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沒事，你先把實驗的進度和數據都拿出來，今天我們過來，就是來給你解決問題的。”
陳楚默拍著他的肩膀，一指身后的唐無敵，寬慰道。
柯宙略帶感激的點了點頭，明顯是有些詫異陳總居然沒有追究他進度慢的問題，到頭來，反而來親自來幫忙。
他也沒有多說什么話，這份感謝暗暗的留在心中。
來到實驗室的數據庫，將一張張報告打了出來。
“陳總，目前離子風飛行器的詳細數據都在這里了。
我簡單跟您匯報下，其余問題都已經解決了，我們也造出了試驗機型，可惜的是在試驗途中出現了意外。
因為離子風中電離子的不穩定的原因，這架被命名為星風一號的飛行器在前不久，于飛行15分鐘后，墜毀在了旁邊的長江，現在還在打撈中。”
陳楚默摩挲著下巴上的胡茬，一邊聽著柯宙的匯報，一邊看著上面的實驗數據，和最后一次試驗的總結。
其實，星風一號墜毀在長江流域的事件陳楚默是知道的，大概前半個月在新加坡的時候，張少坤就給他送來了這個壞消息。
所以這次離子風推進項目處于瓶頸期也是在他的預料之中，而這次過來，陳楚默就是打算親自帶隊，攻克這個技術難題。
看著最后的報告數據。
陳楚默繼續問道。
“上面寫電離子不穩定已經采取了幾個措施去預防了，但還是有0.01的風險？”
“是的，雖然從數字上來看只有0.01的風險，但是因為這個不穩定是不可預見的，所以幾乎每一次飛行都有可能出現問題。
我們這次明知道問題但是還是將試驗機送上去，其實是想得到更明確的實驗數據，因為模型演算可能并不是十分準確。
所以……”
“所以就有了這次的事故，柯宙，我想問下你們所設計的這款星風一號，它的性能較之于航動所和沈飛主導研制的星空一號有什么區別？”
陳楚默微皺了下眉頭，其實他個人也是更看好離子風推進器的項目的。
其一是這更符合后期的發展方向。
不管是前世的世界航空業的發展方向，還是這次見證者系統新解鎖的一級航天技術中。
離子風推進器的先進程度都是高于電弧加熱的方式。
聽到陳楚默這個問題，柯宙的信心恢復了許多。
倒不是他膨脹，而是離子風推進器如果真的解決了穩定性的問題，著實是降維打擊。
“陳總，那是當然，區別是很大的，據我所知，趙航所設計的星動一號的性能，雖然對比目前的公務機還是有一定的優勢。
但是，這著實不能體現出電能推進相較于傳統內燃機的優越性。
比如就飛行速度而言，我們所設計的星風一號的最大飛行速度是5馬赫，巡航速度也可以在3馬赫左右。
這樣的話，像燕京到金陵這個距離，半個小時以內就可以解決。
而且，因為采用的離子風推進器的推力是傳統渦輪推力的5倍以上，垂直起降也不是問題。
巡航里程方面，在攜帶同等電量的石墨烯超級電池的基礎上，我們可以做到星空的23倍。
這是因為離子風推進在平流層下更節約能源所導致的。
只是，雖然擁有這么多優點，但是缺點也是致命的，一個穩定性就足以把這個科幻般的產品扼殺在搖籃中。
并且，這個穩定性還不是材料和其他因素所能決定的，我們團隊嘗試了幾百種方法，但是無一能完美的解決這個問題。”
一說回電離子的穩定性問題，柯宙就失落的搖著頭。
旁邊他的徒弟，也就是上次和他一起從見證者航天航空科技過來的遲旭強。
這時看到師傅垂頭喪氣的表情，反倒安慰道。
“師傅，這不是你的錯，這個離子風本身上確實違反了現有的航空動力學，我們也無能為力。”
聽到這句話，在一旁一直觀察數據的唐無敵突然提出了一個問題。
“柯宙，能否犧牲一些性能，來換取飛行器的穩定？”
“唐總工，沒用的，即使這個事故率降到十萬分之一，但是因為這是推進方式的問題，我們不可能把一項有瑕疵的產品推向世界。
這是對科學的不尊重，也是對陳總以及所有乘客的不負責任。”
柯宙眼中閃著迷茫，但還是堅決的說道。
著實這段時間，因為無法解決穩定性的問題，他頭發都愁白了幾根，甚至有時候他已經想要放棄這個項目了。
只不過，一想起項目是在上百個研究生，博士生，奮斗半年，且花費掉了接近十億人民幣時，他就不甘心。
也不敢放棄，因為他沒有勇氣面對所有對離子風推進項目報以期望，付出努力的人。
“你有么有想過，現有的航空動力學是錯誤的。”
陳楚默抽出一根煙，掃視著圍在一邊十來名離子風推進項目的科研骨干們，提出了一個驚人的問題。
“航空動力學是錯的？”
聽著陳楚默肯定的語氣，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在座的所有人，都是航空動力學這門學科的精研者，對于這門學科，在1個世紀以來，改變這個世界所擁有的說服力，只有信仰，哪里來的懷疑？
這就好比，有人告訴你，牛頓的力學是錯的，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也是錯的。
你作為物理專家，你會同意嗎？
所以，毫無疑問，盡管陳楚默是他們的老板，但是眾人還是竊竊私語起來。
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里卻是有些不感冒。
BOSS你確實是商業天才，但是不能質疑我們的專業，更不能懷疑先賢的真理啊！
不過柯宙聽了之后，確實有點明白陳楚默這句話的意思了。
“陳總，你是說，我們所采用的離子推進的方式，就像反重力一樣，其實本質上已經違反了現有的航空動力學？
所以才會發生這種無法解決穩定性的問題？”
柯宙的這句話，立刻讓所有人都停下了議論之聲，有些狐疑的看著兩人。
不滿我們的離子風推進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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