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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的大天驕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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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乾國都,歸龍城。

  作為大乾的國都,歸龍城不僅僅是皇城的所在地,更是大乾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

  城內群英云集,不僅聚集了全國各行各業最頂尖的人才,同時,也是整個大乾聚集強者數量最多的地方。

  同樣的,大乾皇室成員,也大多聚居于此。

  城東,靠近中心城區邊緣的地方,有一片占地面積不小的宅院。

  這宅院長寬足有數里,內有大宅數座,亭臺樓閣無數,中央還有一個小湖,無論是景色,還是布局,皆是無可挑剔。

  放在地方上,這樣的宅院或許算不得多厲害,隨便哪個六七品世家的主宅就比這規模要大,但在這寸土寸金的歸龍城中,這樣的宅院,卻已然是絕大多數世家望塵莫及的了。

  更別提,這宅院中甚至還有數條小型極品靈脈匯聚,專門供宅院主人修煉使用,顯然是專門請了神通真人出手,將靈脈匯聚于此。

  而這座宅邸,之所以能有如此豪奢,皆因其隸屬于大乾皇室,吳氏,乃是“康郡王”吳承嗣的宅邸。

  這一日,早朝過后,一輛由四匹靈馬拉拽,帶著皇室徽記的馬車徐徐停在了郡王府門口。

  “是郡王殿下的馬車。”

  門口的守衛認出了馬車,連忙將大門打開,將馬車迎了進去。

  待進了中門,馬車才徐徐停了下來。

  駕車的仆從放下腳踏,隨即恭敬地上前將馬車的簾子左右掀開,這才退了下去。很快,馬車上便走下來了一個穿著綠色郡王朝服,面如冠玉的青年。

  他,自然便是這座宅邸的主人,康郡王吳承嗣。

  和衡郡王相比,康郡王看上去要年輕了太多,一身的氣度也是格外從容,就仿佛這世上沒有什么事情能難倒他一般。

  要知道,哪怕是皇室成員,也需要有紫府境以上的修為。并且在域外戰場上立下戰功,才能授封“郡王”,而郡王要想傳承下去,繼承者也必須達到一定功勛。

  康郡王看起來如此年輕,卻已然是郡王,戰功和修為顯然都不缺,只能證明其修煉速度之快,已然遠遠超過了一般的天驕。

  事實上,他也的確是皇室嫡脈的大天驕,同時也是這一代參與帝子之爭的準帝子之一。

  “殿下。”

  見康郡王下了馬車,當即就有宮人侍者迎了上去,恭敬地朝其行禮。

  康郡王擺了擺手,便讓他們退了下去,隨即快步進了內院。

  今天是半年一度的大朝會,朝會上的事情有點多,他必須時時刻刻集中精力,小半天下來,饒是他身為紫府境修士,精神力非常強大,也已經有點累了。

  他干脆免了兒孫輩們的慣例請安,在侍女的服侍下換下了身上的綠色朝服,去了院內的小湖,準備玩會兒路亞,放松一下精神。

  說起來,這“路亞”的玩法還是從隴左郡的鎮左郡王那邊傳過來的,因為玩法新穎,最近在歸龍城內倒是漸漸流行了起來。

  他幾個孫子玩著覺得還不錯,便也孝敬了他幾套。他玩了一陣子,倒也有了些心得。

  然而,他今天是注定悠閑不了的。

  才甩了沒幾桿,他便見一個侍衛匆匆從院外趕來,向他稟報道:“殿下,玄渺上人來了。”

  康郡王動作微頓,眼神里閃過一抹亮光:“快請。”

  那侍衛立刻匆匆去了。

  很快,便有一個白衣公子在侍衛的引領下,自院外走了進來。這個人,自然便是侍衛口中的玄渺上人,公羊策。

  “殿下。”

  公羊策一見到康郡王,便立刻恭敬地上前見禮。

  “賢弟。”康郡王哈哈大笑,立刻放下路亞竿迎了上去,“許久不見,你的劍道修為又見漲了啊”

  “哪里比得上殿下?”

