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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郡王吳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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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隴左郡城。

  向來是一個龍蛇混雜之地,即有實力低下前來碰碰運氣的散修云集。也有那傳承千載,高高在上的紫府世家。

  然而蕓蕓眾生之中,最令人膜拜與敬仰的,當屬隴左郡王府的世襲鎮左王——吳殿山。

  從名義上而言,鎮左王一脈是代替國主,鎮守隴左郡的封王。只是大乾在立國之后,真正執行的乃是郡守制。

  郡守府,才是受到國都節制,領一郡大小事務的真正機構。

  鎮左王一脈,向來只是名義上的封王,實則并無太大權限。而當代郡王吳殿山,自小沒有什么雄才偉略,喜好的是各種吃喝玩樂,至多便是結交一些散修高人,也僅局限于君子之交淡如水。

  一些世家若是遇到困難,上門求助郡王府時,也多半會仗義相助。因此,郡王一脈的名聲總體還不錯。

  郡王府距離隴左王氏不遠,屬于郡城核心位置。也由此可以看出,隴左王氏當初最為鼎盛時期,也是十分強大。

  只不過郡王府排場更大,主宅基地約莫是隴左王氏的數倍。

  王守哲與瓏煙老祖兩人,按足規矩遞上拜帖。所用的名義包涵了長寧王氏,以及長春上人和冰瀾上人的記名親傳,并附上了長春上人的身份令牌。

  當即,便被門房管事畢恭畢敬請到了偏廳之內。由小廝與侍女,奉上了精美的糕點瓜果與靈茶,無一不是靈物。

  郡王府不愧是郡王府,底蘊果然非同尋常。

  便是連侍女和小廝,都是煉氣境小有成就的年輕修士,模樣還長得頗為周正。而那門房管事,更是一位靈臺境修士。

  王守哲與瓏煙老祖一副淡定如常的模樣,只是簡單的喝了喝靈茶。畢竟長寧王氏的收入,可遠遠比一般的天人境家族要多,也是見慣了世面。

  不多片刻。

  便有一位身穿錦袍的大管事踏入偏廳,爽朗地笑道:“今日府中雀園靈雀歡悅鳴啼,顯然是有貴客駕臨,卻不曾想,竟是最近聲名鵲起的長寧王氏。鄙人乃王府大管事吳忠,見過王氏守哲家主,見過瓏煙老祖。”

  一股熱情而爽朗的氣息,鋪面而至,讓王守哲感受到了他的熱忱。而且他絕口不提兩位上人,仿佛真的是看在長寧王氏的面子上,才如此熱情。

  可王守哲卻知道,在這短短時間內,這位大管事吳忠顯然已查閱過長寧王氏的資料,并迅速做出了反應。

  身為隴左郡最為頂級的世家——郡王府,收集歸納各城各衛的情報,也在情理之中。如今的長寧王氏,可不是當初那小小的八品九品世家。

  “守哲見過吳大管事。”王守哲起身還禮,風度翩翩禮節十足,并從儲物戒中取出了大量的拜禮,“小小禮物,略表心意。”

  大管事吳忠,也是見多識廣之輩,連禮物清單都沒看,只是眼睛一掃,便大致估摸出了這份拜禮的價值,怕是不會低于三萬乾金。

  吳忠暗暗心驚之余,急忙推讓道:“守哲家主來就來了,何必備上如此厚禮?快收起來,收起來。”他不由想起了情報中,那關于長寧王氏那簡短的介紹,家主王守哲頗有經營之才,王氏收入頗豐。

  隨便一份拜禮便是三萬乾金,不是王氏極為豪富不在乎錢,便是對方所圖甚大。

  “只是禮節性拜禮而已,大管事莫要太放在心上。”王守哲笑道,“此番前來的確有事求郡王殿下,希望郡王殿下,能看在長春上人的面子上,幫忙引薦一下丹鼎上人。”

  吳忠一下子明白了,當即爽朗的笑道:“原來守哲家主,也是為了丹鼎上人收徒之事而來。說實話,先前也有不少家族前來委托郡王殿下,想走一走丹鼎上人的門路。只不過對于這些請求,郡王殿下都是一一拒絕。”

  不等王守哲說話,吳忠又道:“不過若是看在長春上人面子上,郡王殿下想必會樂見此事。”

  果不其然。

  有了長春上人的令牌,結果便不一樣了。

  這就是玄武世界的人情世故,人脈來往了。郡王殿下肯應承此事,必然是看中了長春上人這一份人情,哪天有事求到長春上人頭上,上人便得還這份人情。

  “不過,最終如何決定,還得看郡王殿下自己的意思。”大管事吳忠行了個禮,拱手道,“兩位暫且歇息一番,容我去稟報郡王殿下。”

  寒暄完之后。

  吳忠便匆匆而去,不出半個時辰,他回了偏廳:“恭喜守哲家主,瓏煙老祖。郡王殿下今日恰好無事,決定親自招待兩位用膳,請兩位貴客隨吳某而來。”

