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不是這個啊。”
橘真夜煩躁的揮揮手。
她對白川悠腦抽的決策感到很無語。
因為從始至終,情報屋的價值從來都不是那點資產。
在東京沉淀多年,和黑道極深的牽扯關系,還有龐大的人脈圈子,無論黑白都能混的很開的底蘊……這些才是情報屋真正的價值所在,錢算個毛線啊!
還有成實的地下診所,本質上也相差不多,都是屬于種田織網的生意,并不屬于純粹賺錢的生意。
真要這樣放棄東京的生意,光帶著錢去其他國家發展,等于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這就相當于辛辛苦苦練到三百級的賬號,隨隨便便就扔了,然后反手新開個一級小號去別的區一樣離譜。
她完全不知道白川悠在想什么。
“情報商人的工作這么重要,你居然說棄就棄了?”
橘真夜一臉憤憤然。
然而白川悠只是無所謂的聳聳肩,理都沒理她,轉身看向成實。
見狀,橘真夜也連忙扭過頭去:“成實,你也說句話啊,難道你也愿意放棄你的診所?”
結果就和前者無所謂的態度差不多。
在橘真夜的注視里,成實只是淺淺一笑:“白川君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我相信白川君會這么做,一定有他的意義。”
聽到成實的表態,白川悠滿意的一笑。
然后美滋滋的看向橘真夜:
“好了,二票對一票,少數服從多數,小橘你怎么抗議都沒用,錢抓緊時間收拾走,過幾天你們立馬出發,和組織的人匯合。”
聽到這,橘真夜閉上眼,露出有些無奈的表情。
“好吧,我明白了。”
“不過,可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那邊的待遇不好,到時候我就拉著成實撂挑子不干了。”
聞言,白川悠咧嘴一笑:“放心吧小橘,有哥哥罩著,保證讓你每天過的比躺著數錢還舒服,成實自然也是一樣。”
“……”橘真夜哼了一聲,沒再說什么。
于是,情報屋的事情就這么敲定了后續。
辛苦打拼了數年的情報屋,即將從東京消失。
不是白川悠不在乎這些底蘊,而是已經看不上了。
現在他擁有諾亞方舟,想要什么情報翻翻手腕就有了,不需要再親自涉足進事件中做任何調查,完全可以處在真正的幕后。
并且,他想要達成什么目的,直接動用組織權限就行了,根本不再需要虛頭巴腦的經營人脈圈子。
東京的這點玩意,留著還可能被有心人查到把柄。
既然自己已經站在了新的頂點上,就要把原先的東西全都收拾干凈才行。
另一邊。
在情報屋三人正擺著火鍋開財產轉讓會時。
某高級公寓。
警校第一和銀色子彈還在激烈的搏斗中。
兩人從玄關打到客廳,再從客廳打到廚房,從廚房再打回臥室。
赤井秀一的家具都被打壞好幾個——畢竟公寓又不是演武場,很難施展開。
雖然一直到最后,波本也沒能如愿拿下赤井秀一,暴力帶走……但赤井秀一那邊也同樣不好受就是了。
此時,體力用盡的兩人分別坐在沙發的左右兩頭,互相氣喘吁吁的沉默對視。
氣氛有些難言的凝重。
赤井秀一花了幾秒鐘平息呼吸,嚴肅道:
“打了這么久,你也該告訴我情況了吧,波本。”
“難不成,你請求我的幫助,是因為最近組織的清掃風波浩蕩,而打算結束臥底工作,同時收網抓捕克什瓦瑟么?”
不得不說,作為組織都忌憚的銀色子彈,赤井秀一腦子轉的不慢。
憑借外界近日的情況,還有波本來時的態度,他此時已經把事件的真相推演得差不多了,并且對波本展現出還算有誠意的模樣。
不過波本卻不領情。
“請求你的幫助?”
他甩甩頭發,不屑的笑著。
仿佛赤井秀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天大的笑話般。
“你把自己當成誰了,赤井?”
“作為曾經害死公安警察,抓捕琴酒失敗,狼狽逃出組織的失敗探員,你覺得公安會需要你這種人的幫助?”
看著波本一臉仇恨的模樣,赤井秀一搖搖頭,內心有些感慨。
他承認,他因為蘇格蘭威士忌自殺的事件,確實算是間接虧欠波本。
但間接終歸是間接。
他又不是害死蘇格蘭威士忌的元兇,那件事的真相波本自己也早就弄清楚了,相信對方心里也能明白這個道理。
現在跟自己針尖對麥芒,見面必干仗的架勢,也只是心里過不去這個坎罷了。
赤井秀一這樣想著。
但此時波本正在氣頭上,他不可能像白川悠一樣,專挑別人生氣的時候催血壓,挑明這件事來,那樣恐怕波本還要炸毛。
于是他想了想,沒有去提那些覆水難收的往事。
而是就事論事,沉聲開口道:
“波本,咱們認識這么久,這件事我也就單刀直入的說了——”
“關于克什瓦瑟的身份,FBI中除了我之外,其實還沒其他人察覺到。”
“所以,這次只要你把逮捕行動的計劃告訴我,我可以隱瞞FBI,暫時一個人單獨行動,跟日本公安合作,助你一臂之力。”
說罷,他緊緊盯著波本的眼睛。
在他對面。
波本則皺起眉頭。
他搓了搓太陽穴旁的一縷金發,懷疑的看向赤井秀一:“你想合作,并且知道計劃的全貌?”
赤井秀一點燃一根煙,表情沉重的點點頭。
在波本的注視里,他緩緩的吸了口煙,吐出煙霧:
“你或許還不知道,波本,我現在的處境也并不輕松。”
“克什瓦瑟手中有一名對我來事重要的人質,如果我不能盡快做點什么,恐怕會被對方徹底玩弄于股掌之間……”
“什么?人質?!”
波本倒吸一口涼氣。
這么重要的情報,他一個活躍在東京的公安警察居然不知道。
如果不是今天聽赤井親口說出來,恐怕他日后也沒辦法知道。
克什瓦瑟根本從來都沒提過這一撇。
那家伙到底還藏著多少牌?
波本臉色有些不好看。
——當然,如果他知道這個所謂人質的身份,就是自己兒時的玩伴宮野明美的話,恐怕會更加驚愕。
但赤井秀一沒往下說,反而盯著波本的雙眼,刻意煽動起來:
“我其實一直覺得,如果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一談,應該是有不少合作空間的。”
“說到底,你我身份的立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擁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徹底摧毀組織。”
“而克什瓦瑟是個純粹的組織成員,犯下的惡行不在少數,并且也知道組織的不少機密情報。”
“如果可以抓到他,不管是哪個部門抓到他,相信都可以在摧毀組織的道路上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