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原地飛起，朝著遠處的一條通道飛去。
想要確認這一層到底是九十層還是九十一層，最好的辦法就是到處看看。
如果能在這一層找到那處坑洞，那么就可以確定這里是九十層。
如果不能找到，就可以確定這里是第九十一層。
那么如何保證這一點呢？
金牛早就想好了。
他可以讓身處九十層的真身確定方位，輔助自己的左半邊身子去尋找那個坑洞。
畢竟那坑洞不會跑，一直都在那里。
這也是為什么他沒有急著讓真身走進那處漩渦的重要原因之一。
黑面男子此刻還沒有想到這一點，他完全不知道金牛到底準備怎么確認這一層到底是哪里。
于是他只好緊緊地跟在金牛后面。
金牛往哪里飛，他就跟著往哪里飛。
兩人一路飛行，進入通道，然后又從通道出來。
從通道出來之后，金牛就立刻確定了另外一條通道，直接朝那飛去。
這樣接連穿過幾條通道之后，黑面男子的好奇心就來了。
看樣子，金牛好像很確定自己要去哪里啊。
“金牛大人，您知道這一層的正確路線嗎？”
黑面男子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
金牛直接地回道。
黑面男子又問道：“金牛大人，那我們到底要如何才能確定這一層到底是哪里？”
他心中就納悶了，既然金牛大人不知道這一層的正確路線，又如何去判斷這一層到底是第九十層還是第九十一層呢？
好像完全沒法判斷吧？
黑面男子覺得想要判斷這一點的話，至少得知道正確的路線才行。
但是金牛卻明確地告訴他不知道。
然而，從金牛說話的語氣來看，他又明顯是很清楚該如何判斷這一層到底是哪一層。
所以黑面男子就懵了，完全搞不清楚金牛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的判斷依據到底是什么？
金牛瞥了黑面男子一眼，說道：“只要能找到那個坑洞，那么就可以確定這一層是第九十層，反之則是第九十一層。”
聽到這話，黑面男子本來還有些疑惑。
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如何去找那坑洞？
但緊接著，他就想明白了金牛的意圖。
他忽然想到，金牛的真身還在第九十層啊，就在那坑洞邊上。
所以金牛的真身可以幫助他們兩人找到那個坑洞。
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找不到那處坑洞，就可以百分百確定這里不是第九十層。
黑面男子終于想明白了。
想明白之后，他忍不住開口道：“金牛大人英明，屬下無比欽佩。”
金牛沒有接話，而是頭也不回地朝前飛去。
黑面男子自然也是緊緊地跟著。
這一次他心中沒有任何疑惑，不再對金牛的前進路線有任何質疑。
只要老老實實跟著金牛就行。
隨后，黑面男子在金牛的帶領下，一路穿過一條條通道，最終來到一處寬敞的洞穴。
這處洞穴和其他洞穴一樣，完全看不出任何區別。
但金牛卻在這里停了下來。
黑面男子心中立刻就想到，看來這就是坑洞所在的那處洞穴了。
但是這里沒有看到任何坑洞的痕跡。
所以，這是不是就說明這里不是第九十層，而是第九十一層？
黑面男子緩緩轉頭看向黑面男子，問道：“金牛大人，這里就是坑洞所在的那個洞穴嗎？”
金牛點點頭，說道：“但是這里沒有坑洞。”
黑面男子一聽，瞬間笑道：“那這里就不是第九十層，應該是第九十一層。”
不過這話一說出口，黑面男子臉上的笑容就迅速淡去了。
因為來到第九十一層也并不一定是好事，這就意味著金牛不會停下，不會放棄，而是會選擇繼續前進。
等到進入更深的層次，會不會迷失？
黑面男子不敢確定這一點，心中充滿擔憂。