  一番寒暄過后,兩人這才在湖邊的涼亭里坐了下來,命下人煮上茶水,說起了正事。

  “殿下,此次寒月仙朝之行,小弟幸不辱命,把您要的東西拿回來了。”

  公羊策和康郡王是少年相識,曾在戰場上并肩作戰過。在康郡王面前,他難得的少了幾分冷漠,臉上也多了一抹真心實意的笑容,說話語氣也隨意了很多。

  說著,他就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匣子放到面前的石桌上,然后輕輕推到了康郡王面前。

  康郡王卻沒有立刻打開匣子,而是看著公羊策,問道:“這一路上可還順利?可有遇到危險?”

  颶風洋中風暴肆虐,危機四伏,以紫府境的實力穿越颶風洋,還是要冒不小風險的。

  “殿下放心,雖然有些波折,但我應付得來。”公羊策心中一暖,臉上的笑容也比之前更明顯了幾分。

  他把匣子又往前推了推:“殿下還是先打開看看吧”

  “好。”

  康郡王吳承嗣這才打開匣子,拿起其中的物品端詳起來。

  那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銅鐘,青金色的表面篆刻著復雜無比的銘文,鐘身上還雕刻著猙獰的兇獸圖案,看上去精致無比,也玄奧無比。

  “果然是神通靈寶‘蕩魄鐘’!”康郡王滿意地點了點頭,一直相當沉穩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賢弟,還是你靠譜。此物即便在寒月仙朝也是稀罕物,我原本還擔心你會白跑一趟。”

  “殿下滿意就行。”

  公羊策笑了笑。

  要知道,這蕩魄鐘可是神通靈寶,而大乾國內的煉器傳承并不完整,即便是最擅長煉器的公冶氏,也只掌握了一兩種煉制神通靈寶的配方。這蕩魄鐘,便只有寒月仙朝中有人懂煉制之法。

  為了得到它,他可是費了不小的功夫,先是找到了一個寒月仙朝有名的煉器大師,花了好一番心思才說服了他為自己煉制蕩魄鐘,之后又因為材料不齊,不得不去搜集材料。

  好不容易湊齊材料之后,他又等了足足二十年,才終于等到那煉器大師將神通靈寶蕩魄鐘煉制完成。

  好在,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蕩魄鐘的鐘聲能震蕩神魂,專克神魂之力薄弱的域外妖魔。”康郡王吳承嗣摩挲著蕩魄鐘表面的銘文,頗有些愛不釋手的意思,“有了它,我此番必能在外域戰場上斬獲不菲的戰功,爭奪帝子之位便更有把握了。”

  所謂“帝子之爭”,爭的便是人心。

  它不同于擂臺比武,完全以武力值定輸贏,而是需要全方位考驗準帝子的基本素質,從血脈修為,到籠絡人心的能力,掌控國家的能力,統軍作戰的能力,以及過往政績等等很多方面來評判。

  他表現得越出色,便會有越多的人支持他,屆時,決定帝子之位花落誰家的宗親會議上,他便有機會得到更多的票數。

  這其中的過程相當之復雜。

  每一次的帝子之爭,準帝子之間都需要經歷一個漫長的角力過程,才能最終定出勝負。

  他如今在掌控朝堂局勢這一塊上已經占據了不小的優勢,但大乾乃是以武立國,戰功這一塊也不能落下。

  倘若他在域外戰場上立下不世功勞,在其他宗親,尤其是諸位親王眼里,自然是會加分很多,也更容易受到認可。

  “這蕩魄鐘乃是神通級的神魂靈寶,需要以神魂祭煉才能駕馭。”公羊策提醒康郡王,“殿下先認主吧。”

  “好。”

  康郡王吳承嗣點了點頭,當下便開始祭煉“蕩魄鐘”。

  其實正常情況下,神通靈寶只有神通境強者才能駕馭的。

  不過,康郡王吳承嗣乃是大天驕,血脈比之一般的紫府境強者要高出一層,神魂之力也要比一般的紫府境強者強出不少,全力催發血脈之力下,倒也能勉強駕馭。

  不過,神通靈寶畢竟是神通靈寶,這個級別的寶物本身就已經具備一定的靈性,康郡王獨立祭煉,竟是差點沒成功。

  最后,還是公羊策出手幫了他一把,兩人齊齊激活血脈,以法相虛影的力量壓制住蕩魄鐘,這才將其成功祭煉。

  祭煉成功后,蕩魄鐘便化為一點金光消失在了康郡王眉心之中。

  “呼好險。”康郡王吳承嗣長出了一口氣,“以紫府境的實力駕馭神通靈寶,果然還是有點勉強。”

  公羊策收了法相虛影,也是松了口氣。

  辦完正事,他心神放松下來,也是想起了之前和龍無忌不歡而散的事情:“對了殿下您那位皇叔的脾氣一向都是如此嗎?”

