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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五章 你把我女兒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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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木葉未生,春寒凜冽,正是一段凍人骨頭時日。

  大風國皇城內百姓,在這樣的時日里,一到掌燈時分,人人抱著暖爐寧愿窩在家里,也不愿外出受凍著涼。

  當然,那些讓人逍遙之所。卻依舊人頭攢動,車水馬龍,一副熱火朝天的模樣。

  此刻逍遙山莊內的一泊小湖上,碧波蕩漾,寒風拂送,一葉畫舫正飄蕩在湖面上。

  畫舫內,有幾座用銘文催化熱力的精巧烘爐,遮擋四面寒氣的侵入,所以亭內暖意如濃春,愜意舒暢。

  在鼓樂聲聲中。一塊編織著異域風情圖案的毛毯上。高鼻深目,肌膚如雪,金發如瀑的西域美女虞玄姬,正踏著鼓點樂聲,翩翩起舞。

  薄如蟬翼的輕紗,在舞動間。曼妙之處若隱若現,讓人看得血脈賁張,難以自持。

  畫舫內,陳默與老皇帝葉靖對席而坐,正在你一口我一杯的喝著美酒。

  喜夫人則是紅狐皮襖包裹著她裊娜的身段,雍容中盡顯著高貴。帶著一群婉轉低笑的韶齡女子,伺候在一旁。

  陳默笑吟吟的說:“喜夫人,好久不見。我這發現你面色紅潤,肌膚賽雪,風姿卓越更勝從前。”把喜夫人說得高興的媚眼瞇成了一條縫。

  可陳默話鋒一轉,微帶戲謔的說:“你有啥滋補的妙方,趕緊傳授我一下啊?”

  喜夫人在風月場所混跡了幾十年,哪能聽不出陳默的調侃之語。想到自己與靖哥時隔十幾年后再次相逢。回到了以前激情燃燒的歲月,以后三天二頭,總要耳鬢廝磨一番。

  想到這些。喜夫人頓時紅霞滿面,為了掩飾尷尬之色,沒好氣的對陳默狠狠地白了一眼:“你這小子也學會油嘴滑舌了。”

  一旁的老皇帝,老臉不覺一紅,頓覺這小子去了一趟天照國后,臉皮變得和城墻一樣厚了。居然敢打趣他與喜夫人。

  不由得佯裝氣惱的訓斥他:“你小子現在的花花腸子越來越多了。也不知道跟誰學來這些毛病?”

  陳默呵呵笑了一下,沒敢吭聲。心下卻暗自嘀咕腹誹:“我這些壞毛病。還不是跟你寶貝女兒學的。要說花花腸子我哪有你們父女倆多。”

  至于那只烏龜,早就把腦袋深深的埋在杯盤里,猛吃猛喝。大快朵頤。

  舊地重游,其實陳默心中還是有著很多感慨,就是在這條畫舫上,他被逼成了護送葉憐香的護嫁將軍。他要不當這個將軍。后面的事情也斷然不會發生。

  真是世事難料啊。

  想到他與葉憐香之間,那些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事,要是被這只老狐貍知道的話,他會不會把自己抽筋扒皮,大卸八塊?偷偷的瞥了老皇帝一眼。

  但見他懶洋洋的坐著,神色正常,一副瞇著眼睛欣賞歌舞,品嘗美酒的悠閑模樣。著實看不出哪里不妥。

  這讓陳默稍微安心了點,心中開始盤算。怎么從這個鐵公雞皇帝身上拔毛了。沒辦法,誰叫自己實在是太窮了呢。

  此番覆滅玄煌宗,師尊和陳岳大哥都出了不少力,論功行賞的話,他們所得不菲。

  師尊是個淡泊名利之人,功名利祿自然不放在心上,所以她把功勞都記掛在他這個徒弟的頭上。還有陳岳大哥,也慷慨把他所有的功勞,掛在了他的名頭上。這兩項一加,那他沖擊先天高階,就不愁沒有資源了。

  只是要從這老奸巨猾的鐵公雞手里,拿到什么有價值的資源,他還要多思量一番。

  就在陳默思索時,老皇帝手一揮,一個侍女拿了海碗過來。

  “咱們大老爺們。大塊吃肉,大碗喝酒,這樣才痛快。今天咱沒有皇帝和將軍的身份,就用大碗喝。”老皇帝拎起酒壇,往海碗里注滿酒,往陳默面前一推。

  看著那巨無霸似的酒碗,陳默瞳孔驟然一縮,老狐貍就是老狐貍,打得一手如意算盤,這是想把自己喝趴下的節奏啊。

  這酒要一高了,他忽悠起來就簡單多了。

  不過陳默從來就不是個肯輕易認輸之人。呵呵,喝酒誰怕誰啊?再說了,誰灌誰還說不定呢?到時候拔這鐵公雞的毛時,還能再拔狠些。

  陳默主動一把勾住老皇帝的肩膀,笑呵呵的說道:“陛下,您可是個真漢子。夠爽快”豪爽的一口氣灌下全碗酒。

  “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要敬您。”陳默也依葫蘆畫瓢,倒滿一海碗的酒,恭恭敬敬的往老皇帝面前一推:“感謝您這么些年來,對小子的照顧。”

