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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六十八章 變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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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風平浪靜了,須彌座停在海面上恢復了久違的平靜,幾座近防炮要么在君焰的熊熊烈火中融化,要么被人為地用炸彈爆破。

  此刻不少蛇岐八家的人員在浮動平臺上跑上跑下,拔掉一切可能聯網的設備,將平臺化作了信息的孤島,徹底斷絕了和外界的聯系,這才讓叛變的輝夜姬消停了一些無法伸手再度引起混亂。

  原本以為一切終于要重新回到掌握之中,可現在熊熊燃燒的天空又告訴他們事情再度超出了掌控范圍,這已經不是什么須彌座重新恢復控制能解決的事情了,就算近防炮沒有失控,再給他們幾架近防炮都解決不了這個陣仗。

  說句坦白的話,這已經脫離了人力可以掌控的范疇,徹底進入了“天災”的范圍,也就是預言中所說的,四大君王們,以及那兩位皇帝蘇醒會為人類社會帶來的無法阻遏的“災難”。

  “他還藏著這一手嗎?這是什么力量?”愷撒抬起之前一直握著鐵護欄穩身形的左手,看見手掌上燙出的紅印子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空氣中的溫度和濕度還在上升,從一開始的只是覺得有些悶熱,到現在的進入有些無法接受的范圍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和這個現象相符合的,在言靈周期表里記載的言靈只有一個。”才毀掉了最后一臺近防炮回來浮動平臺上,渾身還冒著白色蒸汽,三度暴血的龍鱗漸漸掩去的楚子航低聲說。

  燭龍。

  愷撒清楚楚子航說的是哪個言靈,他其實也猜到了,但只是有些不愿意相信,甚至很難說得出口,需要另一個人來驗證他那雖然已經發生在了現實,但卻依舊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的猜想。

言靈·燭龍  序列號:114

血系源流:青銅與火之王危險程度:滅世發現及命名者:尼古拉斯·弗拉梅爾  介紹:青銅與火之王的滅世級言靈,釋放者需要經過極長時間的冥想和吟唱,把周圍環境中的火元素全部引燃。

  這是掌握火元素的究極技巧,如同大師在手中把玩精巧的打火機,但那只打火機的火焰就像是巨龍吐息。

  純粹的火之暴力,能夠焚燒一座城市或者燒干一條河流,甚至能夠引爆地底的巖漿,令群山噴射。

  必然引發大范圍的元素風暴,造成恐怖的大災難。

  命名原則是根據中國古代神話中的神明“燭龍”,它被認為是太陽的化身。尼古拉斯·弗拉梅爾可能從某些源自東方的古籍獲知了這種神話中的生物。

  上次燭龍的爆發,一舉毀滅了白帝城。

  《大荒北經》:“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視乃明,不食不寢不惜,風雨是謁。是燭九陰,是燭龍。”

  清·俞正燮:“燭龍即日之名。”

使用者:青銅與火之王  “火種!能燒掉世界的火種!”尼古拉斯·弗拉梅爾。

  此刻他們所看見的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元素風暴,以“火”為主導的元素亂流席卷了整片海域,顛覆物理定律,現實規律的現象也一并誕生了——那些天空的云層,他們本該只是懸浮于大氣中的可見聚合物,由水滴或冰晶構成,又怎會像是可燃物一般化成了熊熊烈火?

  沒有人能解釋這一幕發生的原理,每個人的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就是,這把火徹底將世界點燃了,所有的物質,無論形態都可以成為他的燃素,這是顛覆自然規律,顛覆物理定律的規則力量。

  現在燭龍已經進入釋放前的第二階段了,上帝在摧毀索多瑪之前有過三個警示,亞伯拉罕代求上帝尋找十位義人,天使警告羅德逃離即將墜落的災難,羅德向女婿們最后警告災難即將到來,最終,天火降落索多瑪將這座罪惡之城中的人化為了鹽柱。

  如果說最開始異常的升溫是第一個警示,那么現在,第二個警示已經到來,白色的海霧已經徹底籠罩了海面,那些都是燙人的水蒸氣,在燭龍釋放的一階段時,海面上的環境可以勉強說是在正午暴曬之下的海上逗留,而現在的二階段則是將整個海域化作了一片高溫的桑拿房。

  “這溫度差不多快到五瓢到六瓢了。”愷撒脫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那飽滿的充滿汗水像是抹了油似的光亮的胸肌抬頭看著燃燒的天空嚴峻地說道。

