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它身上若有若無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判斷,尋常虎豹在它眼里不過是待宰羔羊而已。,。
崖壁上本該存在的鳥獸蟲豸感應到銀甲尸的存在,早已拖家帶口逃得遠遠的。此刻的崖壁上,安靜得令人心悸。
驀地,形如孩童,面‘色’蒼白如紙的尸童子背負雙手飄然落地。‘陰’鷙的雙眼中‘露’出一絲兇光,低聲邪笑地呢喃道:“這些國非局的人馬,倒也非是等閑之輩。這么短的時間內,
竟然已經搜到這個凹谷了。比老夫預計地要快上數個時辰,如今還是白天,‘陰’煞萬尸大陣效果終究差了些。”
“嗚嗚”那只兇悍到可以生裂虎豹的銀甲僵尸,在尸道人面前乖巧得就像是只哈巴狗。耷拉著舌頭,在尸童子肚子上討好得蹭了幾下,嗚嗚叫了幾聲。
“喔!來人有好幾個實力很不弱?給銀犴你都帶來了一絲危險感!?”
犴龍之第九子,形如豺犬,‘性’情兇猛,能輕易撕裂虎豹。以犴為名,可見這頭銀甲僵尸是何等兇猛殘暴。
尸童子伸出嬰孩般的嫩手,疼愛地在銀甲僵尸頭上婆娑安撫著,“不必擔心,我們玄尸宗一‘門’,最擅長的便是以多欺少。即便是白天,有‘陰’煞萬尸大陣相助,對方就算有數個 領域級強者,老夫也會讓他們有來無回。屆時,你們幾個就能分食領域級強者的血‘肉’了。桀桀”
‘陰’冷的笑聲在寂靜的崖壁上遠遠傳開,周圍的空氣頓時憑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嗚嗚”這頭被稱之為銀犴的銀甲尸,聞言頓時眼中紅光暴起,興奮地張嘴低嘯,猙獰的獠牙寒光閃爍,一滴滴腥臭的涎水順著嘴角滴落。看樣子,能夠享用領域級強者血‘肉’
,對它來說是一件大有裨益的事情。
昨夜的滂沱大雨,洗卻了凹谷內濃郁的血腥味,卻始終遮不住那殘暴的兇殺現場。
地面如同被巨獸碾過,‘亂’石稀碎,一個個巨大的腳印赫然入目,人類的殘骨碎‘肉’隨意灑落在地,連一具整尸都湊不齊。周圍彌漫著一股揮散不去的腐臭味兒,一大群蒼蠅聞著 味兒聚攏而來,嗡嗡嗡的聲音吵得人愈加難以平靜。
幾根斷裂的兒臂粗藤蔓,如同干涸枯枝般耷拉在地上,還在微微‘抽’搐,似乎還殘留著一絲生命力。
“唉無量天尊。”
云山人撿起了一截干枯藤蔓,仔細檢驗了一番。隨后一撩拂塵,面‘色’悲愴地長嘆了一口氣:“這是孫老弟催生出來的食尸藤!貧道可以確信,孫老弟已經遇害了。”
烏雅安歌臉‘色’霎時煞白如紙,拳頭緊捏。深邃凄美的星眸中,隱隱浮現出了一抹晶瑩淚‘花’,妙曼嬌軀壓抑不住地微微顫抖。
盡管她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親眼目睹了這一幕,依舊像是被人從心口上剜了道口子。
他是替自己墊后,才橫遭如此橫禍的。之前一起執行任務有大半個月,孫樹是個敦厚沉穩的男子,家里還有個賢惠的妻子,漂亮乖巧的‘女’兒等著他回去 一股壓抑到極致的黑暗氣息,在她身上彌漫而起,指甲尖扣在掌心里,一滴滴的鮮血從掌心中滲出,砸落到地面上。
如此慘不忍睹的現場,讓王焱的心臟也忍不住重重一‘抽’,心中彌漫起一股悲涼憤懣之意。他雖然和孫樹素不相識,但彼此終歸同屬國非局一脈。何況孫樹是為了替安歌姐墊后 ,才橫遭如此不測,以至尸骨不存。
見烏雅安歌憋得難受,王焱上前兩步,輕輕攬住了她的香肩拍打安慰著:“安歌姐。逝者已矣,我們接下來要做的最重要事情,就是替孫樹兄報仇雪恨。”
