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陳默顯得異常興奮,手下不停儲物戒大開,一連撬下了數十枚,額頭溢出了汗珠,仍沒有停手的意思。
“二哥。”巖洞之外傳來了赫連火舞的聲音。
陳默儲物戒中裝的滿滿當當,手中還攥著四五枚,回頭看了一眼,邊忙著撬下火焰晶石,邊說:“舞兒,快把你的儲物戒給我。”
赫連火舞顯然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沿著巖壁慢慢的掃了一圈,目光落在了隧道的另一端,像是看到了什么。
言道:“二哥,你快看。”
陳默又撬下了一枚火焰晶石,順著赫連火舞手指的方向看去。
“這么多。”
隧道一端數十丈外的黑石路面上,閃閃動動,出現了大片的金色光亮,與之火焰晶石形同一樣,只是這大小有著很明顯的區別。巖壁上撬來的一手能攥他個四五枚,而遠處那些,看著一枚就有拳頭大小。
陳默怔怔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只恨自己沒有多帶幾個儲物戒指過來。招呼了一聲赫連火舞,就要走了過去。
剛剛邁出幾步,一把攔著了跟在身旁的赫連火舞,剛才被這大量的火焰晶石沖昏了腦袋,如今細看了一下,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舞兒,我看這東西有點不對啊?”
“嗯?哪里不對了?”
“這火焰晶石倒是聽說過,在上也看到過這類晶石的描述。不過像這么大的聽都沒有聽說過,更別說見到了。”陳默一陣狐疑。
兩人同時止住了腳步,相視了一眼。聽他這么一說,赫連火舞也是有些疑慮了。
“不好,難不成是……”陳默驚道。
“赤精鼠?”兩人異口同聲的疑問道。
這地下巖層本就是赤精鼠的老巢,這東西體積不過三尺長,體表上一層炭黑的鬃毛,鬃毛乍起的時候,一層皮肉顯露在外表。像是一團炙熱的巖漿,散發著滾燙的熱量。
之所以這樣懷疑,是因為赤精鼠同樣有著一雙。隆隆鼓起拳頭大小的眼睛,金黃色,像是能噴出火焰。
如果只有一只,倒也沒什么可怕。可這東西都是群居的習性。不出現則罷,一出現則是成百上千只。
兩人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腳步。
啪……
驀地,陳默一時緊張,攥在手中的火焰晶石,掉到了地面一枚,在這安靜的巖洞中,發出了異樣的響動。
這一響動,不但驚得兩人心跳加快。而且明顯驚動了迎面數百成千的赤精鼠。此時看上去那雙閃閃發亮的瞳孔,寒氣逼人。居然移動了起來。
剛開始,好像還在試探性的前進,可眨眼間,那成片的赤精鼠沖著兩人,竄了過來。
“快跑。”
陳默一把扔了手中的火焰晶石,抓起赫連火舞的手掌,轉身就跑。
身后赤精鼠成片的壓了過來。
噠噠噠……
一連串的聲響在背后響起,陳默邊跑邊回頭看了一眼,在四下高溫彌漫的空間中,脊梁骨中卻生出了一絲寒意。
那赤精鼠錚錚豎起了黑色的鬃毛,各個體表上露出了如巖漿般的皮肉,乍一看去,形如奔涌而來的巖漿,散發著一股股熱浪。
一路狂奔,逃出了“隧道”,陳默身上裝的火焰靈石噼里啪啦的掉了一路,兩人那還顧得這些,只恨少長了兩條腿。
眼見,赤精鼠已經到了身后,一前一后的距離不過一丈。
陳默暗罵了一聲混蛋,這東西個頭小,跑起來卻不慢。照這樣下去,肯定不是辦法,當即給赫連火舞使了個眼色,一松開她的手掌,兩人玄罡同時凝聚在了掌心中。
腳下各自重踏了一腳,離地而起,凌空轉過了身,揮臂沖著竄來的赤精鼠就是一掌。
轟、轟 兩股勁氣在成群的赤精鼠中爆開,伴著吱吱的尖叫聲,涌在最前方的十幾只赤精鼠被爆了個支離破碎,炸開的體內飛濺出一道道金色的血液。
勁氣形成的氣浪則沖擊出去十多只,在半空中停了一下,要么拋在了后來的鼠群中,要么迸濺進了黑石路面左右奔騰的巖漿中,卷入了“浪潮”便沒了蹤影。
看來這赤精鼠雖然生活在巖漿流上,卻也難以抵抗巖漿河流中奔騰的激流。
兩人落地揮臂就要再來一擊。
忽的,地面上傳來一陣咔嚓的聲響,讓兩人頓時收住了就要迸發而出的玄罡。黑石地面難以承受來自兩人勁氣的沖擊,居然裂開了縫隙。
縫隙像樹杈般蔓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瞬間便從陳默腳下穿了過去。
