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群臣站立,不少人聚在一起閑聊,待洛言到來的時候,陸陸續續也有人給洛言行禮打招呼,他也是一一回應。
“櫟陽侯!”
蒙恬蒙毅兩兄弟如今也是以洛言馬首是瞻,大有給洛言站臺的意思,這應該是他們祖父蒙驁的意思。
除了兩兄弟之外,還有一部分文臣和武將。
與之對應的則是昌平君那伙人,無論是人數還是其他都遠勝于洛言這邊。
比起昌平君這種在秦國待了數十年的“老家伙”,洛言在這些方面還是太過“稚嫩”了。
昌平君自然也是看到了洛言,雙方眼神交流了一下,皆是面帶微笑,似一對好兄弟一般,毫無劍拔弩張的感覺。
“呂不韋走了,接下來輪到我抗了。”
洛言嘴角掛著微笑,心中卻是感慨了一聲。
與昌平君終究口頭兄弟一場,豈能不送他一程,不過在此之前,還需要將昌平君的價值榨干。
讓他為秦國貢獻最后一份力。
“入殿!”
很快,朝會時間到了,群臣站立,沉默不語,進入章臺宮之中。
等候片刻,嬴政在趙高蓋聶等人的陪伴下入殿,坐上王位,群臣行禮,隨后陸續站立在兩側,先是一些雞皮蒜毛的瑣事,緊接著進入正題,由一位老臣提起:“王上,文信侯已經卸任相國之職,當盡快擇一能臣擔任相國之職,以便調度秦國上下之事!”
來了,來了!
洛言余光掃了一眼默不作聲的昌平君,心中微微一樂,比起其他事情,今日朝會最重要的事情必然是相國之位的人選。
哪怕不曾確定,也會擇一人暫代。
一國的相國之位可是相當重要的,負責調度一國上上小小的政務,絕非易事。
這考驗的是大局觀,能力以及掌控力等等。
洛言自認為沒這個時間精力以及能力,自然不會去爭奪這個吃力不討好的位置,聰明的人得學會渾水摸魚。
無論哪個年代,只會埋頭苦干的人肯定吃不到肉。
這一點,在哪都一樣。
“此事寡人已經有了決定,由昌平君擔任相國一職,列位以為如何。”
嬴政目光平靜的看著群臣,淡漠的說道。
看似詢問,實則陳述。
此事昨日已經與洛言商量妥當了,倒是無用再商量什么,何況相國之位確實不宜長時間空缺,太過事情需要處理。
“臣無異議!”
先前提問的老臣聞言也是錯愕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嬴政這么快就確定好了,連忙拱手應道。
“臣無異議!”
隨著話語落下,群臣也是陸續開口說道,這其中自然也包括洛言,說完,還不忘看了一眼昌平君,給了他一個恭喜的眼神,令得昌平君心跳都是加快了幾分。
“昌平君!”
確定群臣無異議之后,嬴政看向了昌平君,沉聲說道。
昌平君上前一步,拱手作揖。
“鄭國一事由你全權負責,寡人不問其他,但年底之前你務必確保渠道修建完畢,且水流通暢!”
嬴政看著昌平君,給出了第一個任務,對于這條修建了數年的渠道,他也是極為重視,容不得半點閃失。
“臣領命!”
昌平君拱手應道。
洛言目光閃爍了一下,沒有出手制止,這是昌平君擔任相國的第一件事情,以昌平君那般能忍的性格,斷不可能做什么傻事,畢竟這條渠道已經修建了數年,臨近完成,就算想要做什么手腳,最多干擾了修建的進程,最終結局不會改變。
昌平君不至于在這上面做手腳。
算了,此事交給東廠和影密衛的人盯著吧。
洛言心中嘀咕了一聲,他最近在忙學宮的事情,渠道的事情暫且沒空管,不過鄭國這個人卻是要保護起來,這種能做實事的水利大師無論在哪個年代都是國寶級別的存在。
洛言還指望鄭國幫他教一批學生出來的,萬不能讓他出事。
也不知道李冰父子是否還在世。
都江堰這種后世還在用的大型水利工程,可見李冰父子的能耐,這種人才在某個程度上,比起鄭國還要猛,奈何記載太少。
“得讓羅網的人去查查了。”
洛言心中有了計較,他挺希望這兩人還活著。
朝會之后,不少人都覺得相國之位定奪的有些倉促,但又合情合理。
唯一的古怪之處就是洛言。
比如此刻。
群臣便是見到洛言正一臉笑意的對著昌平君拱手道賀:“恭喜昌平君得償所愿,望君上能帶領吾等輔助大王,令秦國更進一步!”
“櫟陽侯說笑了,你我皆是秦臣,何談帶領二字!”
昌平君搖頭笑道,雖然鬧不懂洛言什么意思,但不妨礙他賣笑裝好人。
剛剛坐上相國之位,屁股還沒坐熱,他可不會和洛言直接撕破臉,何況雙方暫時也沒什么利益糾紛。
至于未來,那也得未來在說。
至少目前階段,雙方還是同僚,私底下更是“兄弟”,交情匪淺。
“昌平君還是如此溫文爾雅,令人如浴春風。”
洛言不聲不響的一個馬屁扔了過去。
“櫟陽侯何曾不是如此?”
昌平君一臉笑意的說道。
“哈哈”
兩人相視一笑。
遠處的群臣:……
媽的,笑什么笑,遲早有一天弄死你。
洛言看著昌平君那一臉笑意的模樣,心中暗暗嘀咕了一聲,他可是知道昌平君的陰狠狡猾,他對自己笑的這么燦爛,明顯是想對自己圖摸不軌,這種人必須干掉,無論是為了秦國還是為了自己。
道賀是幾個意思,諷刺還是警告?
昌平君此刻內心也是疑惑,不懂洛言突然道賀的意圖,總感覺洛言在算計著自己什么,若說整個朝堂還有誰讓他比較忌憚,洛言明顯是一個。
因為這貨一直比按常理出牌,最關鍵,他深得嬴政寵信,這一點讓昌平君感覺非常棘手。
此次相國之位,洛言也是沒什么其他舉動,就這么將相國之位讓出來了。
這般容易讓昌平君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總之就是一切來得太過容易,讓昌平君這種忍了數十年的老陰比覺得不真實。
很快,群臣散去。
而昌平君擔任相國之位的消息也是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