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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三十二章 用香奈兒的美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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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見到男主人之前,晚餐的準備時間再次加深了葉蓮娜·貝洛娃對娜塔莎·羅曼諾夫如今生活境況的印象。只有富裕、悠閑、從容不迫的生活才能有時間精心烹調晚餐,因為整個過程復雜又耗時,絕對不是拿起貨架上的巧克力零食撕開包裝袋,或者拿起速食包裝袋扔進微波爐里面、按下幾個按鈕然后等待“叮——”地一聲響起,更不是把所有貨架上能買到的高熱量食物堆在烤盤里放進烤箱就算結束準備工作。

  職業習慣讓她仔細檢查了廚房,否則她更愿意吃自己從超市買來的士力架。除非大規模食品安全事故,否則她不可能因為貨架上經過工業處理的食品導致中毒,這意味著她的安全得到保障。

  她看到提前腌制的填鵝和填鴨,放進罐子里準備使用的漿果果醬和柑橘果醬,大概是要涂抹到這些即將放進烤箱的禽類身上。除此之外,還有提前剝好、處理蝦線的新鮮海蝦,蝦頭正在不銹鋼小鍋里煎制,女仆把切碎的洋蔥和番茄膏放進小鍋里,然后倒進一杯看起來十分昂貴的白葡萄酒。

  葉蓮娜全程旁觀了海鮮意面醬汁的制作過程,然后被冷漠的女仆們趕了出去,因為她實在有些礙手礙腳。這座別墅的廚房并不算大,容納五人的服務團隊已經顯得擁擠,一旁虎視眈眈、生怕女仆們做什么手腳的葉蓮娜顯得更加煩人。

  尤其是她打算拿起那瓶白葡萄酒進行檢查的時候,女仆長黛娜認定她只是想找麻煩,拖慢今天的晚餐流程。人造人絕對不容許自己的專業水平受到質疑,更不容許因為其他人的干擾導致主人無法獲得應有的服務。

  客廳里正在整理資料的娜塔莎終于發現葉蓮娜不見了。

  花了5分鐘,她才發現廚房里愈發緊張的氣氛,她用不容拒絕的姿態把妹妹強行從廚房拽進了客廳,理由是不要干擾女仆準備晚餐,否則她們今天晚上什么都吃不到——葉蓮娜跟著娜塔莎跌跌撞撞地走了,不過她還是背對娜塔伸出兩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戳了戳那瓶酒。

  黛娜懶得理會葉蓮娜的挑釁。

  只不過女仆長把那瓶酒收了起來,以免某個人突發奇想打算給酒里添加什么東西。

  “今天的晚餐不算豐盛,因為有人和我吵了一架。他宣稱自己今天能釣上來一條能當做主菜的魚,要不然今天就不回來了。”娜塔莎沒有發現葉蓮娜和黛娜的互動。她說起自己丈夫的時候滿臉笑意,心情很好,“只不過他昨天也是這么說的。他以為我沒有發現女仆們偷偷給他送晚餐……”

  葉蓮娜有些驚訝地挑起眉毛,“看來你真的很喜歡他。”

  “我說過了,我認識他很多年。”

  娜塔莎從另一名女仆手里接過衛星電話,“家里有客人的時候還在釣魚就有些不禮貌了,我必須提醒他。對了,今天的夜宵是濃湯和辣椒油——我的中文不太好,沒法直接描述那種食物——大概是四川盆地的食物,足夠辛辣,可以很好地對抗夜晚的低溫。黛娜她們已經準備好了所有食物,如果夜晚感到饑餓,可以自己來餐廳。這里的鍋一整天都不會停止沸騰,無論何時,這里都會是你的家。”

  葉蓮娜撇撇嘴,沒有說出什么嫌棄的話。

  她見到這座別墅的男主人的時候,后者正坐在餐桌旁邊,正聽著她的姐姐壓低聲音說些什么,滿臉寫著無聊。葉蓮娜出現的時候,男主人立刻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像是在雨季的地下室里發霉了一個月后終于見到陽光了那樣,快樂的情緒幾乎要從眼眶里跳出來了。

