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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沒錯,你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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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出現的盧卡奇,眼見白一塵中槍,抱著董咚咚倒在了棕櫚樹下,他欣喜若狂地舉著手槍,直奔二人而去。

  在董咚咚的驚呼中,白一塵渾身顫抖。

  “白一塵,我要你親眼看著,我怎么把你最心愛的女人,折磨死……”盧卡奇獰笑著,可惜笑不過兩聲,身后傳來兩聲槍響。他的肩頭和大腿一麻一痛,頹然倒地。大王和老六分別端著狙擊槍,從不遠處的竹樓和草叢里跳出,飛奔而來。

  盧卡奇在劇痛中,意識開始模糊而渙散。他重重倒在土地上,撲騰起一片煙塵。然后,他驚詫地瞪著白一塵,看著對方大笑著從地上爬起來。原來剛才他的顫抖并非疼痛,而是笑到情不自禁。

  “蠢貨,你不知道,有防彈衣嗎?”白一塵動作優美的,在盧卡奇面前轉了一圈,展示著自己有赫然槍洞的背部。確實,一點流血的痕跡都沒有。

  “先拉我一把……”董咚咚有氣無力伸著手:“摔死我了。”

  “你……你們故意陷害我?”盧卡奇有氣無力地掙扎著,幾乎氣炸了肺。

  “難得聰明一回。”白一塵瀟灑地打了個響指,連陰險的笑容都不吝魅惑。

  “你這個狡猾的東方男人,你這頭陰險的狐貍,我要親手扒了你的皮!”盧卡奇氣得直翻白眼,可惜并無力氣爬起來反抗。

  “別費勁了,能麻翻了成年大象的麻醉槍,省省力氣吧。”白一塵一邊將董咚咚從地上拉起來,一邊淺笑著調侃。

  “狐貍?你開什么玩笑。他哪里是狐貍,他是狐仙行嗎!”董咚咚揉著腰,呲牙譏哨:“想扒他皮子的人多了,你看哪個得手過?”

  “你……你們……太陰險了!”盧卡奇重重倒在塵土中,發出了最后的怒吼。

  隨即,大王和老六已經將盧卡奇繳械,并控制住。其實后者已經并無戰斗力了,大棕熊翻了翻白眼兒,正正經經暈了過去。

  白一塵目送著大王和老六,費力地拖走了昏過去的盧卡奇,這才一把揪開了深灰色襯衫的領口,露出了里面黑漆漆的防彈背心。他一手扶著自己的腰,一手就搭在了董咚咚的肩膀上,身體的中心也故意壓在她身上。后者毫無防備,踉蹌了幾步,不得不扶住棕櫚樹。

  “疼死我了。”他呲著牙,倒吸著冷氣。

  “不是有防彈衣嗎?”她努力支撐住他,狐疑問。

  “誰告訴你穿著防彈衣中槍,不疼啊?一會兒你穿上,我打你幾槍,你試試……哎……腰都要斷了。”他大口大口吸著氣,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那你等等,我去叫醫生。”她無可奈何,悻悻道。

  “喊什么醫生,丟不丟人?你扶我回帳篷,悄悄幫我擦點兒藥就行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有氣無力地靠在她身上,揶揄著:“胖妞,叔叔就靠你了。你知道,這男人的腰可不能受傷,恢復不好,吃虧的可是你啊。”

  “剛才逞英雄的時候,沒覺得疼是吧?”她不得不抱住他的腰,努力往前挪著腳步,嘴里可一點兒不饒人:“至于嗎?能比女人生孩子還痛嗎……哼哼成這個樣子。繡花的枕頭……中看不中用!”

