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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9章 軍情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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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怪乎長島真人如此興奮和重視。

  實在是如果這伙敵人真的與軍統上海特情處有關,那這個情報就太重要了。

  盡管根據此前所掌握的情報,上海特情處主要還是在上海作惡,并沒有任何跡象顯示上海特情處有在南京活動的跡象。

  但是,上海特情處已經被公認為最難纏的對手,上海方面無論是特高課還是憲兵隊,亦或者是七十六號方面,和上海特情處廝殺了多年,卻依然沒有能夠掌握有關上海特情處的什么有價值的情報。

  甚至,頗具羞辱意味的是,上海特情處本來只是特情組,是在和帝國方面的斗爭中不斷立功,不斷發展壯大,乃至于升格為上海特情處的。

  如果能破獲上海特情處,這將是帝國特工戰線一次堪稱偉大的勝利。

  甚至于,毫不夸張的說,武藤悠一的死能夠換來任何有關軍統上海特情處的情報,都是可以說是死的值了。

  長島真人的臉色陰沉。

  因為他現在親眼目睹,親耳聽到這個章磊的抵抗意志的頑強。

  “我現在有些相信這個人是上海特情處的人了。”本田潤人在長島真人的身旁說道,“聽說上海那邊也曾經抓獲過上海特情處的活口,但是,上海特情處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他們的抵抗意志非常強大,這并非是特殊個例,而是普遍現象。”長島真人點了點頭,說道,“即便是在戰斗中,這些人決死的現象也比較普遍。”

  “一支部隊的作戰意志,和這支部隊的主官有著直接的關系。”他點燃了一支煙卷,表情凝重說道,“說實話,我對這個肖勉非常感興趣,真的很期待抓獲此人,親眼看看這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對手。”

  說著,他看到武藤悠二面色鐵青的走了過來。

  “少佐,我申請使用誠實藥劑。”武藤悠二說道。

  “你確定?”長島真人面色一沉,表情嚴肅問道。

  ‘誠實藥劑’盡管已經被研制出來,但是,還處于最原始的階段,不僅僅使用效果很難把握,最重要的是,此藥劑對于受刑者的大腦的損害是不可估量的,極有可能犯人被使用該藥劑后,其大腦會有不可逆的損害,也就是人有可能成為傻子。

  也正因為此,盡管已經‘發明’了這種對拷問有著‘劃時代意義’的藥劑,但是,真正在審訊中使用該藥劑的次數并不多見。

  基于誰提出使用藥劑,誰簽字負責的規則,因為要擔責任,所以即便是一些用刑的高手,也對該藥劑不太喜歡,甚至會敬而遠之。

  “我確定。”武藤悠二給出了確定的答復,他說道,“我仔細研究過此人受刑后的反應和精神狀態,發現此人存在瞬間的神經恍惚,這就為藥劑的藥效體現提供可參考的選擇。”

  他對長島真人說道,“章磊在昏迷半醒之時,在呢喃中吐露‘特情處南京站’的話語,就是一個非常好的參考。”

  “可以。”長島真人略一思索,“我批準了。”

  說著,他看向本田潤人。

  “哈衣。”本田潤人說道,“我這就派人去取藥劑。”

  頤和路。

  程千帆打開窗戶,他的嘴巴里咬著煙卷,饒有興趣的看著院落里的工作人員正在忙碌著。

  “這是在做什么?”他問進屋的劉霞。

  “慶祝友邦在太平洋戰場取得重大海戰勝利。”劉霞說道。

  “太好了。”程千帆露出高興的神色,說道,“那確實是要好好慶賀。”

  他對劉霞說道,“霞姐說來聽聽,以捷報當飲茶點心,大善。”

  程千帆親自給劉霞倒了一杯茶水。

  “具體情況,我一個女流之輩也不甚清楚,就是聽說是在一個叫薩沃島的地方,日本人夜襲美國人成功。”劉霞喝了一口茶水。

  她語氣雀躍說道,“說是擊沉了美國人的四艘巡洋艦。”

  “太好了。”程千帆高興說道,“希望此次海戰可以一掃霉運。”

