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韓交界處,陽城。
一處僻靜的庭院之中,洛言躺在一張藤椅上,吹著秋風,悠閑的看著手中這來自羅網探子自魏國傳回來的消息,上面詳細記錄了魏國王都最近發生的事情,其中更是著重介紹了新魏王和龍陽君。
“比我想的要順利,這位魏王看來能力一般。”
洛言心中嘀咕了一聲,一時間輕松了不少,雖然此番秦國真正的目的并不是魏國,但若是能從魏國身上多咬下幾塊肉也是很不錯的,沒理由放過。
誰讓六國都是秦國的敵人,未來必然會有一場惡戰,此前多削弱幾分也是好的。
“背靠大樹好乘涼,就是這個道理啊”
洛言嘴角一勾,心情不錯的將手中的信件捏碎,雙手背在后腦勺,輕輕搖晃著藤椅,相當悠閑,似乎此番入韓是來度假的。
秦國國力強盛,雖然內部也有一些隱患,但總體卻遠勝六國。
一手王炸四個二A,這種手牌,洛言真不知道怎么輸,他如今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打個春天。
“韓國……”
洛言半瞇著眼睛,腦海之中不斷浮現出韓國的小視頻。
盡管秦時世界與正經歷史不一樣,但基本進程卻是相差無幾,大致可以對照。
說實話,韓國其實真的挺可悲的。
地處黃河中游地區,韓國東部和北部都被魏國包圍、西有秦國、南有楚國,堪稱全方位包圍,完全沒有發展的空間,最強盛的時候也不過是一只有爪牙的小貓咪,讓諸侯國不敢隨意欺負。
之后,便是不斷的割讓土地,被打被辱等等。
說實話,有些事情真不能怪韓王安無能,而是他也沒辦法,韓國就這幅樣子,還能怎么樣?
治理的再好也會被土地人口限制,根本不可能是各國的對手,最多自保。
對比之下,還不如混吃等死,當個昏君。
混一天就爽一天,越混越爽……可惜遇到了明珠夫人。
想到明珠夫人,洛言忍不住心頭一熱,隨后莫名有些同情韓王安,被自己的夫人玩的身心俱廢,再起不能。
“不過說來,韓非應該是去了趙國求援,也不知道郭開能不能頂得住。”
洛言沒見識過郭開,自然不清楚郭開擋不擋得住韓非,不過以郭開歷史上的戰績,應該可以的,他對郭開比對自己的有信心。
“刷”
一陣幽風,一襲冰藍色長裙的月神便是猶如幻影一般凝聚在了洛言身側,淡藍色的光暈流轉,猶如月宮神女一般,雙手交錯在小腹,優雅神秘,同時也透著一抹清冷。
那被眼紗遮掩的眸子看著憊懶的洛言,薄唇輕啟:“你已經躺了兩天了。”
“事情都已經安排下去了。”
洛言掃了一眼身旁的月神,輕聲的說道。
這兩日的深入交流,他已經基本摸透了月神,對其相當了解,這女人雖然外表禁欲系,可內在卻是純欲系,有點黏人。
不過洛言也沒敢褻玩,沒把握拿捏之前,該有的距離感還是需要有的。
月神終究不是大司命。
“今日我要走了。”
月神深邃的眸子平靜的看著洛言,水潤的嘴唇微微抿動,聲音輕柔悠揚,有著御姐范的獨特韻味。
洛言微微一愣,旋即有些意外,莫非是焱妃要回來了,不過他沒敢問,反而裝作一副不解的神情看著月神:“為何這么突然?”
“我離開咸陽城已經有一段時日了,時間太久了,不好,何況,你不是說大司命已經發現了一些蹊蹺嗎?我走了不正如你的愿?”
月神那御姐音有著禁欲系的獨特聲線,配上那身端莊的長裙,當真很挑逗人的心神。
洛言沉吟了片刻,便是說道:“……一路順風。”
沒有挽留,也沒有必要挽留,因為月神會自己挽留自己。
沒有出乎洛言的所料。
月神美目盯著洛言,聲音冷淡的譏諷道:“你的心中還真是一點也沒有我。”
“你是焱妃的師妹。”
洛言目光冷靜的看著月神,沉聲的說道,似乎在提醒月神,也在提醒自己。
“這一點不需要你來提醒我,臨走前,我想你在陪我一次,因為下一次,我那位師姐也許就要回來了。”
月神俯下身子,伴隨著香風,帶著無限魅惑,在洛言耳邊輕語。
“到時候,你就算想讓我陪你,也沒機會了。”
洛言呼吸一窒,他承認月神很厲害,不過他還是閉上了眼睛,沒有答話,也沒有下一步動作,因為他知道月神會自己動……
距離陽城十數里外的一處韓國關卡之內。
姬無夜之子姬一虎大刀闊斧的坐在將軍的位置上,坐鎮邊境,其面容和姬無夜有點相似,眼神桀驁不馴,一樣的專橫跋扈,甚至那個味道更濃幾分,不過身材倒是不如他老子那般這魁梧。
“媽的,都憋出個鳥了,秦軍究竟來不來。”
姬一虎捏著酒爵,有些毛躁的說道,顯然這段時間因為秦軍的事情,他坐鎮此處有些膩了。
其身旁兩名身材模樣皆不錯的侍女在一旁伺候,聞言,眼中也是浮現出了些許敬畏之意,舉止越發小心恭敬,生怕惹其不滿。
“將軍,秦軍不來才是好事,他們要是殺過來,咱們就該跑了。”
一旁的偏將滿臉諂媚的笑道。
“跑個屁,那叫保留實力!”
