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妃燕俏臉微紅,寵溺的在陳默額頭上輕輕一點,嬌嗔的說道:“默兒,反正你還小,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各種營養都需要。”
陳默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渾身泛起雞皮疙瘩。我都二十了,不用這樣子吧?
封妃燕端起碗,夾起菜,朝陳默嘴邊進攻而來。
小媽母愛泛濫成災啊,真把他當成三歲小孩,親手給他喂飯,那簡直要讓人笑掉大牙。
他趕緊站起,一個閃避,避開了小媽的母愛攻勢。
“小媽,我真吃飽了。”
又怕駁了她的好意,一怒之下大發雌威。陳默趕緊一個馬屁拍上去:“小媽,您也不要光顧著照管我,您也吃上幾口,注意自己的身體。”
封妃燕怔了怔,心中一暖,隨即眼中蒙了一層水霧。她吸了吸鼻子,激動的捧著碗,扒拉了幾口,含糊的說道:“默兒,你是真關心我,你以后就是我的兒子了,親兒子。”
他真當了封妃燕的便宜兒子了?陳默傻了。
封地燕吃了幾口后,擱下手中的碗,然后玉手在儲物戒上一抹,取出一枚古樸的鑰匙,往陳默手中一塞。
“默兒,這是天雷道寶庫的鑰匙。我帶你去寶庫,你順便挑選幾件,算是小媽送給你的見面禮。”封妃燕一把拽著他的手腕,親切的說道:“寶庫就在落雁閣內,走幾步路就到。”
陳默瞬間明白了,原來山坳周圍的高墻與符文天壁,都是為了守護天雷道的寶庫而設。而封嫵燕顯然是地主婆啊。
而侍奉在一旁的翠巧,驚駭的面色慘白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因封妃燕一向剛正不阿,大公無私,在分配家族資源時,不偏不倚對誰都一視同仁,所以大家都無比信任尊重她一并把守護寶庫的重任交給了她。
可現在她居然把相當于雷道命脈般的寶庫鑰匙隨隨便便交給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
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俗話說,女人心海底針,
到了現在陳默還在暗自思忖,這位小媽把他帶來的目的。現在對他萬般好,萬一以后,她一個不開心翻臉無情再要殺他,他該怎么辦?
還有他初來乍到,就去天雷道的寶庫拿資源,要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知道,正好借機發難。
一念之間,想到他還要在這里安穩的住上一段時間,還是少樹敵為好。
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想到這些,陳默光明玄氣催動到腳底,一個力沉,整個人如一尊不動如山的威武金剛,把封妃燕拉了回來。
同時也不敢忤逆了她的好意。采用了一招緩兵之計。
“小媽,這事不急,反正來日方長。我今天趕路趕得精疲力竭,很是勞累,想去休息了。”
封妃燕想了一想,覺得陳默說得有理,便點了點頭說:“也好。翠巧,你還不快帶少爺去‘金玉滿堂’休息。”
侍女翠巧暗暗松了口氣,還好這小子識時務,懂得分寸,沒有收下去。
就這樣!陳默拎著醉得一塌糊涂的小八,跟著翠巧逐層而上,一路上玉欄朱檐,金碧相輝,奢靡至極。
而當陳默踏入‘金玉滿堂’的住處時。
眼前華光一片,驚得陳默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只見寢殿內云頂香檀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黃金為頂柱。殿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夜明珠,宛若一輪明月,熠熠生輝。
地鋪藍田白玉,溫潤無比,內嵌金珠,鑿地為蓮,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陳默行走其上,宛若步步生蓮一般。
當一切收拾妥當。
陳默躺在六尺寬的沉香木床上,輾轉難眠,看著懸著鮫綃寶羅帳,風起誚動間,心緒也翻飛起來。
想到封妃燕一改白日兇神惡煞的表現,對他寵溺有加,好得比他真媽還真。
又想起白天狠戾的踹他那一腳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她不會半夜轉性,再來虐待自己吧。
一念至此,陳默趕忙激起神念,警戒著四周的動靜。
