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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2章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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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有保費,先開啟動會。頂點小說23

  呃,錯了,想要有業績,先開董事會。

  好像又錯了,但是反正意思是一樣的,華夏人喜歡會議,因為會議確實是個好東西。要不然也不會歷朝歷代都強調要開朝會了,皇帝不開朝會就跟死了爹娘似的。

  頭腦風暴就是會議的優質結果之一,會議的初衷說白了就是一種交流,而交流的最高境界就是彼此都有收獲。從另外以一個角度來說,私下溝通或許在事后會矢口否認,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的東西,想要反悔自然付出去的代價要更大。

  白虎觀會議,就是儒家崛起的一次重要會議。

  當然,白虎觀會議是命題式的會議。當時的主要命題就是《論讖緯之解》、《望氣與修身》、《孔子神格論》等等……

  好吧,關于命題那些都是瞎掰,只不過斐潛覺得,白骨觀瞎掰的那些似乎也可以拿過來在長安城再瞎掰一次,反正儒家最擅長的便是自圓其說,不像光頭教長毛教綠毛教唯一教什么的,教義都漏洞百出,圓都圓不合縫。

  “你確定?”龐統很是驚訝,“真要做起來……這個場面可不小……”

  “試試看啊……”斐潛嘿嘿笑了幾聲,“錢財么,這些家伙大體上是不怎么缺的,或者多數人也覺得有了名聲之后,錢財就自然來了……所以可聞名天下的機會,這些人舍得不來?”

  龐統點點頭說道:“這倒也是,不過就是擔心來的都是些弟子輩的。”

  “沒關系啊,反正只要這些人愿意背書……嗯,就是愿意承認他們的弟子說的話可以代表他們就行了……雒陽白虎觀……長安白馬……呵呵,我們建個長安青龍寺好了……”關于來的人是小字輩的這一點,斐潛毫不在意。畢竟當下的幾個大儒,就算是沒死,歲數也都大了,弟子輩的人物也急待有揚名的機會,所以基本上來說肯定是一拍即合的。

  “那么誰來主持?”龐統沒理會斐潛的惡趣味,反正不就是個地名么,反倒是對于會議職責有些躍躍欲試。

  “你不成的……水鏡先生吧…”斐潛直接就是一個重擊,然后再揉兩下,“…然后你做個第一副席應該是可以的……”

  “第一副席?”龐統吧咂兩下嘴,似乎在品味著這幾個字的味道,勉勉強強的點頭說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第一副席就第一副席吧……然后呢?主題要辯些什么?”

  斐潛一瞪眼,“都說你是第一副席了,這個事情還來問我?先去擬個幾百個題目來,等我回來再慢慢挑,反正這個事情先籌備著,不急……”這個年代可沒有什么飛機火車,一來一去就算是通知及時,也要一兩年的時間了。

  “幾百個?”龐統跳腳,旋即反應過來,“嗯?你又要跑哪去?”

  斐潛笑了笑,說道:“你嫂子快生了,我要回去看看……”

  龐統撇撇嘴,“須知慈父多敗兒啊!”

  斐潛不以為忤,點點頭說道:“這個我知道……”三國之內最為著名的慈父出敗兒的,便是袁紹了,袁紹的兒子,一個比一個沒出息,老婆被人搶了,屁都不敢放一個。不過想起來,或許也是袁紹的補償心理在起作用,畢竟當年袁紹在袁氏家族當中,沒有獲得過什么父親的關愛,所以就不想孩子也和自己一樣……

  斐潛忽然一拍掌,說道:“原來如此!明白了!”

  “?”龐統一臉的問號,配上他的黑黑的膚色,嗯,這個……

  之前讀三國,大體上都是讀一個爽字,有時候翻到白帝城的時候就沒有興趣再往下看了,就跟翻紅樓只看前八十回一樣,但是現在斐潛自然是無法這么任性,很多事情必須要看清楚,想清楚。

  劉表和曹操準備聯手搞袁術,這個事情斐潛也得到了消息,之前還覺得是歷史的所謂慣性,但是如今想起來,其實也是一種必然。

  袁紹是庶出,袁術是嫡子。

  如果要砍斷袁氏的根,先搞哪一個?

