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網的殺手……真是相當的……厲害！
“這名護士身上綁著也炸彈，看來是打算和我們同歸于盡，卡爾，你覺得他來救你，還是來殺你的？”穆遠笑問。
他對這個卡爾觀感非常不好。
看著很溫文爾雅，卻像是披著人皮的惡魔。
笑容溫軟，卻看著很虛假。
“大概是來殺人滅口的，穆遠中校，你可要好好保護我。”卡爾一點都不像是一個罪犯，“我只不過從暗網購買一些女人孩子罷了，又給他們提供了很好的生活和工作，雖有犯罪，卻可原諒是不是？”
他不要臉起來，是真的不要臉。
杰克已經派人去調查他所說的那些人，暫時還沒有結果回來，穆遠根本不相信他，“你說伊娃是你的女兒？”
“是啊。”
“伊娃是你和誰的女兒，你結婚了？”
“是我和黛麗夫人的女兒，我未婚。”卡爾露出了一副深情的樣子，“客戶愛上代理人，這就是一個悲劇，我……我是為愛……付出了一切。我知道她所做的事情是犯罪，不可饒恕，可我愛她，我深愛著她，所以我暗中花錢買下受害者，給受害者自由，就是為了贖罪，減輕她的罪孽也減輕我女兒的罪孽。”
他說得情真意切，穆遠心里都有點動搖了。
幸好，他不是一個耳根子軟的人。
卡爾說的一切合情合理合邏輯，找不出一點破綻之處，這才是可怕之處。
“你的資產，你還說不清楚了，卡爾先生。”穆遠說。
“穆遠中校，你對我有偏見。”
“我在山坡上看得一清二楚，暗網的人全聽你的，你還挾持了他們的主人，如今說你只是一名客戶，我不是三歲孩子，不會被人蒙騙了。”穆遠說，“法律雖不能代表所有的正義，卻不會姑息了你這樣沾滿鮮血的人。”
“說到沾滿鮮血，穆遠中校手上沾的鮮血還少嗎？”卡爾先生一笑，想起看過的一篇資料，“穆遠中校甚至殺過六歲的孩童，我們暗網至少……販賣孩童可不殺害孩童。”
穆遠渾身一僵，沉默下來。
“你一定會說，你是聽命行事，那么……誰給你的命令，奪走一個孩子的生命，你有什么資格奪走他的生命，你和殺人犯的區別不過是你合法殺人，可這法……并不是全世界的法。”
杰克倏然推開門，目光冷峻而鋒利，“一派胡言，你和他相提并論都是羞辱了他，他手上是沾了血，可他問心無愧，頂天立地，心存正義仁善，而你，不過是一個沒有情感的殺人犯。”
穆遠回過神來，沖杰克一笑，其實他并沒有多大的感觸，做過的事情被人戳脊梁骨是早就預見的，可沒想到的是……
卡爾竟然能查出來這往事。
他都從未和杰克提起過。
那是三年前的一次任務了，還是他擔任陸軍指揮官幾年來，最大的一次任務事故，雖然最后解決了，總是有缺憾。
“我一年捐的善款，是你們十輩子的工資總和，我扶貧，資助孩子上學，資助白血病患者，資助癌癥患者，我每一次善款都有記錄，你們在殺人，維護世界和平，我也用自己的方式在維護和平。”卡爾溫和地話說。
穆遠皺眉，“胡說八道！”
“穆遠中校，你生在華國，真是一個幸運兒啊，還生在一個軍政家庭，從小順順利利地長大，升官發財，你沒見過貧困地區，你沒見過一個戰亂國家的孩子，他們吃不飽，穿不暖，還有遺傳病，而我就是資助他們的大善人。”
穆遠突然笑起來。
“你笑什么？”
穆遠說，“我想起謝靜桓第一次去東歐談生意的時候和我說的一句話，他說，小遠啊，這里真是天堂啊，人又窮又漂亮，給一張鈔票就跟著你走，特別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