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娜走了后,周興云才慢條斯理,走到處刑臺的前端,注視著艾西蘭斯帝王。
與此同時,打得難解難分的神劍帝和華芙朵,也暫時收手,各自回到己方陣營。
“朵兒,還好嗎?”周興云頗為擔心華芙朵,自從雙方開戰后,她就獨自一人牽制住神劍帝,戰況非常激烈。
華芙朵雖是新晉的古今強者,但她的情況很特殊,尚未完全掌控身體內的力量,與敵人戰斗的時候,稍微用力過猛,她的身體就會吃不消。
盡管現在的華芙朵,比之前好了很多,可還是很讓周興云在意。
“朵兒很好。”華芙朵挽住周興云的胳膊,嬌艷的面容,帶著甜美微笑,自然而然地湊上前,與他緊貼著互相對視。
或許是剛剛進行了激烈的戰斗,華芙朵呼出的氣息溫潤熾熱,有股濃而不烈的芬芳韻味。
“嗯……”周興云安心地點了點頭,并趁機一親芳澤。
華芙朵獨自一人牽制神劍帝,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周興云認為有必要給她一點獎勵,好讓她在接下來的戰斗更加努力。
有道是,要讓馬兒跑得快,得讓馬兒吃得飽。
華芙朵對他的情義,懂的人都懂,他自然不能辜負她,不能讓她期望落空。
絕對不是他經不住美色誘惑哦!絕對不是!說不是就不是!日月可鑒,天地可表,他周興云乃玉樹擇芳的一股清流!主打一個憨厚淳樸且人畜無害。
周興云確認華芙朵狀態尚好,沒有受體內龐大的真氣反噬,便故意將塞露維妮婭拉倒身邊,春風得意地摟緊她,面帶微笑看向艾西蘭斯帝王:“艾西蘭斯帝國的人嗎?你們大費周章,出動大軍來圍殺我,真是辛苦了呀。”
艾西蘭斯帝王較之以前,確實判若兩人,但有一點,周興云可以肯定,無論以前還是現在,艾西蘭斯帝王看塞露維妮婭的眼神,都是無與倫比的迷戀,對她有著非比尋常的執著。
艾西蘭斯帝王進入處刑廣場,他第一個望向的人,就是塞露維妮婭,隨后才輪到他。
艾西蘭斯帝王看著塞露維妮婭的眼神,近乎是一種病態,兩眼因情緒激動而布滿血絲,憎恨與愛慕并存,他目光中透出的占有欲與侵犯欲,用個最貼切的形容……他想吃人。
還有,周興云摟住塞露維妮婭的時候,艾西蘭斯帝王盯著美麗動人,臉頰泛紅的塞露維妮婭,他似乎察覺到了……塞露維妮婭已經把自己的一切,全都獻給了周興云。
艾西蘭斯帝王的表情,瞬間變得很可怕,他消瘦的臉上,赤紅的眼珠隆隆凸起,牙齒因用力咬得咯咯作響,鮮血都溢出來,模樣相當恐怖。
“塞露維妮婭,我愛你。”
“嗯嗚……”
周興云心生一計,便在眾目睽睽下,和塞露維妮婭相吻。
周興云是這么想的,既然艾西蘭斯帝王那么執著塞露維妮婭,他不妨和小塞塞,在艾西蘭斯帝王面前狠狠秀恩愛。
這位老帝王都一把年紀了,他要看見自己和小塞塞郎情妾意,說不定會氣得腦溢血,當場暴斃死掉。
如果是這樣,那就再好不過。
聽好了,以下是劃重點的關鍵,周興云擁吻塞露維妮婭,是殺人誅心,是諸葛亮氣死周瑜,絕對不是他經不住美色誘惑哦!絕對不是!
