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看什么呢？走啦。”
楚少遠拍了拍許仁明的肩，朝左前方努了努嘴，“咋滴，莫非，看上人家了？”
“你，你亂說什么呢？”許仁明瞬間急紅了臉，“我又不認識她，別亂說。”
楚少遠笑了笑：“開個玩笑而已，至于嘛。”
你……許仁明看著楚少遠：“玩笑？怎么可以開這樣的玩笑呢？”
還好，不是在云凌中學，萬一被曹校長聽到了，他可要受處分了！
“不是你說的嘛，保持愉快的心情，有利于發揮。”楚少遠笑道，“有個女生喜歡你……”
許仁明眼睛一睜，張了張嘴：“別亂說。”
“哦，看著你，”楚少遠笑道，“有女生盯著你看，這是好事呀，你心情是不是更愉快了呢？”
話音落，不等許仁明有所回應，松了手，大笑了兩聲，徑直朝考試等待區走去了。
這人，真是，居然……許仁明嘴抖了抖，氣呼呼地跟了過去。
沒辦法，誰讓他倆一個考場呢！
走出幾步，眼角余光瞟到左前方的那個女生，又朝她看了過來。
這女生幾個意思？！
許仁明腳下一頓，心里莫名地升起一絲怒火，老盯著他，看什么呢？
害得他被那個不太熟的楚少遠嘲笑。
嘲笑？楚少遠為什么要嘲笑他呢？許仁明朝前方不遠處的背影看了過去，不應該是羨慕他嘛？
羨慕？許仁明不由得吸了吸鼻子，就像眾人羨慕老哥一樣？
想到這里，許仁明不由得挺直了脊背！
也對，畢竟，他一直都很優秀的，從小到大，他也是大人們嘴里的那個“別人家的孩子”，當然，是在老哥不在場的情況。
要不然，那個女生今天也不會只盯著他看，而沒盯著楚少遠！
許仁明不由得抿嘴，看向路面的眼里，多了幾絲笑意。
老哥身邊的那個男生，說得果然沒錯，保持愉快的心情是對的！
腳步輕松地許仁明抬起了頭，一臉傲驕地朝考場走了過去。
“真是巧。”
伊凌飛不由得腳下一頓，朝右前方指了指，“鄭毅凡他們也在。”
這么巧嘛？何詩菱看了過去。
右前方，三四米外，長身玉立的三個少年，在站姿各異的人群中，格外的引人注目。
她能清晰地看到四周不時有人看過去的目光，也能清晰地看到，那人身上暗棕色的毛衣上，點綴得藍白相間的細紋，陽光落在他的后背上，勾勒出少年人特有的清韌線條。
他有那么高嘛？
和并肩而立的鄭毅凡幾乎一樣的高度？！
她，以前，并沒有發現。
恰在此時，林瀟遙的聲音不大不小地飄來：“小楠，我到現在，都沒有搞明白，怎么你們就突然決定來了，看在馬上就要考試的份上，應該給我個合理的解釋了吧。”
鄭毅凡微微側頭，語氣帶著慣常的戲謔：“還問，早說了，純屬湊數！”
何詩菱腳下微微一頓，握了握手里的準考證，真是湊數？！
“你是湊數，我知道，”林瀟遙看向鄭毅凡，又轉向柯夢楠，“我問得是小楠，不是你。”
“嗯，”柯夢楠微微一笑，“他說是，便是了。”
嗯？林瀟遙瞬間瞪大了雙眼，指了指自己，又指了身邊的兩個人：“湊，湊數？！”
“不然呢？”鄭毅凡輕笑了起來，視線一掃左右看過來的視線，“聲音再大點，大家都能聽見。”
林瀟遙一怔，左右看了看，手抵鼻尖：“這不是意外嘛。”
鄭毅凡朝林瀟遙掃了一眼，沒作聲，別過頭去了，打量起面前的教學樓來。
柯夢楠低笑不語。
“我們為什么要來湊數呢？”林瀟遙壓低了聲音，看向柯夢楠，“你還來湊什么數？十八個人，不少了。”
鄭毅凡朝林瀟遙斜了一眼。
柯夢楠笑道：“周末，無事。”
“什么周末，無事？”林瀟遙忽然拔高的聲音瞬間又低了下去，“你一向不是很珍惜時間的嘛？”
鄭毅凡朝林瀟遙瞟了一眼。
柯夢楠點頭：“是。”
