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點頭說:“原來是軒轅老弟,來這就對了,看你氣度也不會與這種人同流合污。”轉而用高傲眼神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人:“你應該慶幸,剛才有人幫你一把,若不然早就命喪黃泉了,今后不許再來重玄城,否則,有來無回,滾。”重重甩出最后一個字,滿目的傲慢展示著他的權威。
那人強忍疼痛,撐起身體,顫顫巍巍道:“你,不敢,不敢了。”說完看了一眼陳默,像是感謝,又像忠告,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跌跌撞撞地離開了。
陳默疑慮,這人犯了什么事情,居然被打成這樣,定是和那‘玄丹閣’買賣有關。
見得他疑慮一般,白衣少年上前主動道:“這人拿來一株假的靈草,想騙取金票,你說這樣的人該不該受到懲罰。”
陳默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你說來出手靈藥?我幫你看看。”白衣少年稍有熱情的說道。
陳默微微皺眉,冷漠不語。
一個隨從主動站了出來道:“這是我們曲坷少爺,玄丹閣的少掌柜。”
“老弟你放心,我們玄丹閣做生意最實誠了,請里面詳談怎樣。”曲坷擺出了商家姿態,笑臉相迎著說。
陳默心下若有所思,多長了幾個心眼。
不多會兒后。
曲坷見到了靈藥,低呼說:“寒靈草?咦?這火候,好像是過百年了。好東西,好東西啊。”眼神之中有些驚喜。
對于曲坷來講,寒靈草對其而言如同寶貝一般,況且是百年火候的寒靈草,因為他自身修煉水系,玄技修煉寒玄掌,對他大有益處。
“曲少爺看我這靈草是否合意?”陳默關閉玉盒,引得曲坷一陣戀戀不舍。
“軒轅老弟稍待,我請人來看看。”
不到半刻鐘的樣子,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頭頂插著一支銀釵,羽毛般雪白的頭發,卻有著孩童般紅潤的面色。一縷白色胡須,鶴發童顏目光炯炯,五彩青紗隨風蕩漾,好一位仙風道骨的煉藥師。
曲坷緊隨其后,談不上卑躬屈膝,但也明顯對他敬重很多。煉藥師本在家族中地位甚高,族長也會禮讓三分,更何況他只是個小輩。
老者先是打量了一番陳默,“寒靈草”散發著溫熱寒氣,枝葉晶瑩剔透,已不能用新鮮來定性它,仿佛有生命一樣,淡然說:“這株寒靈草已過百年火候,價值二千兩黃金,少主你帶人與他兌了吧。”對他這般資歷來說,二品靈藥雖珍貴,但見得也多了。
陳默心下暗喜,有了這筆黃金,自己突破至靈徒高階就有了很大把握。
第一名雖然難度很大,但自己不得不去拼。一定要徹底擺脫三年來的壓抑。陳默沸騰般的心情,如同萬馬奔騰般,激蕩不已。
正待曲坷準備拿出金票時,陳默卻道:“請幫我兌換一枚二品丹藥凝玄丹。”
“那可是價值一千兩黃金。”曲坷也有些震驚,心中嫉妒,這小子好命,找了個這等價值的靈丹,便自己是玄丹閣少東家,凝玄丹也是在遇到準備突破層次時,才能享用得到。
一千兩?陳默也是心疼了一下,但在自己籌劃中,如此一枚藥效強大的凝玄丹是必不可少的。錢這東西,沒了可以再想辦法賺。短時間內提升實力,才是王道。咬了咬牙說:“一千兩就一千兩,再給我要十枚一品聚靈丹。”
聚靈丹比小聚靈丹藥性要強上許多倍,屬于一品靈丹。
“聚靈丹一枚百金,共計一千兩金票。”那曲坷應算道。
陳默也知道,價格雖昂貴。但也物有所值,沉吟說:“我一次性在你們商鋪里消費兩千兩黃金,總得給我添頭吧?”若是到家族里兌換,自會有各種優惠,但那會鬧到眾所周知。
曲坷一陣無語,不過心系這株寒靈草,只得說:“行,再添你一枚聚靈丹。”
陳默搖頭說:“聚靈丹我已經夠了。不如添四本凡品下階心法吧。”
這下連老者都納悶了,弄丹藥做添頭的見過,沒見過要幾本心法的。心法作為主修功法,通常只能修煉一種……
“凡品下階功法雖不值錢,四本相加也要兩百金。”曲坷眼中精光一閃,旋即呵呵笑著說:“不過為了交軒轅老弟這個朋友,我就自作主張,答應這筆交易了。”
