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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泰雷多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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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沙塔斯防御將軍提拉薩蘭的盾牌被塞倫特揮起的戰戟砸飛,緊隨其后的露米娜斯雙眼中閃耀著惡毒的光芒,分開的雙劍如蝴蝶打開的翅膀,在交錯的劍芒中,將軍坐下的雷象被刺穿了心臟,在它最后的悲鳴里,提拉薩蘭將軍被拋飛了出去。

  這勇敢的德萊尼人雙手握著長劍,站起身發出了怒吼,在圣光的包裹著,他再次沖向眼前的死亡領主們,但在他身后,伊瑞爾揮起戰錘,毫不留情的砸在了提拉薩蘭將軍的背后,將他砸倒在地上。

  “砰”

  伊瑞爾的蹄子踩在了這德萊尼人的胸口,她雙手握著戰錘,舉過頭頂,她雙眼中滿是憎恨。

  “我認得你,提拉薩蘭,卡拉波神殿的防御將軍,你和維倫一起背叛了我們!背叛了卡拉波戰死的數萬同胞!你把自己的人民扔在廢墟里等死!”

  “現在,遲到的審判,來了!”

  德萊尼死亡騎士全身纏繞著寒冷到極致的冰霜,而她的吼聲讓提拉薩蘭將軍臉色慘白,這戰場老將被擊破了心神,徹底放棄了反抗。

  過去倉皇逃跑的恥辱記憶充斥了他的心口,讓他閉上眼睛,等待審判的死亡到來。

  而就在伊瑞爾即將砸下復仇之錘的時候,一個聲音制止了她。

  “放過他吧!伊瑞爾...”

  這聲音響起的瞬間,還在和圣騎士們纏斗的死靈們齊刷刷的放下了武器,那些殺紅了眼睛,還想要反擊的圣騎士們,則被從地面升騰的死亡能量扼住了脖子,在暗紅色光線的跳動中,他們被扔到了戰圈之外。

  在充斥著血腥和死亡的貧民窟里,那些被天啟控制了心神,肆意破壞的流亡者們也在這一刻徹底清醒,那些惱人的黑暗低語聲從他們的靈魂中退卻。

  整個戰場都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那些清醒過來的家伙們傻呆呆的看著自己雙手上沾染的鮮血,看著被自己殺死的兄弟們,他們發出了慘烈的哭嚎,而這種哭嚎也讓被制止的德萊尼圣騎士們同仇敵愾的再次握緊了武器。

  這種姿態顯然激怒了死亡領主們,他們也抽出了武器,雙方都各有損失,但誰也不愿意后退。

  “我說!夠了!”

  那聲音再一次響起,這一次更加清晰,伊瑞爾心有不甘的收回了武器,她揮起一腳,將提拉薩蘭將軍踹開,然后回過頭,就看到了從天涯酒館中走出的泰瑞昂。

  黯刃大領主手里握著魔劍天啟,這叛逆的武器在之前的反叛中遭遇了失敗,所以它又一次變得順從,就像是躲在黑暗中的毒蛇,安靜的蟄伏,是為了等待下一次更致命的機會。

  厚重的死亡能量從泰瑞昂身上迸濺開,但和過去的那種肆意不同,這些暗紅色的能量變得順從,如輕柔的風暴一樣,分化為絲絲的暗紅色光線,纏繞在泰瑞昂的軀體上,像是忠心耿耿的衛兵,拱衛著它們的主人。

  他的面色疲憊,眼神已經恢復了冷漠的冰藍,他掃視了周圍的戰場,自己忠心的下屬們身上滿是被圣光灼傷的傷口,塞倫特和伊瑞爾身上還帶著圣光的火焰,被喚醒的死靈們十不存一,顯然,在剛才的沖突里,強大的死亡領主們也不是毫發無傷。

  這里畢竟是沙塔斯,納魯坐鎮之地,在這里圣光的殺傷性會更強,對于死亡騎士們來說,這里不是一個優勢戰場。

  而在貧民窟的上方,一層厚重的圣光結界籠罩在這里,堵死了死亡騎士們離開的可能,顯然,這一次意料之外的沖突,惹怒了此地的主人,納魯阿達爾在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滿。

  “放開結界,阿達爾。”

  泰瑞昂高聲喊到:

  “這只是一場意外,黯刃騎士團無意在此時進攻沙塔斯!”

