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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五百一十二章 于刀尖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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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秦桑趁機為自己謀些好處,玄丘真君和木神使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這樣反而能讓秦桑更加盡心盡力促成此事。

  對世間修士而言,合體境關何其艱難,說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絲毫不夸張,秦桑顯得對自己信心十足,竟然這就開始為渡劫籌謀了,而他們也毫不懷疑秦桑能做到。

  經過此次會面,除了秦桑,木神使和玄丘真君都得到了滿意的結果。

  接下來,秦桑又趁機向玄丘真君請教了一些問題,其中也有涉及到半妖的秘辛。

  “五方上國各有一條龍脈?”

  秦桑終于知道了這些護國神器的來歷,本質上是龍脈之力的延伸。

  不過,玄丘真君對于龍脈一直遮遮掩掩,秦桑還不清楚龍脈的本質究竟是什么,又是怎么誕生的。

  “如今龍脈共有八條,五方上國的龍脈都是顯龍,此外還有三條隱龍,被其他小國在上次亂世時因各種機緣巧合得到,又沒有逐鹿天下的實力,隱藏了起來,否則萬一不慎暴露,便會引起爭斗。而他們未來可能有機會取代五方上國,將隱龍變成顯龍。如果沒有外力干預,掌控龍脈數量越多的仙國,實力也會越強,最終會逐漸集齊所有龍脈。妖族狩獵的目的,就是阻止龍脈歸一……”

  說到這里,玄丘真君猶豫了一下,“其中一條隱龍,其實就在使君附近。”

  秦桑一愣,詫異道:“不知是哪個仙國?”

  “赤融國,”玄丘真君的答案令人意外。

  沒想到赤融國竟然藏有一條龍脈。

  赤融國失去鹿寂元這位第一高手,秦桑找上門去,寧燁便向他臣服,秦桑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沒想到寧燁藏的這么深。

  好一個忍辱負重!

  秦桑立刻猜出寧燁的謀劃,未來讓角生國和五雷教走上前臺,為赤融國抵擋外面的風暴,而他們隱于幕后,偷偷壯大龍脈,等時機成熟便取而代之。

  如果秦桑沒有道庭的背景,玄丘真君不向他點明,至今還被蒙在鼓里。

  “外人可借助龍脈修行否?”秦桑饒有興致地追問。

  玄丘真君連忙勸誡,“此乃小道,道庭才是真法,使君切莫誤入歧途!”

  這位可是張天師看重的人物,萬一因為急功近利,被引入歧途,張天師怪罪下來,他們可擔待不起。

  秦桑笑了笑,明知龍脈有隱患,他當然不會這么做,但可以利用龍脈。

  半妖大能為將妖族驅逐出大風原,創造出龍脈,必然融入了他們對大道的理解,根據玄丘真君的描述,所謂的龍脈頗為貼合大乘之道,體悟一番,或許會對自己接下來的修行有所啟發。

  此外,借助這條龍脈能夠快速提升角生國的實力,而不會顯得太突兀。否則角生國異軍突起,卻完全依仗五雷教的力量,與其他仙國格格不入,容易暴露。

  玄丘真君向自己透露這條龍脈,想必也是出于這個目的。

  現如今,龍脈有很多隱患,最令人難以接受的是,即便龍脈大成,也會將人固束在煉虛期。

  不過,有朝一日,半妖諸國合并,九龍歸一,這個界限可能會被打破,就有合體的希望。

  世間修士無數,能夠修至合體之境的又有幾人?

  即使明知隱患重重,以后還會被龍脈束縛,想必也會有無數修士前赴后繼。

  秦桑和玄丘真人交流時,也沒有冷落旁邊的木神使。

  末了,木神使又向秦桑問道:“老朽聽聞,使君能夠掌控青鸞真雷?”

  秦桑皺了皺眉,“得到青鸞真雷,源于一次機緣巧合,貧道和青鸞一族毫無瓜葛!貧道本就出身雷部,精通御雷之術,后又有幸得清源前輩傳下掌中觀雷之術,方才能夠御使青鸞真雷。”

  “使君誤會了,”木神使呵呵一笑,擺了擺手,“老朽豈會懷疑使君?而是突然有一個想法,想向使君借一縷真雷。”

  “借雷?”秦桑有些意外。

  木神使點點頭,又問道:“使君得到的真雷,不是來自當代青鸞族的大能吧?”