陳默知道他這種修煉水系功法者,難抵二品寒靈草的,也不怕他不答應這點點小添頭。
最終,陳默滿載而歸,又得了四本下階功法,分別為炎陽訣,寒冰訣,厚土訣,銳金訣。都和青木訣一樣,屬于入門級的主修功法,在大陸上流傳甚廣,并不值錢。
出得重玄城,行了數十里地,身若柳絮的飄忽前進。
一棵百年老槐樹下,溪水清澈見底,潺潺流水如同琴瑟琵琶聲,幾個光滑大石分落在各處,陽光下閃閃發光。
一片猶如棉絮般的身影,忽忽閃飄落落下來。陳默放下手中包袱,捧起一些溪水,洗掉涂抹在臉上的蠟黃顏色。溪水相映,整個人顯得精神了許多,和剛才扮相判若兩人。
一個身影不期而遇般,站在不遠處,見他青衫穿戴,一副略顯清瘦的臉龐上的深邃小眼睛,似看獵物般盯著溪邊的陳默。
“等你好一會兒了,怎么才來?”陳默頭也不回,平靜而淡然。經歷過大生大死的他,對于危險愈發敏銳。早在玄丹閣中,他就隱約猜出最后很爽快交易的曲坷,很有可能把自己當肥羊了。
青衣人一對小眼睛充滿殺氣,冷笑著說:“既然知道,那就拿命來吧。”自出城后,他就暗中吊著陳默,經由他觀察,這小子修為不過靈徒中階而已,雖然身法嫻熟巧妙,但憑著自己靈徒高階的實力,吃定他了。
話畢,他雙腿快速交替向前竄起,霎時間,土黃色勁氣四爆,沙石向外翻騰不休,一躍凌空,居高臨下一拳猛地轟向陳默腦袋。
“嘣”的聲響過后,溪流像是被斬斷一樣,水花濺地丈高。沙石落地,溪水恢復平靜。
“呵速度這么慢,你怎么當強盜的啊?”陳默在他襲來之時,施展柳絮身法,輕飄飄的一躍,跳到了他背后的一棵樹上。
“小狗猖狂!”
青衣人惱羞成怒,火冒三丈。隨即將玄氣灌入腳底,一個蹬地飛躍,四肢全部展開,身體隱隱約約的帶著土黃色的玄氣,伴隨著破空的聲響,朝著陳默樹枝上方直撲而來,一式撼山掌猛地轟出。
撼山掌,凡品中階玄技,靠將玄氣在體內劇烈流轉,制造出強烈的肉身沖擊,配合自己其他玄技,給對手一個致命打擊。
這招也是讓他自信的一招技能,雖然只是練至初窺門徑的層次,但是打出來的效果能將一只龐大的畜生當場震死。
陳默頓時感覺一股強大的氣流向自己涌來,帶著樹枝猛烈的抖動,施展出柳絮身法,一蹬樹枝,飄然而去。瀟灑自若。
力道十足的一掌驚險的與他擦肩而過,自己落地之時,青衣人拍在一顆碩大的枝椏上,帶著樹木的抖動聲中,‘轟’的一聲掉在地上,踩起的黃土還在空中彌漫。
陳默飄忽落地,冷笑的對著身上還纏著許多樹葉的青衣人說:“威力還湊合,只是你反應太慢了。”
兩次打空的青衣人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原本是自己來殺人搶劫的,沒想到被他戲弄的這么狼狽,虛榮的自尊心好像被萬人不斷踐踏似的,沖著陳默怒吼道:“小子,仗著身法躲來躲去算個什么本事?是男人的話,和我硬碰硬打。”
“就你這智力,還敢出來當強盜?”陳默拍了拍青衫,雙手背負,根本沒有把對方放在眼里,戲謔道:“難怪幾十歲的一條老狗,還是個靈徒高階。”
青衣人漲得臉色通紅,感覺五臟六腑被蟲蟻啃噬一樣,還從來沒有被人這么羞辱過,一股氣血直沖腦髓,怒極而笑說:“好,小子你有種,不把你抽筋扒皮,難解我心頭之恨。”
匯集玄氣在全身猛烈的流轉,之前身上散發著隱隱約約的土黃,現在卻是清晰可見。
陳默知道,靈徒階段,如果體內玄氣流轉過快,會傷著氣血和經脈。青衣人這招,無疑是想跟自己拼個魚死網破。
沉聲吸了一口冷氣,陳默臉色稍顯沉重。這一招的氣勢,孰強孰弱還是個未知數,看來心胸狹窄的強盜真是不能激啊。
眨眼間青衣人已經將所有的玄氣全部激起,身體周圍的空氣都隱隱作響,塵石都向四周揮散,腳底猛蹬地面,朝著陳默的方向,帶著重重的聲響,像一塊巨石從高處滾落碾壓而來。
陳默感覺一陣猛烈的怒風帶著震天咆哮朝自己撲來,身后一片空曠無處可躲。索性心一橫,匯聚全身的光明玄氣于右拳,同時馬步穩扎,拳頭從又朝左猛擊,如猛虎下山,勁道十足,一式金剛開路,打得是勇猛精進,威風八面。
“咚!”
一聲如暮鼓晨鐘般的撞擊聲,悠遠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