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濃情蜜意流遍全身。申屠夢婷突然發現,這個男人,已經融入了自己的生命中,剛剛得知歐陽拓要來劫殺陳岳的時候,自己的心里竟然一陣恐慌……
陳岳在篝火旁,端坐了下來。
申屠夢婷也跟了過來,在篝火的映照下,香腮泛粉,俏臉酡紅。
經過一陣篝火的映照,陳岳的眼神也漸漸的祥和。
“你以前都是這么對待女孩子的嗎?”短暫的沉默后,申屠夢婷輕柔的聲音打破這片平靜。
陳岳緘口不語。
“我們兩人算不算朋友,可不可以談談心事?”申屠夢婷接著問道。
陳岳依舊不語。
這時,申屠夢婷余光看到陳岳身旁的佳釀,玉指微曲,一壇佳釀飄然飛起,藕臂一攬,接入懷中。
申屠夢婷粉頸一揚,舉起酒壇,‘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咳咳……咳咳……”
剛喝了兩口,就覺得烈酒燒心,猛烈的咳嗽了起來。申屠夢婷在這苦酒的灼燒下,俏臉上,頓時泛著一抹醉人的紅暈。
“什么酒,好難喝!咳咳……”申屠夢婷一邊咳嗽,一邊抱怨道。
陳岳瞟了她一眼,依舊不茍言笑,嘴角微合,緩緩說道:“這種酒,可不是給女人喝的。”
申屠夢婷一聽,頓時一陣慍怒:“女人就不能喝嗎?”
等等,女人?
申屠夢婷感覺自己說錯了話,頓時俏美的臉蛋頓時無比的灼燙。也許是酒意散發,申屠夢婷的嬌容如同成熟了的水蜜桃,一片紅暈閃爍這動人的嬌羞。
見陳岳并沒有壞心思,申屠夢婷也有恃無恐了起來,宿醉一場,又有何妨?
申屠夢婷一把奪過陳岳手中的酒,猛烈的喝了起來。
陳岳見狀,指尖一點一指勁氣破空而出,直接打在了申屠夢婷的玉手上。
申屠夢婷感覺手掌瞬間麻痹,手中的酒壇隨之掉落,‘哐當’一聲,摔得粉碎。
“你這種喝法,對身體不好。”陳岳冷漠的說。
這時,申屠夢婷抱膝獨坐,低頭不語。
“喂,你沒事吧?”短暫的沉寂后,陳岳見其一動不動開口說道。
這時,申屠夢婷猛的起身,一把拉住陳岳的肩膀,然后:“陳岳,你干嘛要來招惹我?”
陳岳聞言一怔,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這時,申屠夢婷像是泄了氣似的,半蹲了下來,以手掩面,似乎是自言自語道:
“我爹已經把我許配給圣銘宗宗主的兒子從小到大,我的人生軌跡已經被我父親安排好,成為圣階皇者……可是你你為什么要出現……”申屠夢婷說道這,杏眸處,微微濕潤了起來。
“別人都認為,我是申屠信的女兒,做好每一件事情,都是應該的,都是理所當然的……”
“可是……誰知道我有多努力,我不想辜負我父親的心意……”申屠夢婷的眼神,變得柔軟而又黯然。
酒后吐真言這點,陳岳早就有切身的感受。
看到眼前泛著瑩瑩淚光的申屠夢婷陳岳的心里也涌出一點苦澀。
世事無常,誰能把握自己的命運?當初心愛的女人死在懷里的時候,自己已經深諳此理,唯有強者,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保護自己摯愛的親人……
哪怕入魔,始終不變的,也是親人!
此時,篝火旁的喋喋不休的申屠夢婷,在酒意的侵蝕下,雙眼迷離,嬌喘嚶嚀,搖搖晃晃的螓首,然后晃到在陳岳的肩上。
這時,陳岳深情的望著這個在身旁酣睡的女孩,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眼角也微微濕潤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陳岳手臂一彎,直接將申屠夢婷擁入懷中……
不知過了多久,淡青色的天空還鑲著無數星星。
申屠夢婷睜開惺忪的雙眼,望著已經熄滅了的篝火,轉頭去尋找那個人影。
也許是喝了太多酒的原因,申屠夢婷眼前有點眩暈,緊忙催動玄罡,調整呼吸吐納,靜養了片刻。
緩緩睜開眸子,看著地上碎裂的酒壇,申屠夢婷微微抿了一下嘴唇。
他走了。
申屠夢婷嘆了一口氣,心里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然后蓮足輕點,化為一道倩影,徑直往下山而去。
青華城中。
夜色如水,星輝傾落在大地上,照得大地亮如白晝,纖毫畢見。
只見一道人影,如夜間驟然刮起的飆風般,飛快的朝武道宗閣疾馳而去。
轉眼之間,人已經停留在了三樓之上。
此人正是從師尊處淬煉完體魄,回到自己住處的陳默。尾隨其后的是玄龜小八。
只見它捂著龜嘴正在默默的偷笑,陳默轉頭瞧著它。
“都是你惹的禍,居然敢把傳家堊寶典叼到師尊面前,私下給我不行啊?”