  搞袁紹,說不定最后袁術會放袁紹一馬,但是搞袁術,袁紹絕對不會給袁術生路的。秦始皇有三十多個子女,但是胡亥上臺之后,就將其余的所有兄弟姐妹全數用各種名頭搞死了,原因同樣簡單,胡亥不是嫡子。

  斐潛因為不像是漢代人有那么強烈的庶嫡觀念,所以一時之間沒能聯系起來,但是在方才忽然想到了這一點。

  龐統很不屑的撇了撇嘴,說道:“這不是明擺著的么?我還以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

  “……”斐潛瞄了瞄龐統的腦門,很想在上面練習一下彈指神通,“所以,大袁在開春攻伐太原上黨的可能性就更大了……我也要回并北去準備準備……”

  說道正事,龐統也嚴肅了起來,思索了片刻之后,點點頭說道:“的確。大袁若不立刻開戰,那么手中聚攏的兵卒要么就是白白消耗糧草,要么就是會重新被分散下去,這兩個方面肯定都不是大袁想看到的……我這里會盡快安排好糧草物資,如果并北需要,便提前轉運……”

  斐潛點點頭,忽然話鋒一轉:“對了,你的婚姻之事,龐德公可有什么安排?你覺得太原王氏如何?最近他們也有這個意思……”太原王氏原本之前是考慮斐潛的,可是當時斐潛還未完全崛起,就有些覺得上下搭不上,主支之女么,做妾委屈了,旁支之女么,斐潛未必看得上,也沒有什么太大作用,結果斐潛崛起的速度驚人,導致王氏完全跟不上趟了,只能是退而求其次。

  龐統雖然是龐德公的從子,但是也算是龐氏嫡系,然后再加上又和斐潛關系密切,所以也就等于是和斐潛掛上了關系,錯過了一次,太原王氏也不想再錯過第二次。

  龐統愣了一下,小黑臉不由得有些發紅,扭過頭去:“這個……這個我哪里知道……”

  “我就先問問,省得到時候你又來怪我……我會寫封書信給龐德公,征求一下龐德公的意思……”斐潛笑著說道,“放心吧,太原王氏女,雖然我沒親眼見過,但是王氏家訓好,知書達理就不說了,相貌身材么,也肯定不差的……”

  龐統畢竟還是個少年人,多少遭不住,慌亂拱拱手,一溜煙的就跑了。

  雖然說緊趕慢趕,但是當斐潛趕到了平陽的時候,依舊是沒能趕上新生命誕生的那一刻。

  見到了斐潛,黃月英便忍不住哭了出來,雙眼紅腫,看上去頗為可憐,或許是生產辛苦,整個人也憔悴了一些。

  斐潛扶著,讓黃月英靠在床頭上,說道:“都當媽的人了,怎么這么晚了還不睡?”

  黃月英雖然說提前生產了,多少受了一些驚嚇,但是有眾多穩婆子監護著,再加上黃月英原本也不是那種成天在家中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弱女子,運動比一般女子也要來的多,在并北也沒少吃牛羊肉什么的,所以身體素質也不差,所以生產雖然兇險,但也熬過來了,只是看見了斐潛,難免心中有些小委屈。

  黃月英緊緊抓著斐潛的衣角,嘟著嘴:“白天也都在睡,又不讓走動,哪里還睡得著……”然后又是巴拉巴拉一些埋怨的話,也不是真的惱,只是想借這樣的話語表示一下自己的小情緒罷了,說著說著,眉眼里面笑意漸漸透了出來,“對了,去看了孩兒么?”

