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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再見蜜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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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當”

  隨著囚牢的鐵門倒下,披頭散發,渾身血污的衛莊邁著蹣跚的腳步自其中緩緩走出,渾身都透露著暴虐的氣息,宛如惡鬼一般。

  在其身后,一名獄卒已經倒在了地上,滿臉驚懼,脖子呈現不規則的扭曲狀,顯然是被人用蠻力捏斷了脖子。

  “快來人,有人越獄!”

  隨著一聲驚怒聲,無數獄卒奔跑的聲音自通道傳了過來,大量手執武器的獄卒結陣包圍而來。

  衛莊鬧出來的動靜并不小,而他也沒有隱藏蹤跡,偷偷摸摸逃跑的想法,所以剛剛走出囚門便被發現了,對此,他只是冷漠的抬起頭,森冷的目光宛如嗜血的野獸,只是眼神,便嚇得不少獄卒停下了腳步,驚恐萬分。

  那眼神太過恐怖,根本不似人類該有的眼睛。

  “后退者斬!”

  一名小隊長怒喝了一聲,同時也認出了衛莊這一號犯人,開口提醒道:“他是三公子關押在此的犯人,絕對不能有失!”

  “田琪,韓宇……”

  聽到對方的話語,衛莊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腦海之中頓時浮現出了兩道身影,那兩個將他陷入死地的家伙。

  尤其是齊國三公子田琪,他的鯊齒便在對方的手中。

  對于一個劍客而言,佩劍被奪,乃是奇恥大辱,何況對方給他造成的傷害遠不止這些。

  “這筆賬慢慢算,今日,姑且先收一些利息。”

  衛莊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意,腳步雖然蹣跚,卻格外的堅定,一步一步的向著獄卒走去。

  “此人被關押在此處半載,早就精疲力盡,連站都站不穩了,無需畏懼,殺!”

  小隊長再次激勵了一聲,頓時拔出腰間長劍,示意所有人沖上去。

  聞言,眾人也是看到衛莊蹣跚的腳步,頓時心中一定,開始對著衛莊沖殺而來。

  衛莊的眼神卻沒有絲毫波瀾,甚至壓根就沒有將眼前這群獄卒放在眼中,猶如虎入羊群,開始屠戮,簡單且粗暴的招式,招招斃命,沒有一絲多余的動作,很快,便只剩下一名獄卒隊長,癱坐在地上。

  “你恐懼的眼神,很不錯。”

  衛莊俯瞰著獄卒隊長,冷漠的說了一句,旋即一劍抹過對方的脖頸,一步一步向著通道外走去。

  噬牙獄很奇特,想要出去得在適當的時間才可以。

  除此之外,也可以直接殺出去。

  總有人會知道出口在哪里。

  不過在此之前,衛莊打算先在噬牙獄之中找尋一些幫手,一些能成為他手中利器的幫手,流沙已經不復存在了,他要做的事情很多,這噬牙獄之中關押的囚犯正合適。

  至于他們是否是窮兇極惡的罪犯,衛莊并不在意,他有把握壓服所有人。

  道德規矩。

  來此走過一趟的衛莊已經明白了這世界的骯臟,人心的黑暗,這世上永遠不缺少這些野心家,為了權柄利益拋棄一切,哪怕是出賣自己的國家和靈魂。

  只有到死的時候,他們才會明白,恐懼是什么。

  很快,這座噬牙獄中的犯人都被衛莊放出來了。

  衛莊冷漠的看著所有人,平靜的說道:“我不需要廢物,你們之中只有一個人可以隨我出去。”

  話音落下,在場人都是眼神閃爍了一下,甚至有人不懷好意的看著衛莊。

  他們之中可不缺乏嗜殺的怪物。

  衛莊雙手猶執著拐杖一般用長劍撐著身體,似乎察覺到了這些人的目光,嘴角浮現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冷漠的說道:“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殺了我,沖出去,只要做好死亡的準備。”