  秦桑想了想,微微頷首。

  風暴界那頭青鸞,估計至少是和鬼母同時期的大能。

  “使君也知道,決戰之前,我們和道庭都不能輕易出動,很難和在大風原根深蒂固的龍鳳兩族對抗。老夫便想,或許可以尋一契機,向青鸞族送一道密信,將青鸞引過來,給它們制造一些麻煩,也能讓青鸞把它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從而掩蓋我們的意圖……不過,青鸞族也不是那么容易上鉤的,只有利用純正的青鸞氣機,再偽造一些似是而非的線索,方有機會……”

  木神使不厭其煩地解釋道。

  秦桑和玄丘真君對視一眼,都不禁感嘆這廝老謀深算,利用鳳族內部的矛盾,牽制北海龍宮和鳳凰一族的精力,確實是一招妙棋。

  “神使就不怕引狼入室?”秦桑質疑道。

  這件事,做得好能挑起龍鳳內斗,一著不慎,就會給自己招來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

  木神使肅容道:“只是老夫一個粗淺的想法,密信自然不能隨隨便便送出,須得認真推演一番,根據局勢變化,確保萬無一失……老夫不會冒失的!”

  “亂吧!亂成一鍋粥才好!”

  幽靜的大殿里,忽然響起秦桑的低喝聲,接著又長長吐出一口氣,仿佛要將胸中的郁氣全部排出來。

  送走玄丘真君和木神使后,秦桑一個人在大殿枯坐良久。

  最終,他還是送給了木神使一縷青鸞真雷。

  北海龍宮、鳳凰一族、新妖庭、半妖,這么多勢力云集大風原,秦桑深陷漩渦,已經無法掙脫了。任何人被卷來,都會頭皮發麻,但如果想要渾水摸魚,博取一線生機,這種局面還不夠亂!

  甚至于,引來青鸞族還不夠,秦桑還想到了乾州靈網。

  新妖庭和半妖以為他背后有道庭,只有秦桑知道自己的靠山都是假的。

  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真到了關鍵時刻,他卻請不來天師,木神使和玄丘真君肯定會先一掌將他拍死。

  既然如此,那就自己去找一個靠山!

  之前,秦桑不敢再聯絡乾州那位,是因為雙方的力量不對等,萬一對方心懷不軌,自己只能任人宰割,沒有制衡對方的能力。

  現在不一樣了,新妖庭和半妖已經被秦桑哄騙成了盟友,運用得當,可以讓兩邊互相制約。

  秦桑心知肚明,這種舉動多么冒險,刀尖上跳舞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瘋狂。

  但前路不完全是黑暗的,只要自己能夠突破合體期,引動箓壇里的雷祖,就能立刻聯絡道庭。

  想想到時候自己能為道庭帶去什么,曾經二十四治上八治之一的治壇和都功印,傳說中的古妖庭,一個強大的盟友,以及一處在靈界立足的絕佳道場!

  代價僅僅是和龍鳳兩族為敵,而只要道門弟子還修兵馬壇,就不可能放棄斬妖除魔。

  以張天師舉界飛升的氣魄,不會不敢接受吧?

  如果張天師真當了縮頭烏龜,自己大不了轉投乾州靈網,反正所謂的五雷院使君,只是第一劍侍為自己謀來的虛職!

  當然最終之戰未必會發生,關于古妖庭的一切,都是大家的推測,沒有切實的證據。

  冒這么大的風險,并非沒有好處。

  半妖全力配合,修煉《紫微劍經》將會極其順利且快速。

  自己本就有靈法體三修的想法,靈修一道是短板,正好順勢修煉《太乙靈樞經》。

  得到重返歸墟的機會,能夠解決域外天魔的麻煩。

  還有麒麟本源,無論如何,想要獨吞估計不可能了。大不了讓給新妖庭大頭,自己分一小部分,想必也足夠自己受用。

  權當是修行之路的又一場劫難,合體之境,本就難如登天,這些已經足夠秦桑全力去爭取了!

  秦桑長身而起,走出大殿,望著巽風遮蔽的天穹,轉身向靖壇走去。

  他暫時沒有把這些事告訴朱雀,否則朱雀肯定又罵他災星。

  “拜見師父!不知師父有何吩咐?”

