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忽然心痛 寅時剛過,宮女們就陸續到了麗清宮,幫楊芊芊梳洗。'又更新了'
之前雖然在鳳儀宮練習,但是楊芊芊一直堅持住的麗清宮里,大概,還有有些拖拉的心理,不想這么快進入那個她本就不愿意的角Se之中。
沉重的足金鳳冠戴在頭上,鮮紅端莊的華服穿在身上,銅鏡之中一看,果然奢華艷麗無雙。
長長的裙擺,由八名宮女提起,在兩個時辰的梳妝之后,終于可以出門,坐上鳳攆,去往登基大典的現場——政和殿。
浚下得鳳攆,就是漫長的等待,等那些王公大臣陸續進宮。當然,他們未天亮,就已經在宮門口等候了,現在只是由宮人們帶著進宮,排定座次而已。
鼓樂聲起,典禮隆重的氣氛立刻上來,楊芊芊還是等著,等宇文澤慢慢登上那皇位,然后宣布,那個有資格站在他右邊的女子,就是她——楊芊芊。
此時此刻,她只有苦笑的份。
藐圣旨已經宣讀完畢,她由兩個宮女攙著雙手,身后依然是八名宮女,分成兩列,一列四人,抬起她長長的裙擺,緩緩走進殿內。
“臣妾參見吾皇萬歲萬萬歲!”楊芊芊慢慢地拜了下去,臉上看不出是喜還是悲。剛更新了/
“梓潼,平身吧!”宇文澤笑起來,伶俐的目光掃到他身旁不遠處,那張慘白的臉Se。
楊芊芊起身,緩緩走上臺階,走向那個渾身閃著金光的男子。他說,要和她站在這江山最高處,看著腳下蕓蕓眾生。他說,她是他十年的夢。
可是,他們,又豈不是蕓蕓眾生之中的一個而已嗎?
何必將自己抬得那么高?
看著他棱角分明的臉,已不似初識時那般溫潤,那個叫做“白蕁”的溫柔男子,仿佛也只是她楊芊芊的一個夢而已。
接住他遞上來的手,她轉身,在他右邊站定,看著臺階下的文武百官,又忽略掉那一抹,在今Ri這樣喜慶的Ri子里,一樣耀眼的紅Se。
俯瞰眾生的感覺,便是如此嗎?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群臣跪倒在地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心,狂跳起來。
這就是權力的感覺,這就是為什么人人都想要追求權勢的原因嗎?
讓這么多人跪在自己腳下臣服,真的有那么快樂嗎?
楊芊芊心頭苦笑,至少,她感覺不到快樂。剛更新了/
因為,就在跪倒的那一群人之中,有一個人,他還站著,就這樣站著,雙眼直直地盯著她看,一瞬不眨。
太久沒見這個人了,她有意屏蔽掉所有關于他的消息,于是,她以為自己就要忘記他了,也好想已經忘記他了。
但是當他再次出現,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她依然心如刀絞。
原來,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男人對她來說都只是筱致遠,也不是面對所有的事情,她都是可以理智面對,微笑進過的。
這個男人不行,宇文鐸不行,因為他已經在她心口劃下了一道傷口,當這傷口慢慢痊愈的時候,留下了疤痕,于是天Yin(左耳旁的Yin)下雨,痛癢難忍,即使高科技的現代醫學,也不見得能夠根除。
因為他,她笑不出來了,連暗示自己深呼吸之后可以的微笑,都不能實現。只能這樣傻傻地看著他,不知所措,像個真正情竇初開的,十八歲少女。
“哈哈……哈哈哈哈——”她笑不出,卻有人笑得出來。那笑,囂張狂肆,卻沒來由讓人心驚肉跳。
大臣們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也沒有人敢站起來看,只好還是一臉惶恐地趴在原地。
“好,很好,太好了,哈哈哈——”大笑聲不絕于耳,楊芊芊在那一瞬間感覺自己像個被人參觀的小丑,即使身上里三層外三層的華服,可還是感覺好像被脫光了站在冰天雪地里供人參觀一樣。
宇文鐸一邊笑著,一邊轉了身,居然不理會在場跪著的那么多大臣,還有前方的皇上皇后,就這樣揚長而去,一路,只傳來陣陣笑聲,漸行漸遠。
好像是鏡頭被定住了一般,楊芊芊就這樣傻傻地站在原地,倒是宇文澤,居然還能用極其平靜的聲音雙手一攤:“眾卿家平身!”
大臣們陸陸續續站起來,依然還是一臉的茫然,不過皇上皇后不說,他們自然誰也不敢問。
盛大的登基大典還是按部就班,一絲不亂,并沒有因為申王的忽然離席而改變什么。
到了晚上,便是成親。
即使是皇家,皇上娶正妻,也并非只是封賞一下就算了的,依然是要拜天地,進洞房的。
在古人看來,那是對上天的尊重。
沒有經歷過當初楊四小姐嫁進申王府的奢華,這一次,倒讓楊芊芊感受到了皇家婚禮的排場。
金做的鳳冠,厚重的華服,到處都是紅Se,連各處主要門框上,都貼上了大紅的囍字。
大臣們一臉的喜氣洋洋,在這樣的Ri子里,即使心中再有多少不高興的事情,也必須裝出個喜慶的樣子來。
楊芊芊在紅蓋頭之下,被幾個喜婆牽引著,一會兒走,一會兒跪,一會兒拜,感覺自己像個牽線木偶。
整個腦海之中,竟然出現的是那張狂肆笑著的臉,還有那件紅衣。即使在到處紅彤彤的今天,她還是覺得,那一抹紅Se,最能刺激她的研究,直擊她的心頭。
“送入洞房——”司儀的話語在她耳邊縈繞,卻有一聲熟悉的聲音,似平地一聲驚雷,在整個皇宮上空響起:“宇文澤,你的女人和你的孩子都在本王手中,你還要不要了?”
感覺禮樂聲都停了下來,楊芊芊忍不住自己揭開蓋頭,卻見剛剛還思念著的那個男人,此刻一手拽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一手抱著個襁褓中的嬰兒,一步步朝著喜堂緩緩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