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么快就識破我了？”
藍發女人抱著胳膊，挑挑細眉道。
同時，她向白川悠投來查探性極強的視線，仿佛因為身份被識破，而對白川悠產生好奇般。
像一只目光銳利的獵豹。
不過白川悠聳聳肩，壓根沒搭理她，而是將詢問的目光投向烏丸蓮耶。
老實說，他即使發現了眼前的女人不是貝爾摩德，可內心依然有些震驚。
因為剛才解析能力演算出的結果，實在很驚人。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藍毛女人和貝爾摩德，別看她們是兩個不同的個體，但從內到外都是完全相同的。
就可以這樣舉個例子——
假設去醫院抽個血，化驗下DNA什么的，那么連現今科技都將沒法徹底區分這倆人。
或者是一些指紋鎖啊，還有掃臉驗證啊……只要是憑借貝爾摩德的信息可以完成的，藍毛女人同樣可以完成。
她們兩個人太像一個人了。
不過，想要騙過演算能力絕對精確的解析能力，這種程度還是差了點。
但即使是這樣，也足夠白川悠驚訝了。
因為理論上來講，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兩個連內在都完全相同的人。
哪怕是所謂的克隆技術，也不可能做到從內到外，連基因什么的都完全一致，畢竟技術還沒那么完善。
所以，這個女人到底是怎么來的？
對上白川悠投來的目光，烏丸蓮耶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克什瓦瑟，我再問你一遍。”
“貝爾摩德在死前，應該有向你說過什么吧？你還記得么？”
聞言，白川悠微微皺眉。
難道對方指的是，貝爾摩德在臨死之前，靠在波本車上，用最后力氣向自己透露出的秘密么？
他內心稍微回想了一下。
好像是有這么個事來著。
他記得，當時對方的原話是……
白川悠低垂著眼瞼思考幾秒，然后抬頭盯著烏丸蓮耶的臉，正色開口道：
“嗯，確實是說過來著。”
“不過貝爾摩德死前只說過，是你給予她生命。”
“她還說，你的目的是開發出一種科技，能夠創造生物，再開發出一種藥物，能夠促進人類的進化，最后開發出一種系統……”
說到這時，白川悠突然停住，仿佛是發現了什么細思極恐的盲點。
幾秒后，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藍發女人，又以相同的目光看了看烏丸蓮耶。
“等一下，難不成貝爾摩德其實是……”
不等他說下去，烏丸蓮耶點點頭，輕聲嘆息道：
“沒錯，貝爾摩德那孩子……正是經過成千上萬次實驗，第一個成功誕生于世的人造人，我的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滿分作品。”
“人造人？”
白川悠眼角不受控制的跳動，莫名的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他在烏丸蓮耶的語氣中聽到了回味，也聽到了悲傷。
似乎是因為貝爾摩德的事情而感到罪惡，但同時在話語深處，又有那么一絲歡愉，樂在其中的味道。
保持著這樣的緩慢語氣，烏丸蓮耶繼續往下說道：
“我在圖紙上塑造了她的血肉和骨骼，制作成最精美的人類形態。我就那樣日復一日的看著她，泡在無菌的營養器皿中，從一個胚胎寶寶開始，逐漸變為一個嬰兒……”
“實驗最終很順利，是我成功創造了她，撫養她長大，讓她擁有意志和感情，教會她認知與學習，學習人類社會中，那些各種領域與專業的頂尖知識。”
烏丸蓮耶所講的故事奇妙而又夢幻，同時也詭異而又獵奇。
縱使白川悠早有一個心理準備，但等到親耳聽到對方贅述時，還是讓他覺得挺接受不了的。
他本以為所謂組織的boss，撐死了也就想要一統世界，坐擁天下，當個俗套大反派的程度……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老怪物把自己藏在地下，多年來似乎一直在搞這些令人反胃的禁忌研究。
之前他原以為，貝爾摩德所說的“給予自己生命”，只是在指boss是她的養父或者別的什么……
但現在回頭一看，居然是特么物理上的給予生命。
動用超前的科技，秘密進行的人造人。
這完全超出了大部分人類的底線。
不過此時，心里吐槽歸吐槽，白川悠表面上一直忍著那股有點惡心的情緒，沒怎么打擾烏丸蓮耶的講故事環節就是了。
因為他感覺，這個故事背后，應該還有一份真相的重量。
白川悠正這樣靜靜的猜測著。
這時，身旁的藍發女人哼哼一笑，插嘴道：
“嘛，不過貝爾摩德只是一條拴在鏈子上的忠實獵犬罷了，她永遠都活不到可以解脫的那一天，甚至連棋子都算不上。”
“所以才會被放逐在實驗室之外，陪你這種小角色過過招。”
聽藍毛女人趾高氣揚的說完，白川悠像是關愛智障一樣，靜靜的看了她一眼。
貝爾摩德如果是小白鼠的話，那么這家伙從基因信息來看，十有八九也應該是了……
明明同是小白鼠，白川悠都不知道她在優越個什么。
這種目光讓女人感覺自己受到了鄙視。
她表情有些難看，剛想再說出點什么，白川悠就秉承著“無視是最大的鄙視”的原則，直接移開目光，再次投向烏丸蓮耶：
“容我提個問題……你做這么多，是為了什么？”
“或者換一種問法吧，你為什么好端端的，要從事人造人的開發與研究？”
聽到這個問題，空氣變得沉重了一瞬。
之后，烏丸蓮耶深刻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什么都沒說，默默的轉過身，朝著通道的深處走去，似乎是一種引領。
見狀，白川悠沒猶豫的邁步跟上。
藍發女人也是如此。
她哼唧兩聲后，同樣跟在烏丸蓮耶后面。
很快，烏丸蓮耶帶他來到一間特殊的實驗室。
除去正在運行的數不勝數電腦外，正中央還有一個超大的透明器皿，里面浸泡著一個紅色的玩意，很小幅度的顫動著。
那是人的大腦。
雖然泡在不知名的液體里很惡心，卻從賣相來說卻看起來很新鮮……
嗯，這么說可能很奇怪，但他僅僅看一眼就覺得，那玩意簡直就像還活著的人的大腦一樣。
非常的獵奇。
白川悠不是沒見過人腦。
他打爆過好幾人的腦袋，那些紅的白的他都見過……
但像現在這樣，一個完整的大腦呈現在面前，還真是第一次見。
看到這令人san值清空的一幕，這次白川悠學尖了。
他第一時間開啟解析能力，先在整個實驗室掃視一圈，把各種數據都演算的非常清楚。
剛做完這一切，就聽見耳邊傳來烏丸蓮耶沉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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