王焱的話,仿佛引爆了烏雅安歌內情緒的決堤。兩行晶瑩淚水,順著她白皙臉頰滑落。她悲痛的難以自控地顫悸:“小焱,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提前撤回的,而是要折回和他一起 迎戰。說不定他就不會……”
一直以來,她都被稱之為暗夜魔‘女’。以邪魅,‘性’感,喜怒不可捉‘摸’而著稱。可又有誰能知道,魔‘女’的內心深處,也是有柔軟脆弱之處。
對戰友為自己犧牲,她陷入到了無比內疚自責之中。螓首伏在王焱肩膀上,啜泣聲聲,像是個柔弱無依的小‘女’孩兒。
“不一定!”王焱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安慰,眼神向四周一掃,臉‘色’漸漸沉重道,“當時安歌姐你已經身中尸毒,就算折回去,也對戰局起不了太大變化。何況……情況似乎不像 我們想象的那么簡單。”
“沒錯!”云山人眼眸中也‘露’出了凝重之‘色’,“貧道觀此地是處聚‘陰’之地,地勢凹陷,極易展開圍攻之勢。而且此盆谷‘亂’石嶙峋,毫無生機,確實并非孫樹喜歡的主戰之地。
他替你墊后后,發消息回局里說已經安全。但又為何會出現在如此死絕之地?”
烏雅安歌恍然回神,眼淚一收。她終歸是個思維成熟的‘女’‘性’,經得一提醒,凜然回神喃喃道:“沒錯,孫樹稱號是‘靈植大師’,最擅長在植物繁盛,生機勃勃之地戰斗。如果讓 他在盎然繁茂的森林中作戰,等閑兩個領域級強者都未必奈何得了他。他明明已經安全了,卻又為何……”
驀然!
原本晴朗的天空中,忽然烏云大作。一股股‘陰’沉的黑霧,如同大海‘波’‘浪’一般翻滾著襲來。濃稠黑霧來勢極快,短短十來秒鐘,就將這凹谷天空籠罩住了。
陽光被隔絕在外,整個谷內變得‘陰’暗森冷,‘陰’風陣陣,鬼哭狼嚎,氣氛詭異恐怖如臨末世。
“這是……‘陰’煞大陣!”尸道人望向了天空,渾濁灰白的眼珠子登時爆出了一道‘精’光。旋即情緒有些失控般地低呼了起來,僵尸臉‘抽’搐著不敢置信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陰’煞大陣?”云山人臉‘色’也驚疑不定,低呼說,“老妖道,你沒‘弄’錯吧?‘陰’煞大陣和萬尸大陣,那不是你們‘玄尸宗’的傳承陣法嗎?上次在符文陣法研究所里,聽研究人員嘮 嗑說,這兩種陣法已經失傳了啊,怎會在這里出現。”
嗚嗚嗚 天空愈發‘陰’沉了,刮起了大風。風聲呼嘯,似萬千尸鬼冤魂在嚎叫,讓人頭皮發麻,脊梁骨掠過陣陣寒顫。
“師尊?不不,師尊早就和那個東瀛‘陰’陽師同歸于盡了。”尸道人臉‘色’呆滯而慘白,仿佛失了魂兒一般的呢喃道,“難道是師兄?不不,不可能。師兄在那一次替我擋住國外異能 者,已經隕落犧牲了。誰,究竟是誰?”
“咔嚓!”王焱把烏雅安歌護在了身后,在手腕上一抹,一柄三四米長,重逾一百多公斤的超狙握在了手中,沉聲說,“兩位前輩,‘陰’煞大陣是不是很厲害?”
“光是‘陰’煞大陣還好些。”云山人捋動著拂塵,搖頭晃腦地說,“但是倘若配上萬尸大陣,兩種陣法有機結合成‘陰’煞萬尸大陣,就極端可怕了。遙想當初金尸老人前輩,就是憑著 ‘陰’煞萬尸大陣。獨自一人指揮尸群,硬生生地扛住了敵軍一個步兵聯隊數千人馬,戰功赫赫聲名卓著。”
云山人話音剛落,周圍山谷之中,便傳出了一聲聲低沉渾厚的吼叫聲。那些吼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滲得人頭皮發炸。
“尸吼!”