  他把之前再龍無忌那邊碰釘子的事情告訴了康郡王。

  康郡王聽后,也是忍不住嘆氣:“皇叔的性子確實一貫如此,認死理,誰勸都沒用。”

  “連殿下都勸不動?”公羊策有些不信。

  “勸不動。”康郡王吳承嗣有些無奈,“我當你是自家兄弟,便跟你交個底吧其實我與皇叔并沒多大交情。他愿意支持我,不過就是因著老祖宗的要求。我們甚至都沒見過幾次面。”

  當年,皇叔就是因為脾氣太臭太硬,才會跟家里鬧翻,離家出走去了隴左郡。連六爺爺和老祖宗也時常拿他沒辦法,指望自己能勸得動皇叔,那純粹想太多。

  “即便如此,他也未免太不給您面子了。”公羊策想起這事,心里仍是有氣,“我好歹也是準圣子之一,您又是王爺欽定的準帝子人選,將來大概率會成為帝子,接掌帝位,他這番做派,未免太過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賢弟,你是有所不知。”康郡王對此倒是并不意外,對公羊策解釋道,“皇叔的母親乃是安國公一脈,趙氏的嫡脈小姐。如今趙氏勢大,在朝堂上極有聲望,他自己又是天驕乙等的資質,在老祖宗面前一向極為受寵,腰桿子自然硬。”

  見公羊策的表情仍是有些不忿,他又勸道:“皇叔在宗親之中的人緣極好,不僅叔叔伯伯那一輩的紫府強者之中,有不少都與他是過命的交情,就連老祖宗那一輩中,也有不少人親手帶過他。”

  “我如今既要爭帝子之位,便需要獲取宗親的支持。有皇叔幫我,在這件事上能事半功倍。為了這么點小事跟皇叔杠上,不值得。”

  大乾皇室作為大乾國唯一的一個一品世家,其底蘊之雄厚,是一般人根本想象不到的。不說別的,單單是神通境的強者,皇室之中就有好多個,每個神通境強者身后又都有著一個龐大的利益團體。

  他雖是嫡長一脈,也是帝子之位最有力的競爭者,但皇室之中的大天驕又不是只有他一個,因此行事還需以謹慎穩妥為上。

  “殿下放心,我明白其中利害。”公羊策點頭,“我已經與他約定好了,兩年后再行動。”

  “那便好。”康郡王點點頭,又補充道,“另外,那個王守哲倘若真有你說的那般厲害,那即便他沒有明確的證據可以證明你與此事有關,如今多半也已經猜到了真相。畢竟,曹幼卿乃是你的追隨者,這件事在圣地內并非秘密,不難查到。”

  “這么多年過去,只怕他早已將你查了個底朝天。你最好通知一下家族那邊,防止王氏釜底抽薪,對公羊氏下手。另外,圣地之中也要多留后手,絕不能因輕敵而被他鉆了空子。”

  康郡王到底在朝堂中沉浮多年,就這么短短片刻的功夫,竟是已經替公羊策想了這么遠。

  公羊策心中也是敬服不已,當下便點頭道:“殿下放心,此事我會安排下去,必不會給王氏可趁之機。”

  “好。你也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叮囑的話我便不多說了。”康郡王笑了笑,又看向公羊策,“正好我再過不久便要去域外戰場,既然你不急著動手,不如隨我去域外戰場走一趟。你我兄弟,也有好久沒有并肩作戰了。”

  公羊策被他一說,心中也不由生出了幾分懷念,點頭道:“也好,我便陪殿下走一趟。”