  白穎兒受召,匆匆趕來靖壇。

  秦桑看著這個弟子,自從角生國開始擴張,五雷教便一直由白穎兒操持,可謂勞心勞力,一絲不茍。

  “可以加快擴張的速度了。”

  白穎兒聞言愕然,現在的計劃是秦桑和她一起制定的,按部就班,一步一個腳印,不知師父為何突然改變主意,急功近利。

  對這個徒弟,秦桑也不隱瞞,沉聲道:“剛剛,半妖族中的大能找上門來。”

  白穎兒悚然一驚。

  “勿憂!為師和他們算是相談甚歡,未來他們會全力配合我們,助我們取代五方上國,成為一方霸主,所以不必再瞻前顧后……”

  白穎兒又是振奮又是擔憂,“他們會坐視我們吞并朱乾王朝?”

  妖族虎視眈眈,將五方上國之一取而代之,就是角生國未來的極限了,朱乾王朝是最佳的目標。

  這也是秦桑早就確定的目標,當角生國取代朱乾王朝,應該足夠支撐他將《紫微劍經》修至巔峰。

  根據秦桑自己推測,統合所有半妖,應該能強行幫自己沖破合體境關,如果只是成為五方上國之一,估計還要看其他機緣。

  且不論以后如何,趁天賜良機,先吞并朱乾王朝,將修為推至巔峰,才是正理。

  “等到我們有能力瓜分朱乾王朝的時候,朱乾王朝應該會自行分裂,”秦桑含笑道。

  玄丘真君如果連這個能力都沒有,枉稱真君!

  “是!弟子這就去做!”

  白穎兒興沖沖離開靖壇。

  秦桑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將庚除治都功印拿在手中,輕輕摩挲。

  他已經決定聯絡乾州靈網,措辭卻要仔細斟酌。

  還有,將來大舉招收弟子,修持《太乙靈樞經》,構筑靈網,怎么才能瞞過木神使和玄丘真君?

  萬一讓他們發現,堂堂五雷院使君,請來的竟然不是道庭,樂子就大了。

  這個難題,或許乾州那位能幫他解決!

  想到這里,秦桑又喚來玉影,做了些安排,便獨自離開角生國,向赤融國飛去。

  赤融國都城。

  寧燁正在后宮靜修,聞聽秦桑到來,連忙出關,親自將秦桑迎進來。

  二人落座,內侍呈上靈茶。

  茶煙裊裊。

  秦桑端起玉盞,輕輕抿了一口,雙目微闔,細細品味茶香。

  見秦桑一言不發,寧燁不知他的來意是什么,只能小心伺候著,卻莫名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壓力,令他有些忐忑不安。

  這段時間,他和赤融國一直按照這位五雷教教主的意志行事,應該沒有什么錯漏之處。

  寧燁心中暗忖,也飲了口靈茶,想將這股不安壓下去。

  “寧道友竟掌控一條龍脈,赤融國的祖上,想必也是某個超級強國吧?”

  秦桑一語,石破天驚。

  ‘啪!’

  寧燁手中玉盞一顫,茶水濺到案上。

  秦桑的視線凌厲如刀,透過茶霧,直直刺入寧燁的雙瞳。

  寧燁面色變了變,緩緩將玉盞放下,閉目長嘆一聲,“這條龍脈,自先祖傳到在下,始終養在禁宮,唯有歷代國主知曉,連鹿國師都被蒙在鼓里,不知教主是怎么發現的?”

  對方既然敢當面點破,而且語氣篤定,再想隱瞞已不可能,寧燁只能承認。

  可他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哪里出了紕漏!

  秦桑神情稍緩,道:“貧道自有辦法……勞煩道友帶路,讓貧道見識一下龍脈的真容。”

  寧燁點了點頭,默默起身,伸手一引,向禁宮走去。只是他的背影不復之前挺拔,顯得有些傴僂,仿佛突然老去了許多。

  既然寧燁能屈能伸,秦桑也并非沒有容人之量,而且角生國正是缺少開拓大將之時。

  寧燁帶著秦桑穿過后宮,對著虛空打出一道印訣,前方便出現了一座極為隱蔽的靈陣。

  靈陣顯化,在都城內憑空多了一座禁宮。

  踏入禁宮,秦桑驚訝地發現,周圍的天地元氣竟濃稠如漿,而且這座靈陣并非聚靈陣,從濃郁的靈氣深處,秦桑感知到一縷不尋常的氣機。

  微弱、隱晦,卻又給他一種浩渺、廣遠、博大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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