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至少不會將自己輸給惡魔的意志。”
賽維塔森然的用目光回視著薩爾珀冬。
“其實有人不希望你死,但你浪費了這寶貴的機會。”
此時,在賽維塔的左手上,套著一個巨大的帶著閃電與第八軍團標志的武器——閃電爪。
“我不喜歡用這個東西,因為它是一個遺物,而不應該是一件武器。”
“你是——”
薩爾珀冬抵抗住咳嗽,黑血流出他頭盔的通訊格柵,滴在下面的巖板上。
他能感覺到,這副閃電爪上有一種強大的力量,強大的他已經擁抱的混沌之力也沒法完全抵抗。
“第八軍……”
沒等他說完,賽維塔猛地一抬手,將智庫整個人掀飛出去,并在半空中灑出一片血霧。
隨后,用腳挑起地上的魂矛,用手握住掂量幾下后,朝索什揚擲去。
“接住!”
賽維塔的吶喊聲在索什揚的聽來如同贊歌一般悅耳。
在魂矛掠過面前的一瞬間,他緊緊抓住,然后心中默誦帝皇之名,重新鼓足力量,向那個惡魔沖了過去。
他用手中的圣焱劍和魂矛左右揮砍起來,將自己化身為一股死亡與破壞的旋風。
霎時間,怪物的大量觸手一下就被削飛到空中,烏黑的膿水濺得到處都是。
但惡魔沒有如此容易便退縮。
一條觸手以超自然的高速抓住索什揚持劍的手臂,另一條緊緊地將他的脖頸纏繞了起來。
同時,被削斷的觸手中有一條像蛇一般爬過地板,纏住了他的右腿。
索什揚用立刻用魂矛斬斷纏在脖子上的觸手,甚至嘴上也沒閑著,一口口水吐向那個惡魔。
這時賽維塔則重新拿起戰戟,立刻向著薩爾珀冬所在的位置沖過去。
為了自保,智庫命令所有的紅字立刻前去阻攔群鴉王子。
同時伴隨著空氣的扭曲,大量的惡魔憑空涌出,困住了索爾和其他飲魂者,戰局依舊對忠誠方不利。
但這時的賽維塔,已經明顯動了殺機,一路勢不可擋。
他揮舞戰戟,砸在紅字戰士其中一人身上,在盔甲上砸了一個大窟窿。
煙霧立刻伴隨著火焰尖嘯著散了出來,只留下一副內里空無一物的盔甲。
第二個紅字舉起他的鏈鋸劍,試圖抵擋率先沖到他面前的獵手。
賽維塔只是一個滑步,閃開了對方笨拙的一擊,隨后抬手將閃電爪刺入了紅字戰士頭盔連接處的薄弱點,分解立場啟動的瞬間,紅字的頭盔支離破碎。
當他抽回手臂任由那盔甲跌落時,右手的戰戟早已抬起,向那些古老的紅字中一人的后背砸去。
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那個紅字背包爆裂成金色與天青色的碎塊,戰戟一直深入到它的腰部。
下一秒,紅字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再也沒能起來。
而索什揚也沖到了惡魔面前,這個巨大的怪物在灰髓的寒風中瑟瑟發抖,當魂矛刺入它的核心時,這個來自混沌虛空的怪物不停的用觸手反復抽打著眼前的鋼鐵身軀,但是這無法讓一位直面過死亡的戰士感到絲毫畏懼。
詭異的混沌火焰在惡魔四周跳躍起來,但索什揚仍紋絲不動,魂矛的矛尖深深的沒入惡魔的體內。
接著,他猛得用手臂一扯,惡魔立刻爆炸了。
耀眼的光線在倉庫中閃爍,空氣中回蕩起恐怖的慘叫,又立刻嘎然而止。
所有混沌惡魔都消失了。
同時,賽維塔這邊的戰斗已經進入尾聲,他用戰戟砍翻了最后一個紅字。
這也意味著,薩爾珀冬被逼上了絕路。
他劇烈的喘息著,賽維塔用閃電爪在他身上制造的傷口無法愈合,也讓他的生命在飛速流逝,即便是擁抱了混沌之力,也無法徹底阻止這一進程。
于是,他做出了決定。
“所有人,撤退。”
他的聲音傳到所有變節的飲魂者耳中,他們立刻脫離了戰斗,聚攏在智庫的身邊,包括牧師伊克蒂諾斯。
只有盧科猶豫了,他停在戰場上,天人交戰,然后下一秒一個劍柄便重重敲在他的后腦勺上,將他整個人打翻在地。
索爾望著地上掙扎的連長,卻沒有下殺手,只是將對方的武器踢開。
經過先前的交戰,又有四十多個飲魂者倒在地上,既有叛徒,也有忠誠者。
“他要跑!”