  說罷,兩人相視而笑,皆是想起了兩人當年兩人雙劍,闖蕩戰場的時光。

  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友誼,往往是那么地簡單而質樸。

  平安鎮,王氏主宅。

  這段日子,王守哲的日子過得是既安樂又逍遙。

  整日里,就是和一些孫輩中年齡小的,或是重孫子輩混在一起,給他們講那些亙古不變的精彩故事。

  要么便是被柳若藍邀去水月天閣,彼此切磋最近修煉上的心得。

  唯一讓王守哲暗暗腹誹的一點是,這些年,若靈莫名其妙出現的概率正在逐漸增加。

  經常的,他好不容易與若藍切磋完,就正巧趕上若靈現身,結果自然又是被一碗水端平理論給虐得極慘。

  好在讓王守哲欣慰的是,在王氏一代代人的努力下,如今的王氏已經今非昔比,非但族內人丁興旺,族人們也已經能挑起大梁,坐鎮一方。

  大多數時候,王守哲只需要掌控總舵,長寧王氏這條巨艦就能穩穩當當地向前航行。

  他雖然是穿越者,但這么多年下來,他早已經徹底融入到了如今的人生之中。地球上的那些記憶,也漸漸被他塵封進了記憶的最底層,只有偶爾不經意間,才能略微撩撥起些微心緒。

  唯一沒有被塵封的,便只有那些超越時代的見識和遠見。

  “夫君,嘗一嘗妾身新近研發的冰鎮三色靈蓮子紫何首汁,非但有清熱解毒和滋潤肌膚的特殊功效,還很好吃哦。”

  就在王守哲含飴弄孫之際,肌膚水潤,氣色極好的柳若藍款步朝他走來,手里還親自端著一碗冒著白煙的古怪冰鎮湯汁,臉上也洋溢著獻寶般的神情,看起來賢惠至極。

  十分顯然,她對這一次研發的新品冰飲極有信心,覺得定能獲得夫君的贊美。

  身為一個家主賢妻,還有什么比夫君的認可與夸耀,更能令她心滿意足的呢?

  在柳若藍身后,還跟著一個身姿婀娜的女子,赫然是已經成為柳若藍好姐妹好閨蜜的天滟仙子。

  她臉上仍舊戴著面紗,表情看著也是一本正經,只是那看向王守哲的眼神中,卻充滿了同情之意。

  王守哲的心驀地一顫,急忙求助般地看向重孫兒王安叡,以及寶貝小孫女王瓔璇。

  結果,倆小屁孩很沒義氣地一骨碌從他身邊跑掉了,一邊跑還一邊異口同聲道:“爺爺/太爺爺,我們差點忘記了,今天的功課還沒做呢”

  “奶奶/太奶奶好,天滟姐姐好,我們去用功讀書了。”

  然后,倆小家伙一眨眼間就跑得不見蹤影了。

  不怪友軍無能,只怪敵軍太猛。

  孤立無援的王守哲只好起身,深情款款地抓住了柳若藍的小手兒,溫柔道:“娘子,你既要操持家族內部的各種瑣事,又要抽空為夫君研發新款飲品,著實太過辛苦。我守哲何德何能,能娶到如此溫良賢惠的妻子?以后啊,此等區區雜事你就放一放,交給后廚廚娘便是。”

  “能嫁給夫君,也是妾身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呢。”柳若藍甜蜜地笑了笑,“能親手給夫君烹飪美味,熬制佳飲,是若藍身為一個妻子最大的成就。來,夫君,趁著飲品還冰鎮透涼,先喝一口吧。天滟妹妹剛才嘗過了,說是味道很特別,回味悠長呢。”

  “是啊是啊,守哲公子,此飲品味道一絕,莫要辜負了若藍姐姐的一片心意。”天滟仙子掩著唇,眼神中透著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顯然,她也是個受害者。

  她抱柳若藍大腿,也著實抱得夠猛,基本每隔個一兩年,都要跑王氏來小住一段時間,如今早已和柳若藍打成了一片,彼此間以姐妹相稱。

  最夸張的是,她這一把不小年紀了,竟然還恬不知恥地一口一個“若藍姐姐”。

  原本王守哲還以為她是走的“曲線救國”路線,用接近柳若藍的手段,試圖對他王守哲圖謀不軌。

  結果,數十年過去了……

  她這曲線已經繞得夠曲了,卻不曾見她有任何“救國”之舉動,害得王守哲白白擔心了數十年。

  “既如此,那為夫便卻之不恭了。”王守哲一臉“激動”和“感激”地端起黑暗料理般的飲品,悶著頭一口喝干凈,隨即贊嘆般地長出了一口氣,“娘子之手藝,愈發地妙不可言。”

  果然是,一如既往般地難喝。

  當然,王守哲也是一如既往般地裝出了好喝的樣子,而且表情淡定從容,仿佛已經千萬遍地演練過一樣。

  的確也是,這都六十幾年了,哪還有不習慣的?

