耆老一陣狂笑。
他可不是真的大發慈悲才愿意告訴林宇一些秘密，而是因為林宇得知那些秘密之后，會徹底失去希望。
就像一個病人本以為自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結果有人告訴他，說你這是沒藥可救的絕癥。
可想而知這個病人會有多么絕望。
每個人都是靠希望活著的，沒有一種懲罰比拿走一個人的所有希望更為殘酷。
耆老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必須在臨死前，讓林宇經歷這種最為殘酷的懲罰。
“這個位面，對任何生靈的實力都有著限制。”
耆老緩緩開口，開始述說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你的肉身已經修煉到了極致，所以你肯定早就感受到了這一點。”
這話立即就吸引了林宇的注意力。
耆老說的沒錯，自從將神魔之體修改到頂后，他再也沒有辦法將這具身體的實力提升分毫。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不得不和那殘缺的魔神吐息法較勁，為的是尋找另一條出路。
幸好他成功地利用武學修改器改良了魔神吐息法，創出了元靈吐息這門功法。
這才找到新的提升渠道。
不過剛剛在將元靈吐息修改到圓滿之后，他發現這條路也走到頭了。
因為元靈吐息后面的號隨之消失了。
也就是說，哪怕他有無窮無盡的元能，也無法再將這門功法提升分毫。
現在唯一還可以做的，就是融合那五千道法則，將它們融合成一道無比強大的法則。
但是等這條路也走到頭之后，那他就真的想不出來還有什么新的途徑可以提升實力。
或許這就是耆老所謂的極致。
說是極致，換種說法其實就是終點。
他的修煉之路，已經走到了終點。
“你在法則上的造詣還欠缺一些，所以你還有提升的余地。”
“不過就算提升到頂，也就那么回事。”
說到這，耆老突然緩緩轉身，重新面向林宇。
“知道我為什么這么說嗎？”
耆老得意地笑了笑，繼續說道：“因為我曾經就站在頂點。”
聽到這話，林宇心中一震。
沒想到這耆老如此了得，竟然擁有過極致的實力。
而得知這一信息后，林宇不由得好奇，耆老為何最終會變成這個樣子。
是因為元還是？
只可惜他現在沒法開口說話，要不然可能已經問出口了。
耆老繼續說道：“正是因為我曾經站在頂點，我才敢斷言，你絕對掙脫不出這片領域。”
他覺得林宇聽到這個答案之后，一定會非常絕望。
本來尚存的一線生機，肯定會消失得一干二凈。
因此當說這番話時，他仔細觀察著林宇的表情，想看看到底會有多精彩。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林宇竟然非常淡定，臉上什么變化都沒有。
不知道是因為不相信他的這番話，還是對自己的實力過度自信。
為此耆老沉默了一瞬，隨后繼續說道：“對了，現在該跟你說說元的事情。”
“我不知你是從何知道元的存在的，可能是從那些記憶光點中，也有可能是別的什么途徑。”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既然你這么關心他，倒也不是不能透露一些他的事情給你。”
“只不過等你聽完后，可能會更加地絕望。”
說完，耆老再次狂笑起來。
林宇對耆老的得意之情倒沒有什么特別的感受，他現在只想耆老趕緊把話說下去。
主要還是因為有關元的線索實在太少了。
從那些記憶光點中得到的線索只能說是九牛一毛，真正有分量的信息幾乎沒有。
像是元到底是何許人，元的實力到底如何，等等，這些關鍵信息全都一無所知。
而且林宇覺得，像是進入永恒樂土的方法，現在來看應該是沒法從記憶光點中找到線索的。
白蒙能知道方法，大概率是因為元向他透露過。
總之，元就是一切的關鍵。
只有搞清楚元的身份，弄清元身上的秘密，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等不及了？”
耆老得意地笑了笑，隨后說道：“先告訴你，元的實力遠遠強于我，早在上個紀元上上個紀元，他就已經摸到了這個位面的天花板，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他對力量的理解和掌控，根本不是你這種無知小兒可以想象的。”
“你如果對上他，絕對連還手的機會都不會有。”
“當然，這已經是過去了。”
“因為……”
說到這，耆老突然停了下來，像是故意賣關子一樣吊林宇的胃口。
等到林宇心中閃過多種猜測之后，他才繼續說道：“因為現在的他早已突破桎梏，成了你無法仰望的存在，你根本沒有和他交手的機會。”
“哈哈哈！”耆老大笑。
他剛剛指的成了過去，意思是如果林宇憑現在的實力面對過去的元，或許還有交手的可能。
但是面對已經突破桎梏的元，那么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何談交手？
“好了，跟你說完這一切，也該結束你這輝煌的一生了。”
“你應該感到慶幸，殺死你的不是什么無名之輩，而是曾經站在位面頂點的人。”
耆老長長吐出一口氣道。
不過就在他準備動手之時，卻又突然停了下來。
“也對，我說了這么多，也該讓你發表下臨終遺言。”
他實在是很想看到林宇無能狂怒的絕望模樣。
因為他內心里非常嫉妒林宇。
想當初他在林宇這個年齡時，才剛踏入修煉門檻沒幾年，還在一群師兄弟中摸打滾爬。
然而林宇此時已經和他最鼎盛之時差不多了。
也就是說，相對于他來說，林宇是天才中的天才，是他需要仰望的那種人。
這讓他很不甘心。
“我也沒什么可說的，只提醒你一句，你的算計沒有成功，沒有將我逼上絕路。”
林宇可以自由說話后，便直沖關鍵地說道。
從耆老剛剛的話中，他聽得出來耆老是想看到他絕望的樣子。
然而他確實遠沒到走投無路的地步。
因為被牽引之力拉進粒子世界的身體僅僅是他的神魔之體，他的另一具身體還好好地在粒子世界之外的時空亂流中。
也就是說，即便耆老毀掉他的這具身體，也無法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