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東城小區,唐莎將車放進車庫,然后挽著陳冬的手上了樓,把門打開。
一進屋,陳冬似乎覺得哪里不對勁。不過,看看家中擺設,又沒什么不同的地方。
他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么,快步來到臥室,一抬頭,頓時大驚,原來,衣櫥上放《雙美圖》的箱子不見了。
陳冬驚呼一聲。
唐莎跑了進來,問:“老公,怎么了?”
“《雙美圖》不見了。”陳冬呆呆地看著衣櫥。
唐莎臉色一變:“怎么會這樣,知道《雙美圖》的人不多啊。”
陳冬低頭看看,見地板上,似乎有幾點模糊的鞋印,不過,很難辨認。他突然想起什么,說:“老婆,你在家哪里也別去,我出去看看。”
說著,陳冬快步出來,下了樓,開著車來到畫院里。
畫院里,茅妮等人正在餐廳吃飯,見陳冬走了進來,茅妮站了起來,忙說:“冬哥,你來的正好,一起吃吧。”
陳冬眉頭皺皺,將茅妮拉到一邊,低聲說:“下午有人出去嗎?”
“下午?”茅妮問:“冬哥,出了什么事嗎?”
“沒什么……”陳冬不想將《雙美圖》失蹤的事告訴她,以免她著急。
“下午……我出去了。”
“你出去了?”
“是啊,小慧說不太喜歡寢室的床褥,我出去為她買了一套新的。”
“哦。”陳冬想了想,問:“那你出去了多長時間?”
“來回兩個多小時吧,我順便替餐廳買了點菜。”
“兩個多小時,時間是夠了。”
“出了什么事嗎?”
“沒什么。”陳冬朝劉小慧瞥了一眼,發現她正眼睛亮亮地望著這邊。
陳冬朝胡蝶等人擺擺手,匆匆出來了。
來到車上,陳冬心想:一定是劉小慧去了我的新家,可是,她是怎么知道《雙美圖》藏在家里的?
陳冬想不出所以然來,只好開車往回走。突然,他想起封玲的變化,于是將車開到裝裱店外。下了車,陳冬推門走了進來,正巧聽到紅塵在說封玲:“我說妹子,你就不能專心點,一晚上魂不守舍的,人家可是有老婆的,你想也白想。”
陳冬咳嗽一聲,走了進去。
紅塵一抬頭,笑道:“怎么,乖徒兒,不放心師娘啊。”
陳冬看看封玲,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問:“封玲,你告訴我,是不是下午姓范的找過你了?”
封玲身子一哆嗦,臉色煞白,搖頭說:“沒……沒有……”
“不是的,封玲,你今天從外面回來,臉色就不正常,我想,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說吧,到底是什么事,是不是范且又要挾你?”
紅塵忙說:“陳冬,你大晚上的沖進來,就給封玲妹子來了這一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陳冬淡淡地說:“《雙美圖》被盜了。”
紅塵一呆。
封玲撲通跪在陳冬的面前,抱住他的腿說:“陳老師,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說出藏《雙美圖》的地方。”
“果然是你……”陳冬氣惱地推開她,叫道:“你怎么能這樣,難道你不知道《雙美圖》對茅家的意義嗎,難道你不知道唐莎的原體和汪雨的魂魄在里面嗎。”
封玲淚流滿面,哭道:“都是我一時貪圖榮華富貴,陳老師,你罵我吧,打我吧,我……我知道錯了。”
紅塵拉起封玲,說:“你哭有什么用,說,到底范且給了你什么好處?”
封玲哭道:“紅塵姐,是這樣的,范且看到我們在一起,已經懷疑陳老師又要畫《雙美圖》了,所以詢問我說出實情,我一開始不答應,可他答應送我一套樓房,只要我說出真的《雙美圖》藏在哪里。”
紅塵叫道:“封玲,你就這樣被一套樓房收買了?”
封玲哭道:“我……我自幼過這貧苦的日子,雖然渴望富貴,雖然羨慕陳老師的樓房,可是,陳老師對我有恩,我也不會因為一套樓房出賣他的。”
“那他是不是要挾你了?”
封玲點點頭,吞吐著說:“如果我不說出,他就要把我那些不雅照發在網上……”
陳冬一拳砸在案子上,罵道:“卑鄙的東西。”
封玲痛苦地搖頭:“陳老師,我知道錯了,我這就去找范且……”
說著,封玲就要往外闖。
陳冬看看案子上的《雙美圖》,說:“封玲,你和師娘在這里,哪里也別去,趕緊把畫做舊,聽我的,你去了反而會壞事。”
紅塵明白了陳冬的意思,馬上動手,不到半小時,畫做好了。
陳冬將畫卷起,說:“我去了,你們休息吧,別胡思亂想了,封玲,這件事我不怪你,你也是迫于無奈。”
紅塵說:“陳冬,你要去范且那里?”
陳冬點點頭。
封玲說:“陳老師,讓我跟你去吧,禍是我闖出來的。”
陳冬擺擺手:“我一個人更容易出入,封玲,現在這時候,范且會在哪里?水產城,還是西城小區?”