  “但你們已經這么做了,貧民窟死傷慘重,忠誠的衛兵們戰死超過30人...你在挑釁沙塔斯的秩序,泰瑞昂.黎明之刃,我放你們進來就是個錯誤...你們所在之地,冰冷的死亡如影隨行!”

  阿達爾的聲音也不再溫和,充滿了壓迫力,納魯是純粹的圣光生物,它們缺乏基本的情緒,但一旦被激怒,納魯爆發出的圣光之潮同樣可怕,也許泰瑞昂本人可以幸免,但跟在他身后的死亡領主們絕對會葬身于此。

  “那你又會怎么做呢?”

  泰瑞昂輕聲說:

  “我都說了,這是一場意外,誰都不愿意讓它發生,而且我現在心情很糟糕...阿達爾,你真的決定要和黯刃騎士團全面開戰嗎?以奧金頓大墓地到這里的距離,你的城市會在頃刻間被淹沒,德萊尼人根本來不及支援你,就算是你...你又能在戰亂中護住多少人?”

  “誰也不愿意看著戰爭發生,但你們...你們必須為這一次的“意外”付出代價!留下你手里的魔劍...如果你還有理智,你應該知道,這也是為了你好!”

  阿達爾提出了要求,但泰瑞昂卻搖了搖頭:

  “感謝你的關心,阿達爾,但天啟不愿意留在這里...這樣吧,只要有你在這里一天,黯刃騎士團就不會主動進攻沙塔斯,這是我的承諾,也是我為這一次的意外展現的“誠意”,你滿意了嗎?”

  數秒之后,眾人頭頂的厚重光幕散開,代表著協議達成,于是在貧民窟所有幸存者充滿惡意和敵視的目光中,沿著鮮血侵染的道路,在德萊尼人衛士們憎恨的“護送”中,死亡騎士們離開了沙塔斯,結束了這一次糟糕的旅程。

  不過和來時相比,他們的隊伍里,多了一個人。

  “送她回黑暗神殿...你親自送她回去,露米,守在那里,等到她蘇醒為止。”

  泰瑞昂將懷中昏迷的人交給了露米娜斯,他伸出手,溫柔的幫奧蕾莉亞拂平了散亂的長發,這個舉動讓露米娜斯露出了一抹竊喜,但還沒等她的笑容收斂,泰瑞昂蜷起的手指就狠狠的敲在了她的腦袋上,露米發出了一聲痛呼,而泰瑞昂嘴角則泛起了一抹笑容,但轉瞬即逝,又恢復了之前的冰冷。

  他嚴肅的看著露米娜斯,低聲說:

  “麥拉和你的情況,與我和奧蕾莉亞的情況不太一樣,露米,我依然不同意他以活人之軀陪在你身邊...你要明白,活人有屬于他們的煩惱和,而你...你滿足不了這一切...”

  “誰說的!我們又不是腐爛惡心的行尸...”

  露米梗直了脖子,紅著臉頰小聲反駁到:

  “再說了,麥拉為我放棄了圣光的信仰,這已經證明了他的想法!更何況你也沒資格說我,泰瑞昂...你之前的主張都是錯的,死人可以和屬于自己的過去和平共處...”

  “但蘇醒時的痛苦依然少不了。”

  泰瑞昂瞥了她一眼,露米娜斯固執的搖了搖頭,她等著血紅色的眼睛,看著泰瑞昂,認真的說:

  “不過是靈魂的痛苦而已,習慣了就好了。”

  “還有,麥拉說他想見你一面,關于凱爾薩斯的主張和他自己的決定...我不想讓他成為死亡騎士,我不想讓他成為和我一樣冷冰冰的尸體,我和他已經商量過了,如果可以,想請你把他轉化為薩萊茵...他之前是天才法師,按照你的說法,轉化很有可能成功的!”

  “你確信他真的愿意為你付出一切嗎?露米...這個答案很關鍵,至于薩萊茵,以后再說吧...現在,我要回阿蘭卡峰林了。”

  泰瑞昂結束了這個話題,他扭頭看著南方的天空,他長出了一口氣。

  “薩魯法爾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麻煩,在和維倫見面之前,我們必須解決那些麻煩...”