“殺了他……”艾西蘭斯帝王用低沉的聲音,咬牙切齒地說出三個字。
只不過,由于艾西蘭斯帝王怒火攻心,他嘴里咬牙溢出鮮血,以至于發音不清不楚。周圍的艾西蘭斯帝國將士,都沒聽清他到底說了什么,個個一臉茫然地望著艾西蘭斯帝王,希望他能重復一遍。
帝國將士沒有聽清的話語,周興云卻聽得一清二楚,亦或者,周興云哪怕聽不見艾西蘭斯帝王的話,他也能從對方陰狠的表情,讀出他內心想法。
“艾西蘭斯帝王陛下,我再告訴你個好消息吧。”周興云站在塞露維妮婭的身后,親昵地把頭靠在她耳邊,雙手謹小慎微地按在她的腹部:“塞露維妮婭是艾西蘭斯帝國的帝級軍官吧。對不起了喔,她可能要休假好一陣子了。因為她懷上了我的骨肉,暫時無法為艾西蘭斯帝國效力。不過呀,她為我生下的孩子,必定是人中龍鳳,能成為艾西蘭斯帝國不可或缺的人才!誒,不對……小塞塞和孩子都是我的,我肯定不會讓他為艾西蘭斯帝國效力,他會成為中原好男兒!哎呀,對不起啦帝王陛下,我家孩子不會為你效力,讓你白高興了。”
“夫主大人……”塞露維妮婭面紅耳赤的側過頭,一雙明媚的眼眸,望穿秋水緊盯周興云。
敢情塞露維妮婭也沒料到,周興云會在千軍萬馬面前,如此這般的撩撥她。即便是塞露維妮婭,也遭不住他這番戲弄,嬌媚得桃羞李讓。
咦?奇怪。周興云話音剛落,就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身后傳來的殺氣,怎么會比前面還重?
周興云不敢回頭看維夙遙等女,他只能假裝不知道身后發生了什么事,汗流浹背地注視前方。
“難怪她變弱了,原來身懷六甲。”洛克毫不懷疑,坦然接受了周興云的說法。
畢竟,今天塞露維妮婭與他們交戰,完全沒有西方大陸第一強者的風采。
維夙遙一眾聽完周興云的話,不禁也有點懷疑,這家伙該不會想借此機會裝傻充嫩吧。他該不會真的厚此薄彼,解除了墨陽縛心訣的雙修氣環,獨寵塞露維妮婭吧!
如果是這樣,哼哼哼……引用洛克先前說過的話。小子,你有難了!
阿拉特賊團的高手,神劍帝和雷神帝,都露出釋然的神情。
他們都不是第一次與塞露維妮婭交手,因此很清楚,天帝到底有多強。
如今塞露維妮婭完全沒有彰顯出,天帝力壓群雄的遏制力,那只能說明,周興云的話沒騙人。
聽不得!聽不得!有個人聽不得這事!
“殺了他!給吾殺了他!”艾西蘭斯帝王爆發了,他再也克制不住內心的嫉妒與怒火,口沫橫飛的指著周興云吼叫。
這一下,艾西蘭斯帝國的將士,總算聽清楚帝王含糊其辭的命令了。
接到帝王命令的將士,馬上按部就班,步步逼近處刑臺。
“你刺激他做什么!圣城衛兵都還在!”維夙遙小聲提醒。
“我看那老東西瘦骨如柴,覺得他沒啥陽氣,就想試試看,能不能氣死他,誰知道他那么沉不住氣。”周興云無奈地攤了攤手,聽見小塞塞懷孕,他家夙遙都沒急,這老家伙有什么好急?
“咧,他剛才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莫念夕好奇追問塞露維妮婭。不料塞露維妮婭露出一抹耐人尋味地羞澀微笑……
“咦?小塞塞?”周興云霎時間愣住了,小塞塞這是干嘛?她這時候萌混過關,夙遙、小秋秋她們可不會放過他,事后必然會找他問清楚。不是,小塞塞該不會真……假的吧!小塞塞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逗我玩呢!完了!這下又洗不清了!