“什么是？是什么？”林瀟遙朝柯夢楠看了兩眼，又轉向鄭毅凡，“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鄭毅凡朝林瀟遙看了過來，視線在他臉上轉了一圈，移開了。
這孩子終于開竅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事多了去，自己可沒心情給他解說，那不是給自己添堵嘛？
呵，悠悠閑閑地過完最后兩個月，才是重點。
看向前方教學樓的視線，轉向了旁邊的柯夢楠，不過，他會來，確實，有些出乎意外。
雖然，之前，這人說：既然你去，那就一起吧。
他當時一怔，以為是被識破了，后來發現，并沒有，這人什么都沒有問，也沒有說。
他便也沒有多說，直到剛才入校。
鄭毅凡捏了捏手里的準考證，他們仨莫非真是來湊數的？就是為了他臨時的起意？
呵，想到這里，鄭毅凡不由得在心里把徐濟又罵了幾句，他離開了，徐濟也降智了，消息也不靈通了。
他現在也想知道，這人要怎么回答了。
“多想了，”柯夢楠微微一笑，看向腕上的手表，“專心侯考。”
林瀟遙嘴一撇：“都湊數國，還專心啥？不如回去睡覺吧？”
鄭毅凡一聽，眼睛微睜，旋即，點頭，笑道：“這個主意不錯。我贊同。”
“提議來的可是你，現在又贊同走？”林瀟遙朝鄭毅凡看了過去，“我以前怎么沒有發現，你怎么這么不普通呢？”
鄭毅凡輕笑：“過獎。”
“也可以，”柯夢楠微微點頭，“提前交卷吧。”
林瀟遙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哎，怎么他說什么，你都有理由支持。”
鄭毅凡白了林瀟遙一眼：“我是他哥。”
伊凌飛一怔，看著前面的幾個人，鄭毅凡的弟弟？不是許仁明那個小書呆子嘛？
什么時候又冒出這么一個高個子的弟弟了？
林瀟遙看向柯夢楠，等著他的又一次抗議，卻看到柯夢楠笑了笑，沒有作聲？
默認了？
也對，聽著周圍低低的嘈雜聲，這是公眾場所，他們都是文明人，大吵大嚷，有失身份。
“幾場都提前交卷？”林瀟遙四下看了看，提出心里的疑問，“這里也沒有什么好逛，難不成，咱們仨去外面壓馬路嘛？”
伊凌飛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看著前面的人好像要轉身，連忙拉著何詩菱背過身去。
畢竟，三個男生壓馬路，這畫面，還是有點喜感的！
“有什么好笑的，”林瀟遙掃了一眼藍白相間的背影，又轉過身來，“怎么說？”
“認真答題和壓馬路，你挑一個，”鄭毅凡笑了，“我都奉陪。”
“你……我……”林瀟遙朝鄭毅凡翻了個白眼，看向柯夢楠，“怎么說？”
柯夢楠微笑：“二選一，你選。”
林瀟遙：？
小楠今天是吃錯藥了吧？
猶豫了一瞬，林瀟遙丟下一句嘀咕“我去找王老師”，轉身走開了。
鄭毅凡微微一笑，也抬腳晃著跟了過去。
看著雙手揣兜離開的人，柯夢楠朝右后方藍白相間的背影看了又看，頓了頓，也跟了過去。
“怎么回事？”“那幾個人怎么走了？”“好像說是來湊數的。”“哦！看到人多，打退堂鼓，不考了？”
“真是有自知之明呀。”“長得那么帥，可惜了。”“可惜什么，你見過，長得帥個子高成績又很好嘛？”“見過，少！”
有議論聲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何詩菱轉過身，人，已不在。
他，他們，走了？
剛說的，提前交卷，才去壓馬路的呢？
真是來湊人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