  “唉”柳若藍看著王守哲幸福美滿的模樣,感慨道,“真是太羨慕你們這些擁有完整味覺的人了。只可惜,我每次品嘗自己烹飪的食物時,都覺得味道有些不太對勁。”

  何止是不對勁啊……簡直是神仙之作!

  王守哲心中瘋狂吐槽不已。

  “幸好大家比較認可,我才拾取了些信心。”柳若藍心滿意足地笑了笑,“夫君,天滟妹妹說找你有事兒要聊。我先去書房看看,盯一盯安叡和璇兒的功課。這些孩子們都皮得很,只要一不留神,便會躲懶。”

  和王守哲喜歡含飴弄孫不同,柳若藍更喜歡盯孩子們的功課。在她強勢溫柔的指點下,孩子們的功課都還不錯,就連從小調皮搗蛋的王室昊,都不敢翻出她的五指山。

  柳若藍說完便轉身裊裊而去,王守哲則是與天滟仙子對席而坐,飲茶閑聊。

  相處的久了,兩人彼此間已經十分熟稔,尤其是在發現天滟仙子“曲線救國”有一“曲”不回頭的趨勢之后,王守哲對天滟仙子便也不像以前那般排斥了。

  茶過三盞后。

  天滟仙子這才道:“守哲家主,首先還是恭喜長寧王氏榮登六品世家。雖然這六品……”

  說到這里,她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聲音之中透著絲幽幽和古怪。

  旁人也許不了解王氏,但是天滟仙子卻是對王氏越來越了解深刻。

  這哪里是一個普通的六品世家啊,簡直就是一個變態級別的六品。甚至可以說,哪怕是普通些的五品世家,硬杠起來,都不見得會是王氏的對手。

  若藍姐姐太可怕了,他們的瓏煙老祖也是深不可測!

  而家主王守哲,更是神秘莫測,令她永遠摸不清底細。

  此外,還有聲名遠播的隴左學宮大天驕——璃瑤小姐,人家師尊可是學宮院長,老牌的神通境大佬!

  此等底蘊和后臺,還不是王氏最大的優勢。他們最大優勢是,能賺錢!

  即便三天兩頭往王氏跑,天滟都沒能弄清楚,他們到底在不聲不響中賺了多少錢!

  她唯一敢肯定的是,一般紫府世家的收入,多半是遠比不上王氏的!

  “唉都怪太史郡守好面子。”王守哲惋惜地說道,“這上不上六品,著實意義不大。”

  其實,若僅僅是太史安康的面子,王守哲壓根就不會搭理。

  只是王氏現在實際管轄的地盤太大了,光是平安鎮與新安鎮還好說些,一個七品世家資格也夠了,可青蘿衛那是個什么地方?

  那里海域遼闊,島嶼眾多,說是一個衛,可實際上管轄的海域面積非常大,海島也非常多,都快趕上半個郡了。

  除非王氏愿意將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利益拱手讓人,否則的話,便只有晉升了六品世家后,才有資格真正管轄青蘿衛。

  天滟仙子俏眸一翻,沒忍住白了王守哲一眼。

  人家多少七品世家想晉升六品都沒門路,你這倒好,竟然還不情不愿。

  不過,她也不愿再在此事上糾結,而是鄭重說道:“守哲公子,我們天闕得到了情報,公羊策從仙朝回來了。”

  “公羊策?”王守哲微微一皺眉,“那是何人?”

  “守哲公子,你莫要欺辱我的智力。”天滟仙子嬌嗔似的橫了他一眼,微微有些惱怒,“以你的能耐,豈會不知曹幼卿背后的主上是誰?當年曹幼卿屢次三番為難王氏,背后有人在暗中推手,你豈能不知?”

