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燁呼吸也急速起來,知道小洞天一時半刻馬上要關閉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可心頭堵著一口悶氣,不上不下要憋死自己,真沒想到這個廢物,被打成這樣,還能站起來,真不怕死嗎?
他陰毒的眼神中譏諷不屑,變成了一種執念,不得到陳默的東西,他誓不罷休。
“最后一次,把寶物給我。”陳燁臉色猙獰的咆哮,雖不知陳默得了什么好東西,但看他如此模樣,定然不是凡物。
一時間,陳默心中浮現出了一抹悲涼,沒有實力,就是任憑人欺凌。眼下此刻,進不得,退不得,就連逃跑都不行。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
當下,掏出了玉盒,拿出了赤炎靈果。
“啊?是赤炎靈果?”陳燁驚喜過望,果然是寶貝,好東西。欣喜之下,剛想竄步過去搶時。
陳默卻冷笑了一聲,那么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一抬手就把赤炎靈果和血直接吞下。
“你瘋了?”陳燁看著這一幕,瞠目結舌,不敢置信。一個靈徒初階的廢物,竟敢吞下沒有淬煉過的赤炎靈果?
這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他是決計抗不過最終火毒攻心,自焚而亡下場的。這廢物死了不打緊,可這難得的寶貝卻沒了。
陳默的行為,徹底的激怒了他,就算他吞噬了赤炎靈果,那又怎么樣?廢物孱弱的玄氣,能支撐多久?自己絕對有能力把他當螻蟻一樣踩死。
“畜生啊,你這個暴殄天物的畜生。”怒容滿面的陳燁身形一晃,體內氣海中的玄氣順著經脈洶涌而出,一抹熱浪灼灼的火色光芒纏繞在手掌上,勁風凌厲掠到陳默面前,致命狠戾的朝他的胸口轟來。
見得陳燁兇猛灼熱的掌風,迎面撲來,陳默架起拳頭直迎而上,
相撞間,陳默心臟一個刺痛,雙拳沒有招架住,還是被陳燁一掌拍中胸口,轟飛出去,倒在了石臺邊緣,二腿懸空在一個火焰熔池的上空,險象環生。
與此同時,陳默氣海之中轟得一聲,仿佛被一股烈火點燃了,隨著玄氣游走,剎那間蔓延遍了全身,疼得他胸口劇烈的起伏不斷,赤炎烈果藥效開始爆發。
烈風,呼呼從破碎的天壁里面倒灌進來,卷起飛沙走石,橫飛直撞。小洞天劇烈的顫抖了一下,洞口邊緣的石塊紛紛掉落,堵塞了部分洞口,入口也只剩下一半。
“廢物,吃了二品奇珍,臨時激發了靈藥力量,也不過爾爾。”
陳燁臉色陰怒叱喝,好端端的一株二品奇珍,就給這廢物糟蹋了。越想越窩火,窮兇極惡上前,想把陳默逼落熔池,想讓他死的連骨頭渣也沒有。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熔池火焰,如火蛇般吞吐著,隨時都能將陳默淹沒。他牙關緊咬,忍耐著烈焰焚燒的痛苦,一手死命的扣住石臺,不讓自己掉落進沸騰的熔池里面。
艱難的抬起頭來,眼神冷冽傲然,臉色越發的堅毅,猛力一個縱身跳上石臺,脊椎如萬載青松般堅挺如柱。
以一招萬年青為基石,腳尖如須根般扎入巖石。那挺拔而略顯孤傲的少年身軀,如孤崖上迎著寒風綽綽的一株不折青木。
“好,好,你還敢爬上來,你不是吃了赤炎靈果嗎?我再送你下去熔池,好好享受享受烈火焚身的滋味。”
陳燁越想越來氣,又是一掌拍過去,直攻向陳默的腦袋。時間來不及了,小洞天馬上要關閉了,把這可惡混賬打進熔池里就算了。
哼,就算便宜你小子了。否則,敢浪費天材地寶,非得折磨你個三天三夜。
但這一次,陳默沒有再退半步,眼神凜冽間,一拳迎了上去。
“啪!”