話一說完,抬起大腳,直接把幸災樂禍的小八一腳踢飛了。
小八在空中翻飛著,兩眼淚汪汪,還不是那只妖蝶逼我去的,再說那本傳家堊寶典,霸哥我一只烏龜又看不懂。
踢飛了小八,陳默收攏了一下殘破的衣袍,踏入自己的居所。
腳剛跨過門檻,突然一聲柔美和悅的呼喚聲,從他背后傳來。
轉頭一看,原來是曲天瑤來了,只見她一襲白衫,青絲墨染,素顏清雅,俏生生的站在他身后。
而她手中還提著個提籃,一股引人垂涎的鮮香之氣正從里面散發出來。
“曲小堊姐?”陳默沒想到這么晚了,她會來。想到自己破衣爛衫,這副尊榮實在有點慘不忍睹,不由得攏了攏衣裳。
同時,曲天瑤看清了陳默的樣子,不由愣了一下,疑惑為何陳默是這幅模樣?
一時間,曲天瑤擔憂起來,難道有人跟陳默過不去?但她卻也懂得分寸,并未追根問底。
“我煮了些滋補的湯,給軒轅公子送來。”曲天瑤害羞帶怯走進屋內,把手中的提籃放在了桌子上,打開提籃取出一小鍋的湯,和一只青花小碗,小勺。
東西小巧玲瓏樸素之極,卻處處透著女子的細致。
盛好湯,放置在陳默面前,柔聲細語:“這湯涼了,滋補效果就差了,你趁熱喝。”說完又偷偷的瞅了一眼陳默的衣裳。
“多謝曲小堊姐。”陳默接過碗,頓時一股香氣縈繞在他的鼻尖,引人食欲。
不由得喝了一口,頓覺鮮香爽口,熱熱的湯喝下去,身上的疼痛感好似一下子減輕了不少。
“湯太好喝了,真是勞煩曲小堊姐了。”
可剛才她偷偷的一瞥,總讓他感覺不自在。
“曲小堊姐,你坐坐,我有點私事先解決一下……”陳默決定還是去換件衣服再出來,這樣的形象有礙觀瞻。
話音未落,陳默腳下生風,朝臥房跑去。
看著陳默轉身進屋,曲天瑤蹙起了秀眉,滿臉的擔憂心痛。
臥室內的陳默長在換衣衫,穿了半個袖子,另一個袖子好似故意為難他一般,怎么也穿不進。
想到這數日間,師尊對他特殊的關懷,關懷到他現下渾身酸麻發軟,連穿個衣衫都那么費力,懊惱自己,不由氣惱的哼了句:“該死。”
臥室外的曲天瑤,聽到陳默一聲“該死”沉悶低罵聲。
嚇了一跳,以為陳默出了什么意外,蓮步飛移,沖進屋內。
腳踏進陳默的臥室之時,只見陳默一件衣衫穿了一半,露著半個身體,結實的肌肉,寬闊的背梁,處處透著男性的陽剛之氣。
看到陳默半裸的模樣,曲天瑤櫻花堆雪般的臉,“刷”一下頓時霞飛雙頰。
陳默一見曲天瑤突然進來,下巴差點掉下來,他的偉岸的英姿就這樣被人看光光了?
曲天瑤回過神來,羞得無地自容,一把捂住臉,趕快轉身。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嬌啼從門口傳來。
“喲,是不是我來的不是時候。”
陳默放眼一瞧,只見葉憐香懷抱著妖狐‘三兒’歪靠著門框上,巧笑嫣然的看著他與曲天瑤。
他頓覺身上涼颼颼的,慌忙的穿好衣衫,干笑的跟葉憐香打招呼:“女皇陛下,好巧啊。
曲天瑤也放下捂著臉的素手,羞赧尷尬的墩身施禮。
“葉公主,您來了。”
“曲小堊姐”葉憐香攏了攏肩頭玫紅的牡丹披肩,滿含歉意對著曲天瑤還了一禮,眸光卻瞟向陳默。
“我是不是打擾了你們。”
最近是霉運當頭嗎?被師尊鞭策了一頓,現在又來了個傲嬌難纏的葉憐香?
剛才他衣衫半裸與曲天瑤在同一個房間內,看在她眼里,不會認為他在勾引人家姑娘吧。
一念及此,陳默打了寒戰,趕緊滿面堆笑,“哪有你來得正好,見你來了,我甭提多開心了,嘿嘿……”
“嗯開心,我也挺開心。”葉憐香撫摸了一下懷中雪狐“三兒”的皮毛,“三兒”乖巧的匍匐著一動不動。
兩人對視著,都笑了起來。
“我是來給軒轅公子送滋補湯的,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行告退了。”曲天瑤冰雪聰明,自然也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氛。
說完,她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陳默,低著臻首直接走了。
等曲天瑤一走,葉憐香放走了雪狐“三兒”,隨即蓮步輕移,款擺柳腰,笑顏如花朝著陳默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