“應該就是第九十一層了。”金牛緩緩開口。
他其實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第九十一層，畢竟就目前所掌握的信息來說，只能確定這里不是第九十層，至于到底是第幾層其實沒有辦法知道。
但是金牛覺得，這里不可能會是九十二層。
這無窮深淵，不可能讓人直接從第九十層直接進入第九十二層或者更深的層數。
當然，這一切不是他現在最關心的。
他現在最關心的是，該如何繼續尋找通往下一層的漩渦。
之前在第九十層是通過讓左半邊身子進入另一時空的方法，偶然找到了進入其他層數的漩渦出入口。
現在雖然已經找到了規律，但是他的真身現在還在第九十層。
也就是說，他現在無法使用之前的辦法了。
“對了，或許該先確認下坑洞中心的那個漩渦到底通往哪里。”
金牛忽然想到。
此時那個漩渦的目的地還沒有確定，因為他還沒走進那個漩渦。
完全不知道那個漩渦的另一頭到底是第八十九層還是直接通往現在他所在的這一層。
“看來有必要冒險試試。”
之前的時候金牛不敢冒險，是因為擔心那個漩渦通往下一層，貿然進入后會導致他困在更深的層次，到時候進退不能。
而現在，他的左半邊身子已經來到了疑似第九十一層的層次，那么真身也可以冒險試試了。
如果真身進入那個漩渦后回到了第八十九層，那么至少回去的路不用擔心了。
而如果真身也來到這一層，那么就可以和他左半邊身子團聚。
他就可以繼續用之前摸索出來的規律，尋找通往下一層迷宮的漩渦出入口。
想到這，金牛控制自己的右半邊身子，也就是真身起身，徑直走進第九十層坑洞中心的漩渦。
白光閃過。
下一剎那，金牛的真身就來到了漩渦的另一頭。
他迅速朝周圍看了一眼，很快就發現這里是原先的第八十九層。
因為這里的洞穴無比狹小，通道也無比狹窄。
看清周圍的景象后，金牛心中松了口氣。
雖然真身無法和自己的分身團聚，但是至少不用擔心無法離開這里了。
到時候一旦碰到難以應對的危險，那么直接收回自己的分身即可。
等到收回分身后，自己就可以沿著原路離開第八十九層，一路往上，最終脫離無窮深淵。
唯一難辦的也就是黑面男子會被困在這里。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萬一碰到難以應對的危險，或許黑面男子首當其沖就死了，根本不存在困不困住的問題。
“金牛大人，我們現在怎么做？”
黑面男子見金牛飄在那里遲遲不說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忍不住問道。
金牛看了他一眼，說道：“尋找通往下一層迷宮的辦法。”
黑面男子聞言點頭道：“是啊，您的真身現在還在第九十層，沒法過來。”
他不知道金牛已經讓真身走進坑洞中心的那處漩渦，返回了第八十九層。
如果讓他知道這一點，他絕對會心懷擔憂。
因為這意味著金牛有辦法脫身，而他則注定要被困在這里。
當然，金牛不會將這一事實告訴黑面男子，不到危險真正來臨的時刻，黑面男子永遠別想知道這一切。
“金牛大人，您的真身沒法過來，也就是說之前摸索出的規律沒用了。”
黑面男子見金牛不接話，便又再次開口道。
金牛依然是沒有反應。
此時他正在思考的，其實也是真身的事情。
沒錯，他的真身沒法來到這一層，但是，如果讓自己的左半邊身子先返回真身，然后再重新進入其他時空，或許就能來到這里呢？
這是值得一試的。
因為就算無法驗證自己心中的猜測，也照樣可以讓自己的真身走進八十九層通往第九十層的通道，重新進入第九十層，抵達那處坑洞。
等重新來到那處坑洞后，他就又可以用之前摸索出來的規律來到這一層。
也就是說不管怎么嘗試都不會有問題。
他到時候還可以利用那處坑洞的漩渦返回第八十九層。