賽維塔立刻咆哮起來,索什揚也加快了步伐。
“薩爾珀冬!!!!!!!!!”
憤怒的索什揚咆哮起來,一邊奔跑,一邊抬起魂矛。
薩爾珀冬抬起頭,陰森的盯著正朝自己怒吼的索什揚,嘴唇微張。
但在他說出任何話之前,便忽然感到身體一陣傾斜,大腦一陣天旋地轉,像極了亞空間跳躍和快速傳送。
黑暗瞬間籠罩了他的雙眼。
當眼睛恢復清明,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那艘廢船之中。
他們現在身處“槍獵犬號”的艦橋,而牧師則在他右邊幾米處,并沒有改變位置。
警報聲立刻響起。
“戰斗警報,所有船員進入戰位,蓋勒力場正在升起,五分鐘后,全部完成。重復,我們被彈進亞空間,蓋勒力場正在升起,做好戰斗準備。”
薩爾珀冬目瞪口呆,無法理解過去的幾秒發生了什么。
最終,他意識到,某個力量一定是把這艘戰艦移進了亞空間,并瞬間將他和其他戰士移到了船上。
震驚之后,他渴望這種空前的力量。
“薩爾珀冬。”
還沒回過神的牧師慢悠悠的說道:
“我們現在在哪里?”
“我們在槍獵犬號上,伊克蒂諾斯。”
牧師看向智庫,眉頭緊鎖。
“這怎么可能,我們離槍獵犬號那么遠,怎么可能傳送?”
“不需要擔心這些事情。”
薩爾珀冬滿是尖牙的嘴咧出一個可怕的笑容。
“至少我們現在安全了。”
“但我們丟掉了魂矛,還失去了戰團。”
伊克蒂諾斯保持著平靜和友好的語氣,但掩飾不住內心的失望。
“都是暫時的。”
薩爾珀冬沒有血色的臉擠出一個牧師看起來很是駭人的表情。
“魂矛我一定會奪回來,這個仇我們也一定會報,索什揚……”
“那現在我們去哪?”
智庫將目光投向窗外那絢爛瘋狂的亞空間。
“我們去塞拉卡。”
“塞拉卡?去哪干嘛?哪里有什么?”
“有一個偉人。”
“偉人?”
牧師皺起眉頭,沉思半天卻想不出是誰。
“我沒有這方面的記憶。”
“你只是忘了。”
薩爾珀冬的齒縫間呼出一口氣,顫抖的捂住腹部的傷口,他還在流血。
“從軍答疑的作者,哲人戰士,丹亞索斯。”
而在廢船的倉庫內,索什揚目瞪口呆的看著魂矛插在空蕩蕩的地上。
那里原本應該有個受死的敵人,現在卻只有一灘鮮血。
就他的眼前,就在前一刻,上百號飲魂者,這么憑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
賽維塔和索爾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
“好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的存在,恐怕……”
索爾搭住索什揚的肩膀,輕聲道:
“先冷靜,以后還有機會,現在我們得先離開這里,還有很多事等待你去處理。”
狂怒的索什揚聽到這句話,用力深呼吸了幾下,然后走過去拔出魂矛。
“我們走。”
這時,地上的盧科也被拉了起來,兩個飲魂者的戰士將他們昔日的連長雙手反扭,索什揚路過他身邊時,忍不住朝他腳下猛啐了一口。
“叛徒!”
盧科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之后,廢船真正的死去了,它的虛空盾和武器系統在一瞬間全部停機,而飲魂者的艦隊也及時停止了攻擊,沒有連同廢船和上面的人一起炸碎。
稍晚,無縛之魂號便派出運輸機將艦上的人員和尸體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