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恭……老高雖然是閑來無事,不過洛老板早前是有一個特別的任務交給他的。
——尋找一張特殊的金卡。
顯然,這并不是一個短時間內能完成的任務,而洛老板也沒有給任何的期限……但這并不代表老高就會劃水摸魚。
古老的魂使,都是很有風骨的!
本著來都來了的想法,高長恭并沒有真的第一時間就離開酒店……他打算去宴會廳看看那,畢竟這次宴會聚集了不少神話側的不朽。
總有一些從犄角旮旯走出來的家伙,會知道一些別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現如今店鋪的黑魂,老高是一個都不認識的……哦,楠小姐除外。
不過在老高的想法之中,楠小姐其實已經暫時從黑魂的梯隊之中劃掉——是楠貴人才對。
所以高長恭也沒有打算找誰來帶路,而是悄悄地進入了宴會廳之中,低調地傾聽著四周賓客的閑談。
他與這個虛空新神紀已經完全脫節了,聽聽這些后起之輩的閑談,倒也算是有點意思——起碼比剛才酒吧那里有趣得多。
老高顯然沒有固定的坐位,所以獨自一人站在了自助餐區的長桌之前,倒也沒有什么人前來打擾。
“兄弟,聽說虛空海出現了一張藏寶圖,里面藏著原初第二節點的大秘密……只是老哥我勢單力薄,兄弟有沒有興趣干一票大的?”
“原本以為,從小世界超脫之后,便是天大地大任遨游,不曾想苦熬了多年之后,依然還在晨星蹉跎……何時才能踏足輝月的風景?”
“哥們,現在已經是晨星極限了吧?你也不過是差了一點奇遇而已,耐心點……”
“這次的拍賣會,沒準就是我的機會了……我可是賭上了全部身家才來的!否則這黑店,狗都不來!”
——狗不來我來!
沒什么有用的信息。
……就在此時。
“呵……辛十三,果然真的是你!還真是冤家路窄啊……上次你壞我好事的賬,咱們也該好好算一算了吧?”
那位叫作辛十三的俊美男子聞言目光微微一慌,馬上就往門外走去,但很快就一名獸皮壯漢一手抓住了衣領給揪住無法離開。
“放…放開,你想做什么!這可不是你能亂來的地方!”
“你TM的欠我十萬個小世界本源單位,不會忘記了吧?白紙黑字,靈魂契約,你還想抵賴不成?”
辛十三頓時苦哈哈道:“哥哥聽我說,原本我是真的打算把錢還給你的……就是,就是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有人打劫你不成?”獸皮壯漢頓時冷笑。
“倒也不是……”辛十三吱吱唔唔道:“就是…就是兄弟我一時沒忍住,去了一趟艾司洛爾德……”
獸皮壯漢頓時大手一揮,扇在了辛十三的臉上,吐了一口怒道:“我呸!你這賭狗,不得好死,虛空賭城都敢進去?”
“這…這不是打算搏一搏,晨星變輝月嘛……”辛十三苦哈哈道:“最近艾司洛爾德搞了一個挑戰比賽,誰要是能夠連贏十場,就能夠獲得一瓶輝月之露……”
“號稱只要一滴就能讓晨星直入輝月的輝月之露?!”獸皮壯漢頓時吸了口涼氣,“當真?”
“老哥我怎敢騙你……就是兄弟我運氣太背了,只能挑戰到第五場就輸掉了。”辛十三嘆了口氣,“可憐我那十萬單位的報名費……我原本是打算贏了輝月之露之后,就獻給老哥你的!”
“呵,我信你個鬼!”獸皮壯漢冷笑了聲,隨后直接將辛十三給拖走,“既然你沒有錢還,那就讓我消消氣,當作是利息了!”
就在此時,一名白衣水晶面罩的男子,卻冷不丁地擋在了兩人跟前。
本著能不主動招惹是非原則的獸皮壯漢眉頭微微一皺,“這位兄弟,我們是吵到你了嗎?我可以道歉,不過這家伙欠了我一大筆錢,我找他理論一下,也不過分吧?”
白衣…高長恭卻看著面如死灰的辛十三,淡然道:“你去過艾司洛爾德賭城?”