  “娜塔莎總是向我強調待客禮節之類的東西。”他歡快地擺動手臂,像是在朝遠方的友人打招呼,“說實話,有點煩人——請原諒,其實她對你的到來有點緊張——就像是遇到大學同學的中產婦人,想要百般設法證明自己現在過得很好,有個富裕的地產商丈夫。你肯定是葉蓮娜。我是薩洛蒙,或者薩維奇,前者是我用了二十年的名字,后者是我用了兩百年的身份。兩個身份都是真的,你想怎么稱呼我都行。”

  娜塔莎在桌子底下朝他的小腿用力踢了幾腳,這才讓薩洛蒙閉上了嘴。

  葉蓮娜先是仔細打量他的皮膚和臉龐,然后視線往下掃過他的身體。先是那張年輕漂亮的臉蛋和漆黑的眼眸,然后是寬闊的肩膀和強壯的肱三頭肌,最后是緊繃的腿部肌肉。從他的動作來看,這是個身后靈巧的家伙,手指上有繭,看起來經常使用槍械和刀具,應該殺過人。

  “難怪你會和他結婚,親愛的姐姐。”葉蓮娜沒有和男主人打招呼,反而看向自己的姐姐,“他看起來既漂亮又強壯,還很有趣,而且還是個活了很久的老巫師。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在我還沒有成年的時候,我和她在神盾局相遇。過程說不上友好,神盾局找不到我的過去,不知道我的能力,直到我向他們展示了一點……溫和的力量。”

  “娜特可沒有活這么久。”葉蓮娜的眼神寫滿了質疑。

  “你展現的力量一點也不溫和。”娜塔莎同樣出言反駁,“尼克·弗瑞認為你可以輕易毀滅一座城市,現在看來那只是你最簡單的能力。”

  葉蓮娜瞥了她一眼。

  這種話什么時候說都可以,在這個時候提起來,只能證明娜塔莎在側面提醒她,或者說,威脅。“至于你的年齡問題。”娜塔莎聳聳肩,“我覺得還是你親自解釋比較好,大部分人很難理解你的經歷。”

  “這很好理解,時間旅行而已。二十歲的時候我回到了過去,為了不干擾時間線,我用各種身份生活到了現在。時間給了我漫長的折磨,而我用時間積攢財富,所以不必擔心你在這里的花費,因為我真的很富裕。”

  “真是不可思議。”葉蓮娜點點頭,沒有完全相信。

  薩洛蒙看得出來葉蓮娜的想法,但是他不在意。

  娜塔莎還想說些什么拉進薩洛蒙和葉蓮娜的關系,但他伸手制止娜塔莎的發言。“你不喜歡商業上的談判,所以我會直白地告訴你所有原因。對我來說黑寡婦并不是必須的,我不需要燕子,也不缺少特工,我這么做只是因為她。”薩洛蒙伸手握住娜塔莎的手掌,表示兩人站在同一個立場,“她希望所有黑寡婦都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我不介意滿足她的愿望。”

  “過上正常人的生活。”葉蓮娜終于擺出談判的架勢,“和她一樣?”

  “她不一樣。那是奇跡,是超自然的,不需要手術刀。”

  “我需要成功的案例。既然娜特沒有使用這項技術,那么我需要更加詳細的資料。”

  薩洛蒙知道葉蓮娜已經接受了這筆交易,她擔心的只是他用這項技術控制黑寡婦而已。

  “體外器官培育技術,生化研究副產物,使用受術者的基因培育,沒有排異反應,可以滿足所有黑寡婦的需求。我只收取技術成本和醫療成本,沒有任何溢價,不會高到讓她們無法承受。”

  “還有呢?”

  “如果她們沒有伴侶、但又需要后代的話,我可以向她們開放基因庫和基因實驗室。人工培育的基因庫使用基因編輯技術,可以編輯出沒有遺傳病和免疫缺陷的后代,還可以定制發色、膚色和瞳孔顏色。”

  葉蓮娜身體微微前傾,看起來已經接受了薩洛蒙的說法。

  “我需要一個期限。”

  “為我工作五年,這個組織由你或者娜特領導,我只負責提供經費和武器裝備,不插手任何組織的工作和內政。五年之后所有黑寡婦都可以離開,除非她們自愿留下來加入組織,享受醫療保險和退休金。”

  “我可以做擔保,葉蓮娜。”娜塔莎說道,“你不會連我都不相信吧?”

