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將軍說，“你聽聽，你聽聽，聽這些話，你心里好受嗎？不能過嗎？你是不是少一根筋，被人這么嘲諷都無所謂了？”
“我有所謂。”
“那就不要藕斷絲連。”
“早就一刀兩斷了。”他這一次是真的被打臉，打得有點懵了。
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無能，無助，無奈，處處都比不上杰克的深謀遠慮，如果硬碰硬，他或許能僥幸有勝算。
可論心計，手段，他遠遠比不上。
他很少和杰克短兵相接，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杰克都盡量避免和華國特工碰正面，除了李澤那件事，穆遠其實沒有和杰克光明正大的較量過。
杰克用自己的槍口，清楚明白地給他們劃了一條線，讓他有一種無力感。
他也有自尊心，他也有……好勝心。
從小一樣的處境，誰不心高氣傲，若杰克只是異官，也就罷了，可若是戀人，同樣的身份，同樣的身世，同樣是隊長……
穆遠瘋狂地打起了架子鼓，對他來說，這是最發泄情緒的音樂，穆媽媽覺得自己耳朵都要聾了，忍不住踹穆將軍。
“讓你多嘴！”
“這關我什么事？”穆將軍怒，“這不是實話嗎？”
穆遠吃過早餐，準備好了雙語課本，等著老師過來，他刷朋友圈的時候，抿唇看了一眼杰克的頭像，杰克是他朋友圈置頂的存在。
一直都是如此。
哪怕毫無動靜了，也一直是他的特別提醒和置頂。
杰克換了一個頭像，木木又長了一歲，有點舍不得木木呢，穆遠閉上了眼睛，把杰克給刪了，刪了朋友圈也就罷了，電話號碼也刪除了，同時把所有……有關于杰克的社交賬號，全部刪除了。
穆遠想了想，要了一個紙箱回到臥室，把杰克這幾年送給他的東西，全部打包好，情侶杯子，情侶衫，小禮物，畫，手鏈，不整理不知道，一整理嚇一跳，一個紙箱都裝不完，竟然要整理兩個大紙箱。
穆遠看著一件件熟悉的物品，心里難受極了，他一直都放在臥室里，最顯眼的地方，軍營宿舍小，放不下多少東西，況且容易丟東西，所以稍微珍貴的，有紀念價值的東西，他都放在家里，如今要塵封，說不上的難受。
他打包合上了，用膠卷貼上了。
“這東西不要了嗎？那送出去唄。”穆媽媽說。
穆媽媽除了是一名大學教授，還是負責了一個貧困山區的助學基金會，這是政府項目，交給了幾名位高權重的老教授管理，也聘請了職業經理人。
穆遠家里幾乎沒什么不要的物品，穆媽媽會把穆遠一些舊衣物啊，用過的一些東西都打包送都山區去，她經常給穆遠買衣服，有一些穆遠不喜歡的，穿了一兩次的，都打包送給有需要的人。
穆遠一愣，“那……行吧。”
送就送走吧。
眼不見心不煩。
穆媽媽剛要把穆爸叫上來，穆遠又反悔了，“媽，暫時就不送出去了，這兩個箱子我放在儲藏間，你不要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