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處置黑麒麟?
洛言聽到明珠夫人的問題,心中也是泛起了嘀咕,黑麒麟這種性格算是天身的殺手,適合生活在黑暗之中,社恐的性格讓她根本無法生活在陽光底下,更別提與人接觸,往日里都是用披風遮掩面容,躲藏在黑暗之中,所以,最好的處置方式還是讓黑麒麟繼續當殺手。
但如何保證黑麒麟忠誠是個問題,三絕蠱子蠱倒是可以控制她的生死,可黑麒麟怕不怕死又是一個問題。
三絕蠱子蠱并不能控制他人的思想和行為。
洛言思索了片刻,輕聲說道:“你先幫我試探一二,若是她不愿意,再說。”
明珠夫人點了點頭,應下了此事。
處理完黑麒麟的事情,洛言轉身便是去了小黎的院落,海市蜃樓的出現,他心里還是有些壓力的,人對未知的事情總是懷有恐懼和不安,他自然也不例外,不過成年人善于將心思壓在心底深處。
“嗷嗚”
洛言剛剛進入院落,一只小肉球便是嗷嗷叫喚著沖了過來,他抬手便是捏住了小貔貅命運的脖頸,看著它黑亮的大眼睛,沒好氣的笑道:“你屬狗的?”
“嗚嗚”
小貔貅揮舞著兩只肉乎乎的小蹄子,齜牙咧嘴的反抗了兩聲,顯然對洛言的稱呼很不喜歡。
它可是龍種!
“小貅貅!”
小黎自屋內走出,清澈透亮的眸子薄嗔的瞪了一眼鬧騰的小貔貅,插著小蠻腰,輕哼一聲,頓時鬧騰的小貔貅安靜了下來,委屈巴巴的撅著嘴巴,人性化的看了一眼小黎,一臉無辜,一副自己才是受欺負的。
“小貅貅喜歡鬧騰。”
小黎走到洛言身旁,伸手接過小貔貅,美目歉意的看了一眼洛言,柔聲的說道。
“我挺喜歡這小家伙的。”
洛言撓了撓它的下巴,笑道。
不提小貔貅是龍種,這小家伙本身長得就挺可愛的,人都是視覺動物,好看可愛的生物總會令人有極強的容忍性。
小貔貅聞言頓時仰著腦袋,驕傲且討好的拱了拱小黎柔軟的胸口,仿佛再說:看吧,我很棒 小黎摸了摸小貔貅的腦袋,眸光溫柔,片刻之后,看向了洛言,輕聲的詢問道:“來此可是有事?”
“恩,今日那海市蜃樓你可曾看見?”
洛言點了點頭,沒有賣關子,直接了當的詢問道。
小黎沉吟了片刻,道:“可是之前浮現在半空中的景色?若是它的話,我感覺有些熟悉,但我的記憶力并沒有與之相關的訊息。”
“傳說這座仙島與三界的門戶有關系。”
洛言想了想,將一些猜測說了出來。
小黎抿了抿嘴唇,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柔聲的說道:“很抱歉,我也許幫不了你什么,我并沒有這方面的記憶,我對它只有一種熟悉感,似乎我應該知道它的……”
小黎的語氣有些復雜,似乎對于自己一無所知有些迷茫,偏偏那股熟悉感卻是無比的真實。
像極了失憶之人對于過往的迷茫。
“諸子百家之中的陰陽家一直在追尋天界的傳說,試圖打開三界門戶,進入所謂的天界,眼下仙山出現,有些人要坐不住了,之后或許會有些麻煩,可能需要你的力量。”
洛言看著小黎,面色凝重,緩緩的說道。
這算是提前給小黎打預防針。
“陰陽家?他們為何要尋找三界的門戶?”
小黎抱著小貔貅,眼中流露出些許疑惑,不解的詢問道。
“長生不死唄,至于真實的目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陰陽家的首領東皇太一一直都在謀劃此事,甚至從數百年前就開始布局,期間波及數個國家存亡,無數人都死在了這場算計之中,野心極大,不得不防。”
洛言一本正經的說道,盡管他也不知道東皇太一的真實目的,可不妨礙他給小黎上眼藥。
“你是希望我幫你對付他?”
