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剛有將赤霄丟入淮水,這就被人注意到了?”
“赤霄內蘊靈性,虛空交感,洞冥有輝,為一些人特別注意到倒也不為什么。”
“只是……。”
“來的人不少,不知誰能找到赤霄劍!”
“赤霄入水,順波無形而動。”
“或停留一隅,不出世。”
“或直奔入江水之東,乃入海域,亦不無可能。”
足踏星輝,真空護體,周身涌動銀藍色的光華,巍巍然,仙神之姿,九霄之上無人可窺。
持赤霄前往牽引之地,沒有所得。
那里,應有所動。
只是,沒有屬于自己的機緣。
以東君閣下的修行,同樣無所得。
想著東皇閣下的吩咐,便是歸來,沿途路過淮水,走進壽春,尋找一處隨意之地,直接將赤霄拋了下去。
本想要看看是否會有人注意到,似乎……還真如自己所想,臨近之地,已經有人前往了。
甚至于,更遠的一些地方,都有一些氣息尚可的人前來。
道道氣息納入感知,皆不入心,剛有念頭掠過,便是一道特殊的氣息沖來!
天地元氣的感應中,那道氣息的主人像是一團大火球,血氣如烘爐一般,旺盛至極的洶涌燃燒。
那樣的血氣,至剛至陽,至純至圣,還真是諸夏間所觀的第一次,是專門走錘煉肉身一道的人?
不太確定!
單單其血氣凝練的強度,怕是都足以媲美玄關大成存在了。
諸夏間,絕對罕見!
不參天道,唯修肉身,這樣的路……很是艱難,上古歲月,那一道走到極致的也就一個人。
而那人也是諸般機緣之故,方才達到那一步。
尤其,各種各樣的天材地寶不能缺少。
今世。
天材地寶,寥寥無幾,走那條路的人只會愈發之艱難。
此外,那人身上的氣息,有些潛龍在淵的韻味,赫赫然,蛟龍之象,只要有機緣,未必不能夠血脈蛻變,成為真正的龍!
此龍,非異獸中的龍族!
而是真正的大氣象、大氣魄、大力量、大權力、大威嚴……,如此方可為龍。
一方諸侯?
一番偉業?
天下共主?
皆龍象!
一位位性命修行有成的高人,亦是身具龍象!
靈覺籠罩,那人應該就是一個煉體的,短短數十里,都能耗費盞茶時間,若然乘風而行,頃刻而至。
是第一次到達的。
不算是第一個到達的。
還有幾個人到達附近了,那幾人實力尋常,眼力尋常,不能辨別赤霄的方位,不能有以身潛入淮水的能力!
欲要取到赤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人!
不愧是身具潛龍異象的人,年歲不大,異眸?重瞳之眸?……,真空之力無時無刻不在覆蓋下方。
覺那人身上再次出現的一種一樣,驚異之,遲疑之,沉思之……,似乎……可以確定此人的身份了。
除了江東那一族的子弟外,也沒別人了。
南公當年還為此人,專門前往巫山一趟。
是他!
多年不見,他以凡人之軀竟然一步步走到這一步,重瞳之眸的奇特之處都被激發。
南公看好此人?
他可以有一番作為?
可以在將來起勢?
那些事……倒非自己多心的了,略有所思,那人已經入了淮水,憑借重瞳異眸的特殊,直接將赤霄取走了。
又有更多人前來了。
以他的實力,當無懼。
赤霄被此人得到。
此人就在附近?
東皇閣下特意吩咐自己將赤霄扔入這片區域,難道是看到了什么?窺探到了什么?
大道陰陽,無極太一!
自海域仙山歸來之后,東皇閣下的修行早已經深不可測,真正的近仙,真正超越上古以來每一位首領!
真正的要踏足不可思議之境!
東皇閣下。
自己難以觸摸他的心思。
既然赤霄已經被那人得手,自己的任務……剛才就完成了,如此,行跡虛化,直至徹底不見。
“一柄劍器!”
“怎么會是一柄劍器?”
“難不成真的是想什么,來什么?”
“昊天這樣的庇護于我?”
“哈哈哈!”
“若如此,此行昊天當助我!”
“好奇特的劍器,看上去像新鑄成的劍器,又不太像!”
“周朝太史籀文!”
“赤霄!”
“非眼下所鑄?”
“赤霄?”
“赤色云霄?”
