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聶放棄了鬼谷的身份,這是衛莊難以接受的事情。
身為鬼谷弟子,蓋聶卻是忘記了自己的職責,他就不配當一名鬼谷弟子。
“鐺!”
衛莊出招的力道暴漲,速度更快,剛猛的劈砍宛如狂風,劍氣如海浪一般,宣泄而出,幾乎化作殘影,刺耳的金鐵交織聲不絕于耳,狂暴的劍氣肆虐八方,似乎要破壞一切。
密集的金紅色劍氣宛如大網一般將蓋聶包裹,逼得他不斷后撤,就仿佛置身于大海之中的一葉扁舟,隨波逐流。
小莊,你的進攻欲望還是這么的強……蓋聶神色不動,但通過劍的交流,他已經感覺到了衛莊的情緒,他同樣做出了回應,那便是防守,表達了他的意思,他不欲與衛莊交手。
這樣的廝殺毫無意義。
蓋聶不喜歡干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可蓋聶這樣的行為卻讓衛莊更加的憤怒,猛地一躍而起,借助身形旋轉的力量,握著鯊齒猛地劈斬而下。
“你還要躲避到什么時候!”
衛莊怒喝一聲,這一劍已然用處了全力。
“轟!”
兩股倔強的劍氣交錯,震蕩開來,四周的墻壁直接被崩碎的劍氣劃出無數的痕跡。
蓋聶連退三步,將這股霸道剛猛的力道卸去,手握淵虹,衣袂飄飄,蹙眉看著眼神冰冷暴虐的衛莊,輕聲的說道:“小莊,你我之間的廝殺毫無意義。”
“那你保護這個小鬼就很有意義?”
衛莊握著鯊齒,指著蓋聶,冷聲的質問道。
就在他含怒打算繼續出手的時候,目光卻是看向了一旁,因為又有老熟人來了,同時到來的還有一票人馬。
很快。
洛言便是出現在了蓋聶衛莊等人的視線之中,自屋檐之上一躍而下,輕功卓越,雖比不上白鳳之流,可速度也是相當可觀,輕飄飄的落地,那張俊朗的面容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看著對峙的兩人。
緊隨其后的便是羅網的一群精英殺手以及陰陽家的大司命。
“還真是熱鬧啊”
洛言笑瞇瞇的看著眾人,溫和的說道,同時目光盯著天明,亦或者說是他懷中的東西,那鼓鼓的樣子,很顯然是他要的東西。
“又見面了,小朋友,可以把你懷中的東西交給叔叔嗎?那東西很危險,你一個小朋友把握不住。”
天明聞言,本能的抱緊了懷中的東西,目光警惕的看著洛言,想也不想的便是反駁道:“這是呂老伯交給我的東西,不能給你!”
“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蓋聶,你怎么說。”
洛言笑了笑,沒有理會這個小朋友,目光看向了蓋聶,輕聲的說道。
比起和小朋友交流,他還是喜歡和成年人談。
畢竟小孩子看不清形勢,全憑喜怒。
蓋聶看向了洛言,開口詢問道:“王爺千里迢迢來此,便是為了追尋這個傳說?”
“算是。”
洛言點了點頭,輕笑道。
蓋聶對著天明伸手,道:“天明,把東西給我。”
“可這是呂老伯要我保護好的東西,不……不能給他們。”
天明看了看四周屋檐上的黑衣人,底氣不足的說道,可本能的覺得東西不能交出去,但眼下的情況似乎又由不得他不給,委屈巴巴的將懷中的銅球拿了出來,不情不愿的遞給了蓋聶。
蓋聶接過,隨后便是將東西甩給了衛莊,自己則是抱起天明一躍而起,向著遠處逃竄而去。
這陡然的變故也是令得眾人一愣。
衛莊更是驚怒的握住了龍魂,臉色瞬間差到了極致,他沒想到自己的師哥會來這么一手,這手禍水東引這玩得好啊。
怒極反笑。
衛莊握緊了手中的龍魂,恨不得將其捏碎,奈何這玩意不知是何物制造,毫無反應。
洛言也沒想到蓋聶招呼都不打一個,就玩出這么一手,不由得看向了衛莊,輕嘆一聲:“衛莊,東西給我,你可以去追你師哥,我不攔著你。”
“我若不給呢?”
