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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三章 毛毛身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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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蔓菁,你中這種毒,是不能喝酒的,酒精會刺激毒癮更頻繁的發作的。”瑞貝莎看到戚蔓菁端起了酒杯,趕忙的提醒她,但是戚蔓菁并沒有理睬。

  “沒事的,莎莎,我所承受的痛苦每增加一分,我所復仇的決心就會激增十分。”說完之后,戚蔓菁把大半杯紅酒一飲而盡,把杯子一下子狠狠的摔在了地板上。

  瑞貝莎從戚蔓菁的眼神里,沒有看出來絲毫的對毒癮發作的恐懼,相反,更多的是那種想要復仇的快感,一種佩服之情,再一次的油然而生。

  有著心狠手辣兇殘無比美名的毒液瑞貝莎,在這個世界上,并沒有幾個人能讓自己佩服,就連傭兵之王的king,都沒有讓她這么佩服過,在自己毫無防備被人家算計的情況下,中毒這么深,還能想到反抗,這種擁有強大內心的女人,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什么能擊垮……

  就在當夜。

  光線暗淡的房間還算開闊,屋子里面滿是一種清冷的味道。

  王庸如同逛后花園一般的,到了這屋子里。沒有開燈,坐在沙發上茶幾前,點著一支煙,任由這種緩緩的煙味從口腔進入呼吸道最后進入肺不想吐出來,順著血液和空氣彌漫全身,將全身的雜亂思緒和怒氣強行從毛孔之中壓抑出去。

  他需要用這種方式,來讓自己鎮定。只因這件事情,已經關乎到了他最關心的事情上,必須妥善處理好。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打開了。

  “門怎么開著?咦?”門外走進一個戴眼鏡的男子,突然一聲驚詫,然后是散亂腳步。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整個大廳一下子明朗了。

  “你是誰,怎么在我家里?”眼鏡男發出了驚詫和憤怒的聲音。

  王庸臉色平靜如萬年寒冰。緩緩站了起來。腳步沉穩的走了過去:“你認識秦婉柔嗎?”他拼命的克制著扭斷眼鏡男脖子的沖動。

  “秦婉柔?不認識,我不清楚你在說什么。你趕快出去,否則的話我報警了。”

  “聽著,我沒有太大的耐心。”王庸感覺一股股暴戾的氣息往腦子里面沖:“如果不對你有了解,我不會找上門來的。”

  “請你出去。我要報警……”但那他只覺得眼睛一花。手上已經空蕩蕩什么也沒有了。

  “說。”王庸臉色冷漠如冰,手中舉著他的手機“喀拉,喀拉……”

  “你。我,不,不知道……”他看到一只套了鋼殼的手機在王庸的手上化為碎屑,那殼子碎裂的聲影在這個空曠的大廳格外刺耳,每一聲都刺激著他的每一下心跳,然后每一片碎屑的落地都伴隨著他眼皮的劇烈跳動,他感覺有些腿軟,靠著墻壁勉強撐著。

  他額頭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喉嚨蠕動了一下。眼神里面滿是不可思議和恐懼。看一眼王庸的眼睛,就覺得壓抑,冰冷,殘暴,恐懼,化為無形力量撕扯他的心理防線。

  王庸沒說話。淡然坐到了沙發上。抓起茶幾上面的不銹鋼茶壺倒了一杯冷了的茶水,然后放下。

  “嘰嘎――嘩啦……”鋼化玻璃的茶幾,在王庸慢慢放下茶壺的時候,上面突然之間蛛網無數生長出來,隨后在頃刻之間全部崩塌。

  燈光下白色跳脫的玻璃渣冰冷的有些刺眼。那些折射的燈光直接射入他的眼睛,鉆入他的心臟,凍結他全身的力量。

  王庸豁然站起身來,離開沙發向他走近兩步,然后……

  “喝……”他一下子癱軟在地上,無數的玻璃碎渣滾落到他的腳邊,他想大叫卻沒想到被一口痰噎住了怎么叫也叫不出來。

  王庸背過身去。

  “呼――呼――呼……”他的臉色蒼白,眼圈有些紅,臉上的不知道是汗還是淚,粗重的呼吸聲,是現在整個空間內的唯一聲音。

  “好吧好吧,我,我交代,我全都交代。”他的眼淚都快掉了下來,這是招誰惹誰了?好端端的幫人個忙,卻招來了這么個非人類般的煞星。

  王庸面無表情,如同個機器人般看著他。

  “我說。我和秦婉柔是同事,知道她一個人獨居,也幫過她。但是沒其他想法,而且我是有女朋友的,你放心好了。我和她沒其他關系,只是她經常拜托我,冒充她出國的丈夫和毛毛通電話……”

  王庸怔住了,以為這貨是對秦婉柔始亂終棄,呃,……

  把他嚇得尿褲子,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啊,呵呵。

  不過事到如今,也只好繼續裝惡人了,一臉兇神惡煞的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說:“很好,我很欣賞你的老實。以后離秦婉柔遠些,不然見你一次打一次。”