突然,一只腳尖點在殿頂琉璃瓦上,發出微弱的聲響,傳進了陳默的耳中。
陳默心中一凜,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戒備起來。
難道被自己猜到了,封妃燕真來下毒手了?隨即他斂息凝神,跨下床榻,追著聲音來到窗技邊。
極目遠眺,只見封妃燕,墨發飛揚,衣袂飄飄,快如閃電,朝著符文天壁疾馳而去。
隨后,她未作停留靠近符文天壁時,素手一揮,一股天罡之氣化為的手刀,快速的劈開符文天壁,一個縱躍,“嗖”的一聲穿了過去,眨眼間消失不見了。
她這么偷偷摸摸的,是動的什么鬼主意?陳默暗自嘀咕了一下后,“雷音步”驟然暴起,宛若一道劃破蒼穹的流電,朝著封妃燕消失處激射而去。
當面對符文天壁之時,陳默停了腳步,思索著怎么破開這道天壁,要是用“明王崩”一拳砸上去,勢必要發出巨響引來人。那么只能強行穿越了。
倏然間,光明玄氣暴涌而起,便在陳默周身飛速環繞起來,不動明王身驟然形成,上面絲絲雷電噼里啪啦的崩爆著。
陳默挺起胸膛,一腳邁過天壁,頓時,只覺那腳好似被千萬根小針攢刺著,發麻疼痛起來。
不過這點小疼痛對陳默來說,不算什么。
隨即他又跨出一步,身體前傾,半個身體已經穿透了過去。
就在這時,突然那天壁上的雷電豁啦啦的聚集起來,化為一柄雷電利劍,威猛無儔的朝著陳默當頭劈去下。
眼見那凌厲的雷電之劍劈來。陳默臨危不懼,一個借力打力,腳踏高墻,如一根尖銳的針,刺破天壁,一息間,穿了過去。
然質,凝神固精,靜心斂氣,打開神識,探尋封妃燕的去向。
這時,借著天雷山微弱的雷光,陳默看見遠處棧道上站著兩人,一個自然是封妃燕,還有一個是高瘦挺拔的中年男子,一雙三角眼,散發著森冷的幽光,給人予陰狠毒辣之感。
再看他周身充斥著天階王者磅礴的玄罡之氣,衣袍無風自動。
顯然此人比封妃燕的修為還要高上一籌。
怕被他們發現,陳默不敢近前,使用了斂息術,還找了一片高墻外的小樹林隱匿起來。
陳默剛落好。
突然聽到,那中年男子一聲憤怒的咆哮響起。
“妃燕,他都死了十幾年了,該醒醒了!”
而封妃燕雙手攏在胸前,姿態嫻雅的站著,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相信他沒死。”
“你就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中年男子緊捏著拳頭,生氣的說道:“圣淵古墟內蒼天長云失色,斷魂罡風怒卷在荒構上震蕩,所經之處,萬物化作齏粉。只有那些自古生長在里面的妖獸,才能無懼罡風生存。他陳正陽,不過是區區一個初入天階王者之輩。早就被斷魂罡風削成肉泥,魂飛魄散了。都十七年過去了,現在肯定連點渣都找不到了,妃燕,你死心吧。”
他壓著火氣,恨鐵不鋼的又手:“這么多年來,鄭天華死心塌地愛慕你。他有哪點比不上死瘋子陳正陽,你怎么就那么認死理呢?”
“這話你都說了幾萬遍了,就不要來污染我耳朵里。鄭天華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還請你不要把他跟正陽哥相提并論。”封杞燕長發一甩,秀眉一挑,一股彪悍之氣頓生,怒聲說:“大哥,你再說一句正陽哥的不是,別怪我跟你翻臉!”
那中年男子,正是天雷道當今宗主封重雷。
“翻臉?你以前把宗族諸多資源偷拿給陳正陽,我都沒跟你翻臉,你還好意思說?”封重雷戳指怒目。
“我心甘情愿,咋了?再說那是我修煉省下的資源,我愿意給誰就給誰,你管不著。”封妃燕腳尖踮起,雙手叉腰,反駁道。
“你,你……你還有臉說,以你的天資當時借助那些資源,早就成了天階巔峰了,未來就算是成就圣階,也有一絲半毫的希望。”封重雷氣得眉頭倒豎,恨不得上前砸開封妃燕的腦袋看看,到底她哪根神經短路了?
“你不要老生常談了,找我來究竟何事,沒事我要走了。”
此刻,封妃燕都有點不耐煩了,趕蚊子的揮揮手。
聽他們所談內容,陳默終于知道他老爸是去了圣淵古墟內。好像十幾年來,一直沒消息,生死不知。心下頓時一緊,眼睛有些紅潤了起來。
原來父親不是不回去看自己,而是沒辦法回去看自己。難道說,他,他真的已經死了?
更沒想到小媽為他老爸付出這么多,到現在還依然一個勁的維護,這份癡情真讓人汗顏,也對她生出了些好感。
還想聽聽他們接下去會說些什么?陳默沉下心來,暫且拋開那些于事無補的悲傷雜念,豎起耳朵繼續偷聽。
這時,只聽見封重雷,口氣平穩下來,問道:“好,好。那過去的事情,我就暫且不提了,那你把他兒子帶到落雁閣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