  “什么?”楚子航沒聽懂愷撒在說什么。

  他聽不懂倒也正常,因為那是獨屬于學生會的黑話量詞,形容天氣悶熱時候都是“多少瓢”。

  愷撒在學生會的安鉑館里跟他的馬仔們增進友誼的固定節目,那就是泡一場舒舒爽爽的羅馬式大池子,在四十二度的大池子里一邊喝紅酒一邊跟周圍坦誠相見的兄弟們談笑風生。

  等泡得差不多了再一起去汗蒸房里繼續談笑風生半個小時,這一套流程一共一個小時走完了,那么你才算是跟兄弟們交心了,才算徹底加入了學生會男生這個集體里。

  學生會的不少新人應付前半個小時還算是沒什么問題,畢竟是混血種,有那個底子在,四十二度的水雖然燙人但平時洗澡水洗燙一些的都能挺過來。問題往往都是出在后半個小時,洗澡水四十二度是安鉑館澡堂子的自動恒溫設置,可后面半小時的桑拿房可就遭老罪了。

  為了迎接新人,那些家伙們總是不要命地往燒紅的石頭上面澆上一瓢又一瓢水,使得房間里的溫度每次都會達到一種非人能承受的地步。

  愷撒在學生會里算是挺能蒸的那一批了,最多記錄也就澆了八瓢水還是九瓢水來著?

  學生會里最能蒸的應該是帆船部的部長,那個身材堪比健美選手的亞美尼亞黑人,最高記錄是獨領風騷的十五瓢水,愷撒誤入過一次他的桑拿房,那里的空氣簡直熾熱到吸一口都感覺上呼吸道在被火焰灼燒。

  而那個黑人兄弟則是能在這種環境下一邊打坐一邊閉眼低聲默背圣經——亞美尼亞人傳統上是一性論派基督教徒,屬于亞美尼亞使徒教會,愷撒的帆船部長是一位虔誠的基督教徒。

  愷撒好奇地問過他的帆船部長,對方的言靈也不是青銅與火一系的,再加上平時也沒做什么耐高溫的訓練,為什么能在蒸桑拿這上面那么厲害?

  然而羞澀的帆船部長只是摸了摸后腦勺說,其實那個溫度對于他自己來說也是一種折磨,他只是單純喜歡桑拿房里快要昏過去的時候專心背誦圣經時,那種上帝與他同在的感覺。

  他自信地表示就算溫度再高他應該也能靠意志力頂過去,但就從那次開始愷撒就嚴令禁止桑拿室加水超過十瓢了。

  現在海面上的溫度愷撒估摸著已經差不多到了五瓢到六瓢的溫度了,一般這個溫度已經是普通人承受的極限了,呼吸都能感受到喉嚨灼熱的疼痛,雖然還沒到火燒喉嚨的地步,但按照這個溫度上升的趨勢估計也快了。

  一旁的櫻幾乎是脫無可脫了,一身黑絲甲胄的束縛下那曲線上全是晶瑩的汗水,她只覺得現在的局面已經發展到根本不在計劃之中,原本的近防炮防御計劃,外層小組迎擊計劃,甚至還有壓箱底的戰斧導彈群支援計劃全部無從談起,但幸運的是,本部這邊似乎祭出了比戰斧導彈群更狠辣的東西,但他們確定這不會把整個蛇岐八家一起揚掉嗎?

  原本櫻以為林年就是那個最大的怪物了,結果沒想到路明非也不逞多讓,雖然已經對這個“雙子星”之一上了心了,但結果看來本家還是低估了這個有過龍王戰役經驗的S級。——到底是葛西工廠的時候路明非留手了,還是一小段時間,這個家伙的實力又進步了?

  如果是后者的話,櫻無話可說,就算昂熱死之后,恐怕蛇岐八家的復興計劃又得被林年和路明非這兩個昂熱的學生推遲上百年!(她毫不懷疑如果不出意外,這兩人壽命可能比昂熱還要久。)

  “你說,當初在白帝城殺了諾頓的時候,路明非是不是被龍王附身了?”愷撒向一旁三度暴血跟沒事人一樣的楚子航問道。

  雖然這句話有半開玩笑的意思在里面,但愷撒詭異的發現楚子航居然悶住了,抬頭看著天上代表著路明非的那顆小太陽的目光里居然有些不確定的意思在里面。

  主要是楚子航自己這邊腦子里就有著一個龍王,耶夢加得雖說是大地與山之王,可也沒見著楚子航能放濕婆業舞啊?就連最基本的尼伯龍根楚子航都不會開,好歹耶夢加得的究極進化體海拉還是尼伯龍根之主呢,到了他這里就只會一個“眼”,比起路明非那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難道說是羈絆問題?好感度沒刷夠嗎?楚子航頭一次認真的思考這種詭異的可能性,可很快就搖搖頭覺得自己想多了,莫不然好感度刷高了還能解鎖特殊CG什么的嗎?