衛莊冷笑一聲,反駁道。
典型的死鴨子嘴硬,明明很想給,不愿接這燙手山芋,可洛言這么說,卻讓他老臉放不下來,不愿就這么輕易的給出去。
好在洛言對衛莊的脾氣很了解,也沒有過分逼迫,話鋒一轉,淡淡的說道:“東西給我,我告訴你那孩子的身份,你就不想知道你師哥與那個孩子的關系嗎?”
說道最后,洛言一臉玩味。
衛莊表情一僵,沉吟了片刻,冷酷的將龍魂甩給了洛言,硬邦邦的說道:“說。”
洛言接住龍魂,打量了幾眼便是確定了這玩意的真實性,心情不錯的對著衛莊說道:“蓋聶當年周游各國認識了一位好友,那孩子便是他朋友的遺孤,至于更多,你就要去問你師兄了,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說。”
朋友……衛莊目光閃爍,他可不知道自己的師哥有什么朋友,對方年輕的時候給他還高冷。
“對了,蓋聶那位朋友的劍術極高,不下于你,那段日子,他們兩沒少切磋比武,因此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洛言惡趣味十足的提醒了一句。
衛莊眼神閃爍了一下,默然不語,可心情無疑很糟糕,片刻之后,開口詢問道:“他為何背叛帝國?”
“這個問題,你該去問他。”
洛言搖了搖頭,并未回答衛莊這個問題,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涉及到嬴政的隱私,他可沒興趣編排自己的頂頭上司。
頓了頓。
洛言補充了一句:“善意的提醒,逆流沙最好不要插手樓蘭的事情,這是底線。”
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容忍逆流沙的行為,留著他們還有用,可他們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秦國的底線,那也沒必要留著了,哪怕紫女知道會很傷心,可不讓她知道就行了。
衛莊終究是洛言名義上的小舅子。
“底線?我很好奇,你的底線在哪里。”
衛莊冷笑了一聲,不懼威脅,握劍指向了洛言,冷聲的說道。
“別惹紫女傷心,她很關心你。”
洛言淡淡的說了一句,轉身便是向著木屋走去,懶得和衛莊聊下去,兩人三觀不合,都快四十歲的人了,不想著成家生娃,一天到晚混江湖,滿腦子打打殺殺,都不知道衛莊的腦袋里在想些什么。
一群帝國混亂的根源。
都像他們,人口如何能起得來,秦國何時才能稱霸世界。
衛莊的表情再次凝固,握緊了手中的鯊齒,片刻之后,冷聲的說道:“與我無關。”
洛言卻是背對著衛莊,擺了擺手,沒有理會他。
衛莊若是真不在意紫女的感受,剛才就該一劍砍過來了。
很快,洛言帶人消失在了衛莊的視野之中。
白鳳身形一閃,緩緩飄在衛莊身旁,輕聲的說道:“要追嗎?”
“這里是荒漠,讓蒼狼王盯住他們。”
衛莊將鯊齒歸鞘,冷聲的說道,他不相信蓋聶帶著一個孩子還能跑多遠,何況,還有秦國盯著他們,可不是什么人都像洛言這般好說話,輕易的放過蓋聶。
“樓蘭呢?”
白鳳點了點頭,隨后試探性的詢問道。
衛莊皺了皺眉頭,片刻之后,聲音低沉的說道:“讓麟兒過去,我要知道樓蘭里面究竟有什么!”
