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夜過去。
把龍舌蘭綁在診所的小床上,白川悠和成實則是在里面的臥室休息。
值得一提的是,診所的布局,是一半診所一半住宅的貼心設計。
一個人兩個人住的話,是非常夠用的。
清晨,一大早的,成實就如同一位賢妻良母,早早把早餐做好,在等著他了。
這次是冒著熱氣的肉類料理,不僅看起來顯得精致可觀,而且有點西餐的風格。
白川悠使用刀叉把肉切開,整個人像位英倫風老紳士那樣,慢條斯理的用餐。
很有貴族的氣質,嗯,很上流。
當然,前提是這貨不開口說話的話。
“艾瑪,真香啊。”
“好久沒大早上吃熱騰騰的料理了,好棒好棒,成實你真是太棒啦!”
輕輕吹去盤子的熱氣。
白川悠不斷凝視著熱乎的牛肉,外表像是貴里貴氣的上流老紳士,可一開口,給人的感覺,瞬間就變成了興致勃勃的小學生。
成實掩嘴輕笑:“白川先生喜歡就好。”
“……說來也是感激不盡,最近的幾天,多謝您的照顧了。”
“您?”
白川悠有些不悅的擺擺手。
“成實醫生,用不著這么拘謹。”
“嗨呀,咱倆誰跟誰?又不是什么硬核的上下級關系,你喊我姓氏或者名字都ok。”
“嗯,好吧。”成實微笑著點點頭。
白川悠見狀,得寸進尺,壞笑一聲:“來,喊聲悠哥哥聽聽。”
“……”
成實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能視線上挑,略帶害羞的輕輕叫了聲:“悠,悠哥哥……”
“哎,在呢,穹妹妹。”白川悠滿意的笑著答道。
成實:“???”
雖然心里深深的感到疑惑……
但他還是勉強能猜出,白川悠應該是在玩什么爛梗的樣子。
搖頭笑了笑,這一番交談下來,也著實讓成實放開了不少。
接下來的談話中,就算不會特意喊悠哥哥,至少也不會再對白川悠以敬語稱呼了。
調教成實一番后,鬼虎幫的余黨很快趕到,開著那輛廂型車,把龍舌蘭綁起來運走。
臨走前,龍舌蘭被蒙著雙眼,雖然依舊沒有任何反抗的心理,但白川悠敏銳的察覺到,對方在脫離自己掌控時,渾身的氣息有一瞬躁動。
賊心不死,頗有種躍躍欲試的搞事意味。
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似的。
即便現狀如此,龍舌蘭還是抱著一絲活命的希望。
對此,白川悠即使察覺到,也沒過多去在意。
現在龍舌蘭渾身上下啥武器都沒有,毫無威脅性。
反而是鬼虎幫這邊,人均一把滿彈夾手槍。
——龍舌蘭又不是京極真,不可能這樣的情況下,還能跳起來極限反殺吧?
更何況,這老小子昨天還被大頭車撞飛了呢。
除非鬼虎幫的余黨都是一群飯桶,不然怎么讓他一個半殘傷員,有翻盤的機會?
flag立上天他都不慌好吧?
又待在診所摸了一小時魚。
白川悠想了想,也準備離開診所。
走之前,他從衣服里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成實。
成實微微一愣,沒想到白川悠會送他禮物。
伸手接過,好奇的打開。
里面裝著幾顆小巧的鋼琴調音釘,痕跡老舊。
不過成實看后,卻是心情復雜起來。
白川悠樂呵呵的說道:“看你最近總是郁郁寡歡的,之前一直沒來得及給你……”
“這是麻生圭二寄贈的那架鋼琴中的一部分。”
“那天在鋼琴房里,我能帶出來的部件,就只有這些。”
“……不嫌棄的話,就當留個紀念吧,以后你可要好好活著,別辜負了麻生先生對你唯一的期望。”
——這是屬于麻生圭二鋼琴的老舊零件,對成實來說,算是父親重要的遺物。
說完以后,白川悠有些好奇的去看成實的反應。
本以為對方會哽咽出聲,流出兩行清淚,或是陷入低落呢……
可沒想到,成實的臉,就像是被陽光照耀那樣綻放光輝,溫柔如春風般笑著,對他輕輕點頭:
“謝謝你,白川。”
——已然是完全從過去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白川悠欣慰一笑。
成實把小盒子攥緊在手中,有些回味的感受著。
這時,不等他想繼續說點什么煽情的話語,白川悠就又說道:
“嗨呀好啦,別太感動,你悠哥哥還有第二個禮物送給你呢。”
“鏘鏘——!”