  “我不相信你。”葉蓮娜毫不客氣地用俄語反駁,“你甚至沒有使用這項技術,什么都無法擔保。”

  “你的姐姐更推崇自然受孕,我是基因的提供者。”

  薩洛蒙拍了拍斷姐妹爭吵,把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

  他不知道娜塔莎和葉蓮娜之間有什么過往,今天晚上他打算問問,但不是現在。娜塔莎已經把所有黑寡婦打包賣給他了,他需要給出一個讓所有人都能滿意的價格。他也沒有留給葉蓮娜驚訝于他流利俄語的時間。

  “我可以提供相關資料,包括經過基因編輯的新生兒體檢數據。現在的南斯拉夫,這項技術已經提供給了最頂級的醫院和實驗室,在美國的全資子公司控股的高級診所和生物實驗室也有部分技術,專門為富豪和政客們的后代進行基因篩查,所以你不用擔心這項技術會造成什么危害。”

  “我會在這里停留一段時間。”葉蓮娜拉開椅子站了起來,用充滿東歐口音的英語說道,“給我一個房間。”

  “你可以自己挑選房間,黛娜會幫助你。”

  “我要找一個離你們臥室遠一點的房間,要不然晚上肯定會被噪音吵醒。”葉蓮娜滿不在乎地咧嘴微笑,但是娜塔莎看起來像是要爆炸了,她怒氣沖沖地盯著葉蓮娜,似乎要用眼神把她掐死。“你們肯定不希望多出一個觀眾,對吧?”

  “并不總是晚上。”薩洛蒙糾正道,“一般情況下,黛娜才是觀眾”。

  緊接著他齜牙咧嘴地倒吸一口冷氣,因為娜塔莎正怒氣沖沖地攻擊他的小腿迎面骨,他一點也不疼,但是為了今天他能有一個完美的夜晚,他必須做出這樣的姿態。

  葉蓮娜縮起脖子,搓搓手臂,感覺自己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跳起來了。

  “咦真惡心。”她搖搖頭,“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空氣都是糖漿和荷爾蒙的味道。讓女仆把晚餐送到我的房間吧,我需要休息,為了找到娜特我可是二十個小時沒睡覺了。”

  “她不信任我們。”葉蓮娜離開之后,娜塔莎立刻對薩洛蒙說道,“我敢肯定,你說演說沒有奏效,她覺得你有其他目的。至少等她看完那些資料,她才會對我們有一點點信任。”

  “反正這里沒有存放什么重要的東西,她想要看的話就給她。我會安排黛娜取消今天晚上的室內巡邏,免得她們朝葉蓮娜開槍。”

  葉蓮娜當晚的行蹤完全被姐妹會監控,不過這座別墅里沒有人在意她,只要她不拿著武器靠近薩洛蒙和娜塔莎的臥室,姐妹會就不會阻止她。當薩洛蒙起床的時候,黛娜還向薩洛蒙報告稱,葉蓮娜在昨天晚上去了三次廚房,把那鍋燉煮的羊肉吃得干干凈凈。

  相比之下,葉蓮娜潛入書房查看文件完全不值一提。

  “我不介意在別墅里養一只胃口不錯的寵物,吾主。”跟隨了他八千年的小女仆如今也有了自己的脾氣,畢竟薩洛蒙身邊的女人來來往往,只有她永遠跟隨他。黛娜毫不客氣地說道,“反正她的食物花費也比不上羅曼諾夫女士購買潤滑油的花費。”

  這樣的生活過了好幾天,薩洛蒙會在天剛亮的時候出海釣魚,娜塔莎和葉蓮娜負責整理行動所需的武器、人員和情報。沒有一個組織架構完整的情報組織,很多工作都需要她們親自去完成,即便是最常見的監視用廂式貨車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接觸的,許多專用設備都不會出現民用市場上。

  當她們行動開始的時候,來自敵對組織在電子偵查方面的進攻就不會停止,所有電子設備和通訊工具都會被敵方探測和分析——如果沒有薩洛蒙的話,葉蓮娜和娜塔莎只能使用民用設備了——雖然可以通過不記名SIM卡、一次性郵箱,禮品卡支付等手段規避偵測,但是對于專業組織來說,使用民用通訊設備和軟件只能拖延被偵測的時間。