現在唯一真正被困住不能來去自如的，其實就只有黑面男子一人而已。
黑面男子在沒有他的幫助下，不光找不到通往下一層的道路，也無法找到返回上一層的道路。
也正是因為想明白了這些，金牛心中才并不擔心。
此時在擔心的就只有黑面男子而已。
“我先回到自己的真身那邊，看看有沒有解決辦法，你在這里等著。”
金牛對黑面男子吩咐道。
聽到這話，黑面男子心中瞬間一涼。
他的思維完全沒有跟上金牛的進度，不知道金牛是怎么想的，因此很擔心金牛和他分開后，兩人就難以相聚。
不過當他仔細想了一下后，就明白了金牛為什么這么說了。
黑面男子想到，金牛有辦法從第九十層來到這九十一層，那么就算回去后沒法找到整個人來到這里的辦法，也照樣有辦法來和他匯聚。
“金牛大人，我明白了。”
黑面男子重重點頭，表示明白了金牛的意圖。
金牛不再多說，左半邊身子迅速隱去。
很快，金牛就回到了第八十九層，回到自己的真身身上。
他整個人重新變回一個整體。
緊接著，沒有多想，金牛就直接走進眼前的漩渦。
白光一閃，他就重新來到了第九十層。
而當他抵達第九十層后，身后的漩渦就迅速消失了。
當然，金牛這一次看到這幕畫面后，心中絲毫都不擔心。
因為他有辦法找到通往下一層的漩渦，而只要找到通往下一層的漩渦，返回第八十九層的漩渦就也會跟著出現。
他不用擔心被困在這一層。
對他來說，進退可以自由選擇。
金牛迅速離地而起，直接朝洞壁上的某處通道飛去。
之前在這里到處亂轉的時候，他就已經完全記住了通往那處坑洞的路線。
所以只要跟著路線前進，就必然可以找到那處坑洞。
金牛一路飛行，很快就抵達了原先的坑洞。
坑洞整體上沒有變化，依然是爆炸之后的形態。
不過，坑洞中心的那處漩渦沒了。
“看來這一層的漩渦是只要使用一次就會消失，然后就要重新找。”
金牛心中暗暗想到。
當然，他心中也有一些擔心。
擔心漩渦的位置可能已經轉移了，就算按著之前的辦法重新來一遍，漩渦也不會出現在坑洞中心。
那樣事情就會比較麻煩。
畢竟會需要花費不少周折才能重新找到漩渦。
金牛迅速在坑洞中心打座坐好。
隨后，他的左半邊身子就迅速消失，進入另外的時空。
和之前一樣，他的左半邊身子進入了那處廣闊的草地。
金牛落地后，迅速左右看了一眼，便確定了之前漩渦所在的位置。
緊接著他沒有多想，徑直朝那個方向走去。
很快，他就重新看到了漩渦。
果不其然，漩渦還是在這里。
金牛心中頓時松了口氣。
“回去看看。”
心中如此想著，金牛的左半邊身子就迅速隱去。
而在第九十層，坑洞所在的位置處，金牛的真身迅速恢復原狀，重新變成一個整體。
“這里的漩渦也出現了。”
金牛又松了一口氣。
剛剛他在那草地上時，雖然能看到地面上通往下一層的漩渦，但是真身并沒有看到坑洞中心出現漩渦。
而他的兩半邊身子一合體，坑洞中心的漩渦也出現了。
“兩個旋渦都出現了，現在有什么辦法可以讓我整個人進入那片時空？”
金牛心中琢磨起來。
之前黑面男子就是整個人都進入了那處時空，因此他認為自己也是可以做到的。
他讓兩半邊身子分處不同的時空，僅僅是為了激活旋渦而已，但是這兩處不同的時空，實際上都是屬于無窮深淵的一部分。
所以他必然可以像黑面男子一樣，讓整個身體都進入那片草地所在的時空。
“黑面能進入那片草地，肯定是我觸發了無窮深淵的某種機制，那么誰能幫我來觸發那一機制？”
金牛摸著下巴，心中飛速思索。
這里沒有其他人可以擁有他這種分身進入其他時空的能力，所以必須尋找新的辦法。
而這個辦法并沒有那么好找。
思索一陣后，金牛讓左半邊身子隱去，重新進入那片草地所在的時空。
他準備兩邊同時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