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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九十九章 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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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甲士彼此結陣,環在許易周身,掌中顯化兵刃,將許易四周守得風雨不透,竟和數百諦哭惡鬼對攻起來。

  “說了三招滅你,就是三招。”

  曹孟起高聲叫道。

  在他看來,遂杰已是籠中雞,網中魚了,周身被自己死死禁制,此刻,又被自己的十方諦哭團團包圍。

  這倒也合乎和領域三境大能的對戰流程,領域彼此抵消,最后還是神通爭勝。

  他修的這十方諦哭,威力絕大,最妙的是,幾乎不可能滅絕。

  便是生生硬耗,他自信也能耗得遂杰巫力枯竭。

  打著打著,曹孟起的自信忽然漸漸消失了,那三甲士的兇悍超出了預計,數百鬼皇級的惡鬼攻擊了那么久,竟然沒有攻破,他催動秘法,調轉方向,勉強攻滅一個甲士,那甲士旋滅又生。

  這等神通聞所未聞,更無語的是,打了半晌,許易竟也沒有絲毫力竭征兆。

  他本以為只要許易下場,便能瞬滅,哪知道竟打成了膠著戰。

  若戰斗就這樣持續下去,他便獲得勝利也覺面上無光。

  “可笑,當真可笑,如果這也是三招的話,某人的三招估計要從日出打到日暮了。”

  朱權威的毒舌再度開噴,他向來心胸狹窄,和曹孟起比起來,遂杰簡直不要可愛太多。

  “真靈神術,生滅不絕,便是鬼皇,又能如何。

  朱兄耐著點性子吧,估計沒個十天半個月,這些鬼皇不會消耗殆盡的,咱們睡一覺起來再觀戰,其實也趕趟。”

  “某人口氣大得吞天,手上本事卻是尋常,既如此,不如罷戰,自己退走。”

  眾天王早受夠了曹孟起的張狂,這會兒曹孟起奈何不得遂杰,他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

  曹孟起被臊得面紅耳赤,原來說的三招,若在十方諦哭發動就滅掉許易,的確算是三招。

  可如今十方諦哭都打了快半個時辰了,竟然沒有傷到許易皮毛分毫。

  許易盤膝坐在場域中,面有所思,口中還念念有詞。

  這在干什么,這分明是參悟修行。

  戰斗到讓人家根本不愿用心和你打的份上,這是何等的折辱。

  曹孟起心下一橫,猛地揮掌,擊在自己靈臺處,頓時,他頭頂放出沖天光柱。

  “不好,裂靈術,遂杰當心。”

  孟圭驚聲呼道。

  沖天光柱騰空,直直擊在那金色大佛上,嘩啦啦,四方禪唱大作,金佛的身形緩緩化實。

  金色巨掌再度下壓,霎時間,曹孟起的場域邊界都被壓得扭曲起來。

  巨大的威壓才生,十方諦哭消失不見,三大甲士化作齏粉,隨后變成一段段跳躍的灰線,想要聚合,卻扛不住強大的威壓。

  與此同時,許易用九根火柱搭建起的火焰空間,開始劇烈搖晃,空間內的火龍已縮小成了一團,也在劇烈咆哮。

  眼見那火焰空間便要垮塌,就在這時,許易大手一招,刷的一下,又一根火柱騰出,刷的一下,整個空間變得穩固起來。

  他大手一招,用源牌收了火龍,隨即催動火焰空間,開始回擠整個場域空間。

  曹孟起面色急變,金色大佛另一只手掌隨之揮落。

  便在這時,整個火焰空間忽然崩碎,轟然一下,整個領域空間被無邊焰火充滿,每一道火焰都在劇烈跳動,每一次跳動,仿佛都在扭曲一個空間。

  巨爆才發,曹孟起的場域應聲崩碎,天上的金色大佛也被轟碎。

  一道流光飚射而來,死死護住曹孟起。

  便在這時,整個禁制空間也開始扭曲。

  孟圭現出駭然之色,高聲呼道,“遂杰,還不收了神通。”

  許易大手一招,無邊焰火盡數消失,卻見一個白衣秀士攝住曹孟起,立在場中,死死盯住許易,“用終火術誘發初火術中的焚天之怒,真是了不起的創舉,如此神通,令人嘆服。

  從你的身上,能想象太古之時,巫族的修煉文明開始何等繁盛。

  希望你能繼續走下去,將來能有資格與我一戰。”

  說完,身形一晃,攝住曹孟起、羅嘉消失不見。

  “那人是誰,祖佛庭的謝笑佛,四大佛使之一。”

  “原來是他,的確有資格放這大話。”

  眾人議論之際,許易也被孟圭,八大天王圍住,眾人再看他時,神情已完全不一樣了。

  孟圭拍著他肩膀道,“便是閆武義復生,也不過如此。

  逆星宮今日得遇真主也。”

  眾天王也皆朝他稱賀,許易依舊謙虛有禮。

  隨即,添酒回燈重開宴,宴罷開始游原。

  說是游原,實則是便于各人展開交際。

  不知覺間,許易便成了一方中心,一路行來,收了不少名帖。

  及至傍晚,游原會結束時,他只覺自己的半邊臉都僵了。

  散會后,許易沒急著回返,而是趕往了白馬居,那處是皇道天王夏炳忠的暫時居所。

  這場造訪,是在游原會上兩人傳遞意念約定的。

  許易到時,夏炳忠正在作畫,一副盛日游原圖已將收尾。

  許易定睛看圖,畫的卻是昨日游原的盛況。

  許易便是不通丹青之術,也能看出夏炳忠的畫技不凡。

  待夏炳忠落筆,他輕輕擊掌,“天王丹青神技,真是一絕。”

  夏炳忠擺手道,“我這算什么本事,和寧圣比起來,差得遠了。

  還記得你當初送我的那幅寧圣丹青么,我日日對著參悟,領悟頗多,這才在丹青之道上稍有進益。

  這幅畫稱不上上佳,但也是用心之作,便贈予遂老弟了。”

  許易故作大喜,“天王美意,遂杰愧領。”

  夏炳忠擺手道,“咱們兄弟相稱,切莫再一口一個天王了。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能有今日之成就,我是既意外,也欣喜。

  旁人如何看,是旁人的事,在我夏炳忠看來,你到底是我皇道天王府走出去的,什么時候都是我的榮耀。”

  這番話,擱在以前,他是絕對不會說的。

  但如今的遂杰,絕對當得起。

  許易抱拳道,“夏兄大恩,遂杰銘記。”

  在他心里,并不覺得真欠夏炳忠什么。

  但該有的姿態,必須要做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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