說到底,他對樓蘭里面的東西還是很好奇。
至于蓋聶。
發泄了一番,衛莊現在冷靜了許多,他清楚蓋聶現在不想與他打,所以,他得想辦法逼蓋聶與他交手,最好是自愿的。
想到這里,衛莊取出了之懷中的一個精致的盒子。
其內放著一枚戒指,代表鬼谷子的戒指。
這本該是勝利者的戰利品,可惜蓋聶玷污了鬼谷的名號,放棄了鬼谷的身份,也放棄了他們之間的約定。
既然如此…
衛莊將戒指取出,戴在了自己的大拇指上面。
另一邊,洛言已經帶著大司命等人來到了木屋旁,只見木屋四周的空地被濃密的紫色毒瘴籠罩。
這顏色一看就充滿了致命性,危險無比,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靠近。
“看好它,我一個人進去看看,這毒很危險,你們不用跟著。”
洛言將龍魂扔給了大司命,交代了一聲便是聞著“香”走了進去,片刻之后,便是消失在了這毒瘴之中。
大司命眼中閃過一抹不屑,她哪里會不知道洛言進去做什么,說得好聽,還不是進去私會老情人,真想讓東君大人過來看看。
可惜,這些話也只能在心里默念,她可不敢當著洛言的面說出來。
不然又得被堵嘴了,少不得要吞咽幾口濃痰。
毒瘴之內。
洛言很快便是看到了昏死在地面上的羅網殺手,一個個都失去了意識,哪怕其中有幾名殺字級的殺手,依舊頂不住明珠夫人這毒。
好在只是昏迷,并未直接嗝屁,不然這一波損失有點大。
羅網這些殺手可都是一些精英手下,就這么被清了,洛言得心疼好幾個月。
不過有一說一,明珠夫人這毒確實厲害。
就連洛言這種擁有三絕蠱母蠱,可以做到百毒不侵的身體,有時候也頂不住明珠夫人的毒,甚至明珠夫人研究出來的藥不少還能對他起作用,總之蠻離譜,也不知道什么原理,完全不講基本法。
味道還挺聞……洛言深吸了一口毒瘴,心中感慨道。
這味道有點像蘭花的香味,淡雅不俗 洛言沒理會一地的下屬,緩步走向了小木屋,他得先進去確定樓蘭使者呂老伯的死活。
片刻之后,洛言便是見到了明珠夫人,她正依靠在門框上,身段曲線無比傲人,凸顯出完美的弧度,狹長的眸子看到洛言到來,有著些許笑意流轉,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柔聲的說道:“你來的可真慢”
“你沒把那老頭殺了吧?”
洛言有些不放心的詢問道。
明珠夫人白了一眼洛言,不滿的冷哼一聲:“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一個喜歡殺人的蛇心毒婦?”
“是又如何,這樣的你我依舊喜歡”
洛言一把將明珠夫人摟入懷中,軟玉入懷,勾起她的下巴,笑道。
“啪”
明珠夫人將洛言的開,媚眼如絲的刮了一眼他,隨后對著屋內揚了揚腦袋,輕聲道:“人就在屋內,還活著,不過你來的太慢,我有些無聊,便看了看他腦袋里的記憶,你要的情報我已經幫你找到了,想不想知道”
誘人的的嘴唇,用著無比蠱惑的語氣,同時手指挑了挑洛言的下巴。
“人沒傻吧?”
洛言微微蹙眉,開口詢問道。
對于他而言,這老頭知道的消息并沒有什么價值,樓蘭的位置在哪,小黎也清楚,洛言完全可以從她口中套出來,比起這些,這老頭的技術才是洛言看重的。
這年頭,技術人員實在太少了。
秦國的機關大師遠遠不夠用,年輕一輩也尚未成長起來,還需要老一輩扛大梁,這呂老伯很值得招攬。
“放心,只是用了點幻術,本宮還不至于欺負一個老人家”
明珠夫人白皙的雙臂摟住了洛言的脖子,微微墊起腳尖,胸前柔軟壓在洛言身前,擠壓出一個深淵,美目盯著洛言,吐氣如蘭的說道:“你打算如何感謝我,要不是本宮出手,你的那些手下說不定已經被衛莊殺了”
“昨晚不是剛感謝過,你吃得消嗎?”
洛言順勢摟住她纖細的腰肢,感受著她嬌軀的豐腴,哭笑不得的說道,為了一個孩子,明珠夫人還真是拼命。
可惜方向沒找到,一切都是無用功。
“吃不吃得消是本宮的事情,主要還是看你行不行”
明珠夫人抿了抿誘人的嘴唇,御姐味十足的挑釁道。
幼稚……洛言接受了明珠夫人的挑戰,輕笑道:“你的毒霧不錯”
明珠夫人白了一眼洛言,旋即掌心內息流轉,四周的毒霧頓時更濃郁了幾分,連上空都是被遮掩了,宛如濃霧一般,淹沒了一切。
很快兩人便切磋了起來,開始比拼近距離格斗術。
“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還沒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