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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這柄刀哪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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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焱妃聽完洛言的話,也沒有再問什么,這一次她也會跟著洛言一起去,就算遇到什么情況,也可以一起面對。

  “什么時候出發。”

  焱妃端莊的跪坐在洛言對面,輕聲的詢問道。

  洛言笑了笑,說道:“兩日后出發,前往北境荒漠與公輸仇匯合,他這一次也會一起過去,畢竟路途遙遠,若無機關術輔助,那一路未免太折騰了,你夫君這身子骨可吃不消風吹日曬。”

  千里之遙,單憑馬匹和人力未免有些吃力,甚至有可能迷失在沙漠之中。

  對比之下,機關術的優勢就體現了出來。

  “夫君莫要瞎說。”

  焱妃嗔怪的看了一眼洛言,隨后似想到了什么,繼續說道:“若是真覺得身子骨不適,不妨將端木姑娘找回來。”

  對于洛言和端木蓉之間的那點事情,焱妃早已經看開了,主要還是她對端木蓉的感官不錯,對方不似那種風塵女子,清秀干凈,性格也是極好,她也很喜歡,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洛言和端木蓉之間已經木已成舟,她不愿做這個惡人。

  洛言如今貴為秦國唯一的王,身份地位與以往也不一樣了,納妾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提這個,單單是子嗣方面,焱妃也想讓端木蓉給洛言調理調理。

  府內的女眷也不算少,可這幾年一直沒有動靜。

  “等樓蘭事了,我去鏡湖看看她。”

  洛言面露尷尬之色,輕聲的說道,同時也想到了那個醉人的午后,誰能想到焰靈姬竟然這么不講武德,在他午休的時間闖入書房,逮了他和端木蓉一個正著。

  當時的洛言正光著屁股對著大門,至今洛言還記得自己回首與焰靈姬對視的畫面。

  那一刻,仿佛時光都凝滯了。

  焱妃點了點頭,略過了這個話題,身為洛言的妻子,她自然會給洛言留足面子,不會抓住一件事情不放。

  相當的大度。

  就是不知道,若是有一日,洛言和月神的事情東窗事發了,焱妃是否還會如此大度。

  估計畫面會很難看。

  當然,此刻洛言并未考慮這些,尚未發生的事情,想太多也無用,只要他小心翼翼,不讓焱妃知曉此事,那就可以當做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他與月神依舊清清白白。

  “夫君的五行內息平衡了嗎?”

  焱妃柔聲的詢問道。

  洛言修習了陰陽家的五行術法,以湘君的皇天后土為核心,走的是五行的路子,這條路在道家也有記載,五行化陰陽,陰陽衍混沌,以后天反先天,此路一旦走完,身體都會發生蛻變,遠比一般的宗師境更加可怕。

  正常的宗師境走的是感悟的路子,靠著自己的悟性和機緣,領悟天人造化,邁入天人之境,強化的是神魂。

  洛言所走的路子則是身體與神魂兼修,乃是上古流傳下來的修道之路。

  這條路很難走,很少有人能走完。

  因為人生只有短短百年,誰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修煉完五行術法,更別提后面化陰陽,衍混沌,蛻變己身,上一任湘君修煉了四十年也不過將皇天后土修煉至巔峰,企圖用雙修的法子演化五行,偏偏湘夫人修煉除了岔子,直接斷了這條路。

  洛言的運氣顯然要比湘君好上太多,三絕蠱母蠱彌補了底蘊的不足,其中有著一位宗師境數十年的積累,氣血充沛,直接給洛言打好了根基,后又與焱妃、月神、大司命等女雙修,再加上收割申白研,衍生五行的路直接走完了。

  金木水火土都已經衍生而出。

  甚至五臟六腑都在對應的五行內息作用下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增強。

  可惜平衡度難以掌控,一直無法找到那個平衡點,將五行化作陰陽。

  “還是差一點。”

  洛言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他本以為這條路很好走在,可現實很殘酷,練武修道這種事情壓根沒有捷徑可以走,差一點就是差一點,滿足不了就永遠無法突破,唯一的好處便是洛言如今的內息強悍到了一種恐怖的地步。

  這兩年,洛言甚至感受不到內息的增強了,仿佛已經到了極限,只能不斷的強化身體,增強氣血。

  焱妃沉吟了片刻,輕聲道:“這條路本就是源于道家,直指大道,所以陰陽家一直保存了下來,夫君不妨去道家看看。”

