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聲初靜,玄穹宮四面樓中半隱著琉璃燈光,幕紗在清風中明暗飄揚,偶爾帶出環佩叮咚輕響,帶出余音裊裊。
陳默和小八跟著姬婉兒穿廊過院,走過安沉崢峻的青巖石橋,只一轉,眼前園色闊朗,一波蓮池月色下反射出粼粼觳波,如金似銀,耀得人睜不開眼。
睡蓮嬌嫩,粉白淡紅輕綴了幾點,含苞待放的依偎在那碧葉恬恬中,池魚錦麗,密密叢叢,花箭陰中喁喁細語,悄然可愛。
聞著沁人心脾的蓮香,陳默心也陶醉了,原來娘親喜歡蓮花。
小八,看到那滿池的魚兒,“嗷嗚”一聲,龜爪在青石上猛得一拍,騰空而起,在空中停頓了一息,而后一個自由落體,墜落了池中。
“嘭”一聲,水花四濺,去蓮池禍害魚去了。
這時,十幾個妙齡侍女迎了上來,只見她們輕羅抹胸,長襟廣帶,流云裙裾襯得身姿俏盈,在月色的籠罩下,好似月宮仙子一般,惑人心神。
“小少爺,吉祥!”
“好,好……”
陳默今天美女見多了,早已免疫了,反背著手,朝里面走去。
姬婉兒跟侍女們低聲交代了幾聲,轉身就離去了。
前面是十分精致玲瓏的閣樓,遠遠望去,翠帶離披花木蔥郁間露出淺藍飛檐一角,仿佛落在青山水色之間的一顆明珠。
想到前面是娘親居住的藍嫻宮,陳默不由加快了腳步。
當陳默揮退侍女,推開殿門,一股沁人心脾的書香之氣,撲鼻而來。
娘親所居的宮殿并不奢華,卻滿屋翠綠,窗明幾凈,纖塵不染,書籍。竹簡布滿了兩面大墻,這里透著靜謐和安詳,讓人心神寧靜。
風吹紗幔,屋頂上的風鈴驟響。悅耳動聽,給整個宮殿平添了幾分靈動。
陳默不由閉上眼睛,豎起耳朵,聆聽那悅耳的風鈴之聲,那聲音好像娘親在跟他說話一般。
突然,陳默感到這個宮殿內有四股微弱的氣息,在一隅微微傳來,不由得警惕起來。
陳默屏聲斂氣,朝著散發氣息的方位,探尋而去。發現靠著一面無書籍的高墻處,一籠煙紗罩著的一張古樸的白玉圓月大床,那床通體亮白,直徑約有十丈來長。
陳默一走進,就感到一股能量。如同三月暖陽般的氣息,撲面而來,深吸一口氣,溫熱的靈氣進入鼻孔進入腹內盤旋游蕩,很是舒服。娘親的臥床低調奢華,估計就是姬婉兒所說的月光石所制。
透過朦朧的煙紗,發現床上雪白的被褥高高的隆起四個堆。一股緊張的氣氛襲上了心頭。
被窩有人?
陳默蹙起眉頭,慢慢的探出手捏住被角,猛得一掀。
輕若鴻羽的雪白被褥,離床高高揚起。
被子被揚起的剎那,圓月大床上的一切一覽無余,入眼是大片晃眼的白。只見,四個只著簡單抹胸,褻庫的嬌媚女子,玉體橫陳在大床上,四雙晶亮的眼眸含羞帶怯。齊刷刷的朝他看來。
陳默瞳孔猛得一個收縮,意識“轟”一聲好似被炮彈點燃炸飛了,魂都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床上躺的人,正是姬妍夕贈予陳默的‘梅蘭竹菊’四大貼身侍女。
看清楚了床上之人,陳默穩了穩心神,冷聲問道。
“你們這是在干嗎?”
“小少爺”春竹首先嬌呼了一聲,滿面嬌羞,兩條玉臂攏在胸前遮去了羞處,后來覺得不對,又一個快速翻身,把白如玉石的香背,朝向了陳默。
溫婉的夏蘭,更是面紅耳赤,低低的叫了聲“小少爺”羞赧的別過臉去,奶白的肌膚,被雪白的床單襯著更加白亮,一副鮮嫩可口的樣子。
內斂的秋菊,嬌軀蜷縮成一團,嬌軀微微的顫抖,袒露在外的月牙白般的肌膚,如同煮熟的蝦子通紅一片,恨不得咬上一口。
一向直爽帶著點豪氣的冬梅,粉頰緋紅好似涂抹了一層胭脂一般,露出了嬌滴滴的小女兒態,嬌俏可愛,惹人憐愛。
看著四個嬌滴滴幾乎赤身裸體的侍女,總不能這樣和她們交談問事吧。
一念至此,陳默立時抓著被角的手,往下猛得一落,他只想把被子拉下遮蓋,可用力過猛,輕柔如羽的被子,反而落在床邊,堆成一團。
看著手中的被子,陳默尷尬的笑了聲。
立時抖起被褥再次幫她們蓋去,可這么大的床,他的手臂就這么長,怎么夠也夠不著,蓋來蓋去,靠墻那頭的冬梅怎么也蓋不上,陳默整個身體不得不前傾,把被褥朝冬梅蓋去。
可身體拉長,圓床著實寬大,陳默一個中心不穩,整個人都跌落在春竹,夏蘭,秋菊的身上,雖然隔著被子,但那女子特有的柔軟,讓他如墜云堆里。
三女“啊”嬌嚀出聲,陳默愣了一下,連忙后退,可后退間,握著被子的手不知碰到了誰的肌膚,觸手就是一片柔膩。只覺那嬌軀顫抖了一下,反而朝他的手靠近了一些。
陳默老臉一紅,趕忙抽手,手中的被子掉落下來,還是沒把四女蓋嚴守。
飛身下船后,陳默尷尬的干笑一聲,可笑聲未歇,眼前白光一閃,只見船內的冬梅滾到一邊,嬌軀騰空而起,一條白藕般的玉臂,拉住被子的一角,輕輕一拉,蓋住了滿床的春色。
見終于把春色掩蓋了,陳默往床前一站,開始問正事。
“梅蘭竹菊,你們這是干嘛?”
