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天冥巨蟒眼露疑惑之色,凝視向神皇問道。
太古時期,天冥巨蟒與天虎一族都是皇族。
哪怕沒落了,天冥巨蟒身上的傲氣還在。
面對這位老謀深算的神皇陛下,自然無需低頭,也不會低頭。
神皇對此,也并未在心上,對于神皇而言,孽畜終歸只是孽畜,豢養了這么多年,也是時候讓這條孽畜,露出自己的獠牙,為自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有一件事,一直都讓神皇百思不得其解。
那就是妖域女王明明遭受過元始真元的重創,卻又能在短時間內恢復如初,更是在混沌空間內拿下了那只幽冥蜘蛛。
難不成,那女娃娃,已經暗中掌握了起源之力?
可即便掌握了起源之力,那女娃娃的手中,也只有一塊起源晶片,怎會恢復的如此之快?縱然龍族還有一座九龍天元大陣,可那座陣法,是為了讓宇文君往后登臨大道絕巔用的,斷然不會給那個女娃娃運用第二次。
難道說,之前那只太古猛虎,經營多年,已在暗中收集了至少兩塊往上的起源晶片?
每每想到這里,神皇都寢食難安,即便知曉魔君蘇醒之后,極有可能步入半步萬端,卻也只是有可能而已。
然而誰若是掌握多塊起源晶片,必然會在這場大爭之世中,占據意想不到的優勢。
一個個老狐貍背地里見不得人的那些事兒,使得神皇陛下一度時期寢食難安,卻也是有脾氣沒地方發。
神皇也對宇文君有了深深的懷疑。
若說宇文君能夠自如調度那個女娃娃作為大將而用,神皇也只會覺得,那個女娃娃孤立無援,人皇與靈帝看不起她,也只有宇文君能正眼看她。
真的讓神皇懷疑的地方在于,宇文君去過魔界,去過靈族,去過妖域,也在人族境內創建了恒昌宗。
所踏足的地方,恰好是其余四塊起源晶片的所在之地。
可神皇又覺得,龍族式微,宇文君終歸是一個少年郎,年歲與修為同樣淺薄,應當不具備收集起源晶片的謀略與手段。
但種種跡象來看,宇文君的確不簡單。
宇文君與靈族有所往來,或許是因為顧雍與那位靈族長公主的情緣有關,可在靈族境內找到合適的落腳之地。
可宇文君去魔界干什么?
難道只是為了和魔君下一盤棋,只是為了半月酒?
恰好,這只天冥巨蟒可以讓神皇看清局勢。
神皇微微瞇著眼,對著這只天冥巨蟒玩味笑道:“廣麗,雖是天虎,但修為淺薄,當下廣麗正在四處堪輿妖域的山川地勢,跡象來看,估摸是打算用君主之力,修復半壁江山。”
“恰好,那只幽冥蜘蛛,也可作為一堆不錯的養料。”
“月圓之夜近在眼前,你不妨出擊,拿下那個女娃娃,自己登臨王座,重塑妖域信仰?即便你不便露面,也可對那個女娃娃種下更加強大的幽冥契約,培植傀儡,暗中聽政。”
天冥巨蟒聞言,卻并未動容。
“你為何會覺得紫金盟早晚都會敗亡?那萬新同樣修煉出了紫薇真元,完全可與人皇一戰。”天冥巨蟒道。
神皇當即一臉不屑道:“靈帝是擺設嗎?”
“龍族是擺設嗎?”
“人族境內的人心所向是擺設嗎?”
“人皇與靈帝聯手,難道無法拿下萬新嗎?”
一連串的質問,使得天冥巨蟒啞口無言。
“可我擔心,這是一個局,那女娃娃以自身為誘餌,讓我入局。”天冥巨蟒沉思道。
論實力,這尊天冥巨蟒,不弱于人皇。
神皇輕蔑道:“莫非你覺得,我也是擺設?”
天冥巨蟒再度無言,神皇卻冷聲道:“看來丟失王座太多年了,以至于天冥巨蟒一脈身上已無先祖的那股凜然之氣。”
天冥巨蟒眼神驟然盛放滔天殺意。
神皇見狀,心中暗道:“孽畜終歸只是孽畜。”
在神皇原本的計劃中,天冥巨蟒另有用途,譬如往后若是可在妖域之地再度開辟大型戰場,便可以讓這條孽畜出擊。
亦或是,在神族極其被動的情況下,煉化這條孽畜,祭煉無上丹藥,分于各方神族大將增強實力。
但現如今,只是為了刺探一個情報,就得讓這條孽畜提前上場。
其實神皇心里也清楚,廣麗此舉極有可能是在做局,若是天冥巨蟒真的遭遇不測,神皇也并不會出手搭救。
犧牲也就犧牲了,他想要的只是確定情報。
神皇是真的擔心,有人暗中收集了三四塊起源晶片。
只要天冥巨蟒出擊,哪怕廣麗身懷多塊起源晶片,卻又佯裝重傷垂危,神皇也能看出一些門道來。
廣麗若在妖域養傷,必然會有至強者守護。
若是人族高手守護廣麗,那自然是人皇暗中收集到了多塊起源晶片。
若是靈族高手守護廣麗,那就是靈帝得到了多塊起源晶片。
若是宇文君形影不離,那自然就是宇文君得到了多塊起源晶片。
若是三方都給廣麗護法,神皇就得考慮與魔界聯盟。
若是無人給廣麗護法,妖族王都內,也有一位皇室成員受過神皇的大恩大德。
大爭至此,下一步棋如何落子,需得一場聲勢浩大的試探之后再做決定。
至于紫金盟,雖說暗中耕耘頗多,可已經走漏了消息,便不可再用,其次,神皇也并不愿意看見紫金盟做大做強。
紫金盟在神皇心里最好的歸宿,就是半死不活,并且又能給人族與靈族帶去大量麻煩事情,顯然,現如今的紫金盟,已不具備這樣的戰略價值。
無論多么鋒利的兵器,若不能隨心所欲的運用,便只能棄之。
“你可敢為王座一戰?放心,即便你真的登臨王座,孤也不會高看一眼妖域,至于你有生之年能否讓我高看一眼,都還是未知之數。”神皇目光鋒利至極道。
天冥巨蟒冷哼了一聲道:“你別得意。”
隨即,天冥巨蟒轉身離去,背影決絕,好似一柄出鞘的利劍。
神皇瞥了眼天冥巨蟒的背影,眼神里的不屑與傲慢,好似天河之水傾瀉大地。
翌日,清晨,天海雪原。
宇文君孤身一人行走于漫漫雪原,心境漣漪泛濫,無論如何,他都無法靜下來,可他也是真的想要看看那個孩子,不知長了多少肉,是否會對著人笑?
是否會親近自己?
眉宇之間,又有生父的幾分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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