  說著,程千帆的臉上露出不太自然的神色,然后他有些緊張的看著劉霞。

  “你知道了?”劉霞去檢查房門是否關好,然后回來,小聲問程千帆。

  “知道什么?”程千帆裝傻,說道,“不明白霞姐你是說什么。”

  “中途島。”劉霞白了程千帆一眼,說道。

  程千帆的臉色一變,然后在劉霞的目光逼視下,這才點了點頭,“我也是從日本人那里獲悉一二的。”

  “實不相瞞,當時報紙上都是說日本人在中途島重創美國人,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程千帆說道,“也正因為此,我獲悉實際上是美國人贏了的,當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誰說不是呢。”劉霞嘆了口氣,“當時外交部這邊通過秘密渠道獲悉了戰果真相,我們向日方求證,日方一開始還矢口否認,說是別有用心之人在故意抹黑日軍。”

  “后來呢?”程千帆喝了口茶水,饒有興趣問道。

  “哪有什么后來。”劉霞苦笑一聲,說道,“日本人說是假的,說他們贏了,我們就只能按照他們說的辦。”

  她對程千帆說道,“你當時沒在南京,你是不曉得哇,街頭巷尾到處是彩旗飄飄,市民熱烈集會慶祝友邦在太平洋又大勝花旗國人。”

  程千帆點了點頭,明白劉霞沒有說出口的那個詞:

  喪事喜辦。

  “不過,現在看來,我們大肆宣傳勝利,這是對的。”劉霞說道,“這對于穩固民心,防止別有用心之人搗亂,都是有著卓越的成效的。”

  “這是自然。”程千帆也點了點頭,說道,“打仗嘛,一場兩場戰役的勝利,說不了什么的,就怕有人趁機散播不利新聞,蠱惑人心。”

  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后都笑了。

  “霞姐。”程千帆的目光看向窗外,他突然露出猶疑之色,努了努嘴,說道,“你說這次會不會也……”

  “應該不會。”劉霞搖搖頭,笑了說道,“這次和上次不一樣,日方是主動向我方通報這個薩沃島海戰的勝利的。”

  說著,她點燃了女士香煙,輕輕地抽了一口,說道,“要不是日方主動通報勝利,我們哪里曉得,哪里會關注這個什么薩沃島在哪里。”

  “是這個道理。”程千帆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當天下午,程千帆去黎明纂所部駐地拜訪。

  “哈哈哈。”黎明纂對程千帆的到訪非常高興,“我就說今天怎么喜鵲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原來是有貴客到。”

  “黎大哥。”程千帆也高興打趣說道,“小弟前天剛到南京,這不剛剛安頓好,然后就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這里不舒服,那里不得勁的。”

  他朝著黎明纂擠擠眼,“一琢磨,原來是還沒有來拜會老哥。”

  黎明纂哈哈大笑。

  “不愧是御林軍第一師啊。”程千帆看著黎明纂所部官兵的訓練情況,不禁贊嘆說道,“什么叫做精兵強將,我現在有了最直觀的感覺了。”

  “程老弟你要是夸其他的,多咱都要謙虛一番。”黎明纂微笑說道,“不過,你夸咱的兵,這咱就毫不客氣的笑納了。”

  “實至名歸。”程千帆頻頻贊嘆,“實至名歸啊。”

  他隨黎明纂來到司令長官辦公室,兩人飲茶攀談。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軍官來報告,將一份文件呈送黎明纂。

  程千帆便注意到黎明纂的面色變了。

  “可是老兄有軍務要處理?”程千帆觀察黎明纂的面色,趕緊說道,“是兄弟我來的不當時了。”

  他對黎明纂說道,“那愚弟先告辭,我們有時間再……”

  “無妨,無妨。”黎明纂哪能真的怠慢財神爺,趕緊勸阻說道,“又并非即刻要處理的事情,不忙,不礙事。”

  說著,他親自起身給程千帆的茶杯里倒茶,說道,“老弟你是自己人,我也就沒什么不能說的了。”

  程千帆便微微一笑,露出傾聽之色。

  “日本人讓我部承擔了更多的軍務職責。”黎明纂說道。

  “這是好事啊。”程千帆聞言,眉毛一挑,說道,“正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他沖著黎明纂擠眉弄眼,“老兄你的防區擴大,責任擴大,這是好事啊,大好事。”

  黎明纂自然明白程千帆這話的意思,防區越大,管理的地盤越多,兩人的生意自然也是可做的愈發的順風順水。

  想到這里,黎明纂的心中也是愉悅的。

  只是……

  看到黎明纂面色似喜又憂,程千帆不禁問道,“黎大哥,可是有哪里不妥?不妨說出來,看看小弟有什么能幫上什么忙么?”