  兇完人之后,王庸直接閃人了。獨留下那個被嚇壞了的眼鏡男教師。

  教師新村,秦婉柔的家。

  某人如同一只幽靈般,從窗子翻進了大廳,就跟自己家里般的坐在了沙發上。

  秦婉柔抱著毛毛,眼神無比安逸。她輕又輕地拍著,眉宇之間又掩飾不住疲憊。今天這孩子情緒波動太大,非要哄著才肯睡。

  毛毛嘟著嘴,迷迷糊糊地說了一聲“媽媽”。

  婉柔眼神卻是愈發柔和,疲憊的臉上,嘴角輕輕扯起。一絲微笑中充斥著幸福,臻首向毛毛的臉頰靠近了,微微地廝磨了一下。

  天氣有些熱,母女倆的頭發都被汗水黏住,她伸出手只是為毛毛捋了捋粘住的頭發,呼聲響起。

  她才小心翼翼將其放到床上,薄毯子輕輕掩上,最后在她的額頭點點一啄,這才躡手躡腳地出臥室房門。

  王庸看到秦婉柔走出房門,向她招了招手。

  秦婉柔一驚,低呼說:“王庸,你……怎么來了。”

  她眼神有些復雜以及躲閃,刻意壓低了嗓音。心虛的回頭看看臥室里面,見毛毛沒有被吵醒。這才放下心來,將臥室門慢慢關上。

  王庸看到她眼里面的自己有些慌亂地的波動,發現她有些疲憊的臉上平添加了一份蒼白,心下一嘆。緩緩站起身來,覺得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都很沉重。

  “婉柔,難道你就沒什么想和我說的嗎?”王庸伸出手來,眼神有些莫于言語。

  秦婉柔則是任由他將自己的頭發,一縷縷撩起到自己的耳后,手掌摩挲自己的臉龐。

  只是她死死咬著嘴唇,頭發黏在前面額頭。兩只手緊握,一言不發。

  兩個人就這么站著,良久。

  “婉柔。”王庸輕輕喚道,隨后手上微微用力將她的下巴抬起。眼神心疼的看著她,她的臉上滿是疲憊的憔悴,沒有血色的蒼白,嘴唇被咬破起了血絲,臉頰是那么冰涼。

  “我,我們有話去外面說。”秦婉柔被他眼神逼迫的躲無可躲,抓著王庸到了屋外,樓下的小涼亭里。

  她沒有看王庸,而是低著頭一言不發,可是微微有些顫抖的身體,還有嘴唇已經泛起的絲絲鮮血,卻出賣了她掙扎的內心。

  王庸向她走進兩步,她則是明顯地往后退兩步。月亮很好,但是天氣很悶,明媚皎潔的月光將她無視王庸的臉孔照得煞白一片,像是散發著寒意的石雕,一動不動。

  “秦婉柔,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沒辦法治你了嗎?”啪的一下,王庸給自己點了支煙,深吸了一口。眼眸之中,盡是復雜難明之色。思緒,仿佛回到了那一次。那一次,自己故意要讓婉柔死心,就喝得酩酊大醉,還帶回來了一個風塵女子過夜。趕走了等著自己,來安慰自己的秦婉柔。

  雖然酒醉,但記憶中,她那悲痛的眼神清晰如舊。只是自己只能隱約記得和那個風塵女子滾床單,滾了一夜。

  難道說?自己心中隱約猜測的一些東西是真的?

  一時間,王庸的心潮又是澎湃洶涌不已。

  “秦婉柔,告訴我。那個晚上究竟是你,還是那個失足婦女?”王庸的心情,此刻實在難以平靜,被她的一直緘默撩出了火氣,抓著她肩膀問道。

  秦婉柔嬌軀一震,臉色更白了,頭低的更重。

  “好,不說是吧?”王庸冷笑了一下,轉過身去說:“我去抱毛毛,帶她去做親子鑒定。”假裝要離開,跨出幾步。

  原本死寂的后背傳來嚶嚀的哭泣:“不,不要!對,對不起,王庸。我,我不是故意要瞞,瞞著你的。那個晚上,的,的確是我。我,我好心疼你……”

  如同一道晴天霹靂般的狠狠砸在了王庸的腦袋中,轟得一聲,讓他整個人都炸了出來。剛才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猜測,盡管心中已經有了幾分把握。所以,他一直在壓抑,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可是,直到秦婉柔真真切切承認后。那如同錢塘江潮水般的波濤,狠狠地沖擊著他,讓他整個人都陷入到了呆滯之中。

  真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那天,那天晚上真的是秦婉柔。

  天吶,那天晚上自己喝太多了,隱約記得很粗暴很粗暴,豈不是讓婉柔?一時間,王庸的心重重的一顫,她豈不是經受著自己的摧殘?

  還有,還有……毛毛,毛毛是,是,是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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