兩人同時一怔,背后傳來一陣響動,不禁回頭看去。
背后十多丈外,剛剛落地的地方,黑石地面坍塌了下去。碎石中吐出一股股煙塵,系數落入了巖漿河流中,爬過去的裂痕反撲而來,而且縫隙越來越大。
“二哥。”赫連火舞美眸中露出了驚駭。
陳默眉頭緊緊鎖了起來,前有數不清的赤精鼠虎視眈眈,后有坍塌而來的黑石路面。沖過去?必定要拼命打出去,定會把腳下的路面震碎,雙方必定是同歸于盡。
不打的話,跳進波濤翻滾般的巖漿流便是唯一出路。雖然自認為護體的玄罡能在巖漿流中,待上個幾息時間沒有問題,但寬度足有百丈的巖漿河流,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根本無法逾越。
噠噠噠……
赤精鼠又成片的竄了過來。
陳默心有愧疚般看了一眼赫連火舞,再看前方赤精鼠正在快速的逼進。當即目光一凝,一雙拳頭握地咯咯直響。
“舞兒,二哥對不住你。”
赫連火舞美眸中的驚駭,此時卻消散沒了蹤影,在這危急關頭,生死一剎那間,能和陳默在一起,反倒讓她安心了許多。
淡淡的說道:“二哥,舞兒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會怕。”
一句話,讓陳默也放松了神情,看著赫連火舞,唇角勾起了一絲微笑,輕輕的牽起了她的玉掌。
“我們一起跳。”陳默言道。
巖漿流翻滾著流動,伴著炙熱的熱量散發著灼熱的光芒,映亮了陳默面上的裁決面具。
見他抬起手掌,就要將面具摘了下來,死也要死個真正的自我。
“咯咯……小子,沒有想到你還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啊。”驀地,傳來了一陣聲音。
“天妖母皇?”
陳默立刻放下手掌,轉過了身巡音望去。
只見奔騰的巖漿流中,出現了四五頭金色的鐵背地行蟲,那天妖母皇仍舊一副妖嬈嫵媚的模樣,此時正斜坐在一頭蟲子的背上,芊指掩唇,癡癡的笑著。
“哈哈……”
陳默大笑了一聲,平常對這天妖母皇沒什么好印象,此時見到她,怎么越看越感覺順眼了呢。
“舞兒,走。”
陳默一手抓著赫連火舞,這邊掌上凝聚了一團玄罡,沖著撲來的赤精鼠轟出了一掌。兩人一躍而起,穿過滾滾熱浪,落在了一頭鐵背地行蟲背上。
只聽。
剛剛還在的黑石路面,本來就在逐漸塌陷,如今受陳默一擊,轟然崩碎。卷起了一陣塵霧,伴著碎石連帶無數只赤精鼠,落入了翻滾的巖漿流中,瞬間便被吞噬的沒了蹤影。
“什么時候才能到天宮之城?”陳默看著人在坍塌的黑石路面,問道。
“小子,看好你身邊的小情人吧,已經不遠了。”天妖母皇調侃著回了一句。
赫連火舞白皙的面容上,泛起了一抹緋紅,顯得有些羞澀,偷偷的看了陳默一眼。
“原以為你死了,沒想到你還肯回來救我們。”陳默岔開話題的說道。
“咯咯,你要是死了,本皇上哪里找光明神族后裔去開門?”天妖母皇嬌媚妖嬈的橫了他一眼說:“只希望進了天宮之城后,我們各取所需,你可不要辜負了本皇一片心意啊。”
“哼!”見她那副死性不改的風騷樣,赫連火舞著實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翻滾的巖漿好像影響不了鐵背地行蟲,猶如水中的小八,倒顯得十分輕松自在,在天妖母皇的引導下,順流而下。
就在陳默一行人消逝不見后,坍塌的黑石路面在臨近浮石巖洞時,終于停了下來。驀地,一個黑色的虛影從上空地心石石洞動中飄了出來,像是一個沒有軀體的幽靈,停在了散發這熱浪的巖漿河流上。
慢慢的見他睜開了一雙眸子,從中放射出數道白色的精光,整個瞳孔白芒一片。
緊隨其后,贏天背后跟著十多個夜魔魔兵,與之匯合在了一起。
“夜魔皇,你確定順流而下,就能到達天宮之城嗎?”贏天問道。
那幽靈般的虛影,飄忽著轉過了身,看了贏天一眼,慢慢的閉起了那雙煞白的瞳孔:“這地方雖然是炎魔皇的領地,但包括這里所有的地方,都難逃我夜魔的眼睛,所以你大可放心。”
贏天心中別有一番打算,如今寄人籬下也只能委屈求全,倘若進了天宮之城,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那么……
“哼哼。”贏天冷笑了一聲。
一行人玄罡護體,形如飄忽不定的羽毛,順著奔騰的巖漿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