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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6章 根根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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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野冷冷地盯著陸山民,“老先生已經不在了,夏冰也不在了,韓老今晚估計也難以活下去,參與當年事情的人差不多都已離開人世,你母親的仇也算是報了。”

  納蘭子建擺了擺手,“啰啰嗦嗦像個娘們兒,趕緊走。”

  苗野走后,納蘭子建戲謔道:“表妹夫啊,你這還是沒長進啊,經歷過這么多事,在關鍵問題上還是扭扭捏捏,這樣可不好啊。”

  陸山民半瞇著眼盯著納蘭子建,“你一點都不怕?”

  納蘭子建哈哈一笑,“為什么要怕,你連一個嬰兒都不忍心殺,更何況咱倆的關系。”

  陸山民冷笑一聲,“你這話讓我覺得很可怕,讓我忍不住想殺了你。”

  納蘭子建嘆了口氣,一臉幽怨地說道:“表妹夫啊,你難道還看不出我的苦心嗎,該死的都已經死了,最后一個韓詞我也替你除掉了,有些事情該放下了。”

  陸山民雙手交叉,十指輕輕敲動,“韓詞恐怕到死都不知道為什么而死,你這個人還真是可怕到了極致。”

  納蘭子建唉了一聲,“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一代新人換舊人,他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也應該謝幕了。接下來的時代是屬于我們的時代。”

  說著,納蘭子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陸山民,“屬于你和我的。”

  陸山民淡淡一笑,“你是在向我示好?”

  納蘭子建哈哈一笑,摟著陸山民的肩膀,“表妹夫,先不說你和梓萱的關系,單單是小妮子這層關系在,我們都不應該成為敵人。”

  陸山民笑了笑,“是嗎?那你為什么殺死方遠山,在東北為什么要置海東青于死地?為什么要偷走我的孩子?”

  納蘭子建拍了拍陸山民的肩膀,“表妹夫啊,你好健忘啊,類似的問題你不止一次問過。還記得以前你問我到底有什么目的,我是怎么回答你的嗎?”

  陸山民冷笑一聲,“你覺得我會信嗎?”

  納蘭子建嘿嘿笑道:“我要是告訴你梓萱沒死呢?”

  陸山民瞳孔猛地放大,呼吸驟然加速,但很快又警惕地平靜下來,面對納蘭子建這種人心把控到極致的妖孽,不管他說的話是真是假,都必須保持情緒不受干擾,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他牽著鼻子走,這是他這么多年來,用血總結出來的教訓。

  納蘭子建笑道:“不信沒關系,早晚你會知道我沒有騙你。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再回答你一次,殺方遠山和偷孩子是為了破壞你和曾雅倩的感情,東北那檔子事也一樣,我的表妹夫怎么能落入別的女人手里。目的嘛,我再明確說一遍,我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我的表妹,梓萱的幸福。”

  “荒謬。”陸山民不可置信地盯著納蘭子建的桃花眼,那雙好看的眼睛清澈明亮,與小妮子很像,完全看不出任何撒謊的痕跡。

  納蘭子建得意地笑道:“表妹夫,我倆認識這么多年,你難道沒看出我本身就是個荒謬的人嗎?”

  “孩子在哪里?”陸山民質問道。

  納蘭子建翹起二郎腿,笑道:“我要是現在就把孩子交給你,你要殺我該怎么辦?”

  不等陸山民說話,納蘭子建繼續說道:“你答應不殺我也沒用,海大小姐可不一定聽你的話,她看我的眼神,隔著墨鏡都透著股濃濃的殺意,我總得有張護身符防身吧。”

  “不過你放心,孩子好得很,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陸山民冷冷道:“別忘了,你的父母還在馬嘴村。”

  納蘭子建得意地嘿嘿笑道:“我這一生下過無數舉重若輕的棋,最得意的一手就是困住小妮子。”

  說著,納蘭子建嘆了口氣,“這丫頭啊,從小就聰明伶俐,在你們村子又養成了比我還古怪的性格,真是讓我頭疼了很久。”

  陸山民淡淡道:“你就不怕她殺了納蘭振海和朱春華。”

  納蘭子建臉上毫無擔憂,反而笑道:“表妹夫,你低估了我對小妮子的了解。我是誰啊,我是她親哥哥啊,我能做出六親不認的事情,她為什么不能做出同樣的事情?她啊,跟我一樣,都不是能用常理來衡量的人。相比于你,從小沒在一起呆過的父母,真還不算是個事兒。也正因為如此,她才能在馬嘴村待得住,否則她出現在天京,我還真沒什么好辦法能拿捏得住她。”

  陸山民譏諷道:“你還真是六親不認,親生父母都能當成棋子。”

  納蘭子建擺了擺手,謙虛道:“順勢而為而已,我父母以為我死了,生無可戀,小妮子就成為他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所以我才讓左衛把他們引入局,同時又能牽制住小妮子,小妮子同時也牽制住了我,三方皆大歡喜,哪有如此圓滿共贏的好事。再說了,她只不過是把父母當成要挾我的人質,只要孩子好好的,干嘛要對自己的親生父母下手。”

  陸山民甩開納蘭子建搭在肩膀上的手,“韓瑤的死,跟你有沒有關系?”

  納蘭子建聳了聳肩,“這個跟我還真沒關系,不管你信不信,除了方遠山,我師爺,田家那位老祖宗,還有納蘭子櫻,我再沒殺過人。”

  說著,納蘭子建得意地笑道:“表妹夫你看,我的手干凈得很呢。”

  懸崖下的低洼處是一潭淺水,雄壯的身軀落下,砸得水花四濺,泥濘飛射。

  吳崢一步步踏出泥潭,看見了十幾米開外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韓詞,同時也看見了那具鐵塔般的黑影。

  “大哥,我們又見面了。”

  “你我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吳崢哈哈大笑,笑聲響徹山林。“就你一人?伯父呢?”

  黃九斤淡淡道:“這是你我之間的恩怨,無需其他人參與。”

  吳崢獨眼放著森冷的幽光,“上次一戰,你傷得不輕啊,要不改日?”

  黃九斤緩步踏出,路過韓詞的時候停下腳步,“當年的事情你也有參與?”

  韓詞嘴里冒著血泡,面部因痛苦而極度扭曲,根本說不出話來。

  黃九斤沒有再問,身上的氣勢陡然狂飆,一腳狠狠地踩在韓詞胸口。

  胸骨根根碎裂,鮮血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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