“此刻的云霄……如云素白。”
淮水一躍,滴水不染,須發不濕,歸于堤壩岸邊,一手持破陣槍,一手持水下取出之物。
剛才在淮水之下的時候,就已經大致看到它的真容。
是一柄劍器!
一柄會自動散發淺淺赤色之光的劍器!
現在,有些平靜了。
縱然運轉異眸,也是一樣。
劍器!
劍體很長的劍器,表面的劍鞘有三尺之長,和楚國世代相傳的天問劍都相差無幾。
劍鞘表面的紋理很是簡約,很是古樸,通體散發一絲絲寧靜悠揚且悠遠久遠的韻味。
一滴滴水珠正從劍鞘表面滑落,短短數息,已經全部垂入大地之中,整個劍器驟然一新。
劍鞘色澤暗紅,份量不為輕,于自己是這樣的,若然是一位少年人持之,就不太好了。
竟然是一柄劍器。
著實出乎預料。
還以為是一些域外五金之屬呢,還以為是另外一些罕見之物的,誰料……是一柄劍器!
劍器,自然是人鑄造才能出現。
這是諸夏間的一位鑄劍師專門打造出來的?
這么巧合的?
就在前一刻,自己還在和子期他們說要尋找鑄劍師為天明鑄造一柄真正的神兵利刃。
現在。
在淮水撿到了一柄劍?
淮水!
劍器!
赤霄!
無緣無故的,這樣的一柄劍器怎么會從天兒降?怎么會落在淮水?完全沒有任何緣由的。
也是完全想不通的。
難道說有人在天上鑄劍?將劍器鑄好之后,直接從天上扔了下來?
不能夠!
也不可能!
自己著實想多了。
怎么會有那樣的人呢?
回想著剛才拿到從天而落的赤色之光,明顯又頗為奇特,頗為解釋不清楚。
劍鞘表面的赤霄二字是大周歲月的文字,難道是大周還在的時候鑄造出的?
忽而。
項羽用力的搖搖頭。
好端端的,自己琢磨那些做什么?自己想那些做什么?探究那些問題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也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自己想著要請人鑄造一柄諸夏罕見的劍器,現在……來了一把,是自己的機緣?
還是天明的機緣?
機緣?
也得看看這柄劍配不配得上天明!
玄關層次的力量,自己不為陌生,親自嘗試多次,若是這柄赤霄無法承受那樣的力量,得之,也是無用。
只手一頓,破陣槍佇立于堅硬的碎石小道上,雙手持劍,輕輕抖了抖,將劍鞘上已經不存在的水珠震散。
細細察量之下,劍鞘表面的凹凸紋理在虛空驕陽照耀下,更為精致細膩了。
甚至于都能隱隱看到一層更為淺淡的赤色之光浮現在劍鞘表面,真要異眸窺之,又不存在了。
紋理有些水流之形,有些高山之狀,有些獸類之樣,也有密集的花草叢林之綴……。
還真是……有些意思。
單單劍鞘都如此了,劍體呢?
一柄劍器,劍鞘再如何精美無雙也是外在,劍體的堅韌、鋒芒、平滑……才是重要的。
手柄也要稍稍比起一般的劍器長一些。
持之。
略有用力,便是一片不為濃烈的赤色之光涌動眼眸深處,氤氳柔和,如同晚霞殘虹之景。
登然。
那片赤色之光凝聚一處,化作一道……一道奇形怪狀的獸類模樣四足踏空,消散不見。
整個過程,不過三個呼吸。
“這……,這般異象紛呈的?”
“劍器應差不了!”
項羽一顆不太確定的心放下許多,孔武俊朗的面上也不自浮現笑意,接二連三的異象,這柄劍器若是太差,完全不能夠。
整個劍體拔出三寸有余,大體可窺整柄劍體的色澤,在碧波秋水之中融入長天霞光一色。
異眸觀之,那股淺淡的赤色難窺,唯剩水韻平波,絲絲寒光四溢,月光之森寒隱現。
小幅度轉動手中劍體,大日之下,赤光又多為明耀閃爍于眼前。
這樣的劍器……絕對不會差。
瞬息。
項羽將整柄赤霄劍拔出,身前蕩出金石裂空之聲,赤色之光再次明耀閃掠,很快又消失不見。
心中有所猜測,畢竟只是猜測。
這柄劍是否真的適合天明,還要親自試一試。
血氣運轉,透體而出,一念而覺,便是將赤霄劍包裹其中,強行將其掌控駕馭之。
是時。
沒有施展什么劍法,簡簡單單用力的向著三四丈開外的一株雙人合抱柳木斬過去。
劍斬劃空,一束赤色劍光顫動方圓,耳邊都能明顯聽到嗡嗡的聲音,下一刻,那株柳木已經被斜著斬斷。
如何看出?