“這……”辛十三下意識地點點頭,“這位老兄,是有什么說法嗎?”
高長恭想了想道:“告訴我艾司洛爾德的位置,你的麻煩我幫你解決。”
辛十三頓時目光一亮!
——虛空生存法則之一,穿白衣的一般都很吊!
——虛空生存法則之二,戴面具的通常也很吊!
——又是白衣又是面具,吊上吊!
“不是,老兄,你這不合規矩吧?”獸皮壯漢眉頭頓時皺得更深一些,直接捏著辛十三的脖子提了起來,“你要知道賭城的位置,我讓這丫的告訴你不就得了,何必傷了和氣?”
在辛十三近乎哀求的目光之下,老高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也可以。”
——不是,你這吊上加吊的……不應該是高冷有原則,酷酷的我行我素,只要你覺得,不要別人覺得嗎……這劇本不對啊!!
“辛十三,說!賭城艾司洛爾德最近漂到什么地方了?!”
辛十三頓時瞧準了機會,猛然掙脫,隨后一把躲在了高長恭的身后,“大佬,你要真想找艾司洛爾德的話,就拜托幫我這一次……不然就算是打死我,我都不會說的!”
“你狗丫的!給老子回來!”獸皮壯漢頓時勃然大怒,連忙朝著對方抓去。
二人頓時夾著老高,來了一場抓躲的戲碼。
“放肆。”
老高忍耐到了極限。
啪的一聲,獸皮壯漢與辛十三都瞬間被彈飛,一口老血吐出,神色驚恐不已……將人彈飛不是什么奇特的事情,關鍵是這宴會廳之中,力量是被封禁的啊!
只有一個可能!
這白衣男子,是店鋪方的人…至少也是關系者!
“老兄…不,大佬!”獸皮壯漢頓時深呼吸了一口氣,“抱歉,是我沖撞了,若有得罪,我賠個不是……一點心意,還請大佬笑納!”
獸皮壯漢干脆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嵌著銀邊的半透明紫色水晶卡,“這是虛空銀行不記名的晶卡,里面有五萬單位的本源……”
獸皮壯漢恭恭敬敬地遞出……沒有什么賠禮比直接給小世界本源單位來的實惠,這玩意是虛空中的硬通貨。
老高隨手就接了過來,淡然道:“你可以走了。”
“多謝大佬!”獸皮壯漢認命般地點點頭,隨后狠狠地瞪了辛十三一眼,倒也是走得干脆,什么狠話也沒有留下。
高長恭此時淡然道:“辛十三,你想去哪。”
只見辛十三正趁著獸皮壯漢認慫的時候,就悄悄地在地上爬走著……此時一聽,爬得就更快了!
只可惜,他的時間就好像是被倒退了一樣,竟是以倒帶般的姿勢,動作怪異地又回歸到了原處。
“……大,大佬,你口干嘛?”辛十三訕訕一笑道:“我原本打算給您弄點喝的來著……你看,我都是往酒水區爬…不,過去的!啊哈哈哈……”
“虛空賭城在哪。”高長恭直接問道,目光凜冽。
“這……”辛十三目光微轉,卻見不遠處獸皮壯漢并沒有真的離開,目光一直鎖定著自己,便一咬牙道:“大佬,要不這樣吧,我親自帶你去?賭城艾司洛爾德這個紀元都在漂流模式,也就是我這種老顧客,才能找到!”
高長恭默不作聲。
辛十三低聲道:“大佬,像您這般的存在,出行怎能沒有人為您鞍前馬后?你別看我這樣,我老會伺候人了!真的!”
高長恭沉吟道:“你不是要參加拍賣會嗎。”
辛十三道:“我這一窮二白的,能買得起什么啊!總不能抵押自己的靈魂吧?我其實就是過來混吃混喝,混點面子的……”
高長恭淡然說道,“帶路。”
“好咧,大佬!大佬你真高冷……大佬你叫什么名字啊?大佬你缺掛件嗎?”
“閉嘴。”
“好咧!”