  “恩。”

  洛言點了點頭,打算日后去道家碰碰運氣,其實就算焱妃不說,他也打算去道家一趟。

  諸子百家之中也包括道家。

  道家天宗、人宗,前者一直超然世俗,不涉及凡世間的事情,而人宗卻小動作不斷,自詡正義的使者,這些年與墨家的聯絡頗多,未來少不得要清算一二。

  對于逍遙子,洛言也很好奇,他是否與掩日有關系,掩日近幾年消聲滅跡了,甚至都不與羅網聯絡,似乎很擔心洛言會殺人滅口一樣,而掩日消失的這幾年,逍遙子倒是蹦跶了出來。

  很有趣的猜測。

  從焱妃院子出來,洛言去了一趟書房,看了看有關于掩日的情報,說實話,掩日確實是一個老油條,對于如何隱藏自身很清楚。

  秦國滅亡六國的時候,羅網與掩日交流甚多。

  洛言當時便著重盯著他了,可掩日卻很滑,根本不給洛言拿捏翻臉的機會,直至秦國一統六國,平定六國隱藏下來的禍亂之后,掩日突然又銷聲匿跡了,就很突然,直接與曾經的一切斷了聯系。

  “你能躲到什么時候呢……”

  洛言目光閃了閃,將逍遙子的情報取了出來,這位仙風道骨的老者,任誰也不會將其與羅網的天字級殺手聯系在一起。

  可有些事情未免過于巧合。

  這世上會有那么多的巧合嗎?

  洛言不信。

  可這么一來,問題又出現了,掩日若真是逍遙子,那他究竟想要什么,一開始幫助秦國一統天下,如今又反過來反秦,這特么不是有毛病嗎?

  腦子沒病的人干不出這種事兒。

  這也是洛言為什么不敢確定下來的原因,因為他一直搞不懂掩日究竟想做什么,這似乎成了一個謎題。

  原著之中,趙高與掩日顯然在謀劃著什么大事情,這兩人是一伙的。

  可現在。

  因為洛言的插手,趙高成了東廠的廠長,與羅網沒了關系,胡亥也被洛言搞沒了,從母胎消失了,羅網的老大也成了洛言,掩日想做的一切都做不了了,甚至還得防備洛言翻臉。

  只能說劇情被洛言搞得一團糟。

  “干爹”

  門口處傳來了敲門聲,同時一聲文靜的女聲傳入耳中。

  聞聲望去,一名妙齡女子映入眼簾,穿著素裙,秀麗清純,眼神優雅、嫻靜,雙手交疊在小腹,有著幾分驚鯢的影子,不過她并無驚鯢那般清冷絕艷的姿容,五官只能算是精致端正,不過氣質極好。

  曾經小言兒如今也成了大姑娘,雖然還是少女,可性情卻是繼承了她的母親,冷靜沉穩,沒有一丁點的任性刁蠻。

  “姨娘讓我來請你去吃飯。”

  言兒開口說明了來意,同時緩步走入書房,眸光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洛言手中的卷宗,以她的目力,不難看出這卷宗是羅網的東西。

  自小她就接觸許多東西,羅網自然也在其中。

  誰讓洛言也是羅網的老大,她想不接觸都不行,往日外出身邊都有著羅網的暗衛保護,對此自然不陌生。

  “恩。”

  洛言點了點頭,同時將手中的卷宗放下,然后看著眸光泛著好奇的言兒,道:“又對羅網的事情感興趣了?小心你娘又罵你,走了,去吃飯了。”

  因為驚鯢是曾經羅網天字級殺手的關系,這導致言兒從小就對羅網很感興趣,不過驚鯢對此管的很嚴,不愿言兒去接觸這些。

  驚鯢在羅網待過,很清楚殺手意味著什么。

  “只是對娘親的過去很好奇,娘親一直不愿說。”

  言兒眸光微動,看著洛言,聲音輕柔的說道。

  洛言哪里不懂這姑娘的小心思,抬手便欲敲一下言兒的腦袋瓜,笑道:“少打我的主意,你娘不同意,我可不敢告訴你過去的那些事情。”

  言兒被看破心思也沒有不好意思,抬手遮掩了一下洛言的大手,討饒道:“干爹莫打,言兒知錯了。”

  一聲輕柔的呼喚,叫的洛言下不去手了。

  “行了,此事少打聽,該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

  洛言沒有打下去,不過表情肅然了幾分,提醒道,他很清楚驚鯢的脾氣,別看她往日里很少說話,但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比如讓言兒過多的接觸羅網的事情,此事絕對會引得驚鯢惱怒。

  其實這方面洛言和驚鯢一樣,都不怎么愿意讓孩子去接觸這些東西。

  就像老一輩總喜歡為后人遮風擋雨一樣,洛言也是如此。

  言兒知道干爹不會說,自然也沒有繼續詢問這件事情,而是直接問了另一個問題:“聽焱妃姨娘說,干爹過兩日要去樓蘭?”