云山人臉‘色’大變地低呼。
王焱的心頭也一涼,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這云山人的確能掐會算,應該歸類于‘預言系’道士類。
但也用不著“烏鴉嘴”這么準吧?剛說完尸群,尸群就冒出來了。
而且聽那些陣陣尸吼,如同悶雷不斷響成一片。即便是傻瓜,都知道周圍尸群已經極具規模,大軍如‘潮’了。
“被GANK了!撤!”
王焱終究是LOL玩得多,一旦碰到伏擊,反應要比其他人要快上一拍。當即對烏雅安歌肩膀一拱,驚醒了她。
“咔嚓!”一聲。王焱拉動了槍栓。
清脆的槍栓聲,讓每個人都驚醒了過來。
“呼啦啦”
周圍嶙峋‘亂’石堆中,一只只猙獰尸爪刺破地面。早就埋伏在周圍的僵尸們,紛紛鉆出‘亂’石堆,猙獰著嘶吼著向王焱四人撲去。
僵尸不同于其他任何超能生命,它們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沒有血液流動。一旦埋在地下,和死尸石塊沒有什么兩樣。
如果不是提前預知,并擁有強大的‘精’神力去細細偵查,根本難以發現它們。
僵尸唯一能暴‘露’的弱點就是,越低級的僵尸,身上的尸臭味就越重。但這一次,它們畢竟埋在地下,一場磅礴大雨把蹤跡全沖掉了。再加上谷內散‘亂’的數十具僵尸尸體散發出來的 陣陣惡臭,掩蓋住了那些埋伏僵尸的尸臭。
以至于王焱等四人,就這么被伏擊了個正著。
前后所有數十具僵尸,尸吼陣陣中不斷沖刺過來,盡管多是最低級的行尸,卻也赫然威勢不凡。盆地周遭,又有大群大群的僵尸不斷涌來。
行尸!可不是影視小說等作品中,那種步履蹣跚,渾身千瘡百孔的低級存在。
哪怕是最低級的行尸,也相當于是E級的超能者,比普通人可厲害得多。在古代經常會發生幾只行尸結伴,屠戮掉整整一個村莊事件。
它們的速度很快,比一個強壯的年輕人還要快。整群整群的僵尸沖刺,給人的壓迫感十分強烈。
尤其是帶頭的那幾只,比尋常行尸更為強壯靈敏,渾身皮膚如同黑鐵鑄就般散發著金屬質感,分明是實力更為強悍的鐵甲尸。
‘陰’煞大陣遮天蔽日下,那些僵尸們顯得格外兇殘。
即使是膽氣不俗的王焱,面對洶涌尸群伏擊,也是‘毛’骨悚然,后背泛起冷汗,手腳發麻。
“無量天尊!”
云山人一甩拂塵,周身‘激’動起一股半透明的能量‘波’動。掠過每一個人時,都讓人感覺到一股清新自然的氣息,眾人紊‘亂’‘精’神為之一振。
王焱一‘激’靈,回過神來。
他半跪在地,后腳腳尖死死抵在巖石上,槍托嚴絲合縫地扣在他肩膀上。一百多公斤重的超狙,也只有他這種力量強大的超能者才能使用了。
“砰!”
震耳‘欲’聾的槍響聲,震得天際翻騰的黑霧都微微一滯。昏暗的天‘色’下,胳膊粗的槍口中噴吐出了數米長的耀眼烈焰。
巨大的后坐力,穿過王焱肩膀,腰腹,再到腳上化解到大地巖石之中。即便他的‘射’擊姿勢非常正確,也是被后坐力震得氣血一陣洶涌‘激’‘蕩’,肩膀到胳膊一陣劇烈酸麻。
幾乎是與此同時,一只奔跑在最前面,氣勢洶洶如同小坦克車的鐵甲尸‘胸’膛炸開了‘花’。碎骨‘肉’屑夾雜著惡臭尸液,從它背腔中大量瞬間噴出。
慣‘性’支撐下,它依舊向前咚咚咚沖出七八步后,才轟然倒地。
非但如此,子彈打著旋兒穿透鐵甲尸后,還翻滾著撂倒了幾只后列的行尸。它們或腰間被炸出了個大‘洞’,或大‘腿’被子彈絞斷,損失非常慘重。
五萬人民幣一發的子彈,果然夠霸氣!王焱一‘激’動,暗叫了一聲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