拳掌相交,暴躁的能量猛烈的炸起,一聲沉悶的轟爆聲響徹虛空,兩人腳下巖石也被震得微微一震,搖搖晃晃。
近距離碰撞下,陳默雙臂的血肉,經脈,五臟六腑,都承受著狂暴沖擊力的肆虐。一襲青衫已破碎不堪,血跡斑斑。
激蕩之下,再次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實力的差距,并不能輕易抹平。
但是他的身軀,就如狂風驟雨下的一根青竹,韌性挺拔,不再后退,不再倒下。
從吞下赤炎靈果的那一剎那,陳默已經知道自己下場了。不是被暴怒的陳燁打死,就是火毒侵蝕五臟六腑,焚燒疼痛而死。
赤炎靈果雖然是珍貴的天材地寶,但這世界上很多天生靈藥若是不經過處理,都會擁有致命的毒素。譬如這赤炎靈果之中,就蘊含著大量致命的火毒。哪怕是陳燁這種火系玄氣修煉者,也絕然扛不住此等火毒。
無比疼痛的灼燒感,已經遍布陳默五臟六腑之中。讓他的體內,每一瞬,每一息都處在火焰炙烤之中。
與此同時,赤炎靈果強大的藥性,在體內完全揮發了出來,灼燒著他的血脈經絡。
況且此藥性屬火,與陳默所修煉的青木訣絕然不同,這反而是加速了陳默的取死之道。
明知無可幸免的陳默,眼睛通紅的怒吼一聲,狀若猛獸般的撲了上去。從肺腑之中,竄到了體表的火毒,形成了薄薄一層的火焰狀的赤紅色霧氣。
哪怕是死,也要拉著陳燁一起死。要不是他如此逼迫自己,自己就能治好大哥的腿了,了卻了自己最大的心結。
“小子,你以為拼命就打得過我了?給我去死吧。”
陳燁暴喝一聲,長身而起。右臂燃起熊熊火焰,在虛空中旋轉了一圈,猛的擊向了陳默。
“啪”的一聲,正中陳默的胸膛,他體內充滿了狂暴的火性能量,激發了力量,硬扛住了陳燁這一擊。而僅僅是斷了兩根胸肋骨而已。
一口熱血從喉嚨口噴出,啐了陳燁一臉。
“啊!”
陳燁頓時慘叫了起來,捂住了臉。原來是陳默血中充斥著火毒,噴他臉上后,開始如硝酸般灼燒他的皮膚。痛苦和驚懼讓陳燁哀嚎連連。
但他的噩夢顯然才剛剛開始,眼睛猩紅的陳默,一個飄忽的竄身繞到他背后,將他一把攔腰熊抱住。
陳默體內經脈鼓脹欲裂,狂躁的火系能量猛烈的撕扯著,在身體內恣意彌漫,爆涌出來。
雙臂死死抱住陳燁,脊椎挺立,雙腳腳尖,分別前后角度不同的扎入了巖石縫隙之中。
又是一招萬年青,但這一次,他是雙手如同藤蔓觸須般死死纏住了陳燁,裹挾著他一起扎根當場。
拋開火毒在陳默體內荼毒之外,那些狂躁卻精純的靈液,臨時性的讓他力量暴增了一大截。再加上陳燁被鎖的不得動彈,亂了方寸,任憑他再三掙扎,卻像是被一顆萬載古樹纏住,脫不開身。
陳燁駭得是兩眼爆起,肝膽俱裂,狠命的蹬動腳后跟,怎么也掙脫不了陳默的鉗制。看著小洞天岌岌可危,隨時都要崩落,那洞口也收縮的直剩下一半,再不出去那么只有葬身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