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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六章 無法成神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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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沒再停下,步驚云望著那緩緩離開的身影,難免也忍不住思量起少女的來歷……

  這少女生的明媚照人,聰慧之中透著幾分不太成熟,絕世好劍說搶就搶,說放就放,豁達之中亦有幾分豪爽,天真爛漫,卻也溫柔內斂,性子活潑好動,說不盡的純真可愛。

  但她也膽大妄為,我行我素,且武功還不低,僅是那施展出的輕功身法,即是聶風的“風神腿”也遠是不及。想要從她手中奪劍,步驚云亦知,哪怕自己身負無上玄功,自持有著絕深功力,也不能輕松如愿的奪劍。

  鐘靈腳步輕快的橫跨教場,但眼神中閃過幾分狐疑。

  她雖一時興起,搶先施展身法上得拜劍山莊,可是以雪緣的足程絕不可能至現在還沒入得山莊,與她匯合。

  難道有什么意外?

  思于此,鐘靈的臉色有了些許慌張,這位妹子與自己從小一起長大,可不能有什么閃失。

  她剛想運之“憐風”身法向山下趕去尋人,卻見遠處數十丈外,虛空上一條黑色人影,猶似閑庭信步般,飄飄欲仙,正踏空而行。

  初見之時,只覺黑影在徐徐漫步,不覺得多快,但僅一個呼吸,只三兩步間,那黑影就好似縮地成寸般來至鐘靈身前。

  周身真氣環繞,徐徐散開,玄鐵銀面,黑衣黑發。

  此等身法,“憐風”做不到,“戲電”也不做不到像他這般,如此的輕松自如,如此之悠然漫步,只因“戲電”之身法,乃提氣運功,以特殊法門,將內力瞬間爆發,致使身法速度在短暫瞬間爆增。

  若要像這人一樣,唯有“神行”方能如此,唯有“神行”才能達到這種遁形隱游,幾乎縮地成寸般的‘神通’。

  遠處步驚云見著來人,心中不禁一驚,再見他攔在那少女身前,更是為這少女擔心起來……

  來者自然是天門門主,帝釋天!

  他也能來拜劍山莊,一為暗中觀測步驚云是否真能收為己用,二也為確保奪取“絕世好劍”萬無一失,可意外見著鐘靈丫頭,他登時又有計較。

  ‘魔尊’任意之來歷,之武功,古之未見,今之未聞,雖已有猜測此人是殺了玄貴,得了天饋,但猜測也只是猜測。徐福長生兩千載,以如今帝釋天的身份行走天下,為的是成為一名真正的人間之“神”!

  神乃至高,神乃無上,神不可高仰,神不容侵犯,可若要成神,就必先除魔,而魔乃魔尊!

  ‘魔尊’任意,是他必須除去之人,這絕不是易事,七武屠龍是為除魔,此間計較也為除魔。

  帝釋天開口道:“小姑娘你可回不去家,你要跟著我走。”

  鐘靈被這神秘人嚇的身子微微后退,大聲道:“你最好不要得罪我,你知道我大哥哥是誰么?”

  帝釋天譏笑道:“你以為本座我怕那魔尊?”

  鐘靈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繼續大聲道:“你要是不怕我任大哥,那你可敢當他面這么說!”

  帝釋天冷笑道:“你以為本座不敢?”

  鐘靈仍大聲道:“那你與我一同回去見見我任大哥。”

  帝釋天突然間目光一厲,從眼中透出幾分義憤難平的氣性,縱然瞧不見此人臉上的表情,鐘靈也能想象的出他此刻必然咬牙切齒,怒不可遏。

  “我知道哩,你怕了我任大哥,但你還不愿承認對么!”

  像是撕破了偽裝,撕破了他‘神’的假面,‘神’絕不會懼于人,哪怕那人是‘魔’。

  帝釋天幾乎是嘶著聲,大聲斥道:“可笑之極,你知不知曉本座是誰,我豈會懼于……”

  陡聽一個聲音打斷道:“不怕么!”

  語聲空靈、悠遠,像是從千里傳音,不知從何而來;但語聲清晰、真切,帝釋天能感覺得到,聲音從自己背后傳來。是什么人才能逃過自己的感知,令自己根本無法察覺他的蹤跡?

  ‘魔尊’任意!

  帝釋天想回頭轉身,但他剛想轉身,身前就出現了一個人,銀發披肩,白衣如雪。

  未掠起一縷微風,未驚起一點塵埃,未揚起半片衣角,他的出現,比神逸鬼遁還要神秘莫測,比縮地成寸更令人不可置信,他好像步入了虛空,又從虛空之中忽然步出。

  真正可謂:神也?鬼也!

  任意看著一臉驚喜的丫頭,沒好氣道:“誰叫你跑出來的?”

  笑臉一束,鐘靈睜著雙大眼,眼泛霧氣。

  任意淡淡道:“再敢偷跑,我就禁你足,知曉沒?”

  鐘靈連連點頭,道:“靈兒不敢了,靈兒知道了!”

  他雙手負在身后,背對自己,甚至他身周還沒護體真氣,兩人相隔也不足一丈。只要出手,帝釋天就能一掌真中他心房,心房震碎,大羅神仙也不可自救。

  這仿佛是天賜良機,可是帝釋天卻沒有這么做,他就好似如一尊神像一樣,定在那里,一動不動。亦如自任意出現后,看見他的其他江湖人一般,霎時所有聲音,所有動作,皆是一止。

  像是被人點了穴,定了魂,帝釋天也與其他人一樣,不敢動彈,不敢出聲,他與他們,并沒任何不同。

  這種屈辱與憤怒,幾乎要令帝釋天發瘋,自命不凡的人,自稱為神的人,在他面前,也與常人相同,沒甚不一樣的地方。

  懼也,怕也!

  “隨我回家。”

  “哦!”

  一令一應,任意轉過了身子,然后走了過來。

  一步、兩步、三步后,忽然站定在帝釋天的身前,任意微微搖頭,只說了一句話:“你縱然有著無盡歲月,也無法成為人間之神。”

  語落,人去。

  鐘靈也路過帝釋天,她洋洋得意的撇了一眼,就學她任大哥一樣,背負雙手,尾隨跟去……

  帝釋天已是氣極,怒極,羞惱之極!

  他為何不敢動手?

  因為他無須動手,就自知不敵,因為他的武功絕強,絕強的武功使他看得比其他人更明確一些。世人皆懼任意,但世人皆懼,是因為已被他殺的膽寒,這與帝釋天之懼并不相同。

  帝釋天的懼,是在十五年前第一次見著任意的時候!

  那時因“達摩之心”,西湖任家聚眾三萬有余江湖人士,帝釋天就是其一。他那時易容喬裝,只是一名天黥派普通長老,也是那時他遠遠與任意相視了一眼。

  在常人眼中,魔尊根本不像魔尊,神情慵懶,身不著力,似風能吹倒。而在帝釋天眼中,魔尊只站在那里,就仿佛已代表了一種近乎天地寰宇的力量,這種力量無始無終,渾然無間,又龐大無匹,根本不是人所能及。

  于是那一眼后,帝釋天就被駭退!

  笑三笑不敢與任意動手,既是看的比別人更真切一些,帝釋天能被一眼駭退,亦是他也能瞧的真實。只有那些平凡等閑的江湖人,他們武功平平,眼力不足,看不透迷霧,只能迷了眼,不知‘廬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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