  在德拉諾世界尚未變化之前,在大陸中心的塔拉多和廣闊的莽荒之地戈爾隆德中央,有一片深入內陸的海洋,被稱為贊加海,是這個小世界寬闊無垠的海洋的一部分。

  贊加海上有很多荒無人煙的小島,在獸人屠殺德萊尼人的時候,在沙塔斯城被攻破之后,德萊尼人的先知維倫就帶著剩下的德萊尼人,在納魯的幫助下,逃到了贊加海上。

  而伴隨著世界的變化,尤其是元素沉寂,世界被邪能侵染之后,整個世界的海洋也發生了變化,贊加海開始流失水分,直到2年前,元素恢復的時間點,整個贊加海已經成為了半海洋半沼澤的地形,而且這地區的沼澤化還在繼續,也許不出幾年,這片海洋就會徹底消失,于是很多流亡者也開始稱呼這一區域叫贊加沼澤。

  海洋的沼澤化讓很多海洋生物慘死,同時也暴露了德萊尼人的行蹤,在贊加沼澤的中央,一座被改造的小島上,名為泰雷多爾的德萊尼人據點,在過去幾天,迎來了新的客人。

  那時名為矮人的外來物種,在身材高大,普遍突破2米的德萊尼人看來,1.6米的矮人簡直就像是發育不良的兒童一樣,當然,德萊尼人好奇的注視也讓作為聯盟使節的庫德蘭.蠻錘非常不滿,他覺得那些德萊尼人在嘲笑他的身高,這在矮人的傳統里,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不過這些德萊尼人的酒還真是夠勁啊!”

  庫德蘭和自己的隨從,從小一起長大的伙伴阿方索.雷鳴坐在德萊尼人的酒館里開懷暢飲,他剛剛得到了來自地獄火半島的消息,那些亡靈已經徹底退去了,基地得到了保全,這讓奉命來尋找援軍的庫德蘭大大的松了口氣。

  “庫德蘭,我昨天下午借著散心的借口,圍著這小島轉了一圈...”

  阿方索已經喝的醉醺醺的,但醉酒并不影響這蠻錘騎士的思考,他一邊偷偷看著不遠處德萊尼女人行走時跳動的小尾巴,一邊用矮人語對庫德蘭說:

  “如果這就是德萊尼人剩下的所有人員的話,那他們就已經走到滅族的邊緣了,只剩下了不到1萬名平民,分散居住在泰雷多爾周圍的小島上,依靠本地的魚獲和打獵維生,如果不是他們的工程學很發達的話,我都會以為他們生活在原始的部落里。”

  庫德蘭喝了口酒,搖了搖腦袋:

  “不是這樣的!阿方索,別被這些德萊尼人騙了,雖然就我們看到的,能作戰的士兵不到1000人,但我可以肯定,他們除了泰雷多爾之外,在德拉諾肯定還有其他的據點...要不然解釋不了為什么那些亡靈不來進攻他們,顯然,他們還有自保,甚至反擊的力量!”

  “但他們肯定是無法幫助聯盟了...我們的任務算是失敗了。”

  雖然到泰雷多爾不到2天的時間,但戰爭經驗豐富的矮人已經看到了德萊尼人目前的情況...而就泰雷多爾本地的情況來說,庫德蘭不得不得出一個讓人失望的結論。

  此地的德萊尼人完全抽不出力量支援聯盟,甚至如果聯盟官方打算在德拉諾世界常駐的話,他們很可能還要反過來支援這些德萊尼難民。

  “哦,庫德蘭先生,請隨我來,先知剛剛回到泰雷多爾,他要召見你們。”

  一名穿著祭祀長袍的德萊尼牧師快步走到喝得醉醺醺的矮人們身邊,她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兩個醉眼惺忪的矮人,用很不熟練的通用語說:

  “客人們是不是需要先休息一下?”

  “小丫頭,別擔心!”

  庫德蘭哈哈笑著站起身,將最后一口酒一飲而盡,他抹了抹滿是酒漬的胡須,拍著胸口說:

  “這點酒完全影響了老庫德蘭,帶路吧,我們先去見見你們的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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