他把一個沉甸甸的黑色不透明袋子遞給成實。
里面是一把漆黑的手槍,還有隨意散落在手槍旁的數顆子彈,以及同款式消音器。
成實接過,滿臉目瞪口呆:“這也是……給我的?”
白川悠點點頭囑咐他:
“是啊,最近的東京不怎么太平。”
“作為密醫,你多少也得有點防身道具才行。”
“如果遇到喜歡鬧事的患者,就拿這個跟他講道理!”
成實有些哭笑不得:“可我根本不會用啊,這種違禁的武器……”
“沒事,這只是一種手段。”
白川悠笑了笑。
“就和核武器差不多,捏在手里不放,也能起到一種威懾作用,懂吧?”
“至于用法的話,你找時間問問小橘,讓她教你就行了,她以前天天在東京打cs,射擊技術可厲害著呢。”
成實:“……”
聽白川悠這樣說,他呆呆的點點頭。
最后看了眼袋子里靜靜躺著的手槍后,他小心翼翼的,將袋子藏在臥室里的隱蔽處。
送完這兩樣十分有分量的禮物。
白川悠從成實的診所離開。
此時是上午九點。
距離鬼虎幫狙擊的時間,還有整整四個小時。
由于是狙擊,估計幾人會提前一段時間去樓頂等著。
這會都提前就位了也說不定。
想著,白川悠稍加思索,拿出手機,撥通個電話。
“白川先生?”
接通電話后,那頭是個有些驚喜的聲音。
——那是前些日子,白川悠結交的一位高級工具人,東京知名大企業家,谷先生。
距離上次女兒被救,和白川悠的見面,已經過了很長時間。
今天冷不丁接到對方主動打來的電話,你別說,谷先生還挺開心的。
白川悠這邊在簡單承認身份后,也沒和谷先生寒暄。
他知道對方是屬于那種,一打開話匣子,就沒完沒了的類型。
——不像是琴酒伏特加那種悶葫蘆,可以隨便調戲。
于是白川悠直接單刀直入:“谷先生,你現在還在東京么?”
“我這邊想請你幫個小忙。”
“哈哈,前兩天剛陪女兒從澳洲飛回來,現在人在公司里,挺清閑的。”
谷先生在電話中大大方方說道。
“白川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盡管提,只要是在我力所能及范圍內的……”
“不是什么難事。”
白川悠不犯矯情,直說緣由:“是這樣的,谷先生也知道我是個偵探吧?”
“這兩天,我在查個有關黑道的大案子,影響巨大,需要及時曝光的那種……所以,您能幫我聯系兩名靠譜的記者,或是主播過來么?”
“當然,如果實在難辦的話,雜志社的攝影師也可以,總之,只要是能抗攝影機,能實時曝光錄像的專業人士就行。”
聽著白川悠在電話中說完,谷先生表情不變。
以他在東京的影響力,圈內圈外的資本家基本全是老熟人。
別說雜志社的攝影師……
就算是電視臺的一線記者,都能給你一句話調過來。
所以,谷先生自然是滿口答應:“白川先生你把具體的情況說說吧,如果是想搞個大新聞的話,我這邊立馬就派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