“小少爺,我們這是為你暖被窩呀。”四女之首的春竹,羞羞盈盈的看著陳默,低聲的回道。
“什么,暖,暖被窩?”
陳默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了,今天過得日子真是刺激,刺激的他都心驚膽戰了。
他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要女人暖被窩,簡直要笑掉大牙了。
一念至此。陳默直接拒絕:“我不需要人暖被窩,你們走吧。”
“小少爺,這可不行這是夫人吩咐的事,我們不敢違抗。”春竹實事求是的說道。
“要是不遵循的話。我們會受到處罰。”夏蘭嬌嗔道。
陳默無語苦笑,顯然這些又是他可親可愛的外婆,寵溺他的表現。外婆這種另類的寵溺,連小媽封妃燕過猶而不及,讓他每次感覺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煎熬一般。
他就想一個人,享受寧靜片刻都不行嗎?現在這里想念一下他娘親都不行吧。
剛才一通眼花繚亂的選秀,都忘記問外婆,老爹和娘的事了,找機會一定要問問。
但現在還是把這四個丫頭,扔出去再說。也沒別的辦法。只能故技重施了,隨后陳默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
“外婆把你們給我當貼身侍女,你們就是我陳默的人,你們自然要聽我的吩咐了。”
“就是因為我們是少爺的人。夫人才叫我們來暖被窩,其他人的話,一來夫人不放心,二來也沒這個資格。”直爽的冬梅也擺出理由。
我勒了個去。這些丫頭還為能幫他暖被窩,而覺得無尚榮耀。
“這個我不管,本少爺命令你們趕快走。”
陳默知道軟的肯定不行,故意抬高下顎板起臉孔。強硬的趕人。
可是床上的人什么反應都沒有,陳默低頭一瞧,只見春竹,夏蘭,秋菊,三女眼淚汪汪。委屈的看著他。
而冬梅清亮的眸子里,帶著一股倔強,咬著紅唇死死的盯著他。
看著她們泫淚欲滴的模樣,陳默的心抖啊抖,好像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把她們狠狠欺負了一般。
“姑奶奶們,我怕了你們還不成。”陳默頓感手足無措,無奈之極。
這下該怎么辦呢?趕也趕不走,罵又罵不得,實在沒有辦法,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走。
嘿嘿,還是哥比較機智吧。
隨即陳默不動聲色,催動光明玄氣,腳往后面一點點的移,準備抽冷子逃遁而走。
可就在陳默暗暗得意,拔腿而走的剎那,“咻咻”兩道白光比他還快。
只見只穿著內衣的秋菊和冬梅,落在了門口,堵住了他,臉上沒有一絲羞意,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
陳默咯噔一聲心漏跳一拍,隨即訕笑著解釋道:“嘿嘿,秋菊,冬梅本少爺只是出去方……”
可等陳默把話說完,后來居上的春竹,夏蘭停落在陳默兩邊,藕臂一穿,架住了陳默的雙臂。
“人有三急,少爺我只是去方便,方便。”陳默臉上堆起了笑容,心內哀嚎一片,這么快就沒發現了,真是衰到家了。
“小少爺夜已深沉,還是讓我們幫你暖被窩吧。”春竹貼近陳默的耳朵,嬌滴滴的說道。
陳默掙扎了一下,可那架住自己胳膊的兩條美玉般的蓮臂,好似兩道鐵箍緊扣著他。
他知曉,梅蘭竹菊這四個侍女要是聯起手來的實力,他就算要與她們動起手來,他也要掂量掂量。
這時,夏蘭淚眼朦朧的瞧著陳默,嬌柔委屈的說道:“小少爺是不喜歡我們,才要走嗎?”
“動手”一直悶聲不響的秋菊從嘴里蹦出兩個字,再和冬梅對視一眼后。疾若流電般飛撲到陳默身前,彎下小蠻腰抓住陳默的腳踝,一提一托。
與此同時,春竹夏蘭,默契的抓住陳默的胳膊,反手一扭,朝上一舉。
陳默瞬間被四女高高抬起來,朝著圓月大床走去。
這時,“啊”一聲驚呼從藍嫻宮中傳出,驚起兩三只夜鷗,沖天而起。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