  不過這些都和薩洛蒙沒關系。

  他只負責在支票上簽字,提供瑞士銀行賬戶和密碼,其他的娜塔莎和葉蓮娜都會去完成,對于如何調動組織方面的設備進行偵查和反偵察,她們有著豐富的經驗。每次他起床的時候,都能在早餐桌旁看到睡眠不足的葉蓮娜打著哈欠,一點一點往嘴里塞著食物或者濃湯,由于女仆們的無私奉獻與食物的美味程度,薩洛蒙不得不懷疑葉蓮娜打算把這座別墅里的食物都吃光。

  傍晚時分乘船回到別墅,正好趕上晚餐時間。每次他說出“線太粗”“餌料不對”之類的話,娜塔莎就會知道他今天什么也沒有釣上來,葉蓮娜心照不宣地發出傻笑(至少在薩洛蒙看來那就是傻笑)。如果他有了點成果,不用別人詢問,他自己就會炫耀,弄得葉蓮娜煩不勝煩,畢竟沒有人愿意在吃飯的時候,旁邊還有一個人在重復今天自己釣上來多重的魚。

  在某一天薩洛蒙出海釣魚的時候,葉蓮娜終于按捺不住,走進了健身房,見到了正在這里鍛煉的娜塔莎。前任黑寡婦穿著黑色運動內衣,脖子上搭著條毛巾,葉蓮娜甚至能聞到空氣里的汗水味。

  “什么事?”

  葉蓮娜走向吧臺,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杯蘋果汁。“我很好奇富人的生活。”她指著健身房一旁的靶場問道,“難道說,貴婦們需要經常使用槍械?”

  “我在復健。”娜塔莎看都不看她一眼,“總不能所有工作都讓你來做。”

  “你什么時候這么好心了,娜特?”

  “我是你的姐姐。”

  葉蓮娜聳聳肩。“好吧,你說了算。我尊重這座別墅的規則,不在這里和你打架。”她喝完蘋果汁,轉而提起另一件事,“他說他去釣魚,但是每次你都需要用衛星電話聯系他。他的快艇能開這么遠嗎?”

  “幼稚。”娜塔莎看也不看她一眼,“粗糙的挑撥。”

  “昨天傍晚他回來的時候,我在他身上聞到了女士香水的氣味,除非海里有用香奈兒的美人魚。”葉蓮娜砸著嘴,“你就完全不好奇嗎?”

  “我是薩維奇的妻子,準確來說,是他的這個身份的妻子。”娜塔莎說道,“他有很多秘密不適合讓別人知道。我恰好知道一些秘密,比如他用薩洛蒙的身份和兩位魔女同居了很多年。”

  葉蓮娜眨了眨眼,突然爆發出幸災樂禍的笑聲。

  “所以你才是后來者。”

  “如果我要計算他在八千年人生中擁有多少女人,結過多少次婚,那就太無聊了。人類只能活一百年,而他是另外一個物種,任何感情對于他來說都是一段短暫的經歷。”前任黑寡婦放下啞鈴。她表情嚴肅地看向葉蓮娜。“他愿意暫時停下來,就意味著這對他很重要。對于我來說,擁有一個美好的家庭生活才是我需要的,葉蓮娜,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

  “八千年……真是不可思議,我沒法想象身邊有一個活了那么久的人,說不定他還見過恐龍。”葉蓮娜舉手投降,“他居然沒有老年臭,甚至一點體味都沒有。他沒有向你隱瞞嗎?”

  娜塔莎沒有說話。來自靈與肉的結合讓她能通過交感魔法夢見薩洛蒙過去生活的片段,即便她本身沒有任何魔法天賦。雖然某些記憶被刻意隱瞞、抹去,她仍然記得薩洛蒙在歷史中擁有許多身份,這些身份大部分都有婚姻,有時候婚姻對象還不止一個。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葉蓮娜并沒有對薩洛蒙產生任何信任。

  越是了解,她越是覺得薩洛蒙這個人無法理解,就比如任何成年男性都不會使用粉色的可愛錢包,薩洛蒙不僅用了,就連支票夾也是卡通小豬樣式。就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值得他關心,他能隨心所欲做任何想做的事,簡直不可理喻到了極點。不僅如此,他見識廣博超出了常人的極限,就連日本拉面有幾種派系這種無聊的信息也知道,他對最好吃的幾家店的位置以及老板的脾氣也了如指掌,就好像他經常光顧一樣。

  她曾經試探過薩洛蒙的能力,每當她對娜塔莎或者別墅里的任何人產生敵意,她就會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無法動彈,除了呼吸和眨眼什么都做不了。要不是這樣,她可不會對娜塔莎這么客氣——擁有這樣力量的人,居然醉心于枯燥無味的日常——如果這個人真的活了八千年,似乎有這樣的想法也不難理解。

  只不過她還是覺得自己在聽神話故事。

  “說出你的真正目的,葉蓮娜,我等這一天很久了。”娜塔莎翻了個白眼,“你答應跟我來這里,肯定不是為了吃光所有夜宵。黛娜向我抱怨很多次了,你讓廚房的工作量增加了百分之三十!”