  隨后。

  在吳忠的安排下,王守哲與瓏煙老祖在一座雅致的庭院內,拜見到了鎮左王吳殿山。

  這座庭院奇花異卉爭奇斗艷,庭院樓閣縱橫交錯妙趣橫生,院內又有一池方圓數十畝的水泊,水泊之內養著不少靈魚。

  一位身穿蟒袍,頭戴紫金冠的中年男子,正手持紫竹魚竿在釣魚。模樣不算威嚴,反而透著一絲悠閑愜意的姿態。

  他一見到王守哲兩人,也不用吳忠介紹,而是笑著主動招呼道:“這兩位青年才俊,便是長春、冰瀾兩位上人的得意天驕弟子,王守哲與王瓏煙了吧?快快快過來坐下喝茶。”

  短短的時間內,王守哲與王瓏煙的一些相關類情報,顯然已被關注了一遍。

  紫府學宮天驕,地位的確不凡,走到哪里都會受人尊敬和奉承,但這不包括郡王府內。

  堂堂鎮左王本就是紫府鏡修士,而且還是大乾封王,地位何等尊崇?學宮親傳雖然不凡,卻也遠不能與之相比。

  之所以能讓郡王殿下如此禮遇,除了守哲瓏煙兩人本身卓絕不凡之外,多半還是看在兩位上人面子上。尤其是王守哲持有長春令而至,明顯是長春在請他賣個面子。

  不過,哪怕郡王殿下不擺架子,顯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王守哲與瓏煙老祖,依舊是持晚輩態度,恭恭敬敬地拜見了郡王。

  別看郡王吳殿山僅是中年人模樣,可實際歲數已是五六百歲,一身修為深不可測,豈能隨意怠慢?

  依足禮數后。

  郡王就在這庭院水泊邊,請兩人小小晚宴。

  宴席上沒有什么龍肝鳳膽,只有一些尋常靈物佳肴,廚工十分精致細膩,端得令人胃口大開。

  吳殿山本是賣個面子給長春上人,卻不曾想隨口與王守哲交談,竟發現他思緒極為機敏,且見識非凡。一些隨口言之,卻顯現出思緒的別具一格,每每都能讓吳殿山都覺得頗有些啟發。

  “有趣有趣,小友對世事之見解,當真是角度犀利,卻又妙不可言。”郡王吳殿山爽朗的大笑不已。

  宴過半席之后,吳殿山是愈發地欣賞起這個小輩了,難怪情報上所言,王氏能從短短二十年間從一個落魄九品晉升為七品。

  “郡王喜愛釣魚?”王守哲觀察過幾次,這郡王吳殿山似乎頗愛釣魚,幾次引用過釣魚相關的典故。

  “只是閑暇無事玩玩,守哲你年齡小不懂,人活了五百多歲后,什么事情都嘗試遍了,逐漸便什么都不感興趣了。”郡王吳殿山說道,“我得省著點兒玩,就怕玩膩了之后,再難尋到樂子。守哲莫非也喜歡釣魚?”

  上輩子倒是喜歡過,只是這輩子很少玩了。

  “并非喜歡,只是我王氏居于安江之畔,每年都會有一些魚獲。”王守哲在儲物戒上一抹,手中多出了一根七尺長的古怪魚竿,“此釣魚竿,乃是守哲平日閑暇之作,請郡王指正一番。”

  “此桿如此之短,竟然還有一些精鐵圈,下面那紡紗輪又是何物?”郡王吳殿山一下子來了興致,拿過釣竿嘖嘖稱奇不已,“本王活了那么久,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魚竿,守哲,此物又有何講究?”

  “此桿名為路亞。”王守哲如實道,“專釣那些性情兇猛的捕食性靈魚,為打造這根魚竿,竿材采用了五千年年份的紫檀竹老稍,魚線更是求購的六階靈蟲九幽冰魄蠶蠶絲,纏繞三十二股制成。只要不超過四階的靈魚,都很難掙斷。郡王您看,路亞魚餌與普通魚竿魚餌不同……”

  “竟是假餌……”

  “沒錯,因為垂釣本質不同。普通垂釣那是守釣,而路亞卻需要主動出……”

  如此,令吳殿山嘖嘖稱奇不已,直呼有趣,迫不及待的要去嘗試一番了。

  一旁的瓏煙老祖頗為無語,守哲這孩子,還真是什么人都能攀得上。

  時間一晃,又是數日之后。

  因丹鼎上人如閑云野鶴一般,在郡城內并無居所。因此,他這一次的收徒大會放在了郡城內最大的煉丹坊——天元丹坊之中。

  擇徒日期這一日,報名者無數,都是從郡城各衛匆匆趕至,為求這一份機緣。

  這其中,有世家大族的子弟,有九品末流家族子弟,還有許許多多不入流家族和散修們,都來碰碰運氣。仿佛只要能被丹鼎上人看中,收作弟子的話,便是能平步青云了。

  天元丹坊之外,人山人海。

  王氏七公子王守業,以及一位俏麗美人兒擠在人群之中,好不容易報上了命,拿到了一個考試號牌,可上面卻寫著三百九十六號。

  這讓他不由苦笑了起來,如此眾多的競爭者,怕是別連初試都通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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