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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 惡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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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菲菲玉唇微啟,想盡量彌補一下自己言語中的過失,讓他們兩人重新回歸到互相誤會的狀態之中。雖說只是一點自己的私心,但如此一來,至少自己和王庸的婚姻,就不會受到威脅。再說以她的智慧,要想做到這一點也并不困難。

  然而,再三思索良久,卻還是一點也說不出口。

  畢竟她也是一個內心驕傲的女人。自己的婚姻,自己的老公,如果還要靠這種手段來牢牢拴住,那對于她來說,又有什么意義呢?何況,王庸這個老公如果能在這種情況下,為了秦婉柔而拋棄自己,那這種老公,對自己又有什么意義?

  在想通了這一點后,歐陽菲菲那顆惶惶不安的心,最終漸漸地沉淀了下來。就把這當做對他的一次試煉吧,先暫時按兵不動,看看王庸的反應再說。

  深吸了一口氣,驀地又注意到一邊還站著毛毛,水靈靈的大眼蒙著的霧氣還未消散,估計還沒從剛才的事情中緩過來吧。

  歐陽菲菲哀嘆一聲,心里又有一絲愧疚,畢竟大人之間的事情又何必牽扯到小孩。因而又轉身走到一邊拿起了個平板電腦,走到毛毛的身邊遞給她。

  “毛毛乖,先一個人去房間玩會兒好嗎?干娘等會就來陪你。”溫柔的聲音響起,仿佛帶著一股安撫人心的魔力,滋潤進毛毛的心田。

  “嗯。”毛毛乖巧地點了點頭,心知自己闖了禍,也該聽話一些,因此耷拉著腦袋回了房間。

  毛毛一走,在場的氣氛頓時又變得怪異起來。獨留下了兩個女人,神色各異地看著王庸。

  王庸這會兒也是被瞧的毛骨悚然起來,隨手點了支煙深深吸了一口,深邃的眼眸里多了一分苦澀。沉默了一會兒后,率先打破了沉寂:“你們兩個能不能別這么眼巴巴的瞅著我?這種感覺就像是盤絲洞里的蜘蛛精似的,盯著我這塊唐僧肉不放,看的我這寒毛都給豎起來了。”

  歐陽菲菲著實有些忍不住了。嘴角上揚著譏笑道:“王庸你得意個什么勁?瞧你這一身皮厚肉糙的模樣,誰稀罕你呢?行了,這會兒毛毛也不在了。你就給我們姐妹們撂句話,我們兩個之間,你到底選擇哪一個?我瞅著你倒是挺喜歡婉柔的,你要是實在割舍不下的話,我就成全你們。”

  “喂喂,歐陽菲菲你腦子里在胡思亂想些什么東西?”王庸一聽這話頓時來氣,干瞪了她一眼。隨即又擺出十足的威嚴震喝道:“什么叫選不選的?我這么一個已婚的男人,哪里還有什么資格去選?你呢,現在就給我踏實些,聽到沒?別一天到晚給我整什么幺蛾子了。對了,還有一點,我和婉柔之間可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你倒是想哪兒去了?”

  雖然王庸的口氣聽著很兇,可歐陽菲菲怎么聽怎么覺得很舒坦,至少在關鍵時刻。他還算是拎得清誰是他的老婆。不過轉念一想,這家伙剛才竟然當著自己的面去抱婉柔,還說這么動聽的話,著實又讓她的這口氣,有些咽不下去。

  雖說歐陽菲菲心里的氣是消了一半,但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地環抱著雙手,哼聲微微動怒道:“王庸,好,就算我承認你和婉柔是清白的。不過,你敢說你內心里不想著能和婉柔在一起?”

  “呃。這個,我想倒是想的。”王庸厚著臉皮,不帶半分猶豫還是坦坦蕩蕩地承認了。

  秦婉柔一聽。卻是再次羞愧交加起來,止不住地頓足說:“王庸,你,你怎么能這樣羞辱我?我,我……”

  “婉柔你別急啊。”王庸搖搖手,急忙又干笑著辯解道:“我這不過就是自己意淫一下而已,別當真啊,意淫又不代表是現實。況且,如果連意淫也是一種罪名要殺頭的話,那豈不是全世界男人都得死光了。”說罷,又把頭轉向歐陽菲菲,意有所指地舉例道:“你也知道菲菲如此的漂亮和優秀,認識她的男人里,誰不會對她暗地里垂涎一番?鐵定是都巴不得自己能走狗屎運,得到她的青睞。你看,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

  “王庸你說歸說,可別扯到我的頭上來啊。”歐陽菲菲臉蛋倏地紅了,忙嬌哼不迭地嗔道:“公司里的男同事們,才不會像你想的那么齷齪。”

