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果不其然。
見他退到遠處后,柯南才敢繼續用變聲器推理,很是穩健。
目暮這時好奇的開口問道:“可是,白川老弟你不是來進行古董交易的嗎?怎么還能跟玄術扯上聯系?”
在目暮疑惑的目光中,白川悠不慌不忙的解釋:
“算是一筆附帶的交易,說來話長……”
“總之,我今天來的目的,是讓丸傳次郎先生把菊千代轉讓給我。”
目暮聽完哦了一聲。
雖然白川悠的解釋有挺多疑點,但似乎跟命案沒什么關系,一心只想破案的目暮,也就沒想太多。
不過,話及此處時,那位被指認的兇手,叫作諏訪的劍道傳人,倒是很驚訝的看向白川悠,目光復雜。
弄明白死者的手傷后,小插曲很快過去。
柯南的推理結束,諏訪并未認罪,反而歪嘴冷冷一笑,求他實錘。
——推理終歸是推理,沒有證據的話,根本沒份量,大家也就聽一樂呵。
柯南撇撇嘴,游刃有余的開始搬出死者的死前訊息,也就是柜子上的刻痕。
柜子上,是死者奄奄一息時,用刀刻上去的諏訪姓氏兩字,但被調換了柜格順序打亂。
諏訪也正是怕直指自己的死前訊息被找到。
光是打亂還不夠,還在屋子里刻下無數刀痕,使屋子里看起來像是發生了劍道大戰一般,混淆警方的判斷。
在柯南緩緩的推理解釋下。
有力的證據一出,諏訪頓時頂不住,自己低頭認罪了。
白川悠頗為無語的看了那人一眼。
虧我還想表揚表揚你呢,老兄。
你這心理素質也不行啊。
單憑死者留下的訊息指認,根本構不成完整的證據鏈……
柯南這小子,只不過是在攻心,擊破你的心理防線,讓你自己認罪而已。
只要你嘴硬點死不認罪,真就可以為所欲為的繼續蹦跶。
在眾人集中到自己身上的視線中,諏訪雄二忿忿的開始坦白:
“沒錯,丸傳次郎是我殺的。”
“可……動機呢?你只是帶著錢來還錢的吧?為什么要殺他?”目暮追問道。
“刀子,是刀子啊……”
諏訪喃喃自語。
目暮伸手指了指一旁警員拿著的證物,皺皺小胡子:“就是那把被害人握著的刀嗎?”
諏訪停頓一瞬,抬眼看了看警員手中的刀子,面露輕微嘲弄之色。
“那種破銅爛鐵算什么……作為借貸抵押的,是我們諏訪家的傳家寶,菊千代。”
“……那個男人,今天居然和我說,他上午剛剛把菊千代轉手賣掉……而且還說,那是我和他借貸的利息。”
諏訪咬牙切齒。
而其余的幾人一聽愣了。
菊千代?
那豈不是白川悠剛才說的……?
目暮愣愣的轉過頭去看白川悠。
后者也同樣一臉懵逼,滿臉錯愕之色,仿佛對事情全然不知情:
“你們別看我,我也不知道菊千代是這種來歷啊……”
氣氛有些尷尬。
不過諏訪沒搭理他,繼續憤怒的自述:“所以我一氣之下,就一刀殺了丸傳次郎,用我最拿手的劍道招式……”
“沒錯,就像這樣!”
話音剛落,諏訪雄二暴睜開雙眼,突然從警員手中奪過武士刀,一把拔出銀色的刀刃。
目暮距離諏訪最近。
他反應不慢,有心想阻止,卻被一把撞開。
接著,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諏訪以一個居合斬的流暢動作出刀,朝白川悠直沖而去。
目暮阻止不及,只能大喊:“白川老弟,小心!”
如同跳舞的銀色的線。
刀刃以一個精準的弧度滑動。
居合斬法的動作,會讓被砍的人,產生微妙的距離感錯亂,難以躲避,所以才會非常致命。
然而白川悠就像是看穿了這種刀法,用甚至讓人覺得他很膽小的速度飛快后退,輕盈的跳開,躲避這一刀。
不過劍道傳人諏訪也不是吃素的,心中似乎對白川悠能躲開的動作非常驚訝,可他表面不露聲色。
刀刃一歪,從下方斜劈過去,想給白川悠第二刀。
這一刀的軌跡,甚至比第一刀的居合還要銳利,讓人無處可逃!
只是,諏訪的動作才剛產生變化,白川悠身體已經開始有動作——
開啟解析,計算好對方的劈斬動作。
他退后到會客室的桌子旁,隨后看都沒看的從那上面拿起一把水果刀,閃電般出手,硬生生將武士刀彈開。
刀刃相碰,發出“叮”一聲響亮的金屬交鳴。
接著,白川悠用過后就隨手把水果刀丟掉,橫向移動到諏訪的攻擊死角,迅速逼近他。
看穿這一點的諏訪,將彈開的刀刃一轉,還想劈出第三刀。
可剛要起動作,白川悠就仿佛將他的心思和招式盡數摸透。
抬起一腳,最快速度側踢向他的手腕。
這一踢用的力不小。
諏訪直接悶哼一聲,手腕一痛,不得不丟掉武士刀,半跪在地認輸。
短暫的交手下來,總共三個動作,劈斬出兩刀,便分出勝負。
一切發生在短短幾秒之間。
不光是在場的小蘭,嫌疑人,死者太太……
就連目暮和柯南都被嚇傻了。
誰能想到前一秒還在老實認罪的罪犯,下一秒直接拔刀砍向其他人?
并且這個其他人還反應了過來,和罪犯交手,實打實的過了兩招后,最終將罪犯制服?
這特么是個什么展開……?
所有人都被驚呆,敬畏交加的看向白川悠。
白川悠這時徑直走到諏訪前,彎腰,伸出手,由衷的笑著贊嘆:
“都說居合刀法出刀快,并且會使人產生距離感的微妙錯覺,看來是真的啊……”
“……今天我算是在諏訪先生這里,真真切切的見識到了。”
諏訪輕輕一笑,甩了甩手腕后,很瀟灑的一把握緊白川悠的手,借力站起身:
“話雖如此,白川先生眼看著我的刀刃逼近,依然能游刃有余的應對……真是高手在民間啊。”
“……對我而言,一想到菊千代能有如此歸宿,我心中最后的那點不甘心,也都冰消瓦解了。”
說完,就像是高手間的默契那般,諏訪跟白川悠兩人誰都沒說話,相視一笑。
這時,幾名警員跑來,小心翼翼的控制住諏訪,給他拷上手銬,押著他離開。
全程,諏訪兩眼望著窗外的天空,絲毫不反抗,只是像一位惆悵的詩人那般,有些落魄的感慨道:
“果然啊,就算再怎么精心掩蓋自己的惡行,也是終會獲得報應的么……?”
高木這時走過來,安慰似的拍拍諏訪的肩膀:
“唉……諏訪先生,有什么話,咱到警局去說吧。”
諏訪:“……”
令人破防的一句話打破氣氛,讓這位劍道傳人有點想要吐血。
等指揮著警員們看管諏訪上警車后,目暮才走過來,有些驚訝的對白川悠開口:
“白川老弟,你還真厲害啊,居然能對上劍道大師不落下風,你是練過什么體術嗎?”
白川悠哈哈一笑:“小時候不懂事,打架打出來的,真要說論體術的話,我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