  “枕頭怎么了?我還就愿意,你天天……枕著我睡……”他眨著桃花眼,紅艷艷的唇瓣輕輕努著,做了個飛吻。

  董咚咚冷哼一身,身體故意一扭,白一塵不禁又一次哀嚎起來:“腰腰腰,慢點兒走……”

  “你怎么知道,大棕熊一定會跳進你的陷阱來?”她小心翼翼扶著他,一邊慢慢往前走,一邊問。

  “都說了,我就是那桶蜂蜜,眼看著我進了萬象城,他哪兒還有機會那么容易弄死我呢?什么時候營地的戒備最松懈呢,一定是出發前。夜里的巡邏那么緊密,他一定不敢沖進帳篷下手。”他一邊扶著腰,一邊眨著眼睛,不無得意。

  “那你怎么知道,他藏在棕櫚林里。”她狐疑道。

  “這還多虧了葉晴朗,他昨天夜里在棕櫚樹下蹲了一整夜,后半夜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就悄悄跟著盧卡奇。然后,我和老何、大王、老六就做了這個局。”他笑瞇瞇的。

  “看來,你們都是戲精!”她冷笑道:“你們能聯手,我倒真沒想到。”

  “除掉盧卡奇,你才能安全。在這一點上,我和葉晴朗達成共識。”他一本正經。

  “我就知道你穿了防彈衣,可不知道你們還悄悄挖了這么大的陷阱。如今逮著大狗熊了,怎么處理?交給警方嗎。”董咚咚哼了一聲。

  “好不容易逮著他了,我得物盡其用啊。等著看好戲吧……”白一塵挑了挑長眉,意猶未盡:“你猜,作為第三副手的達卡,會不會很喜歡這頭粗魯的熊瞎子呢?”

  盧卡奇被綁在倉庫里。半個小時后,他晃晃腦袋,慢慢清醒了。

  “你是誰?”他眼見自己面前,蹲著一個長著當地人面孔的男人,正在給他大腿和肩頭的傷口包扎。

  盧卡奇猛力掙扎了幾下,怒吼著:“放開我,你們這群東方的猴子,有本事我們一對一單挑。”

  “單挑?單挑個屁!”大王從帳篷外,探進了個腦袋。他的表情又得意又威風:“告訴你啊,老實點兒。不然有你好受的。老子不打女人和小孩兒。但最喜歡揍男人,和壞蛋,你他么就是壞到家的男人,抽你一個眼花繚亂沒商量。”

  大王說的中文,盧卡奇只能聽個一知半解,但看著對方挑釁表情也能氣得半死了。盧卡奇奮力掙扎著,順便用母語問候著大王的母親和列祖列宗。大王聽不懂,也懶得理他,就大聲提醒著醫生:“喂,你趕緊給他包扎,達卡先生一會就過來審問。”

  醫生慌忙點點頭,做了個OK的手勢。

  “行了,老大……傷口已經縫合了。你再掙扎又裂開了……”看到大王走出了帳篷,醫生小聲的用英文低低提醒:“老大,別擔心,我是拉尼派過來的……”

  盧卡奇微微一愣,他仔細審視著對面的人。拉尼是他的保鏢,也是他所屬的雇傭兵團的副隊長,是盧卡奇最信任的副手。

  “我叫提亞,拉尼他們現在都在萬象城,司令已經軟禁了他們。我是奉命偷偷跑出來接應老大的。”提亞一邊包扎傷口,一邊謹慎的低語,不時地還觀察著門外警戒的大王。

  “Aglorianonsivasenzafatica”提亞低聲嘀咕了一句意大利語的接頭暗號。

  光榮的道路不是鮮花鋪成的,這正是盧卡奇兵團的內部暗語,除非核心人員并不知曉。盧卡奇松了口氣,他也壓低了聲音:“很好,拉尼他們在萬象城發生了什么?”

  “老大,你不知道。陸雨霖和白一塵已經給國際刑警合作了。他們擔心你回到萬象城,向賽薩達司令揭發,所以用千萬美金懸賞你的頭顱。他們還說,你侮辱了陸雨霖的女兒,一直在派人追殺你。拉尼大人自然不相信,也因為全力保你,結果被司令軟禁了。我猜,他們一定想在進城之前,先殺人滅口。”提亞緊張道。

  “在帝都時我就覺得不對勁,沒想到陸雨霖真背叛了我們。這群令人作嘔的猴子,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們所有人。”盧卡奇咬牙切齒,惡狠狠道:“你松開我,讓我沖出去和他們拼了。”

  “老大,你得冷靜啊。陸雨霖和白一塵可帶著幾十個保鏢過來的,他們都有槍,他們還有國際刑警在暗中保護。我給你松綁容易,但你怎么能拼得過他們。這一出去,咱們兩個都得被亂槍打死,還會連累拉尼和咱們自己人。”提亞緊張地搖搖手,表示不可取。