  “恩,在家看著點弟弟妹妹。”

  洛言點了點頭,同時囑咐道。

  “恩,知道了。”

  言兒輕聲應了一聲,不過心里卻是泛起了小心思。

  樓蘭……洛言心中有些凝重,對于神話傳說中的東西,他終究還是有點忌憚的。

  那可不是喝酒玩女人,稍不留神會出人命的。

  翌日,朝會。

  一則消息直接引起了軒然大波。

  劍圣蓋聶竟然不告而別,疑似背叛了秦國,此消息一處,群臣都傻眼了,完全不敢相信,蓋聶跟隨嬴政近二十年,當時蓋聶與嬴政皆是少年,這么多年都是相伴嬴政左右,可見君臣的信任。

  嬴政并未給這個跟隨了他前半生的劍客絲毫情面,下令全國追捕,生死勿論!

  聞言,朝堂上的群臣皆是心中一緊。

  洛言卻是知道,嬴政念了舊情,不然這通緝令昨日便下來了,而不是今日,甚至若是心狠一點,蓋聶昨日都出不了咸陽城。

  朝會之后。

  李斯放緩腳步,站在洛言身旁,輕聲的詢問道:“王爺何時出發?”

  樓蘭的事情他這位秦國的相國自然也清楚,不過對于蓋聶叛逃的原因,他卻是不知情,有關于麗妃的事情,終究只有一小簇人知道。

  “后天,這兩天把一些事情交代了。”

  洛言輕聲的說道。

  “那便祝王爺一切順利。”

  李斯微微拱手,輕笑道。

  洛言點了點頭。

  李斯頓了頓,試探性的詢問道:“劍圣蓋聶那邊,陛下是什么意思,王爺可曾清楚?”

  “你不用插手,此事我負責。”

  洛言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鬼谷也屬于諸子百家。”

  李斯心中一顫,頓時明白了洛言的意思,這是要將鬼谷也端了,只是蓋聶的叛逃與此事是否有聯系,若是蓋聶叛逃也是洛言策劃的事情,那這盤棋就有點恐怖了,到是不是他多想,而是洛言的前科比較多。

  論起陰險狡詐、心眼多,李斯覺得洛言算是最頂尖的一小撮人,而且洛言這個人心很冷。

  這一點,李斯也一樣。

  “比起鬼谷這些,我覺得儒家才是最難解決的一個。”

  李斯沉吟了片刻,發表了自己的觀點,對于曾經學習過的儒家,他的情緒還是有些復雜的,當然,也僅僅只是如此而已,凡是妨礙到他升官發財,這些都不是事兒。

  骨子里,李斯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標準的官僚主義。

  “難嗎?借刀殺人不會?”

  洛言平靜的說道。

  借刀殺人……李斯眸光一閃,看著洛言,有些遲疑的說道:“這柄刀哪里來?”

  儒家的勢力可是諸子百家之中最強大的,如今雖然有學宮壓制,可儒家學術依舊是主流之一,這也導致儒家的影響極大。

  “山賊,土匪……總有辦法,你沒聽過一句話嗎?書生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

  洛言淡淡的說道,原著里儒家被一把大火焚了,造就了焚書坑奴的經典。

  不過洛言不會這么傻,給人留下話柄,天下人的嘴巴還是需要堵一堵的,說不定可以借助百越人搞一波,甚至可以借此轉嫁矛盾,到時候正好有理由對百越出手,一舉數得。

  比如百越蠻子覬覦中原儒家經典許久,此番北上劫掠,將小圣賢莊毀于一旦,殺人無數,不是人……

  故事開頭洛言已經想好了。

  李斯此刻也是明白了洛言的意思,心中不由得輕嘆一聲,洛言果然與他是一路人,想的都是一般無二,只是他一直沒想好這把刀在哪里借,而洛言卻莫須有的造了一個。

  論狠還是洛言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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