小黎并不笨,眸光清亮,表情認真的看著洛言。
“以防萬一,你也知道,我夫人也是陰陽家的人,東皇太一所謀劃的事情也牽扯到她的身上,其中還涉及到蒼龍七宿等等諸多上古隱秘,其中或許會隱藏著一些特殊的力量,我不得不防。”
洛言很真誠的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小黎沉吟了片刻,輕聲的說道:“東皇太一若真謀劃一些不切實際的事情,我會助你。”
“多謝。”
洛言微微一笑,拱手道謝。
得到小黎的承諾,洛言不亞于手握一張王炸,與東皇太一的對局尚未開始,自己便已經贏了,就算發生意外,自己也輸不了。
小黎搖了搖頭,柔聲道:“無需道謝,我只是遵循女神的意志,守護好這片大地,過去的終究會逝去,這片大地不該再受到傷害。”
“女神仁慈”
洛言輕嘆了一聲,不聲不響拍了一個馬屁。
就在洛言和小黎聊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墨鴉自院外走入,同時將一封信件遞給了洛言。
“逆流沙的信。”
墨鴉低垂著腦袋,低聲說道。
洛言目光閃了閃,他自然知道墨鴉和白鳳之間的關系,兩人這些年或多或少有些聯系,這些事情他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有些事情沒必要搞得太清楚,只要墨鴉不犯原則性錯誤,洛言的容忍度還是很高的,畢竟這年頭能有一個用的舒心的手下很不容易。
“衛莊?”
洛言打開信件掃了幾眼,心頭微動,不由得看了一眼墨鴉:“只有這一封信?還有其他的消息嗎?”
“聽白鳳所言,蓋聶所中之毒很麻煩,至今還處于昏迷之中,期間道家人宗逍遙子出手救治過一次,可只能幫蓋聶暫且壓制住毒性。”
墨鴉不急不緩的說道。
洛言眉頭動了動,深深的看了一眼墨鴉,哪里還不明白他的小心思,輕笑道:“告訴白鳳,從今日起不要再插手這些事情,日后遵守帝國律法,他以往所作所為一筆勾銷。”
說完,拍了拍墨鴉的肩膀。
“你的面子,我給,僅此一次。”
“謝王爺。”
墨鴉面色不變,拱手行禮,他說這些,也是想給白鳳留條退路,如今洛言和帝國正在清算諸子百家以及所有的江湖勢力,逆流沙顯然也在其中,白鳳繼續與他們牽扯下去,未來的結局顯然不會太好。
墨家那些滾動的狗頭就是最好的說明。
“給衛莊回信,他要見我,讓他來別院,我在這里等他。”
洛言淡淡的說道。
“諾!”
墨鴉拱手應道。
夜深。
海風徐徐,遠處的浪花不斷的拍打沙灘,月光之下,熒光閃爍。
洛言身著一襲長袍,雙手背負在身后,身旁除了待了一個墨鴉,并未跟隨其他護衛,哪怕眼前之人是衛莊,他也沒有一絲畏懼,不談自身實力就不弱于對方,單單此處距離別院不過幾百米,他就無須擔心區區一個衛莊。
真出了什么意外,一個信號幾百號人都會在短時間內趕到,根本不需要慌。
“你還是老樣子,嘴角一個笑容都沒有。”
洛言也沒有在衛莊面前擺王爺的架子,最佳帶著淡淡笑意,一如既往的灑脫不羈,頗為隨性的打趣道。
與曾經想相比,他唯一的變化就是稍微成熟了一些,沒有以前那么浪了。
終究是上了年紀,遭受了歲月的打磨。
心中的浪花也不似以往那般奔騰澎湃了,就宛如這夜晚的浪花,雖有,卻不似風浪那般呼嘯而至,少了一股瘋狂勁。
衛莊卻是和以前沒什么變化,外貌的改變并沒有改變他骨子的冷傲與漠視,這世上能進入他眼睛里的人終究只有那么幾個人,其中很顯然不包括洛言,偏偏洛言和韓非、紫女等人相處的很好。
“你也一樣,依舊是那么令人討厭,我有時候很后悔,當初在韓國的時候,為何沒有一劍將你殺死。”
衛莊冷著一張臉,聲音冰冷的說道。
“你認真的?”