封玲說:“他一定會將畫藏在家里的。”
陳冬匆匆出來,上了車,朝西城小區而來。
來到西城小區外,陳冬將車停在暗處,然后下了車,看看無人注意,來到墻邊,施展異能,銀龍飛天,跳到范且的窗外,偏頭看看,只見范且正在屋內端坐著。茶幾上放著那張雙美圖。
范且雙手對準雙美圖,如同發功般喃喃自語。
陳冬聽不清他說些什么,心中一動,用開合異能,打開墻壁,溜了進來,趁范且不注意,躲在沙發后面。
只聽范且自言自語:“什么冰床,魔戒的,總之聲音非常小,陳冬無法聽出。”
陳冬想了想,決定先將畫弄到手再說。
他轉頭看看,從墻角拿起一個空飲料盒,順手往門口一扔。
“誰?”范且聞聲奔了出去。
陳冬趕緊起身,將手中的畫放在茶幾上,將茶幾上的畫取了下來,然后蹲在沙發后。
只聽門一開,一個熟悉的聲音說:“老大,是我。”
陳冬一探頭,只見劉小慧走了進來。
范且松了口氣,說:“小慧,你深更半夜的還來干什么?”
“老大,我對《雙美圖》很好奇,到底這東西有什么神奇之處啊,我想來看看。”
“它有什么神奇的,沒有的事。”
“老大,你不能連我也騙啊,你不是說,封玲都告訴你了嗎,唐莎的原體和汪雨的魂魄都在里面,這還不神奇嗎?”
“《雙美圖》在茅家傳了三代,可惜,茅家人根本就不知道這幅畫的秘密。”
“老大,你肯定這知道了。”
“當然了,不過我也是聽薛老板說的。”
“薛老板?”
、“是啊,這幅畫和薛家也有一些淵源,薛家知道畫的故事,我是和他喝酒的時候,無意中聽他露出的。”
“薛老板會將畫的秘密告訴你嗎?”
“他當然不肯,不過,我有一種可以讓人產生夢幻的異能,當時我用手一展,他的眼前便出現了祖上的影子,他還以為是祖上顯靈呢,雖然,我的異能夢幻影像只能維持片刻,但也套出了他口中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秘密啊?”劉小慧問。
陳冬也在沙發后伸直了耳朵。
“這個嘛……”范且拍拍劉小慧的肩膀:“關于畫的秘密,你現在還小,我不能告訴你。”
劉小慧哼了一聲:“老大,你不是說我就像你的女兒一樣嗎,可你還瞞我。”
“老大不是瞞你,是你太小了,社會這么復雜,什么樣的人都有,一旦你被騙,走漏了秘密,《雙美圖》就不太平了。”
“唉。”劉小慧顯然很遺憾:“算了,既然你不想告訴我,我就走了。”
“小慧,我看你也別回去畫院了,改天我給你找個地方工作吧,要不來老大的水產城也行啊。”
“那不行,老大,你想過沒有,陳冬發現丟失了畫,我要是溜走的畫,他第一個想到的嫌疑人會不會是我?”
“這倒也是。”
“所以,我還要留下來。”
“嗯,隨你吧,你很聰明,我信得過,一定不要露出破綻,回去休息吧。”說著,范且回頭看看那幅畫。
劉小慧說:“那我走了。”劉小慧來到門口,故意做出開門而去的樣子,卻又悄然溜回來,站在范且的身后,傾聽著。
范且喃喃地說著“冰床、魔戒”等關鍵詞,半晌,他眼睛一瞪,突然附身看著那張畫,又用手摸摸,看看手指肚上的顏料,一張拍在茶幾上,罵道:“假的,這是假的。”
劉小慧轉到茶幾前,叫道:“老大,你說畫是假的?”
范且看看她,說:“你還沒走?”
“我……我覺得里面有事嗎,所以沒走。”
范且喃喃地說:“你瞧,這幅畫雖然做舊了,但是,墨跡還未完全干,顯然是新作的,從紙張看,也缺乏陳舊的皺褶。”
劉小慧看了看畫,說:“果然是這樣,老大,為什么陳冬將一幅新畫藏在家里啊。”
“這就是狡兔三窟吧。”
“可是畫院我搜遍了,真的沒有。”
“這件事一定和陳冬有關。”說到這,范且轉頭看著劉小慧。
“老大,你別直盯盯地看我啊,我也不知道畫是假的,是封玲騙了你。”
范且點點頭,但又搖搖頭:“我想,這件事連封玲也未必知道,她當時的樣子,顯然沒有說謊,再說,她有把柄在我手里,怎會說謊,小慧……”
“說吧,老大,我聽著呢。”
“小慧,我想,為了《雙美圖》,你要改變一下策略。”
“是啊,我想偷是不行了,可用什么策略,畫被藏到哪里我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難道就不能讓陳冬開口嗎?”
“讓陳冬告訴我?”
“是的,你很聰明,而且,我想憑你嬌美可愛的樣子,一定可以讓陳冬說出一切,我看得出來,那小子雖然長得人模人樣,但骨子里是個好色的男人。”
“什么?”劉小慧聽明白了:“老大,你想讓我……”
“你很聰明,我一點就懂。”范且拍拍她的肩膀。
“不,不,怎能這樣呢。”劉小慧搖頭說:“我不干。”
范且冷冷地看著她,說:“小慧,你別忘了當時你是怎么答應我的,如果沒有我,你哪有今天。”
劉小慧低下頭,半晌說:“可是,陳冬是有老婆的人,他怎會被我吸引。”
“這個我想過,這小子不像傳說中的那么君子,再說,他現在的老婆也不是真正意義的老婆,只要你用點手段,想得到他也不難。”
“好吧,我會試試的。”劉小慧嘴角泛著一絲苦笑,慢慢地轉過頭,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