  “喔你是說玄渺上人啊?”王守哲恍然大悟道,“我倒是隱約聽說過此人,據說乃是紫府境的圣地大天驕,前途之遠大不可估量,未來必成咱們大乾國的支柱。”

  “曹幼卿雖然是他的追隨者,可終究是因為犯罪而被當場斬殺。此事,咱們隴左郡的郡守府相關部門,早就有過論斷了。按你這說法,人家堂堂玄渺上人,難道還會因為一個屢屢觸犯大乾律法,并且已被誅殺的罪徒來為難我小小王氏不成?”

  “呵呵守哲公子,你莫要再裝模作樣了。”天滟仙子氣得冷笑連連,“你敢發誓,你當真不知公羊策早已參與進了帝子之爭中?要是真的,我天滟可以在地上爬三圈,學狗叫。”

  “好吧好吧,我知道又如何?”王守哲笑著說,“若是那公羊策來找我麻煩,仙子還準備保護我不成?”

  “我自然是沒有能力保護你。”天滟仙子眼神神秘道,“不過,若是那位殿下的話,還是能想辦法替你斡旋一二。只要守哲公子肯點頭……”

  “加入你們陣營?”王守哲略作沉吟,搖頭道,“看樣子,你們天闕支持的那一位,情況不是很好。否則,斷然不會只是斡旋一二。”

  天滟仙子眼神一變,急忙解釋說:“我們殿下是宅心仁厚,不愿……”

  “打住,打住。”王守哲阻止說道,“你們天闕對我們王氏的幫助,其中的人情我們會記住的。不過,還是那句話,我們王氏不過是一艘小破船,經不起帝子之爭的波瀾。”

  “我們王氏只想本本分分地種種田,賺點小錢,安身立命,養家糊口。”

  天滟仙子惋惜地嘆聲道:“守哲家主之意,天滟明白。只不過,但凡天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息,你想安安靜靜的發展,就怕旁人不愿意。”

  “多謝仙子忠告,只不過此事守哲早有定論,多少也有了些防范。”王守哲客氣地拱了拱手。

  “既如此,天滟便不再多勸了。”天滟仙子略作猶豫,還是低聲說道,“守哲公子切記,龍無忌此人來歷不凡,且脾氣喜怒無常。五十年之約切莫真與他對杠。除此之外,若是真無其他路可走時,我們家殿下的大門始終為王氏敞開。”

  “殿下雖不如那位強勢,可若只是想保住你們王氏卻是不難。”

  “好,守哲便提前多謝仙子了。”王守哲禮貌地回應了一句。

  天滟仙子再度無功而返,也是惋惜不已。

  不過她也知道,王守哲這人擅謀擅斷的同時,在認準的事情上卻也極為執拗,不是那種容易改變主意的人。

還是徐徐圖之吧  剛婉拒了天滟仙子。

  遠處,柳若藍又是端著一碗冒著冰氣的古怪湯汁過來,眼神冷冷地朝王守哲一掃:“喝。”

  “這……”王守哲一滯,試探性地弱弱問道,“若靈?”

  “莫廢話,喝!”雖然是同樣的模樣和打扮,可柳若藍與柳若靈還是很好分辨的,看氣場和說話的態度便可以了。

  “這個……”王守哲看著和之前一碗一模一樣的可怕湯汁,忍不住就有些反胃道,“剛才已喝過一碗了。”

  “她的,我的。”柳若靈威壓般地朝王守哲一瞟,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賅。

  但是意思,卻表達得很明確,剛才那碗是柳若藍的,這碗是她的,你老王同志可不能厚此薄彼。

  一股涼意從王守哲心底襲起,要不要這樣子啊?若靈若藍,你們可是一體的……已經要內卷到如此程度了么?

  在無形而冰冷的威壓下,王守哲將可怕的湯汁一飲而盡,還得露出滿意的表情:“若靈你的湯,竟不比若藍差。”

  見他喝完,柳若靈身上的冰冷氣息才消散了些,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道:“水月天閣,切磋。”

  “這……”王守哲頓覺毛骨悚然,急忙左顧右盼道,“孩子們還在呢。”

  “睡著了。”柳若靈的寒意再度升騰而起,“我的份,你準備賴賬?”

  賴賬?

  王守哲嗚呼哀哉,望天悲鳴,他這是造了幾輩子孽,取了這么一個極品大天驕老婆?

  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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