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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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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對啦!”

  秦晚臺將包裝褪掉,里面是一根小鋤頭,比尋常的要小很多卻不是玩具,正兒八經的好家伙。

  “阿姨專門給你訂做的。”

  好婆娘渾身散發著圣潔的光:“等會你就跟在我們后面干活,開心吧?”

  張繁弱能不開心嗎?

  他開心的都不困了,直接抱住了秦晚臺的小腿:“秦姨你真好,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周一去。”

  秦晚臺臉上帶著點惆悵:“周一阿姨能送你去上學,但可能不能接你放學了,到時候讓忘歸接你好不好?”

  “好,沒事的。”

  他這時候小嘴賊甜:“我知道秦姨你已經為了我耽誤了很多工作,你放心吧,我在幼兒園里會聽話,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這一刻,秦晚臺有種得孩如此,姨生何求的感覺。

  “知道你聽話,阿姨放心的很。”

  她伸手將穿著單衣的張繁弱輕輕抱起來,在他嫩乎乎的小臉上親了一口:“阿姨就是有點舍不得你,阿姨害怕自己上班了會想你。”

  “沒事的。”

  張繁弱是個有主意的小孩:“午休的時候我會讓李老師給我手機,到時候給你打電話。”

  “真的?”

  “真的,我不會騙你的。”

  他顯然把秦晚臺給哄到位了。

  往常用毛巾給他擦臉的時候是搓,今天的動作卻輕柔的和白幼貍有一拼,讓張繁弱重新回憶起了剛到莫家時候的快樂。

  說起來也是墮落了。

  以前別人要給他洗澡、陪他一起睡覺他都會不好意思,不斷的抗拒,現在卻已經漸漸習慣了。

  張繁弱啊張繁弱,你怎么能忘記自己的初心呢?

  怎么想都是這個世界的錯!

  “還有半個月就是你的生日了。”秦晚臺給他穿衣服的時候忽然想到:“19號是吧?到時候你想怎么過生日?有沒有想要的禮物?”

  張繁弱明顯晃了晃神。

  生日?

  好遙遠的詞匯啊,他隱約記得,剛到養父母家的那一年,他過生日養父問他想吃什么,那時候他的回答是漢堡,然后養父就帶他去肯德基點了一個雞腿堡,他吃的丁點不剩。

  那是他第一次過生日,

  也是第一次吃漢堡,原本他以為漢堡是像釋小龍演的《龍在少林》里的那么大一樣,但到手后卻第一次意識到理想和現實的差距。

  但他那天還是吃的很香。

  也就那次以后,他一直到大學才過上第二次生日,是室友發現他那天過生日,連夜找了個蛋糕店,拎回來一個小蛋糕幾瓶牛欄山還有幾個鹵菜。

  那天小蛋糕無人問津,

  四個人喝了幾斤酒,鹵菜吃的精光,躺在床上說些胡話,他那天說了什么已經忘了,只記得等室友都睡著了以后,自己躺在枕頭上掉了幾滴貓尿。

  再之后倒也經常有人給他過生日。

  但那時候大家更像是找個機會,同個城市的朋友抽出空來聚一聚,蛋糕也不是用來吃的,是用來抹的。

  他那時候對生日的概念大概就是,

  老了一歲,要喝酒了。

  除此之外,沒了。

  養父母是不會給他打電話的,唯有那個弟弟,想到了會給他發個短信,忘記了他也不會提。

  不好,也不壞。

  就是沒什么期待而已。

  像極了他本人,過得不算好,但也不是真正的苦命,就是蕓蕓眾生中的普通一員,充其量帥了點。

  倒是這一世有些不同。

  前兩年是白幼貍給他過,沒錢,就只能買身衣服再買個小蛋糕,院里人多,他知道別的孩子嘴饞,每次也就吃一小塊,其余都給別人。

  白幼貍每次心里都有些愧疚,

  夜里抱著他,告訴他等將來賺了錢了,一定給他買個幾層的蛋糕,讓他還有所有人都夠吃的。

  沒有精致的ktv包廂,

  沒有氣球、彩帶、拉炮、大蛋糕、香檳啤酒、也沒有穿著露骨妖嬈的白骨精。

  只有一群小破孩,一只小狐貍。

  但他每一年都有期待。

  今年也一樣,只是值得期待的更多了。

  還是那群小破孩,那只小狐貍。

  但多了一個婆娘、一個三歲小孩,一對雙胞胎,一只金毛小獅王,還有狐貍窩里的三個逗比,那個叫清書的可愛正太,以及他身邊那個讓人難以招架的小阿姨。

  不知不覺,

  張繁弱發現他的身邊已經有這么多人了。

  “想不出來嗎?”

  好婆娘戳了戳他的小肚子:“玩具?衣服?樂器?沒有感興趣的嗎?阿姨給你訂一副好點的圍棋怎么樣?”

  張繁弱最終搖了搖頭。

  他抱著秦晚臺的細腰,仰著小臉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她:“我不要禮物,我要阿姨,還有阿貍姐,莫姐姐,如意如……都在我身邊。”

  他一口氣說出了十幾個人名。

  秦晚臺是又感動又好笑,總感覺這小孩在乎的人好多,身為他的監護人,心里居然有些小小的醋意。

  “我還以為你想和我們四個待一起呢。”她歪著腦袋,短發滑下來,一瞬間顯得有些俏皮:“原來你還想著如意如愿,特蕾莎,清書……這么多人呢。”

  張繁弱有些不好意思。

  都怪他過分可愛,這么多人喜歡他,他也沒辦法啊。

  “我最喜歡的只有你們。”

  張繁弱摸著她指節分明的手,小嘴甜的像蜜糖:“尤其是秦姨,我知道你對我是最最好的。”

  至于白幼貍……

  她是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好的!

  當然了,這種話不能說出來,說了的話會小命不保。

  啪——

  秦晚臺不客氣的輕拍他的屁股:“說好聽的也沒用,阿姨耳朵已經聽出繭子了,早就看出了你這個小孩的真面目。”

  張繁弱無辜的眨巴著眼睛。

  趁著秦晚臺抱他下樓吃飯的空隙,他趴在好婆娘的肩膀上,小聲問她道:“那秦姨,你還喜歡聽嗎?”

  秦晚臺嘴角一陣抽動。

  這小孩,真要命。

  她沒有回答,雖然和回答也已經沒有了兩樣,等到了樓下以后,莫憨憨已經上班去了,白幼貍則坐在沙發上,面前還坐著三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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