  “難道,我們就在這里坐以待斃嗎?男人,不應該怕死。”盧卡奇咬著后槽牙,不愿放棄。

  “我倒有條妙計。一會我找個理由把外面的笨蛋放倒,扒了他的衣服給你換上。你要盡快回到萬象城,悄悄向司令申訴,我相信你是司令的副手,你們合作多年他一定會相信你的話,也會釋放拉尼他們的。等白一塵和陸雨霖一進城,咱們就來個里應外合,將他們一舉殲滅。”提亞陰險輕笑著。

  “好主意,可我走了,你怎么脫身?”盧卡奇激動不已。

  “你把我打暈了,我自然能騙過他們。”提亞得意至極,又叮囑道:“我能幫你的就這么多了,一會兒出了營地,千萬要小心行事。盡快回到萬象城見到司令,還有你的傷,我已經縫合好了。到了萬象城就找莫妮卡給你換藥,那是咱們自己人。現在城里誰都信不過,哪怕是司令的醫生。你明白嗎?”

  “很好,提亞。我不會忘記你的。等拆穿了白一塵他們,我一定會向司令為你請賞。”盧卡奇陰森森地笑了:“白一塵,我要將你活活烤了,再吃掉你的心肝!”

  “Aglorianonsivasenzafatica!“提亞也激動地做了個必勝的手勢。

  “阿嚏……”帳篷里的白一塵一連打了三個噴嚏。

  “身子骨這么弱不禁風,熱傷風了?”董咚咚正幫著他,脫著襯衫和防彈衣,逮著機會忍不住奚落他。

  “恐怕有人又在背后詆毀我了。哎呦……輕點兒,疼……”他齜牙咧嘴的縮著胳膊。

  她無奈,只好放輕了動作。好不容易把防彈背心也脫了下來,才發現他的內衣已經全部被汗水浸濕了。裸露的肩頭有深深的青紫淤痕,她愣住了,才知道他身上的傷絕不夸張。她不敢再輕易讓他脫掉背心,找了把旅行剪刀,小心翼翼剪掉了他的內衣。他的皮膚本來就白皙,如今更赫然顯露出肩頭、背部與腰部三處淤傷。腰部的足有拳頭大小,傷口黑紫的中心已經破了皮。

  “這么嚴重,還是叫醫生吧。”董咚咚驚慌失措。

  “別大驚小怪,淤傷而已。”白一塵手疾眼快,轉身就拉住了她的手腕,順手又塞給她一瓶藥油,低聲叮囑:“聽話,沒事兒。”

  “那你忍著點……”她咬著唇瓣,用手指輕輕按住他傷口的邊緣,心疼的情愫已經完全占據了內心。

  她先搓熱了雙掌,然后在右手手心里倒上幾滴藥油,輕輕涂抹在他的傷處,再輕柔地慢慢按摩著,讓藥液充分的滋潤進肌膚。

  她的手指柔軟而溫潤,游走在肌膚之上的感覺,令人心神蕩漾。他情不自禁輕笑染唇,嘴角勾起了魅惑的弧度,享受著這雖痛尤甜的親昵撫慰,甚至輕輕呻吟著,意猶未盡。

  “怎么,弄痛你了?我的動作太重了嗎……那我再輕點兒……”她吃了一驚,驀然停止了按摩。

  “別停……”他低啞而輕柔的嗓音,猶如魔鬼的慨嘆,悠長而曖昧。

  她半信半疑,終歸放輕了掌心的力量,繼續著溫柔地揉搓。

  白一塵只覺得喉嚨里燃燒著一小團噼里啪啦的小火焰,從脖子一直往心胸之處,延伸而暈染著。他終于無法按捺著自己的身體反應,猝然轉身一下就把少女撲進了睡袋。可惜動作有些大,腰部的鈍痛讓他不禁痛呼一聲,不得不翻身下馬。

  她吃驚著望著他,看著他苦兮兮的表情,以及無可奈何的抓過睡袋,擋在自己身上。可惜后背依舊不敢繃直,只能勉強彎曲著,虛靠在睡袋上。不但動作夸張可笑,連表情都糾結郁悶。她愣了幾個呼吸,了然他的情不自禁與無可奈何,她臉頰微醺,卻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喂,你有沒有同情心啊……還笑!”他又氣又委屈,像個受挫的少年。