  老皇帝看著面前的酒,嘴角抽搐了下。暗道這小子忒猴精,來喝碗酒都不肯被占便宜。不過今天非得要把這小子灌趴下了再說,省得他老惦記著自己私房寶庫里的那些寶貝。

  說罷,就將碗中酒一飲而盡。勾著陳默肩膀說:“陳將軍,這一次剿滅玄煌宗,你可出力不少啊,朕再敬你一碗。”

  倆人開始你一碗,我一碗的喝酒,喝的是那個歡快爽朗。好像是那種幾百年沒見的生死兄弟。從凳子上喝到桌子上,從桌子上喝到桌子底下,酒壇子滾滿了整個畫舫。真若一對親密無間的好友一般。

  推杯換盞,酒過三巡后。倆人都喝的差不多了。

  陳默見老皇帝面紅耳赤,儀態全無了。便趁機湊他耳邊嘀咕說:“陛下吶,您這次滅了玄煌宗,收繳了那么多的天材地寶,你也不能一股腦都收入國庫吧?勻些給窮人吧?”

  老皇帝渾濁的眼睛一瞇,沒料到這小子喝了那么多酒,還惦記著這事,看樣子灌得還不夠啊。

  “如此良辰美景,今天我們只談風月,談公事多掃興啊!”老皇帝端起海碗,直往陳默的嘴邊送去:“來來,繼續喝酒,今日不醉不歸。”

  我勒個去,這老頭簡直海量嘛。風月,風月你個頭。不過嘴上卻是笑瞇瞇的,端起自己的海碗,往他那張鐵嘴邊送去:“來來來,一起喝,才顯得咱們君臣齊心嘛。”

  自然老皇帝也被陳默灌了一杯。

  這時,倆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碰撞起絲絲火花,對視了一息后,倆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又是互相吹捧著,互相一通猛灌。

  喝的陳默是一陣頭暈眼花,搖搖欲墜,暗道不妙。正在此時,意識海中的光明神樹發揮作用了,絲絲酒意,鉆入到了那枚晶瑩玉透的果實中,被吸噬殆盡了,難道里面的蘿莉天使喜歡喝酒?

  真是太好了,原來她還有這等嗜好?真是天助我也。

  接下來,陳默是越喝越清醒,不過在老奸巨猾的鐵公雞面前,不敢顯露半分,只能假裝喝得暈頭暈腦來迷惑狡猾的老皇帝。

  見老皇帝喝得雙眸充血,有了七八分醉意了。陳默打著酒嗝,憨笑的舊事重提道:“陛下,我師尊和陳岳大哥這次滅玄煌宗,可是出了不少力,你總要表示一下吧。”

  “他們的酬勞,我早就讓人備好了,就等著他們來取了。”他把手中的酒碗注滿酒,又往陳默手中一塞,大著舌頭說道:“他們問我要,我自然會給,你不要瞎操心了,來來繼續喝。”

  陳默一口酒堵在喉嚨里,咳嗽了幾聲,這只該死的老狐貍,道行高深,鐵公雞修煉已經成精了。

  不過陳默哪能讓他輕易得逞?笑嘻嘻的摟著他肩膀說:“陛下,話可不能這么說。我師尊和陳岳大哥,委托讓我來收酬勞。他們立了那么大功勞,您說該不該給?”

  老皇帝一愣,點點頭:“哦,原來如此啊。”手指在桌面上輕敲了兩下,隨即笑呵呵的說著:“應該給,應該給。”

  陳默見老皇帝終于松口了,心頭一松,終于順利完成拔毛任務了,頓覺無比舒心爽快。隨即端起酒碗,美滋滋的咪了口酒。這時感覺天香遺風好似比以前更香醇美味了。不容易啊,這可真心不容易。

  酒才還在喉頭滾動時,突然,老皇帝一聲憤怒的暴喝,沖天而起。

  “陳默,你把我女兒咋樣了?”

  只見老皇帝“嘭”的一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滿桌子的杯盤散落一地,鼓蕩的彪悍氣勁瞬間把桌子化為齏粉。

  “噗”

  陳默的一口老酒噴了出來,瞪著老皇帝。只見他怒目圓睜,一雙紅眼也瞪視著自己,好似一只荒古兇獸,要把自己一口吞了。

  一聲質問,石破驚天。驚得畫舫內鴉雀無聲,靜得只剩畫舫外,寒風吹動簾幔在空中飄飛的烈烈風聲。當下喜夫人覺得氣氛不對,趕緊帶眾女離開。

  “小子,咱們之間的這筆賬,是不是要先算算清楚?”老皇帝眼中惡光乍現,兇猛的盯著陳默,一股磅礴的玄罡之氣,暴漲而起,充斥著整個畫舫內,天階王者強大的威壓向陳默狠狠壓去。

  陳默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暗罵一句我勒個去,原來這只老狐貍早就知道了自己和葉憐香的事,一直隱而不發。卻在他逼迫他付酬勞的緊要關頭,才借機發難,老狐貍分寸拿捏得真是精準至極。

  一時間,兩人如斗雞般瞪視著對方,火藥味十足,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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