  忽然之間,愷撒發現天上的路明非忽然停下來了,隨之一陣提防,下意識微微下沉身體以為“燭龍”的沖擊要來了,不然為什么路明非莫名其妙停下不跑了?當跑逼不跑的時候,多半就是大的憋好了。

  “相互傳話!讓所有人準備迎接沖擊!”櫻也是立刻轉頭就向著平臺上的所有人大喊,她也是有些心里沒底,“燭龍”這種東西只在教科書看到過,別人要是告訴她這言靈能被某個混血種單獨掌控她是打死都不信的,可現在天上這情況,再加上楚子航和愷撒那互相對話里的言之鑿鑿,讓她寧可信其有了。

  整個須彌座上準備迎接沖擊的大吼聲口口相傳,每個人都俯身或者趴下,即使皮膚隔著衣服被滾燙的金屬底板燙得發糊都不敢起來,但數十秒后,所謂的沖擊卻沒有發生。

  這讓矢吹櫻等人愣住了,可他們不知道同樣愣住的卻還有天上的主角,路明非。

  渾身如熔爐般熾熱滾燙的路明非站在半空中,腳底踏著火焰,目不轉睛地看著遠處的林弦——不是他選擇先停下了腳步,而是林弦停下了追逐,所以他才相對的以不變應萬變也停下了,甚至連“燭龍”的詠唱都暫時停了下來,想看看是什么個情況。

  兩人之間隔著數百米安靜地對望,頭頂是燃燒的火海,腳下的大海沸騰后升騰的蒸汽,仿佛深處浮世繪所描繪的地獄之中。

  “跑夠了嗎?”林弦看向遠處如太陽般燃燒的路明非問。

  “呃,沒夠.我們停下來就是為了多問這一句話?”路明非有些愣神,如果對方回答是的話,那么他可要重新開始詠唱了。

  “不,我只是覺得差不多了。”林弦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空域回答。

  “什么差不多了?”路明非目光盯著林弦,懷疑這家伙在耍詐,難道是萬策盡了,只能故意說些不知所謂的話想讓自己迪化?

  他一直覺得這個女人挺腹黑的,打著為你好、親情的借口,把林年玩弄于鼓掌之中。

  悄悄說句腹誹的話,他甚至懷疑這女人對林年表現出的“愛”不純粹,夾雜著一些“大人的愛”,來讓林年那個傻小子更加的五迷三道,不然簡單的“姐弟”關系可不至于讓一個年輕人這么牽腸掛肚——這女人,以前跟林年出租屋同住的時候絕對沒少發福利釣過林年!

  “路明非,林年有沒有跟你說過他擁有的那些言靈里他最常用哪個?”林弦依舊沒有繼續追來,而是站在原地,雙手微微后負,望著遠處那個如火炬的家伙問。

  “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怎么想都是時間零好吧?這家伙起床去幫蘇曉檣打個早飯都得用時間零偷懶!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拉屎都要用時間零省事兒!”路明非脫口而出。

  雖然有些奇怪林弦為什么忽然跟他扯皮,但忽如其來的爛話環節什么的,他不討厭哦,即使耽擱一會兒“燭龍”的詠唱他也覺得值得。

  “那他跟你說過他最少用的言靈是哪一個嗎?”林弦依舊立在半空中,目光凝視路明非問道。

  “最少用的?”路明非愣了一下,腦子里轉了一下彎。

  就是在他腦子轉彎,目光習慣性下意識隨著自己的思考向上漂移的那一剎那,答案在他背后揭曉了。

  “是浮生。”林弦的聲音從他的背后輕輕響起。

  平靜,充滿冷淡。

  路明非渾身驟然應激般僵硬,如墜冰窟!

  至于為什么是浮生,路明非不用去問,林弦也不用回答。

  因為下一刻,如期而至的審判就是最好的答案。

  浮生,在戰斗之中使用的越少,那么它的情報就會越少,本身出其不意的效果也就會越好。

  縱觀過去林年在戰斗中使用浮生的例子,基本都是在面臨強敵時候嘗試“一擊斃命”的爆發性打法。

  在敵人熟悉了林年的高速移動后,自然會下意識遺忘浮生這個真正的“瞬移”權能,而“瞬移”這種機能,往往代名詞就是出其不意——當然,如果能在戰斗中讓敵人分神一瞬間,那么出其不意的效果就會更好了。

  被林弦的右手輕輕抵住后背,審判的光芒在路明非身后爆發了,就像一條白色的虹柱,直接淹沒了他整個人!

  審判,全威力爆發。

  ps:上章錯寫無塵之地的釋放者是施耐德,實則是曼斯,已修改,小筆誤bug,謝指出。以及所有bug長按糾錯后我后臺都能看到,也望多指出,篇幅一長難免會忘掉一些小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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