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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四章 沒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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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年前無神絕宮宮主絕無神,因窺伺中原皇位,曾引兵西進,帶領五千鬼叉羅偷入中原,最后被無名一人一劍阻于山海關外,致使絕無神無奈返回。

  山海關一役,絕無神敗退而返,他返回東瀛后不僅沒打消稱霸中原的野心,反而愈發執念。

  這些年來絕無神時刻關注中原武林,也一直為重返中原做著準備,為對付無名,絕無神曾命人盜取中原武林各派武學典籍,繼而參悟出一種護體神功“不滅金身”。

  倘若只為對付無名與中原武林各派,不滅金身加之他的殺拳,攻守兼備,他自認足以。

  但入主中原,除去武林各派以及無名外,尚有一人繞不過。

  ‘魔尊’任意!

  ‘魔尊’任意武功之高,天下無敵,人所共知。其人霸絕中原,曾于自家府邸門前,大開殺戒,那一戰被謂之“滅魔之戰”,而那一戰卻是魔未絕,世膽寒!

  三萬愈眾,江湖武林集聚,活下來的竟是百不足一,他以一人之力,殺出了個蓋世威名,世謂魔,卻稱尊。

  自絕無神從中原得知‘魔尊’之名后,十多年來他一直苦尋制魔之策!

  十年前他得聞中原武林曾有一柄與天為敵且具備吞天滅地鬼神辟易的無上兇刀,大邪王。只要得到此刀,即可練成一種無敵天下的絕世刀法,邪王十劫。

  絕無神得此傳聞,無論真假,立即派遣熟知中原文化的門徒,潛入中原,暗中尋找大邪王下落,足足九年時間,他長子絕心終于為他帶回了無上兇刀,大邪王。

  近一年,絕無神一直在參悟大邪王上的武功,邪王十劫已得六劫,六劫后他便再也忍耐不住。

  破軍先行,帶領無神絕宮十大氣忍、一千鬼叉羅,先入中原,暗中控制中原武林各派。

  后,絕心、絕天也奉絕無神之命,領無神絕宮一萬鬼叉羅西進中原,下南海,于嶺南登岸。

  絕心奉命要先掌控中原武林,而絕天則自信滿滿的帶著三百鬼叉羅,乘良駒前往杭州。

  兩人分開已有四日,四日時間絕天也已抵達杭州。

  絕天雖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但他明白只要拿下‘魔尊’任意,他就可以在他父親心中獨當一面,在無神絕宮亦然舉足輕重!

  只要拿下被中原武林所敬畏的魔尊,他甚可名揚天下、威風八面!

  一個人一直想做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且自信能成,且即將要成,就會忍不住的神氣活現,忍不住的沾沾自喜。

  哪怕事還未成,人卻先已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之中。

  與絕天沉浸美夢不同的是,三百鬼叉羅雖頭戴鬼面不曾示人,但倘若取下鬼面就能看見,他們個個都一副仿佛上邢臺就死一般的表情。

  他們自知在找死,卻不得不死。

  這一隊人馬入得城中,引的城里百姓紛紛退避,西湖任府實在好找,半個時辰他們就抵達任府門前。

  法智仍在府邸門前執帚掃塵,十幾年來未有間斷,他掃的是三萬亡魂的血跡,亦是在掃自己的心魔。

  “壽百年如仙歲月,退一步極樂人間”,石碑還立在任府門前,多年來江湖武林許多人都參悟了這話含義,但今日的無知少年一點也無法理解此話。

  絕天下馬,三百鬼叉羅一同落馬。

  法智看著鮮衣華服,稚嫩的臉,一柄東瀛刀插在肩后的少年,赴前道:“這是任府,請諸位退去。”

  絕天笑了,笑得譏誚而冷酷,道:“開口就是廢話,這要不是任府我豈會來。”

  法智以一種憐憫的目光,深深的掃了一眾人后,嘆息了一聲,然后退至門前。

  那種可憐人的目光,絕天差點就要下令殺人,不過在法智退下時,從府邸大門正走出一人。

  束起的銀絲,裁剪的十分得體十分合身的白衣,就是這個人看起來有些邪異。

  絕天正好奇打量來人,三百鬼叉羅見之來人雙目瞳孔無不擴展,那是一種唯有驚恐畏懼時才有的眼神。

  來人面容額廣臉白,算不得容貌俊朗,卻也耐看,只是他修長的眼睛以及微微上挑的嘴角,帶著種似笑非笑的感覺,說不上五官精致,卻輪廓分明,談不上風度翩翩、舉止優雅,卻仍予人一種“他該萬眾矚目”的與眾不同之感。

  他步子緩慢像是無力,腰間卻是懸劍!

