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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壓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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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你先陪著幾位客人,我帶繡畫去見見褚大師,他精通玄修鬼道,料來對繡畫會有些幫助。”

  宮道一立時領悟了蘇琴的目的,能隱過去,自是隱過去最好。

  “且慢!”

  秋刀鳴攔住了宮道一的去路。

  宮道一面上一僵,秋刀鳴笑道,“若是玄修鬼道一途,秋某卻是有所涉獵,不如放開宮兄,我來看看情況。”

  瞿穎四人,便是秋刀鳴,最為警惕,雖然他也想不出宮道一有要害宮繡畫的理由,可眼前的一幕,實在有些牽強。

  宮繡畫到底發什么瘋,會被宮道一制住,正被邪祟侵體?秋刀鳴認為這個說法,更邪門,宮繡畫已修成陰尊,成就真魂,什么邪祟,還敢來招惹陰尊強者。

  想不通其中關竅,秋刀鳴也沒執著地去鉆牛角尖。他只覺得似乎有必要讓宮繡畫說話,即便真出了邪祟,那時再想辦法不遲。

  反正讓人稀里糊涂把人弄走,不是什么好對策,回頭也沒辦法跟許領隊交代呀。

  “小兒病因不明,動輒沖撞,你看這滿地血腥,都是小兒發癲后所致,待小兒病愈,再與世兄相交吧”

  宮道一竟干脆要送客。

  他如此一說,便連瞿穎也起了戒心,說道,“世伯如此說,我等就更不能離開了,宮兄與我等乃是同科舉士,情誼深重,宮兄既有恙,我等自當探視。”

  “磨磨唧唧,扯得什么皮,看宮繡畫面上,我叫你一聲宮世伯,宮繡畫到底犯了什么毛病,宮世伯你最好說明白,不讓咱們查個究竟,今天咱們就不走了。”

  費四早就不耐煩了,簡單粗破地扯下了遮羞布。

  瞿穎瞪他一眼,后者怡然不懼,朗聲道,“你說再多廢話,宮世伯不讓看,還不得僵著。這可是替許老大辦差,辦孬了,咱們回頭怎么有臉見他。”

  說罷,他干脆對宮道一下達最后通牒,“宮世伯,您是自己讓咱們看,還是咱們過來搶人。”

  宮道一直氣得滿臉鐵青,喝不得一口老血噴死費四。

  秋刀鳴不再開言,靜觀局勢的變化,有時,就缺費四這種渾人,簡單粗暴打破局面。

  “諸位也太過無禮了吧,我家府君好歹是近衛衙門的一都都使,列為前來拜訪吾兒,妾身與府君始終以禮相待,諸位如此造次,也未免太不把我宮家放在眼里。”

  蘇琴斂起笑容,冷聲說道。

  “磨磨唧唧,老幾位,動手吧,先把人搶過來,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天塌了,有高個頂著,怕什么,又不是來他宮家殺人放火,咱們也是關心同袍。”

  費四最討厭彎彎繞繞地斗心眼,反正他就認定了兩點,第一,打了宮家,也沒多大麻煩,且不提有許老大這個魔頭在背后戳著,單是他們個人背后都有不俗的家世。

  第二,這趟差事,是許老大派遣的,弄個半吊子算怎么回事。

  認準了這兩點,費四自覺啰嗦一句,都是浪費時間。

  宮道一簡直出離憤怒了,本來和和美美的一天,結果先和宮繡畫演了一出父子相殘,如今又被一幫莫名其妙的家伙,闖進明廳來,眼見著還要開打,對方可是四名陰尊強者,弄不好自己真就要灰頭土臉。

  蘇琴也面色發暗,好容易將局面按住,她真不想再出幺蛾子,若是丑事爆開,她的名聲就全完了,盡管她本身也不太看重名聲這玩意,可好名聲總比壞名聲強不是。

  眼見一場大戰在所難免,門外又傳來動靜,隨即,一名青袍大漢撞進門來,胸前兩粒明星,璀璨耀目,看其面目,和蘇廣照掛著相。

  “二哥。”

  蘇琴如盼來了救星,徹底松了口氣。

  來人正是虎牙衛第三防防長,名喚蘇劍鳴。

  蘇劍鳴沖蘇琴點點頭,視線一下就打到宮道一臉上,“道一,怎么回事,副衛長的鑾駕都到了百里之外了,怎么還不見你迎逢,若不是我提前趕過來,你非誤了大事不可。副衛長肯來你這兒落腳,那是我下了多少工夫?你不要這機會不打緊,千萬別弄得我沒臉。”

  宮道一正要分說,蘇劍鳴道,“行了,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擺開陣勢,隨我出迎。”

  隨即,宮道一便要挪出廳去,費四橫身,準準地攔住去路,“宮掌門,和你說白了吧,今兒不讓咱們和宮兄說上話,你哪兒也別想去。”

  費四才不管你誰來了,他認定的事兒,那是第一等緊要。

  蘇劍鳴這才發現,場面的畫風有些不對,傳音蘇琴,蘇琴三言兩語將內情道明,對這個兄長,她自沒什么好隱瞞的。

  蘇劍鳴暗暗心驚,淡淡掃了蘇琴一眼,怎么也沒想到這個記憶中素來恭順溫良的妹子,竟會有如此機心。

  不過,此等事也不稀奇,高門大宅,為繼承權,什么鬼蜮伎倆鬧不出來,左右是他宮家自己的內政,他也懶得過問。

  只是眼前的這幾位,須得趕緊打發了。

  當下,蘇劍鳴掏出璽印,朗聲道,“虎牙衛副衛長率軍趕赴邊域,行將駐蹕于此,無關人等速速退卻,否則軍法從事。”

  “少拿著璽印嚇唬人,誰沒有?”

  說著,費四也拿出一枚牛首璽印,“三佛山礦監衙門監事,有緊急公務,于此解決,請虎牙衛大軍繞道旁處。”

  蘇劍鳴簡直要氣樂了,怎么會有如此渾人。

  “道一,你走,我倒要看看,誰敢當著本防長的面放肆。”

  蘇劍鳴輕嘯一聲,十余位銀甲甲士,涌進門來,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費四再是大膽,此刻也覺問題稽首了,在宮家打打鬧鬧,問題不大,可要是和虎牙衛起了正面沖突,捅到上面去,可就是潑天大案了。

  如今這個風頭,如此犯險,極為不智。

  秋刀鳴目視瞿穎,傳音道,“此事咱們怕是壓不下了,告知許老大。”

  “早傳訊了,姓蘇的才來,我就知道要遭,咱們拖一拖,今天這事兒,大有蹊蹺,萬不能讓宮道一把人弄走了。”

  瞿穎傳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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