姬一虎聞言不滿的瞪了一眼對方,冷聲呵斥道。
這邊境的十數萬精銳可都是姬無夜和姬一虎的護身符,也是他們權力的象征,不出兵與秦兵死磕,那不過是為了保存兵力,要是一戰被秦國打趴下了,那姬無夜在韓國還有什么話語權。
權傾朝野得用實力說話。
“血衣侯什么時候來。”
姬一虎沉默了片刻,耐著性子詢問道,打仗的事情還得看血衣侯,這一點,姬一虎還是知道的。
倒不是說他不會領兵作戰,而是能力方面不如血衣侯。
何況,血衣侯也是掌控著韓國近十萬精銳,且作戰能力遠勝他這邊的兵馬,他們都是陪著血衣侯戰場上殺出來的精銳。
原先姬無夜這邊的兵馬也是如此的精銳。
不過近十年來,慢慢被養廢了,尤其是姬無夜權傾朝野之后,沉迷酒色,更是如此。
這酒色終究是英雄冢,姬無夜年輕時候也很猛的,不猛也不可能成為韓國的大將軍,更是創立了夜幕,聯合血衣侯翡翠虎等人權傾朝野,奈何沒頂得住酒色的誘惑,開始走下坡路了。
當然,主要還是韓國這棵樹不夠他繼續上升了,到頂了。
“大將軍傳信,再等等,大王正在猶豫。”
偏將沉聲的說道。
“還等?拖拖拉拉,算了,這邊的事情暫且交給你們了,我今晚去陽城耍耍,你多派一些斥候盯著。”
姬一虎皺眉,不滿的低估了一聲,旋即深吸了一口氣,豁然起身,又對著偏將吩咐了一句,隨后便是大步向著外面走去,他今晚得找個女人泄泄火,聽說陽城最近來了幾個不錯的,他今晚得去嘗嘗。
偏將看著姬一虎離去的背影,眼神也是變化了一下,最終化為無奈。
虎父犬子,姬無夜無疑是有能力的,但姬一虎,空有一個虎字,但整個人就是一條狗。
奈何老子是姬無夜,無人敢得罪。
很快,姬一虎便是帶這一對親兵向著陽城而去。
隨著姬一虎出了關卡,在關卡外守著的一名羅網刺客睜開了眼睛,雙目冰冷的盯著這一對人馬,旋即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月神走了,同時也近乎掏空了洛言的身體。
好在我年輕啊。
洛言喝了一口茶水壓了壓驚,想到中午發生的事情,忍不住感慨了一聲,要不是自己身體棒棒噠,還真頂不住月神的諸多花樣,會用幻術的女人當真有些可怕,畢竟幻術和媚術不過一字之差,稍微變通一下,便是相差無幾。
洛言這種意志堅定的男子都差點守不住,何況是其他人。
遭不住 “刷!”
天澤身形一閃出現在了屋內,那雙邪異冰冷的眸子看著洛言,也不問洛言和“焱妃”做了什么,只是平靜的說道:“姬一虎出關了,如今正往陽城而來,你的計劃可以開始了。”
“來的有點慢”
洛言聞言,頓時目光一閃,隨后輕笑道:“好在還趕得上,沒耽誤我的事情,若是再遲幾天,我就得找他老子聊了。”
比起和姬無夜那貨打交道,他還是更喜歡和姬無夜這個兒子打交道。
從得到的訊息上看,他這個兒子有點廢。
不過廢不廢還得接觸過才能搞清楚。
“走吧,去婁鳳閣。”
洛言起身對著天澤說了一句,便是向著陽城最大的風月場所而去。
最近幾日他可是特地讓大司命在那邊埋伏著,奈何姬一虎一直沒出關,如今出關了,也差不多該收網了,他可沒那么多時間浪費,何況再拖下去,大司命就該殺人了。
這女人可沒有那么多耐心演戲,對洛言乖順那完全是因為洛言和焱妃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