“帝國軍攻過來了。”維夙遙猛一拉動鏈鞭,將周興云揮了出去。
啊?這鏈條怎么還綁著我呀?后知后覺的周興云,只能橫起佩劍,迎戰洶涌而來的敵兵。
周興云一行人在處刑廣場,吸引住阿拉特賊團和艾西蘭斯帝國軍隊的時候,戈休、圣馬德亞六世等人,已經順利逃出處刑場。
“圣馬德亞陛下,你不去皇城嗎?”戈休望著剛處理完傷口的圣馬德亞六世。
他們逃出處刑場后,就在隧道入口處休整。盡管戈休有點擔心,阿拉特賊團和艾西蘭斯帝國軍,會由隧道里涌出來。
但是,圣馬德亞六世的傷勢,已經不能再耽擱,必須馬上進行治療。
更何況,現在的圣馬德亞城非常混亂,哪里安全、哪里不安全,都無法確定。
戈休索性就在隧道出口集合,等被困在處刑場的圣城民眾全逃出來,再采取下一步行動。
如果阿拉特賊團和艾西蘭斯帝國的人,順著隧道追過來,戈休還能將隧道毀了,堵死他們的出路。
圣馬德亞六世的傷勢,經過緊急處理,暫時穩定下來。
戈休平心而論,圣馬德亞六世應該感到慶幸,那個假公主是個無能的廢物,她捅向圣馬德亞六世的那一刀,并沒有傷到關鍵器官。換個正常的士兵來動手,圣馬德亞六世恐怕已經死了。
只能說他真的很幸運,仿佛天佑圣馬德亞,不僅有貴人來相助,還庇佑了他的性命。
圣馬德亞六世的傷勢,處理到一半的時候,蒂娜、格瓦雷、奧古斯丁先后從隧道里鉆出來。
此時,被困處刑場的圣城民眾,幾乎都逃出生天,聚集在生命垂危的圣馬德亞六世身邊,默默地祈禱著。
圣馬德亞六世雖然不是帝級強者,但他年輕時,與格瓦雷和奧古斯丁一同馳騁沙場,算是個相當厲害的人物。
如今年老的圣馬德亞六世,實力大不如前,卻依舊是西方大陸名列前茅的強者。放眼西方諸國,實力比他厲害的君主,大概只有戈休親王。
假公主行刺圣馬德亞六世時,若非他分不清真假女兒,思維陷入一片混亂,否則他定能松松躲開攻擊。
不幸中的萬幸,圣馬德亞六世算是習武之人,他的身體非常硬朗,因此挺了過來。
緊急處理完傷口,圣馬德亞六世便讓戈休、格瓦雷等人,帶著圣城民眾和圣城衛兵,前往皇城避難。
雷神帝塔蘭托特現身的時候,圣馬德亞六世就知道,艾西蘭斯帝國的軍隊,大概攻進了圣城。
如今皇城將是保護民眾,最后的堡壘。
圣馬德亞六世希望戈休能帶著大家,躲到皇城,迎擊來犯的敵人。
戈休困惑地看著圣馬德亞六世,因為聽他的意思,這位帝皇陛下似乎不打算和大家一同去皇城避難。
“孤,還有必須去做的事……”圣馬德亞六世眺望著城樓,搖搖欲墜地站起身。
格瓦雷和奧古斯丁見狀,都想上前扶住他,但兩人僅僅邁出一步,就心有靈犀,止住了腳步。
“父皇,請您注意身體。”
兩個老東西都很識趣,把機會讓給蒂娜,好讓這對多災多難的父女相聚。
“哦哦,蒂娜……我沒事的……”圣馬德亞六世看見蒂娜,淚光又止不住泛濫了。
“你說必須去做的事,是那個冒牌公主吧。”
雖然有點抱歉,但戈休不得不插話,打擾兩眼淚汪汪,仿佛想將蒂娜的容貌,從此刻印在腦海中的圣馬德亞帝皇。
“是的……”圣馬德亞六世重重地點頭,阿拉特賊團能悄無聲息混進圣城,艾西蘭斯帝國的軍隊能暢通無阻進入圣城,都是這個惡毒女人在搗鬼。
“嘖……早知道,我就該先殺了她。”戈休也沒料到,一無是處的假公主,逃離處刑場后,居然會去城門口,讓衛兵放艾西蘭斯帝國的軍隊進城。真是個該死的玩意!
“陛下,我陪你一起去。”格瓦雷捏緊單拳,奧古斯丁也附議:“在這關鍵時刻退守皇城,戰況只會變成困獸猶斗。我們必須奪回城門的控制權,和暴風騎士團、圣光騎士團匯合,才有望驅逐來犯的敵人。”
大家都猜到,假公主八成是以蒂娜的名義,讓駐守在城樓的衛兵,開城門放敵人進城。
畢竟,駐守在城樓的圣城衛兵,和處刑廣場的人有信息差,他們并不知道處刑場發生的事。
圣馬德亞六世沉默了片刻:“戈休殿下,孤的子民,能暫時托付給您嗎。”
“我都走到這一步了,自然不會拒絕圣馬德亞陛下的請求。”戈休很實在的說道:“圣城的皇城,是貴國最后一道防線,我會盡力駐守,防止敵人攻進皇城。不過,我也有我的立場,我不會為貴國舍命而戰,你們前線崩潰,我判斷局勢不妙,就會獨自撤離。畢竟圣馬德亞帝國并不是本王的國家。”
“謝謝、拜托了。”圣馬德亞六世沒有多說,他掏出一枚令牌,交給了戈休,好讓他率領圣城的民眾,進入皇城避難。
身為它國主君,戈休能為圣馬德亞帝國做到這份上,已算是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