  “誰讓你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活該!”她拽了幾張餐巾紙,擦掉手掌上的剩余藥油。

  她抱著一件干凈的寬松襯衫,紅著臉走到他面前:“來吧,狐仙大人,小女子伺候您更衣。”

  她忍著笑,小心地想要把衣服為他套上。他卻長眉微蹙,冷不丁地蠻橫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拉進自己擁抱。

  動作太大,自然牽動了腰上的傷口,他再次哀嚎一聲,低聲詛咒著。手中卻不肯放松。

  她無奈,又怕掙脫了再弄痛他,只好順勢輕輕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扶住了他的胸口,小聲嘀咕著:“別鬧了……”

  “我就想鬧你……怎么辦?”他用自己的鼻尖,蹭著她的頸窩,像頭可憐的小狗。

  “嗯,如果你爬不起來了,就只能送你先回帝都了。”她被他撩撥得面紅耳赤,惱羞成怒揶揄著:“叔叔,一失足成千古恨,別留下什么陰影,在影響了你的后半生。”

  “影響后半身?”他倒吸冷氣,心有余悸地捂住自己的腰,眼角不由跳動了幾下,囁喏著:“也對,第一印象很重要。來日方長……吧。我的命啊,怎么這么苦!我算明白了,你這個小妖精,就是老天爺弄下來,專門整治我的。我的腰……疼疼疼……”

  看著他欲哭無淚的掙扎,她又好笑又心動。她笑吟吟地捧住他的臉頰,輕輕親吻了他挺秀的鼻翼,和紅艷艷的唇瓣。雖然蜻蜓點水,卻又溫柔繾綣。

  “很快,我們就回家了。”她輕輕道,卻又不吝挑逗:“我不會再離開你,我保證。我們有很多的時間,印證你的來日……方長。”

  白一塵舔了舔唇,一雙桃花眸水汪汪的晶瑩。他不再掙扎,也不再和自己較勁,聽話地任由她為自己披著衣服。

  如此親近的距離,讓她第一次看清楚他胸前的傷疤與紋身。

  那是個看上去很兇狠的神獸圖案,壓住了一道陳舊的刀傷。

  “為什么紋了梼杌在胸口上,那不是至兇的怪獸嗎?為了蓋住傷疤嗎……”她忍不住仔細端詳著那栩栩如生的梼杌,低聲問道。

  “不夠兇狠,又怎么活下去?”他淺淺一笑,淡淡道。

  忽然之間,她發現在梼杌下面,其實還有其他圖案,是一段花式英文,緊緊貼住了梼杌的心臟位置。

  “Youmakemyheartsmile,我的心因你而笑。”她挑眉,多少帶著點嫉妒:“怎么,初戀很難忘?”

  “難忘?梼杌,是我二十歲時,在美國的地下拳場紋的。傷是后來有的,陸盼兮在逃離白家老宅那一夜,她用刀子捅的。那一次,她真想殺了我,離心臟,就差那么一點兒。文字,是三年前紋的……為了記住,一生所愛。”

  董咚咚撫摸著梼杌的手指,輕輕一顫,她也發現了,那句話的后綴,還有三個花式字母DDD。此時此刻,她的心頭輕輕流淌著清澈的溪水,洗去了曾經的噩夢留下的最后一抹余塵。

  愛與被愛,都曾穿過血淋淋的傷害,跌跌撞撞找尋著真心。幸運的是,終而長出了溫暖、相信以及慈悲。

  她百感交集,難以言述。只能輕輕地抱住他的脖頸,一言不發的臉頰相貼。他們的呼吸,與心跳,漸漸有了同樣的溫度與節奏。

  “不好了,盧卡奇逃走了。”

  恰在此時,驚慌失措的何彥采沖進了帳篷,正好撞到面前親昵纏綿一幕。他狠狠咽了咽口水,倒退著出了帳篷。

  “抱歉啊,我不知道你們……這個,要不你們先辦事?辦完了……咱們再說。”何彥采在帳篷外,訕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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