洛言有些好笑的看著衛莊,當年的在韓國的時候,衛莊可從未對他動過殺心,那時候的衛莊怎么可能會一劍砍死他,現在的衛莊也許可能,但他已經失去了這個能力。
衛莊冷著一張臉,沒有理會洛言這個問題,只是冷冷的說道:“做個交易,你把解藥給我,我給你想要的。”
“蓋聶在你心中的地位可真高。”
洛言想到這兩人,忍不住笑道。
“我與他的比劍尚未結束。”
衛莊給自己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這里有你自己信嗎……洛言撇了撇嘴吧,有些不屑,不過嘴上卻沒有揭穿他的逞強:“這毒是趙高下的,并沒有解藥,不過解毒的方法我卻是知道,只需要廢了蓋聶的內功,此毒的毒性便會銳減,以蓋聶的身體素質,抗一抗,應該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不過就算救活了,估計也是一個廢人,因為這毒對五臟六腑的傷害極大。
這些都是趙高告訴他的。
其實解藥也有,可洛言并不想給,因為蓋聶需要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保住他一條命,已經是看在以往的交情了,若非如此,他不會選擇來見衛莊。
蓋聶雖然殺了很多的人,但他曾經也救過洛言幾次。
這也是洛言說出解毒之法的原因。
衛莊聞言捏緊了手中的鯊齒劍,眼中浮現出一抹冰冷之意,顯然洛言這個答案并不足以讓他滿意。
“你若不信,你可以去問趙高。”
洛言看著衛莊,平靜的說道,一臉的淡定。
衛莊沉默了,以他如今身中六魂恐咒的實力,如何能質問趙高,全盛時期尚且對付不了六劍奴,何況現在,封住了一半的經脈,實力不足全盛時期的六成,如何與趙高交易,最關鍵,蓋聶拖不起。
那毒太猛了。
“你想要什么。”
衛莊最終選擇了相信,現在他也只能選擇相信。
“黑麒麟給我吧,一命換一命,很公道。”
洛言看著衛莊,輕笑道。
“可以。”
衛莊冷聲的應道,來此之前他便預料到了此事,以洛言的雞賊,他抓住了黑麒麟怎么會舍得殺,當世凡是有能力得到黑麒麟,并且知曉她能力的人,都不會舍得殺了她,她的價值太高太高。
“她對你很忠心,我需要這份忠心轉嫁到我身上來。”
洛言平靜的說道。
衛莊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黑色的玉佩,扔給了洛言:“這是她們一族的信物,你給她看,她自會明白。”
“一族?”
洛言接住玉佩,打量了幾眼,有些驚訝的看著衛莊。
“這一族已經被滅了,黑麒麟是最后一人,她曾經是某個大人物的玩物,那些可笑的貴族……”
衛莊雙目閃過一抹追憶,片刻之后,冷笑了一聲,有些不屑。
“那些貴族確實該死,沒一個好人。”
洛言終于認可了衛莊一次,點頭應道,比起那些令人作嘔的貴族,衛莊倒是還能令人順眼一些,他雖然喜歡裝逼,但還有點原則完成了。”
洛言將玉佩收好,然后看著衛莊,詢問道:“你接下來打算如何?帝國接下來會清算整個江湖,所有的江湖勢力都會被清麗,逆流沙也在其中,你若是繼續與帝國為敵,可以提前給自己買好棺槨,死后我會把你埋在韓非墳旁。”
“你打算如何處置張良?”
衛莊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詢問了另一個問題。
“我以為你不會問。”
洛言嘴角笑意浮現,迎著衛莊平靜且冷漠的雙目,緩緩的說道:“過段時日,我會帶他去其他地方看看,你若是有興趣,我可以帶你一起。”
“外面的世界嗎?”
衛莊目光閃了閃,低聲自語。
“外面的世界比你想的要大,我會在帝國之外建立一個新的帝國,你若是有興趣,可以去外面的世界建立一個嶄新的韓國。”
洛言慫恿道。
反正外面的世界足夠大,衛莊若是想要去禍害,自然也可以。
他不介意。
“你便是帝國真正的目的嗎?”
衛莊沉聲的說道。
洛言笑了笑,看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海面:“世界這么大,總要出去看看,一直窩在家里斗,有意思嗎?”
他不答反問。
窩里斗?
衛莊眼中閃過一抹復雜,原來七國的斗爭在洛言的眼中一直是這樣的事情,當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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