  “與咱們兄弟的事情無關。”黎明纂說道,“是日本人那邊。”

  說著,他擺了擺手,示意辦公室里其他都出去。

  眾忙碌的下屬都識趣的離開。

  “日本人那是狗咬兔子,到嘴的肉哪里會輕易吐出來。”黎明纂說道。

  “這倒是……”程千帆略一思索,他的面色也是凝重起來,點了點頭,說道,“那這是……”

  “日本人這是要抽調在南京的一部分兵力。”黎明纂說道,“所以才會對我們更多‘委以重任’。”

  “抽調兵力?”程千帆露出愕然的神色,“往哪里抽調?”

  “這就不知道了。”黎明纂搖了搖頭,“日本人到處打仗,說不得哪里就緊急缺兵少將了。”

  “我這邊也還好。”他身體微傾,對程千帆說道,“我可是聽說了,就連浙贛前線那邊,日本人都在抽調兵力。”

  “這不能吧。”程千帆驚訝萬分,他微微皺眉,說道。

  然后他又解釋了一句,“不是小弟不信大哥的話,就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可不是嘛。”黎明纂一拍大腿,“我一開始聽了這事,也是不信的。”

  程千帆看著黎明纂,他知道黎明纂說的是真的。

  這不禁引起了他濃厚的興趣:

  日本人竟然從浙贛戰場抽調兵力離開,這是一個非常重要且關鍵的軍事情報。

  “不說這個了。”程千帆搖搖頭,對黎明纂說道,“小弟我就只認一個道理。”

  “以茶代酒。”他微笑著對黎明纂說道,“祝黎大哥官運亨通,紫氣連連。”

  “紫氣連連好,這個好,好滴很。”黎明纂很高興,頻頻點頭,說道。

  “人怎么樣了?”長島真人看了一眼已經沉沉的昏死過去的章磊一眼,問道。

  “不清楚。”武藤悠二說道。

  “抬出去。”長島真人皺眉說道,“吩咐下去,盡力救治。”

  此人還有用,如果能救醒過來,屆時拿著這些口供給其看,說不得就能擊穿此人的心理防線,令此人徹底投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畢竟,藥劑之下,此人的口供是左一句右一句的,并無什么連貫的邏輯,遠遠比不上此人真正投誠后的老實、主動交代。

  “少佐。”本田潤人將幾頁紙遞給長島真人,“我整理了一下。”

  “看來是卓有收獲啊。”長島真人看著表情振奮的本田潤人,心中一動,說道。

  “武藤悠二的冒險是對的。”本田潤人看向武藤悠二,贊嘆說道。

  長島真人低頭去看整理好的口供。

  “竟然真的是上海特情處的!”長島真人驚呼出聲,他咬牙切齒,說道,“好一個肖勉!”

  武藤悠二提問章磊,南京站和上海特情處是什么關系,此人在意識渙散的情況下承認,南京站就是特情處南京站。

  武藤悠二又問及肖勉,章磊的回答是‘處座’。

  這直接便坐實了這個南京站是上海特情處的下屬機關單位。

  “他肖勉竟然把手伸到南京來了。”長島真人冷哼一聲,“好大的膽子。”

  一個上海還不夠肖勉此人折騰的,竟然主動把黑手伸進了南京城,這是對于南京方面,尤其是對于南京特高課等餡特機關的極大的蔑視和羞辱。

  這令長島真人非常非常的憤怒。

  他覺得自己和南京特高課被肖勉鄙薄羞辱了。

  他繼續看口供。

  然后,長島真人表情大變,他霍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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