  “真有趣”

  一名猶如奇行種的詭異身影懸掛在墻角處,眼神冒出了嗜血的紅芒,露出了一抹貪婪的神色。

  他喜歡這種游戲。

  很快。

  這座噬牙獄成了一座真正的人間地獄,鮮血和死亡開始覆蓋一切。

  它本就是如此。

  “呱呱”

  烏鴉揮舞著翅膀在半空盤旋,隨后落在了一處枝頭,微微歪了歪腦袋,烏黑的眼睛好奇的看著下方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除了女子之外,四周還有十數名身穿黑色勁衣的蒙面殺手,他們身上都有著蛛網的痕跡,那是羅網的標致。

  至于這名身材高挑,氣質優雅冷艷的女子,自然便是跟隨洛言的大司命。

  大司命靠在馬車旁,單手撐著性感迷人的小蠻腰,似乎永遠擔心它撐不住那份日益見脹的溫軟,姣好的面容流露出些許不耐之色,細眉輕蹙,不時掃向不遠處的一件林間小筑。

  遠處的林間小筑似乎是一個靈堂,兩盞高高懸掛在外的白色燈籠和四周飄飛的紙錢說明了一些問題。

  配上四周不時發出啼叫的烏鴉,有一種說不出的陰森詭異。

當然,對于大司命和羅網殺手這類人而言,這顯然算不得什么  別說這世上沒有鬼,就算真有鬼,顯然也不可能由他們這群人兇悍。

  世上最毒的永遠是人心。

  “又是一個寡婦……”

  大司命不屑撇了撇嘴巴,眼中閃過一抹譏諷,低聲自語。

  大老遠從趙國地界跑到齊魏之地,不是來處理政務,還是來幽會一個剛死了夫君的俏寡婦,洛言這個秦國的櫟陽侯還真是不斷的刷新她的認知,她很難闡述自己此刻的情緒,更別說對洛言的評價了。

  這便是洛言所言的國家大事?

  她差點就特么信了。

  要是洛言沒有和那個嬌柔的俏寡婦單獨約會了半個時辰之久,并且還沒出來。

  小筑屋內。

  簡單樸素的屋內甚至沒什么裝飾品,再簡單不過,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木屋。

  畢竟這個屋子只是農家用來祭奠死去之人的地方,至于祭奠什么人,自然是前不久被兄弟陳勝誤殺的吳曠,而剛剛新婚不久便喪夫的田蜜自然便成了守寡之人,這段時間為了避人耳目,維持人設,也是一直為吳曠守靈。

  盡管吳曠并沒有死,但農家所有人都認為他死了,那他自然便死了。

  人很多時候都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

  當田光選擇吳曠陳勝的時候,他們未來的路便已經定下。

  只是可憐了剛剛結婚沒幾日的田蜜,剛剛新婚不久便成了未亡人。

  此刻。

  這間木屋內,場面卻有點混亂。

  吳曠的牌位不知何時被打落在地,無人問津。

  原本的位置上,一名面容嬌媚的女子正坐在其上,雙手撐著桌案,雙手支撐著,螓首輕揚如白鵝,梨花帶雨惹人憐,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至于身前。

  洛正淳正摟著她的腰肢,貼心的安慰她,撫慰她喪夫的悲痛。

  直至許久。

  屋內漸漸安靜了下來。

  洛言懶洋洋的靠在桌子上,看著穿著白色喪服的田蜜,也是忍不住揚了揚眉頭,難怪老話都說想要俏一身孝,這不是沒有道理。

  田蜜姿容身材本就上佳,欠缺的不過是一些氣質,此刻的她雖然不修粉黛,可身上的服侍卻令她格外的動人嬌柔,配上那絕佳的演技以及楚楚動人的凄苦之意,當真說不出的韻味。

  非要讓人形容,只能說下小蜜罐子越來越會了,很會拿捏男人的心里。

  難怪要將約見的地點定在這里,自己更是打扮的這般模樣,腦袋上的那朵小百花,當真動人心。

  要不是洛言知道田蜜的本性,差點就信了。

  洛言嘴角含笑,調侃道:“這兩年不見,你倒是越來越動人了,看來農家挺養人的。”