  絕天倒反天罡的問道:“你是誰?”

  任意也反問道:“你找到這來,不知道我是誰?”

  絕天怔了怔,隨之笑道:“你就是‘魔尊’任意?看著也不怎么樣,也不知他們為何把你傳的如神似鬼,中原武林果然盡是些無能之輩。”

  任意好笑道:“那你這小子是誰,口氣倒是很大。”

  絕天不由得挺胸昂首,大聲道:“東瀛無神絕宮宮主正是我爹,我名絕天,是無神絕宮少宮主。”

  任意仍是笑道:“所以,你在自得什么?”

  絕天瞪大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隨即稚臉又被怒火充斥。

  “你竟敢瞧不起我無神絕宮!”

  任意頷首道:“對,一點都瞧不上!”

  絕天怒喝道:“好,我就讓你見見無神絕宮的厲害。”

  語落,他從身后拔刀,極速極快的一刀。

  刀光一閃,這一刀直劈過來,其速度與力量,以一個十四五歲少年的年齡,已然稱的上尚佳、尚可,可他劈的卻不是常人,他劈的是當世無敵的‘魔尊’。

  沒人覺得這一刀能夠建功,甚至三百鬼叉羅已明死志。

  絕天一刀砍出,他要讓這狂人明白無神絕宮的厲害,所以使了全力,不過他這一刀卻不是向著人首而去,而是向著右臂。

  刀很快,刀氣似也不凡,但刀還未至,一只手就向著刀鋒抓去。

  修長的手,手勢柔和優美,也很輕柔,就像捻花一般,輕柔的好似怕捻碎了花瓣,破壞了美好。

  看見了那只手向刀鋒伸去,絕天剎那間仿佛已看見他的手如花一般綻放,可事實與他想的截然不同,那只手沒有如花綻放,仍是完好無損,簡直完美無瑕。

  攜帶的刀氣不知為何潰散,刀鋒也不知為何被他輕輕的捏住了。

  絕天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是“為何”,而更令他不明的是,那只手只微微使力,好似又沒有使力,他的刀就碎成了百片,灑落了一地。

  絕天驚恐的后退,一邊退還一邊驚恐道:“拿下他,快出手拿下他。”

  三百鬼叉羅雙目發紅,一同出手。

  他們叫喊著出手,任意也開始出拳。

  沒有什么花巧的招式,每一拳只是簡單的一拳,三百鬼叉羅所有的武功招式都還只成未落的時候,人就被打的拋飛出去。

  既如秋風摧飛落葉,當他們像落葉一樣飛出去的時候,他們也像落葉一樣沒有了生機。

  無法還擊,無法閃避,更沒人可以招架,人如鬼魅般在人叢閃逝,他一抬手就有人飛出,一旋身人就逸去,眾人只覺得白影一閃,一股筋骨寸斷劇痛就會彌漫全身,一種不可抵御的力道就會從前胸襲來。

  接著,意識陡止!

  倒飛縱掠的人影不絕,噴出的血霧驚飛了絕天的神魂。

  等他回神之時,血氣正在消散,三百鬼叉羅全絕了生息。

  任意轉過身,向府邸走去,瞧也沒瞧已嚇的好似動彈不得的絕天一眼。

  法智奇異的望了自家老爺一眼,臉上莫名的有了幾分蔚然,不過當看向一地尸首時,他又嘆息著上前開始清掃尸首血跡,而邀月站在門前,一臉古怪。

  法智因何蔚然?邀月又為何面露古怪?

  比起小小法智,邀月顯然更了解任意一些,不殺那小子絕不是因他心生憐憫。

  “這小子有什么特別之處?你竟然放過了他!”

  任意道:“無知小兒,能有什么特別之處。”

  邀月表情更怪了,問道:“那你為什么留手?”

  任意又恢復那一臉無趣,只想躺著的慵懶表情,澹澹道:“現在殺了他,他定會死前還覺得他爹會為他報仇,于是我想等下次他們父子都在一起時,當他面打斷他爹雙腿,讓他清楚知曉,什么無神絕宮,什么絕無神真的沒甚了不起的。”

  方才還在蔚然老爺出手終于留情的法智再聽聞任意的這番解釋后,一個踉蹌差點栽個跟頭。

  邀月美目一瞪,沒好氣道:“無事找事。”

  說完,轉身入府。

  任意落在身后,嘀咕道:“我本就閑得沒事干,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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