  “還沒呢,先來看看你……”斐潛溫和的笑道,卻讓黃月英感覺整個人都快融化了一般。

  “嘻嘻……”黃月英來了些精神,將之前的小委屈都拋到了腦后,像是準備炫耀什么一般,連忙朝著屋內的老婆子招招手,說道,“來來,將小郎君抱出來……嘻嘻,給大郎君看一看……”

  斐潛也站了起來,回首看著伺候一旁的老婆子穩穩的從后屋內抱出了個包裹得小小的嬰兒來,心中也不由得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竟然比第一次上戰場似乎都還要更緊張一些。

  黃月英圓溜溜的眼珠子從斐潛身上,又回轉到孩子身上,然后再轉回來,忽然想起來斐潛未必懂得抱孩子,見斐潛毛手毛腳的準備去接嬰兒,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瞪大了雙眼……

  伺候的老婆子也不敢違逆斐潛的意愿,只得也是緊張的看著,生怕斐潛一個不小心,更是伸手虛虛的向前,準備時刻接回來,卻沒有想到斐潛左肘微屈。以臂支頸,右手輕拍,倒抱地是有模有樣。

  “呼……”

  眾人不由得都松了口氣。

  襁褓之中地嬰兒……

  說實在的,眼前的這個嬰兒長的著實不好看,就跟小猴子似的,臉上似乎還有些胎毛沒有褪干凈,鼻子扁平,鼻尖上還有些小小的白斑,先不說容貌怎么樣,便是比黃月英的大眼睛似乎也差了許多,看著看著,斐潛便不禁笑了起來,覺得自己著實有些糊涂了剛初生不久的嬰兒自然談不上什么好看,只要健康便好了。

  懷中正在熟睡的嬰兒似乎也感覺到了一些什么,伸出小拳頭在空中抓了兩下,然后將拇指塞到自己嘴里,閉著眼,流著口水……

  這家伙,以后一定是個吃貨。

  斐潛倒是抱著兒子細細看著,越看越細,越看越歡喜,先前入屋的時候,只顧著黃月英的身體和情緒,也沒有特意要看什么孩子,但是真正抱在手上的時候,隔著布感受著這具小小身體的柔軟粉嫩,看著嬰孩額頭上淺淺的皺紋,看著吸允著大拇指流出晶瑩透亮的口水,這心里就不知不覺的柔軟了起來,臉上便帶出了淺淺的微笑。

  看著斐潛笑了出來,屋內的眾人也都跟著笑了,包括斜靠在床頭上的黃月英都有些詫異的目光看著斐潛。不過這個時候的斐潛只顧著看著的孩子,哪里能管旁人的眼光,自然也不會想到在這個世上,愿意親手抱一抱孩子的男人是多么的稀少,尤其像是斐潛當下的身份,也算是大戶人家了,許多孩子出生下來,就基本上是奶媽在帶,真正能在父親身邊一同成長的,可算是少之又少。

  男人與女人對待孩子最大區別就是,女子懷胎十月才辛苦誕下孩子,早已培養了十個月的感情,加之付于其間地辛苦心血疼痛,自然而然天生對孩子有份濃濃說不出的溫情,而男人的對著孩子的感情,則需要等孩子生下來之后,看著,抱著,體會著,才會愈來愈濃。

  尤其斐潛當下這樣的地位,雖然不能說是天下第一等的忙人,但實際上也差不多,黃月英懷孕的時候也是只能照顧了不到三個月,便南下關中了,對這孩子自然一開始并沒有太強的感覺,只是當下抱著抱著,這感覺便來了,斐潛抱的越發小心翼翼,怔怔地看著懷中的小生命,心想,難道著真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將來會長的多大,將來會不會習武,將來帶他騎馬射箭,將來……

  心尖在柔軟之后,漸漸酸甜起來,不知為何,斐潛感覺鼻子有些發堵,只是這種情緒太過復雜,便是他自己也不知該用何等言語來形容,他只知道一點,自己的生命,在這個世界里得到了延續。

  抱了一陣之后,一旁看著的奶媽和老婆子,也在黃月英的示意下,把孩子又給黃月英抱了一會兒,然后才帶到后屋中去了。

  黃月英抱著斐潛,心滿意足的哼哼著,就像是一只慵懶的貓咪,忽然抬起頭睜著圓溜溜的眼睛,說道:“對了,郎君,還沒有取名字呢!”

  “哦?之前不是讓你先想想么?”斐潛笑著說道,“怎么,這么久都沒想出來?”

  “想了好多,但是都不好……”黃月英鼓了鼓腮幫子。

  “要不就叫蓁兒好了……”斐潛捏了捏黃月英的鼻子,“你覺得著怎么樣?”

  “蓁兒,嗯,似乎也不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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