  話語剛剛落下。

  洛言便是感覺一陣溫香暖玉入懷。

  田蜜依偎在洛言的懷中,才思敏捷的她自然聽得出洛言話語之中的調侃,仰著那雙惹人憐惜的雙眸,怯怯的說道:“奴家一介女流之輩,更是喪夫不久,在農家哪有什么好日子可言,每日只能謹小慎微,生怕被那些人吃干抹凈。”

  吃干抹凈,在說我嗎?

  洛言笑著拂過她的臉蛋,又覺得不夠過癮,挑起她白皙精致的下巴,在俏頰上拍了兩把,笑道:“怎么,農家的人欺負你了?我不是派人保護你了嗎?哪個不長眼的敢對你伸手。”

  “奴家終究是女流之輩,農家盡是些糙漢子,他們看奴家的眼神都是直勾勾的,恨不得吃了我”

  田蜜輕咬著嘴唇,委屈巴巴的看著洛言,一副自己被那些男人的眼神欺負了。

  你還在意那些人的眼神?

  洛言心中忍不住一樂,就田蜜這打扮,正常男人哪有不喜歡看的。

  膚白貌美大長腿,身材妖嬈,氣質嫵媚,還是個名義上剛剛喪夫的俏寡婦,加上陳勝吳曠的身份,如今的田蜜也算是魁隗堂名義上的繼承人,美人與權利雙收,不安分的人自然就多了。

  不過這何曾不是一個手段。

  女人最大的利器永遠是美色,提前是你值不值得她動用。

  “那你說怎么辦?”

  洛言輕柔的把玩著田蜜的瓜子臉,看著那雙欲拒還迎的柔弱眼神,不答反問道。

  田蜜聞言,嬌柔的說道:“大人說怎么辦,奴家就怎么辦”

  “乖乖辦事,我自會護你一生,農家而已,遲早我會將農家連根拔起。”

  洛言收手,笑容微微收斂,平靜的說道。

  看著洛言笑容收斂,田蜜似乎也知道這樣子的洛言不好打交道,乖巧的站在一側,雖然雙腿微酸,但還能堅持,薄唇輕動,應道:“奴家自會聽大人的安排,為大人乖乖做事,為奴為婢,做牛做馬”

  又乖又懂事,還很懂男人心,男人最喜歡的小秘,可惜小心思太多。

  “魁隗堂現在掌控的怎么樣了。”

  洛言找了個地方做了下來,

  同時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田蜜一下,然后輕聲的詢問道。

  田蜜走到洛言身旁,依靠在洛言后背上,玉蔥般的小手輕輕的揉捏著,柔聲的說道:“有著大人的幫忙,要處理掉那些不聽話的弟子很容易,只是田猛和田虎那邊依舊盯著奴家,奴家也有些無奈。

  加上吳曠剛剛身亡不久,奴家若是此時就爭權奪利,下面人免不了說閑話,所以奴家這些天一直都乖乖給吳曠守靈。

  他們也因此不敢亂動。”

  其實也有些心虛,吳曠對她還是不錯的,可吳曠就這么死了。

  田蜜內心還是有些歉意的。

  “俠魁田光呢,他不是支持你的嗎?怎么說當年你伺候我沒有辛勞也有苦勞,總不會任由你個寡婦被其他人欺凌吧?”

  洛言微微抬頭,依靠在軟枕上,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這些事情都是田光搞出來的,洛言很好奇他究竟是想在羅網之中埋下暗子,還是抱著其他目的?