  “好吧好吧,就我齷齪,滿腦子都是些骯臟思想,這總行了吧?”王庸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呵呵直笑著繼續說:“然后全世界的所有男人,都是些目不斜視,內心純潔如雪的正人君子。”

  “那你是承認,想三妻四妾咯?”歐陽菲菲嘴角一撇,不滿的神色分外張揚。

  “是,我想。”王庸不怕死的點頭回答著。

  “流氓,你就是一只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豬。”歐陽菲菲怒上心頭,俏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也不理睬他,卻是轉而拉住了婉柔的小手說:“婉柔,你別緊張。就算你還喜歡著王庸,我也不會責怪你,要怪也只會怪王庸這家伙,做點事情總是亂七八糟的。假如他往后要是再敢欺負你,你就狠狠揍他,千萬別給我面子。走,我們到邊上說會兒話去。”

  秦婉柔點了點頭,眼見著當下歐陽菲菲終于有停戰的趨勢,可不能出了岔子再讓這兩人吵起來。因而,被菲菲帶著跑小房間里說些體己話了。

  這下一清凈下來,獨留下王庸,一個人繼續喝起酒。不過經過剛才那一番的鬧騰,抑郁的心情倒是好了許多。看開點吧,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當初的感悟也好,誓言也罷,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淡,甚至變味。

  悠哉悠哉的一人喝著小酒,時間過得飛快,那有些浮躁的心靈,也隨之漸漸落入塵埃。當初的自己,早已經把性命置之度外了。而如今,卻能無所事事地閑坐在家里,美美地喝一口小酒。人生至此,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幾乎是同一時間段,在電視上風光無限的李逸風,忐忑不安地在房間里,用一部專用手機打起了電話。而此時,那張英俊而挺有成熟男人味道的國字臉,顯得竟是有些猙獰,肌肉不住地抽搐著。壓低著聲音對著電話那頭咆哮道:“姓沈的,你是不是瘋了?我不是早就警告過你了嗎,動作別那么大。就算你要鋪貨,麻煩你也要潤雨細無聲行不行?你要明白,我在公安系統里可不是一手遮天的,有那么多雙眼睛在盯著我,我得時時刻刻加強警惕,你當我的手下都是吃素的嗎?”

  說罷,神色激動的他又緩了口氣,繼續緊張地道出重點:“你知不知道,遲寶寶兩次行動失敗,已經開始在懷疑我了。甚至,她還在我的鋼筆里裝上了竊聽器。”

  的確,遲寶寶在這一方面做的很是隱秘。但是李逸風卻是特種緝毒大隊出身,當初還和王庸一起去了國際勇士學校接受過最先進的訓練,屬于一個從事了這行業十多年的老特戰隊。遲寶寶與之相比,當然還是嫩了些。

  “呵呵,李逸風,你不會連一個女下屬都搞不定吧?”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嘲諷和暗啞,仿佛通過了變聲器在說話一樣:“虧得王庸走了之后,你還接任了邊陲之狼頭狼的位置。既然她有所懷疑,這還用的著說么,要么,把她變成自己人。要么,就把她變成一具尸體。”

  “不行,她是個好人。”李逸風低聲怒吼著說:“我不想拉她下水。”

  “好人?”電話里的聲音哈哈大笑了起來:“笑死我了,李逸風,你是不是還在做著什么緝毒英雄的白日美夢啊?別癡心妄想了,你現在就是一個毒梟,一個惡棍,一個該槍斃一千次,一萬次的壞人。好人,既然她是好人,那就是我們的敵人。你要不忍心動手,那好,就換我來幫你,怎么樣?總之,我不會允許我的道路上,有任何礙手礙腳的東西。”

  “我不準你動手。”李逸風眼神猩紅一片,臉龐變得更加猙獰,恨之入骨道:“你別逼我。”

  “我逼你又怎樣?你能咬我嗎?李逸風,你記住,你現在不過就是一條狗,如果能乖乖聽話,我就讓你繼續的風風光光,讓你當個好局長,好丈夫,好爸爸。否則,下場不用我說,你也清楚。”那個聲音之中,充滿了陰冷之氣,接著威嚇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干掉她,或者拉攏她。”

  李逸風的表情,痛苦而掙扎之極。呼吸急促了足足十秒鐘后,才無力抗爭地垂下了頭,妥協道:“好,這件事情我來做。不過記得你答應過我的諾言,三年,我幫你做三年的事情,之后我們的恩怨糾葛一筆勾銷。”

  “我答應過你的事情,當然會遵守諾言。”那聲音微微得意地笑了起來:“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大筆錢,你可以帶著老婆孩子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重新開始,好好地享受你下半輩子的人生。”

  仿佛給注入了一支強心劑,李逸風的臉色這才漸漸恢復了平靜,眼神之中,充滿了希冀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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