辛十三頓時打了個激靈,連忙跟在了老高的身后……路過自助餐區的時候,還順手牽羊了幾份食物,抱走了兩瓶酒。
宴會廳十分龐大,因此發生在角落里關于某個賭狗的事情,并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畢竟力量封禁,沒有誰能夠用意念care全場。
后來結束了對兩個貴賓廳拜訪的酒店經理正式出現,一份標準的致辭之后,這宴會也就正式開始了。
“拍賣會將會在三天之后正式舉辦……在此期間,也正直本酒店新店開業,一切的正常消費,一律半價。”
這大概是與會者最喜歡聽到的消息了。
畢竟這里一盤瓜子TM的都能收3888……就過分。
“咦,一切正常消費是什么鬼?”
虛空……天庭天宮,凌霄寶殿。
天宮現任的扛把子,正在寶座之上,專心致志地擦拭著一塊橢圓的寶玉——不是普通的寶玉,而是一枚黃金世界在完全破滅之后所凝聚的世界玉。
作為一名資深盤玉達人,這枚世界玉在玉帝的手中,已經盤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他盤妃嬪的嗨絲都沒有這般專心過。
盤世界玉,總能讓玉帝感到心平氣和,心頭歡喜。
“陛下!陛下!靈山來客!”就在此時,殿外一道尖銳的聲音忽然叫響,“燃燈古佛來訪!”
聞言,玉帝手下意識地抖了抖,世界玉差點兒脫手。
“燃燈?”陛下眉頭輕皺,略作沉吟才淡然道:“快請。”
快請之前,他需要將一整套的盤玉工具給收拾起來……做天庭之主怎么啦,就不能有點小愛好?
不一會兒,璀璨的靈光灑落在寶殿之中,一名寶相莊嚴,眉長三尺的白衣老僧雙手合十,緩緩地走入了大殿之中。
“阿彌陀佛,老僧見過玉帝。”
“燃燈大師……稀客啊?”玉帝笑瞇瞇地打量,“什么事情,竟然要驚動你老的大駕?我這小小的凌霄殿,都快被你的靈光給撐爆了。”
“玉帝智慧無窮,自是早知老僧為何而來。”白衣老僧雙目微微睜開,“老僧這次,正是為了當初雙方間的實驗而來。玉帝可還記得蒼藍與迦南之間的互換試驗?”
“當然是記得。”玉帝想了想道:“不過朕記得,這個實驗應該是兩清才對。當初有過協議,不管測試對象如何,都互不干涉……大師,這是為何?”
“玉帝,店鋪的邀請想必也收到了。”燃燈古佛淡淡說道:“此番店鋪所作所為,有損虛空靈山根基,關于此事,靈山已經抵制并未出席。”
玉帝淡然道:“大師,你我兩家,向來涇渭分明,中間還隔著緩沖帶……這店鋪拍賣會,朕參不參與,理應與貴方沒有關系吧?朕的人已經出現在店鋪里了……大師,莫不是想讓朕此時將人召回來不成?”
其實邀請函出現在凌霄殿的時候,玉帝也是一臉懵逼的……鬼知道紫微帝君怎么就莫名其妙地進去了,還被視作是天庭天宮的代表哦?
不過去都去了,他還能怎么辦?
把人喊回來嗎……這么不給面子嘛?
“非也,非也。”燃燈古佛輕輕搖頭,“店鋪要做之事,我等自然無法阻擾,也不值得阻擾。只是關于這次的西行之事,不知玉帝是否有興趣做點什么?”
玉帝不禁瞇起了眼睛。
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來的還是這個燃燈,看來因為店鋪這才的騷操作,真的是讓這群光頭急眼了。
其實玉帝主要還是覺得是因為這群光頭太過摳門的關系——怎么能夠瞬間叫停店鋪的騷操作?
其實簡單得很!
砸錢就行!
不舍得砸錢卻跑來朕這里訴苦……也就是這群光頭的傳統藝能了,凈會占便宜!
“大師,明人不說暗話。”玉帝揮了揮手道:“打機鋒這事朕沒有興趣,繞彎子的事情朕也不喜歡。大師要繼續這樣,那還是請回吧,朕這座小殿,可供不起你這尊大佛。”
燃燈古佛微微一笑,“行即遠也,西行……也可以更遠一些,不是嗎。”
玉帝不禁眉頭一皺,沉吟道:“你是說……天國?”
“善哉,善哉……”
“呵…聽著有點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