  若是洛言沒記錯,吳曠和陳勝乃是田光培養的接班人。

  按照歷史上的進程,這兩人也確實出色的完成了任務,當然,那是正兒八經的歷史上。

  “奴家終究是外人,哪里比得上田猛和田虎,尤其奴家實力這么弱,哪里值得上俠魁看重,當初倒是照顧了一二,讓奴家暫代堂主之位,可時間一長,俠魁的話也漸漸沒了用。

  這么下去,奴家遲早會被架空的,成為他們手中的棋子。

  到時候必然身不由己了,被他人擺布”

  田蜜柔聲的說道,語氣之中帶著幾分哀怨和無助,似乎希望洛言能幫幫忙。

  “一個人的地位取決于他的價值,你對農家的作用沒有田猛田虎兩兄弟重要,田光自然不會在你身上花費太多力氣。”

  洛言抬手拍了拍田蜜的臉頰,安撫了一下,繼續說道:“這事情也簡單,你與羅網接觸的消息想要瞞住田光等人其實并不容易,不如你直接將這些消息告訴田光,并告訴他,你愿意成為農家在羅網之中的一枚棋子。

  如此這般。

  田光為了保證你在羅網之中的價值,一定會扶持你坐穩這個位置。”

  聞言。

  田蜜眸子也是微微一亮。

  洛言所言和她所想不謀而合,只是這些話只能由洛言說,她不能去央求。

  現在洛言答應了下來,田蜜豈能不欣喜。

  一旦如此。

自己在農家的地位便穩妥了  ,在洛言眼中的價值也會上升。

  洛言找上她,田蜜自然不會天真的以為洛言是貪戀自己的美色。

  以洛言的地位和身份,要什么樣的女子沒有?

  美色從來只是一方面。

  重要的還是自身的價值。

  這一點田蜜腦袋很清晰。

  “奴家會乖乖聽話的,大人讓奴家做什么,奴家就做什么。”

  田蜜假裝沒聽懂,乖巧的對著洛言說道。

  “聽話就好,不過不要嘴上說,要用實際行動。”

  洛言示意田蜜趕緊動起來。

  田蜜抿了抿嘴唇,便是跪坐了下來,靠在洛言身旁。

  洛言像撫摸著一只貓咪一般撫摸著田蜜的發絲,繼續說道:“對于農家六大長老你知道多少?”

  田蜜身形微微一頓,微微抬頭,抿了抿嘴唇,思索了一下,說道:“農家六大長老?大人莫非問的是上一任農家六大堂主?對于他們的事情,奴家知道的不是很多,從吳曠那邊聽說過,他們好像在六賢冢閉死關。

  無論農家發生什么樣的大事,他們都不會出關。”

  “不會出關?”

  洛言目光微微一閃,這話他不信。

  只能說明田蜜的地位太低,知道的消息也太少,不過也正常,一個弱女子,不過是田光隨手扔的一枚棋子。

  若不是吳曠對她死心塌地,舔狗一般的照顧,非要娶她。

  田蜜現在的日子不見得有多好過。

  在這亂世之中。

  一個女子長得太過美麗,那本身就是一個罪過和悲劇。

  原著里田蜜能坐穩這個位置,付出的代價估計不低,當然,也不能低估田蜜的手段,這女人還是有些能力的。

  “以后幫我了留意六大長老的消息,一旦有消息了,直接傳給我。”

  洛言輕聲的說道。

  農家六大長老,傳言他們刺殺了武安君白起,是真是假暫且不提,不過此事內幕必然極多。

  田蜜微微點頭,吞吞吐吐的回應。

  洛言則是思考著其他事情,一心二用,想著該怎么處理農家,現在動農家有點為時過早,而且沒辦法一網打盡。

  農家的攤子太大了,想一鍋端沒那么容易。

  看來還是得再等等。

不過一些主要的人物倒是可以考慮動一動了,順便試探一下昌平君的態度,昌平君對農家的態度也很有意思,因為很多人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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