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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愛的人,為你唱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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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最愛的人,為你唱到死正文最愛的人,為你唱到死  “蕭朗,你再唱一遍,好不好?你唱的歌,很好聽。”秦姒睜不開眼,幾近無聲地低喃。

  她想,這是蕭朗在為她唱歌。

  遙遠的歌聲飄飄渺渺地傳進她的耳中,她努力睜了眼,看向窗外。

  那里白茫茫一片,只知道白色,或許還有黑色,那是蕭朗最喜歡的黑白色調。

  咖“蕭朗他應該喜歡下雪吧。在普羅旺斯,我們就站在窗前看著雪花鋪天蓋地降落,那時我在想,如果西城下雪了,是不是也和普羅旺斯的大雪一樣美……”秦姒不舍得閉上雙眼,費力地伸手接觸冰冰冷冷的雪花,感覺它在自己的手心慢慢融化。

  真好,她還活著,冰冷的雪花融化在她灼燒的掌心,讓她感覺自己有溫度。只要活著,她就能再愛他一天。

  蕭朗,蕭朗,為什么他會狠心把她拋下?

  聆“燕情,你說他在哪里,會不會早已跟其他女人滾在一起?”漸漸地,秦姒再也睜不開眼,眼皮像是黏上萬年膠,任她怎么努力也無法睜眼。

  她感覺有人用力搓著她的雙手,用力拍著她的臉頰,說是唱歌給她聽,只要她別睡,他會為她唱到死。

  那一瞬,她以為又是蕭朗在說話,尤其說那句“為她唱到死”特有的腔調。

  “燕情,你是傻瓜……如果蕭朗能為我唱到死,那我死也瞑目了。”秦姒唇畔掀起苦澀的笑容。

  她也想睜眼,可是,她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

  極冷,冷至她的骨髓。很熱,她的全身肌/肉像放在大火中燃燒,有如置身煉獄。

  她聽到男人說,如果她死而瞑目,他就不唱她最喜歡的歌給她聽。

  他還說,默默在家等她,要她再堅持一小會兒,只要一小會兒就能見到她的默默,也許還有她最愛的男人蕭朗。

  她低聲反駁,她最愛的人是自己還有默默,絕不是蕭朗。蕭朗薄情寡義,冷酷無情,她才不愛這樣的男人。

  她說,“你唱吧,我不死,只要你唱……”

  于是他飄飄渺渺的歌聲傳進她的耳中。

  她的意識雖然模糊,卻能聽清楚他的一字一句,他歌聲里包含的感情,濃得化不開的情意。

  “記得那年,用暫別換更遠的明天,距離卻將情緣繞成句點,心酸好幾年……”

  那一瞬,她的眼角滑下咸澀的淚水,她說,“你是蕭朗,我知道的,只有蕭朗會唱這首歌,你就在這里。”

  那人只是一直唱,不說話。

  她便叨叨絮絮地說著蕭朗的壞話,她說,“蕭朗說話總不作數。我在原地等他,他卻跟其他女人走了……”

  直到她聽到有警笛聲響起,有人將她抱起,吻落在她冰冷的額頭,跟她說“對不起”,還有他淚水灼/燙的溫度,燙傷了她的靈魂,讓她想睜眼,看他一眼。

  她睜不開眼,無法確定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誰。

  會不會只是她做了一個夢,蕭朗來了,進入她的夢里。

  她只能緊緊抓著他的手,不能讓這個男人趁她睡著時偷偷溜走。

  秦姒以為自己抓住了這個男人,即便她睡著,也拽得很緊。

  當她從黑暗中驚醒,下意識第一看向那個男人,發現那不是蕭朗時,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望。

  原來,只是她做的一個夢。

  夢不美,她甚至沒看到蕭朗的臉。現實更不美,因為現實和夢的距離太遙遠。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燕情湊近她,溫柔的笑容不斷放大,手放在她冰冷的額間,輕喃道:“還好,退燒了。”

  “沒什么事,我只是睡了一覺。默默還在家里等我,我回去了。”秦姒揮開燕情的手,自顧自地下了床,不再看他一眼。

  又是燕情,總是在她最需要救贖的時候,燕情出現。而她,不愛這個男人。

  “姒姒,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她的手才碰到門柄,便聽得燕情不悅的聲音自她身后傳來。

  秦姒回頭,蒼白的小臉擠出一點笑容:“我從來就是一個不識好歹的女人,而且,我沒讓你救我。”

  說著,她走出病房,并把門帶上,將燕情的臉阻隔在自己的視線范圍之外。

  她沒辦法回饋燕情的情意,是以,只能果決地將他推遠。

  腳步還有些虛浮,走出醫院門口,她發現雪已經停了。

  灰霾的天空,讓她想起蕭朗那張沒有表情的臉。

  昨晚上,她以為自己撐不下去的,她一度,想要放棄的。

  如果,不是蕭朗……

  蕭朗,確實只是她的一個夢嗎?

  他是她夢中的白馬王子,他是她畢生的信仰與追求,他是她想愛卻不能愛的愛人。

  默默的回歸,一度讓她相信這個世界有奇跡,相信只要努力,沒有渡不過的難關。

  秦姒踩著皚皚白雪前行,一步一個腳印,憶起在普羅旺斯,蕭朗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刻下的鐫永。

  她以為有一天,她能親口對他說出她欲說而不能明言的愛意。

  她以為,一切都只是她以為……

  秦姒穿著昨晚那件皮草橘紅色晚禮服,單薄的身體看起來異常瘦削。白色圍巾隨著寒風搖擺,她優美的姿態,旁若無人的優雅令路人頓住腳步,目送著她一步步向前。

  有一個年輕女孩追上徑自向前的秦姒,將一件男性長大衣披在她的肩上。

  秦姒頓下腳步,淡淡瞅了一眼女孩。

  女孩羞紅了臉,囁嚅道:“一位名叫燕情的先生讓我送過來的。他說,天氣寒冷,小姐風寒未愈,保重身體要緊。”

  “怎么不是蕭朗送來的呢?”秦姒若有所思地看著刺目的白雪,露出一抹飄忽的笑容,裹緊大衣,一路向前。

  這種天氣,似乎很冷,她卻沒什么感覺。

  只想向前走,要是那里就有出口,讓她解脫,那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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