淮水岸邊風大,那株柳木已然從劍斬處向著順風之地滑落,向著遠處干脆倒落。
“嘩啦啦”的枝葉倒地之聲顫顫。
劍體可以承受自己的力量!
自己剛才施加劍體中的力量足有六成,劍法都沒有施展,劍氣自動化生?將遠處的那株柳木斬斷?
劍器自身的特殊?
應有特殊吧?
從它的出現之時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特殊的。
是自己力量的緣故?
罷了。
又想多了。
自己只是想要確定它是否可以供給天明使用,現在……有了結果,絕對可以。
自己固然沒有徹底施展力量。
這柄赤霄劍也是完全沒有表現什么難以承受之動靜。
剛剛好?
天賜之?
真好!
真好!
就它了。
它就是最適合天明的劍!
自己不擅長用劍。
子期和龍且他們也都有自己的兵刃,除非出現大變故,不然是不會輕易變更兵器的。
上天待自己很好。
待天明同樣不錯。
這柄劍……真的極好,劍鞘漂亮,劍體足夠堅韌,劍體足夠玄奇,劍體足夠鋒芒……。
“閣下,你手中之物就是剛才從天兒降的物事?”
尚未等項羽繼續好好嘗試之時,耳邊驟然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是一位男子。
聲音判斷,當有三十出頭。
從語氣判斷,不是一個可以輕易說話的。
“你是誰?”
“你們是誰?”
“手中之物?是這個嗎?”
“從天而降?何意?”
循聲看過去,一行二人入目,年歲相仿,皆三十有余的模樣,衣著也非楚國之風。
多秦國制式規矩的模樣,手持長劍,勁裝在身。
此刻。
那二人的目光正牢牢定在自己手中的劍器上?他們……莫不是看到此間異象前來的?
項羽不為擔心外事,細條慢理的將劍體歸鞘,收鞘的一剎那,又是一道肉眼可見的赤色之光從劍鞘縫隙處迸出。
于此,項羽……神色多平靜,沒有任何波瀾。
“就是這樣的光芒!”
“就是這樣的異象!”
“是你,你竟然先我兄弟一步來了這里,剛才還覺天降的神物會落入淮水,會難以尋找!”
“一柄劍!”
“就是它,它透出的玄光和數里開外的虛空之光幾乎一般無二,絕對是這柄劍!”
“你小子運氣不錯,在岸邊都能將這樣的寶物收入手中。”
“僅此而已了。”
“那柄劍不是你該擁有的,交出來吧。”
“十個呼吸!”
“若是交出來。”
“還可饒你一命。”
“若是不交,身首異處就在眼前。”
一語狂喜,一語大喜過望,一語頗有些難以壓制下去。
數里開外,看到此間之地有赤色之光由空而降,匆忙趕來,無疑是難得的大機緣!
諸夏間的文字流傳很多,大凡天降異象,皆代表著一些奇異的物事!
從未有過意外。
諸夏間那么多的傳聞,都是空穴來風?
不可能!
不敢停歇的趕來這里,赤色之光早早消散了,只看到一個年輕人在岸邊持劍舞動著什么。
本不在意,本要想著是否在岸邊好好的看一看淮水,若是那道赤色之光入水,倘若不沉下去,或許能夠看到。
若是真的看不到,欲要找到痕跡多難!
也當無奈無法。
就在剛才的一眨眼時間,一道熟悉的赤色之光掠過眼角,那樣色澤的光芒,在數里開外的大地上凝視虛空,都不知看了多少眼!
絕對不會錯!
不過數里,這般近距離的觀察,如何會有錯?
再說了。
這個年輕人也有些古怪,他除了手中那柄制式稍長的劍器外,身邊還佇立著一柄漆黑的長槍。
一個人如何會有兩把兵刃?
只可能一把。
那么,另外一把兵刃就是意外之物了,再加上那道一直搜尋念叨的赤色之光。
結果,毋庸置疑了。
至于說誤判了,也完全不是大事。
那柄劍器……看起來就非尋常劍器可比。
持劍的男子年歲看上去不為大,縱然有些實力,也不可能太強,以他們兄弟二人之力,化神都能斗一斗!
何況此人?
赤色劍器!
那樣可以流動璀璨神奇異象的劍器,豈是他能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