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夜洄。夜色的夜,洄水的洄。”夜洄慢吞吞踱步過來。
他的聲音帶著些嘶啞的低沉:“跟夜壺,并沒有半毛錢關系。”
夜洄低頭,不客氣的居高臨下,傲慢的打量著董咚咚和米嬅。
這家伙麥色肌膚,劍眉挺括,一雙鳳眸狹長墨黑,是那種犀利而性感的內雙。他鼻梁高挺,唇瓣微薄,下巴上有隱隱的胡茬。客觀的說,他有一張荷爾蒙爆棚,桀驁不馴卻好看的臉。很顯然,他也充分了解自己的男性魅力,唇角自然而然,一點不吝嗇浪子的壞脾氣。
“對不起,對不起,我朋友她喝多了!”米嬅不好意思的抱住董咚咚,眨著眼睛賠笑道。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董咚咚嘆了口氣,喃喃著:“名字挺好,比人……登樣多了。”
夜洄暗自一愣,但面不改色。
他長眉一挑,黑眸之中的犀利與刻薄,幾乎噴薄欲出:“阿姨,沒酒量就不要逞能,這種地方不適合老年人來玩。”
“阿姨?”董咚咚的眼睛一下就瞪圓了,聲音也飚高了八度。
她覺得酒精正撞擊著腦神經,一陣怒火中燒,伸手拽住夜洄的胸前衣服,咬牙切齒:“小屁孩,你叫我……阿姨?老娘出來玩的時候……你……你還是個蛋!”
夜洄眸色陰沉,他反手攥住董咚咚的手腕,硬生生的威脅,從牙縫里擠出來:“再說一遍!”
“對不起,對不起,咚咚你喝多了。不好意思,今日姐姐請喝酒,千萬別計較……”米嬅小心翼翼的拍拍,夜洄正攥著董咚咚的手腕,希望他消消火氣放了手。而后者正迷迷糊糊的齜牙咧嘴著。
“痛,好痛……小屁孩……你……”董咚咚囁喏著,掙扎著甩手。
卻猝不及防哇的一聲,將腹中翻滾的科羅娜,盡情吐到了夜洄T恤上,連累衣服上的鬼臉圖騰都斑駁一片,花里胡哨。
飛來橫禍,讓夜洄的神情從不可思議,到深惡痛疾,以及震驚無比。
一片驚叫聲中,董咚咚也軟綿綿的癱軟下來,米嬅甚至根本拉不住沉重頹勢的她。
夜洄咬牙切齒的,一把薅住董咚咚脖領子,后者眼神迷離的打了個酒嗝。
米嬅費力的掰著夜洄手指,但那鋼筋鐵骨般半分不能松動。她趕忙拽過金色香奈兒小挎包,抓出錢包,笑得心驚膽戰:“帥哥,姐姐賠你衣服錢,放了她吧……她腦袋上還有傷呢。”
夜洄斜了一眼,董咚咚腦門上的創可貼,沉思了幾個呼吸,便信手松開了她。她踉蹌著倒退幾步,跌倒在軟沙發中。
“你……你是男人嗎?居然……欺負……女人?過來試試……試試就試試,老娘……打斷你的……狗腿!”董咚咚迷迷糊糊,晃晃悠悠的想要爬起來,可惜未果。
她便固執的伸著手指,指向夜洄的鼻尖。米嬅倒吸一口冷氣,捂住了自己眼睛,不忍直視。
“你朋友,腦袋撞壞了吧?趕緊帶她去醫院看看吧,挺嚴重啊。”夜洄倒吸冷氣,冷靜推開米嬅舉著錢夾的手,冷冷道:“看看精神科。”
“你才是精神病……你……你們一家都是……精神病。”董咚咚斗志昂揚,但無奈一陣復而襲來的翻江倒海。她捂住嘴巴,跌跌撞撞朝著洗手間的方向奔過去。
米嬅抱歉的笑了笑,慌慌張張抓起包一路緊追。
夜洄推開想要用手帕,為他擦身的女服務生。他皺著眉,也走向了洗手間。今天運氣實在差,遇到一個喝醉的老阿姨。這衣服,怕是沒法穿了。他順手從吧臺里,拽出來一件調酒師山山的衣服,打算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