  “我背叛了紅房子。”

  “我知道。”

  “你不好奇原因嗎?”

  “我在等你說。”

  “你知道紅房子后期進行的洗腦研究嗎?”葉蓮娜咬了咬嘴唇,“那是來自九頭蛇的一項技術,九十年代末就開始初步運用。當他們發現無法用思想控制我們的時候,就用了那種藥劑……我偶然接觸到了抑制劑,那種感覺就好像突然想起了忘記很久的事。我突然想起了梅琳娜的聯系方式,然后通過她找到了你。聽起來很俗套,對嗎?”

  “聽起來像是好萊塢三流編劇寫的劇本。”娜塔莎搖搖頭,“那些抑制劑呢?你可別告訴我,你沒有偷偷收集樣本?”

  “我放在你在布達佩斯的安全屋,準備找個機會寄給你,只不過我知道你被通緝了,你的科學家朋友可能幫不上忙。現在看來,你又找到一個不錯的家伙……為什么你的表情這么奇怪?”

  “我想想……你做這件事的時候,匈牙利還是個獨立國家,對吧?”娜塔莎忍不住笑了,“他會安排人手去安全屋收取抑制劑樣本,解析工作會同步進行,不需要你擔心,他手底下有很多科學家。等到可以大批量生產抑制劑的時候,我們就出發,這個時間不會太久。”

  “你確定要參加?”葉蓮娜懷疑地盯著她的小腹。

  “等到了蘇黎世,我就要和他暫時分開。我不介意在等待的時間里解決這件事,然后再好好享受退休生活。”

  貞德左看右看,終于發現了不對,因為她在貝優妮塔的臉上發現了笑容。

  沒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依舊保持著好心情。

  她呼吸著惡臭的空氣,前面的空地上堆滿了外維度掠食者的尸體和血液,貞德抬起高跟鞋在石頭上蹭了蹭,凝固的外維度掠食者之血如粉末般掉落。她忍不住低聲咒罵一句。相比外維度生物帶來的污染,這里糟糕的環境對槍械的損害更大。

  如果卡瑪泰姬給魔女發布了任務,她和貝優妮塔才不愿意來到南亞次大陸這片空氣都帶著惡臭的地方。卡瑪泰姬的秘法師們似乎連走下山脈的力氣都懶得用,將近在咫尺的任務派發給我魔女,就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對抗外維度生物似的。

  貞德懷疑,哪怕是秘法師和苦行僧也沒法承受印度城市的臭味,又或者,即便是秘法師也討厭這個牲畜的生命比賤民還珍貴的國家,哪怕是最值得同情的賤民,大部分也愚昧無知到令人作嘔,甚至比中世紀的歐洲鄉村還要愚昧和自私。

  “傳送門打開了,瑟蕾莎,我們該回去了。”貞德厭惡地咧開嘴,“真不知道那些外維度生物為什么會降臨在這里,難道是因為這里特別迷信?反正回去之后我要好好泡個澡,把身上的臭味洗干凈——不得不承認,他當初選擇的浴缸很棒,足夠讓我們所有人都進去好好放松一下。你要和我一起嗎?”

  “當然。”貝優妮塔將手指穿過扳機護圈,大口徑手槍在手指上轉圈,“我要好好洗個澡。”

  “你在笑。”

  “這是因為我完成了工作。”

  “你從來不會找借口,瑟蕾莎,除非你有事想要瞞著我。”貞德抱著手臂,“比如,你見到他了。昨天晚上我們是分開睡的,也只有那個時候,你才有時間和他見面,這才能解釋為什么今天早上你沒有出現在早餐桌上。”

  “沒錯,昨天晚上他回到了別墅。”貝優妮塔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強壯。”

  “我就知道你的床不是自己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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